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3:走来走去 (第3/3页)
之后,转瞬之间,便隐入刀身。
那刀饮了血之后,竟然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变化,锋刃清似水,明如镜,银亮似雪。
——不错,这的确是一把嗜血的利刃韦固心想
哈哈就让这刀尝尝那个丑丫头的血是什么滋味吧
韦固叫来自己的贴身仆人,将刀子递给他,道:
“你办事我向来放心,若能为我除掉菜市场的那个女孩,回来以后必定重重有赏”
仆人接过刀子?疑惑地看着他。韦固并不解释,只道:
“事成之后,我给你一万钱,你也找个地方置办些田产,再娶上一房媳妇,好好过日子去吧”
韦固的承诺令仆人眼前一亮,他不再追问,只说了一个字:“好”便转身推门而去。
第二天,仆人怀揣利刃,早早地便隐身于菜市场的人流之中,一双眼睛四处搜寻。
终于,老妪怀抱女孩出现了,仆人从人群中挤过去,走到近前,猛地从怀中掣出刀子,众目睽睽之下,便朝那女孩刺去
一声惨叫之后,血光溅起。仆人知道自己已然得手,而此地不宜久留,于是转身便逃。
事出突?,周围的人都被惊呆了,片刻之后,有人清醒过来,大喊抓贼,人潮涌动,一市纷扰,仆人趁着人多眼杂,得以逃脱。
回到客栈,只见韦固正在窗下焦急地等待。一见仆人进门,便急切地问道:
“怎样?刺中没有?”
仆人道:“我原本打算刺她心脏,可惜没有刺中。”
眼见韦固脸色阴沉,仿佛山雨欲来,忙补充道:
“刀子正中眉心,那么小的孩子,估计凶多吉少”
一听这话,韦固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他拍了拍仆人的肩膀,道:
“干得好到管家那里领赏去吧!”
仆人拜谢而去。
解决了心腹大患,韦固的心情是出奇的好,他在清河流连数日,探亲访友,兼游山玩水,好多天以后,才回杜陵。
此后,他又多次向本地的名门望族求婚,然而,每一次,都仿佛在验证当日那月下老人的预言,没有一次能够如愿。
落花无言,荏苒在衣。光阴如梭,一寸一寸地在指尖滑过,转眼之间,十四年过去了。
云烟逝水,往者惊鸿,韦固已过而立之年,却仍然形影相吊。
那一年,他靠了亡父的余荫,在相州刺史王泰手下谋得参军一职,王泰任命他为司户掾,专门负责审讯囚犯
韦固虽是世家子弟,对这些琐碎的事务却十分上心,他气度高雅,举止从容,学识出众,办事稳妥,从来也没出过半点差错,深受刺史的赏识。王泰不但在同僚面前对他大加赞赏,而且做主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他。
韦固并未推辞,反正,他也没对这桩婚事报多大希望。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照以往的经验,说不定在哪个环节出差错,新娘子还不一定是谁家的呢。
没想到,婚礼竟然如期举行,韦固简直不敢相信,多年以前的那个谶言,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打破了。
新娘子才十六七岁,色若春晓,丽质难掩。贞娴峻艳,清雅无伦。声音亦嘤嘤呖呖,好似月夜幽,又如空谷清音,使人聆之不倦,闻之忘俗。
韦固对这个?人十分满意,这令他觉得,那么多年的等待,都是值得的。
新娘额上常贴一片花钿,那花钿以金箔剪成,贴在眉间,越发显得肌肤胜雪,眉目如画,风姿灼灼。这是妇人装扮自己的玩意儿,韦固初时并未在意,可是,时间长了,他瞧出了问题,无论坐卧起行,甚至梳妆沐浴,妻子额上的花钿,从来也没有片刻离身。韦固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他觉得这背后一定另有文章,可是一时半会儿,又瞧不出个所以然来。
成亲一年之后,他终于忍不住了,逼问妻子那朵花黄的来历。妻子一听,泪水潸然而下。道
“妾身乃是郡守大人的养女,并非亲生?我的父亲以前是宋城县令,死在任上,撇下我同母兄一同过活。”
“天有不测风云,父亲去世不久,母亲与哥哥也相继撒手人寰,当时妾身尚在襁褓之中,家里只剩下一所宅院,乳母陈氏带着我,就住在宋城南边的庄院里。那里离市场很近,乳母种了些蔬菜,每天拿到市场上卖,以此维持生计。”
“因我年岁太小,陈氏放心不下,不管她干什么,总是将我带在身边。妾身三岁的时候,陈氏抱着我在市场上叫卖,没想到飞来横祸,为狂徒所刺,正中眉心。这一刀刺得极深,长大以后,刀痕犹在,因额上有此瑕疵,无奈只得以花钿遮掩。”
“?八年以后,叔父到卢龙任职,辗转找到了我,从此,便将我留在身边。后来……后来郎君到此,叔父欣赏你的人品才华,将我嫁与你为妻,对外,只说我是他的女儿。”
韦固听后,不禁喟然长叹,此时爱恨如雪,翻卷在胸,而他的脸色,亦风起云涌,变幻不停。沉默半晌,他问道:
“陈氏是不是瞎了一只眼?”
“那个家伙”
卢博尔也赶紧追到外面。天已经亮了。看到满身都是血的卢博尔,周围的战士们吃惊得跑了过来。
“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刺客。风魔……你们知道风魔往哪个方向跑了吗?”
“嗯?您说的是风魔吗?”
十几名战士互相看着对方的脸,耸了耸肩膀。意识到战士们根本就看不见风魔,卢博尔赶紧查看地面。虽然是很硬的石头地,可还是能隐约留下风魔的脚印。卢博尔赶紧向旁边的战士下达命令。
“魔乳,赶快把魔乳拿来”
“是”
尽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从卢博尔慌张的面容和急切的声音中,战士们也感觉到了情况的紧急。他们搜了几个帐篷,找到了一罐魔乳,急忙跑到了卢博尔这边。卢博尔拿到魔乳之后,赶紧把魔乳洒到隐约留着风魔脚印的石地周围。
“这是什么……天啊”
在白色的魔乳洒下之后,地面上渐渐显现出黑红的液体。看到这些,战士们睁大了眼睛,十分震惊。把魔乳洒到风魔流下血的地面之后,本来一般人看不到的血痕明显地显现了出来。卢博尔立即命令站在左右的战士道:“快点洒魔乳,沿着血迹追风魔。我也会紧随你们的”
随着战士们的一声“是”,卢博尔立即向蕾迪安的帐篷跑去。
沿着河的上游往上搜索的比尔梅德没有像预想的那样顺利地找到村庄。无论怎么往前走也都是一望无际的土地和凉飕飕的风。比尔梅德带着失望的表情站在山坡上,望着远方摇了一下头。
“看来一个人是不行,得带着战士们来一起搜索。看这里的地面,什么都看不到。是不是也有可能会有基纳斯族或是地底人的村庄呢?”
比尔梅德伸了一个大懒腰,看着远方的太阳。他跟随着卢博尔到战场上似乎也有十几年了,这期间虽然很辛苦,但是也有一些成果和意义。唤醒被神族压迫着的、活得很艰辛的人类和精灵们,给了他们也能活得有尊严的自信心。就因为这种情感,在漫长的战争中有众多的人类和精灵们相信卢博尔他们,追随着他们,并付出了他们宝贵的生命。想到这些事情,比尔梅德有一种别人所不能了解的兴奋。
但是不久之前,主神瑞贝璐凑齐别的城主和神官骑士,要组织军队处置**骑士团,所以战争从此开始。那时候,对于那些经不起恐惧而离开他们的人,比尔梅德也有一些遭人背叛的感觉。
“但是,我还是……”
由于过去与瑞贝璐之间的奇妙缘分,当时身为神官骑士的比尔梅德深爱着瑞贝璐。当他站在**骑士团一边后,让他用剑刺向瑞贝璐还是一件不能想像的事情。但是自从遇到蕾迪安之后,比尔梅德在不知不觉中有了一种新的爱情在萌芽。虽然他表面上没有说什么,但是他能感觉到,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真挚情感。
“蕾迪安,我并不是不明白你的心思。只是装做不知道而已。你那美丽、纯真的……现在的我……现在的我要接受你对我的情感还有很多不配之处。”
比尔梅德望着温暖的太阳,在无意之间说出了这段话。连他自己也被刚才所说的话吓了一跳。他连忙望了望四周,看看有没有人听见刚才自己所说的话。除了冷飕飕的风之外,什么人都没有,比尔梅德这才觉得自己很可笑,禁不住失声笑了一下。
就在这时,在全是石头的山坡上,可以看到有一个大大的石头在移动。比尔梅德睁大眼睛,看着刚才移动过的那个石头。虽然是刹那间的移动,但是比尔梅德确信那不是错觉。没过多久,那个石头再次向旁边移动了几下,接着他看到了用树叶当成衣服的、以前从未见过的种族中的几个人从里面出来。
“终于找到了”
比尔梅德小声地自言自语。从石头里出来的是秃头的、胳膊长到膝盖、皮肤像白纸一样白皙的种族。与魔眼嘴角中的尸体一样,这些种族有六个手指头和脚指头。就像比尔梅德所料想的一样,这些是活在地下世界的新种族。
他们从石缝里出来望了一下周围之后,不知道有什么好高兴的,互相又是笑又是拍掌。然后张开两只胳膊向太阳屈膝趴下,做了好像是举行祭礼一般的奇怪动作。然后他们就躺在地上,好像是在享受日光浴。看到这些情景,使人产生一种他们好像本来就是生活在地面上,但不知什么原因,后来躲进了地下的感觉。
比尔梅德不知应该怎么办,是应该立即去地下见他们的首领呢,还是回去向卢博尔报告呢。正在他犹豫不决时,看到了**骑士团的帐篷方向升起灰蒙蒙的烟雾。同时正在悠闲地享受日光浴的地底人也受到了惊吓,发出些奇怪的叫声,消失在那个石头缝里。
“快点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