1074:斯比特 (第3/3页)
的意大利式别墅;在左边,海伦斯堡靠海的房屋连成一片,勾勒出了起伏不定的海岸线,两三座钟楼从房屋群中突兀而出,镇子雅致的《pier》延伸在湖泊的水面上为汽船服务,镇子背后的山丘上散落着几幢漂亮的屋子;在正面,克莱德河的左岸,格拉斯哥港,纽马克城堡遗址,格里诺克和港口林立的挂满了彩色旗子的船桅,一起构成了一幅色彩斑斓的画面,令人流连不已。
如果再登上别墅的主塔,视野便会更加开阔,景色也更加迷人。
主塔呈四方形,哨亭轻悬于其四方平台的三个角上,上饰有雉堞,堞眼朝下,护墙上饰有一圈条石;在平台的第四个角上一座八角小塔巍然而立,那里竖立着一根旗杆。在联合王国所有房屋的屋顶和所有船只的尾部,都可看到直立的旗杆。这种新式的城堡主塔俯视着构成别墅的其他建筑整齐有序的屋顶,多重交错的山墙,若隐若现的窗洞,向外凸出的正面建筑,紧贴窗户的饰有遮窗格栅的阳台,以及屋顶上精心建造的壁炉——无穷无尽的想像力是盎格鲁—撒克逊建筑艺术得以不断充实的源泉。
坎贝尔小姐喜欢呆在小塔的平台上,在迎着来自克莱德湾的微风徐徐飘扬的国旗下独自沉思。她把那里收拾成了一个很惬意的隐身之地,通风条件好得如同真正的了望台;在这里她随时可以读书,写字,睡觉,并且免遭风吹日晒雨淋。大多数情况下,在这里可以找见她。如果她不在这里,那么她就会在园中小径上沉思梦想,忘识归途,有时她孑然一身在园中漫步,有时贝丝夫人则陪伴着她。否则,她便骑着马在周围的乡间小路上驰骋,后面跟着忠实的帕特里奇,他快马加鞭紧紧跟着自己的女主人。
在别墅众多的仆人中,有必要把贝丝夫人和帕特里奇这两个忠实的仆人与其他人区别开来,他们俩人在幼年时便与坎贝尔家紧紧地联在了一起。
伊丽莎白,laluckie,即母亲之意——人们在苏格兰高地如此称呼女管家——她的岁数与她身上带的钥匙数一样多,她身上至少有47把钥匙。
她是一位地道的家庭主妇,举止庄重,办事有条不紊,精明能干,管理着整个家庭。或许她认为自己在抚养了麦尔维尔兄弟,虽然他们比她年岁大,但是,毫无疑问,她像慈母一样对坎贝尔小姐关怀备至。
紧接着这位可敬的女管家的便是苏格兰人帕特里奇,他是一位绝对忠实于主人的仆人,对家族的古老传统始终忠贞不渝。他总是一成不变地穿着山民们常穿的传统服装,头戴斑蓝色直筒无边帽,苏格兰花格呢作成的褶迭短裙一直垂到膝部,裙子上面则是,一种特有的外面有长毛的钱袋,高腰腿套用有菱形图案的饰带扎了起来,脚上穿着一双牛皮作成的便鞋。
有贝丝夫人来掌管家务,有帕特里奇在旁边协助监督,对于那些希望家庭生活安逸平静的人而言,还会再去奢望什么呢?
或许大家已注意到,当帕特里奇在与麦尔维尔兄弟答话时,他总是如此称呼自己的女主人:坎贝尔小姐。
这是因为,如果这位诚实正直的苏格兰人称她为海伦娜小姐,也就是说直呼其教名的话,那么他就触犯了标志着等级的规矩——这种行为用“冒充高雅”这个词来定义再恰当不过了。
事实上,一位绅士家的长女或独生女,甚至当她还在摇篮里的时候,人们也从不会使用她的教名来称呼她的。如果坎贝尔小姐是贵族院议员的女儿的话,人们便会称她为ladyhelena①。然而她所属的这个坎贝尔家族只是勇士科林?坎贝尔家族的一个旁支,而且与历史可追溯至十字军东征的坎贝尔家庭的直系离的很远。几个世纪以来,许多旁支从主干中分离出来,逐渐远离了有着光辉业绩的祖先,这当中有阿盖尔家族、布雷德贝家族、洛赫内尔家族等等;但是,尽管与直系离的很远,因她的父亲,海伦娜仍然感到她的血管里流动着这个显赫的家族的血。
虽然她只是被称作坎贝尔小姐,她仍是位真正的苏格兰女子,图勒岛②上的高贵的小姐之一,有着一对蓝色的眼睛和一头金黄色的秀发;要是把弗农或爱德华为像她这样的苏格兰女子所作的肖像放在明纳、布伦达、艾米?罗比查特、弗洛拉?马克?艾弗、黛安娜?弗农、沃德杜尔小姐、凯瑟琳?格洛弗、玛丽?艾弗奈尔中间,也会毫不逊色于这些英格兰人喜欢汇聚在一起的他们的伟大作家笔下的美女。
事实上,坎贝尔小姐非常迷人。她姣美的脸庞上有一双蓝汪汪的眼睛——这是苏格兰湖水那种蓝色,如同人们所说的那样——,她身材中等,却很匀称,走起路来步伐有点豪迈,面部常常显出几分迷惘,除非流露出的些许矜持方使得她的脸上有了点生气,总之她便是优雅与高贵的化身。坎贝尔小姐不光人长的漂亮,心地也很好。虽然她的舅舅很富有,但她并不去刻意显得自己很有钱,并且她乐行善施。她的所作所为正好应验了盖耳人的一句古老谚语:张开的手总是满的与她所在的省份,她出身的家族,她的家庭相联系,人们便看得出她是个真正的苏格兰女子。她给最低下的苏格兰人树立了最自命不凡的约翰片(英国人)的形象。当某位山地人演奏苏格兰风笛的声音穿过田野传入她的耳朵时,她的爱国情感便如同竖琴的琴弦一样震动起来。
德?迈斯特曾说过:“在我们身上,有两个存在的生命体:我和另外一个我。”
“真遗憾,女性格斗家。你也要交出手柄来了。”柯顿摇着头,伸手去拿。
“嘿,等等。”兰茜将手柄往另一边伸,“我已经找到诀窍了,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能赢他。”
“别耍赖,兰茜面对现实吧,再给你十次机会你也赢不了他”
另一边稳坐擂台的肖恩望着争执手柄的柯顿和兰茜,洋洋得意,“咯咯咯”地笑出声来。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此时,距离他们三人几米外的、站在书柜旁边的一个斯文男生用食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框,皱着眉说,“你们的举止能不能稍微成熟一点儿?争着玩游戏机是小学生才干的事,你们就不能做些高中生该做的事吗?”
看得出来,这个戴眼镜男生的话有几分威慑力。两个人停止争执,一起望向他。柯顿问道:“比如说呢,陆华?你觉得什么事是高中生该做的?”
斯文男生咳了两声,一本正经地说:“我认为,我们不应该在正值青春年少之季虚度年华。应该在书籍的海洋中找寻智慧和真理,并在此过程中思考人生及……”
“噢,不”没等陆华说完,柯顿便双手抱着头,表情夸张地说,“你要不要建议我们种植兰草,并在每天的观察和记录中领悟生命的真谛?”没想到,陆华对这个问题居然很认真地思索了片刻,说道:“那倒不会,种植兰草的最佳季节是春天,现在是盛夏,很容易枯死的――不过,这提议倒蛮不错――我会考虑将它列入我们下个寒假的兴趣活动之中。”
柯顿倒吸了一口凉气,注视着陆华说:“班长大人,请你在做出这个决定之前杀了我。”眼睛颜色如同湖水般湛蓝的肖恩说:“陆华,你这些提议也不是高中生该做的――而更适合退了休的老头儿老太太,你不这么觉得吗?”
陆华微微皱了皱眉头:“我还以为外国人都对种植兰草有兴趣。”“是吗?”肖恩说,“感谢上帝让我是个混血儿。”
陆华无奈地叹了口气,将手中的书放回书柜中,朝他们三人走过来:“说真的,我们有将近两个月的暑假时光,难道你们真的不打算做点什么有意义的事?每天就这样窝在空调房间里玩游戏?”
兰茜双手一摊,指着窗外那近乎发白的炎炎烈日说:“看看窗外的阳光吧,班长,再估算一下现在室外的温度,――你相信吗,我在这种日光下活动两个小时就能在第二天加入非洲籍。”
“我也没说非要进行户外活动呀。”兰茜摆着手道:“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觉得世界上还会有比这个度假胜地更好的地方了。”
“慢着。”柯顿问,“你把这里称作什么?”兰茜将头扭过去望着肖恩,“请原谅,我说的是直白了点儿。可是――”她又转过头来望着柯顿和陆华,“难道事实不是这样吗?肖恩家的这栋豪宅里的中央空调能使一年四季气候如春。而每次我们来玩儿,他家的菲佣就会立刻端来果汁、点心,以便于我们能更加惬意地享受这里的高端娱乐设施。更可贵的是,肖恩的大老板爸爸和漂亮的美国领事妈妈都那么地热情、好客,像是巴不得我们几个在这里长住下来一样――噢,这里真是比夏威夷还要完美,简直就是天堂。”
肖恩温和地笑着说:“兰茜,很高兴你这么喜欢我家。”柯顿对兰茜的话显得不以为然,他撇着嘴说:“你用得着羡慕成这样吗?好像对比之下你自己的家就是地狱一样。”
“对不起,被你说中了,事实就是这样。”兰茜用疲惫的口吻说,“我妈总是想尽一切办法让我在家里待得更难受,或者说让我没法呆下去。而且,说起来――”她突然仰天长叹,苦笑道,“这些全都是拜你们三个所赐。”“什么?”陆华感到十分惊讶,“你说你在自己家里待不下去是因为我们――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跟你的关系最大。”兰茜直视着陆华,“既然话都说开了,我也就不妨告诉你吧。我妈可以每天不厌其烦地重复这种类型的话三十遍以上――‘看看你的好朋友陆华,人家多么勤奋好学,每学期都考全年级第一名,你经常和他在一起,怎么不向人家学着点儿?’”
兰茜夸张地模仿着她妈妈那种尖锐的腔调,逗得另外三个人都“扑哧”笑了出来。柯顿说:“就我的感受而言,妈妈每天唠叨三十遍还是能让人接受的,不至于像你说的那样待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