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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3:飘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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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33:飘落 (第2/3页)

:“斯内皮尔,我认为是你代表我们说话的时候了。”

    斯内皮尔实际上相当不礼貌地―一转向那群毛茸茸的动物,表了一篇简短的演说,并不时指指他这些捆在木桩上的朋友们。

    罗格里对此显然心烦意乱。他挥着权杖,跺着脚,对着金色机器人整整尖叫了一分钟。然后再对几个聚精会神的同伴点点头,他们也向他点点头,然后开始用柴火填索洛身下的那个坑。

    “那么,他说了些什么?”汉有些担心地叫道。

    斯内皮尔神色憔悴,满是遗憾。“我很为难,索洛船长,但看上去你将成为一道宴会上的主菜,用来款待我。我提出了不同的建议,他便对此大为恼怒。”

    还没等地说出别的什么,圆木鼓便开始响起了预告的节奏定。所有毛茸茸的脑袋~起齐刷刷地转向大棚屋的门口。在那儿,走出了威克特;而他身后是,切帕领。

    切帕意志坚强。他的毛是灰色的,头上戴着一顶花冠,用树叶及他在狩猎中击败的大动物的角和牙齿编织而成。右手拿着一根权杖,也是一种可以飞的爬行动物的长骨,左手拿着一只鬣蜥,既是他的宠物,又是他的顾问。

    他巡视了一下广场上的情形,然后转过身,等候他从大棚屋里走出来的客人。

    这个客人便是年青漂亮的莱亚公主。

    “莱亚”卢克和汉同时叫了起来。

    “……(吼叫声)”

    “……(啸叫声)”

    “公主殿下”

    莱ya热切地冲向她的朋友们,但被一队埃瓦克用长矛挡住了去路。她转向切帕领,然后转向她的翻译机器人。

    “不能犹豫。”他在心底对自己说。

    如果应该有两个人开心的活下去,那是他和天女葵,他们会在雪夜里拥抱着,互相温暖。

    那么,就让这个杀手去死好了,反正他也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就这样他猛地踏上一步,刀走过曲折的路线,刀刃反射的火光跳闪他听见了空气被划破的声音,仿佛千万毒蛇吐信与此同时对面的苏铁惜变作了一团朦胧的影子,那团影子里利刃破空而出,走笔直的路线,带着尖利的呼啸。

    一根燃烧的柱子倾倒在火场里,火星飞溅,灼热的空气里金属撞击声闪逝。

    苏铁惜在池塘里慢慢站起身,看着易小冉捂着胸前的伤口,转身背向他,跌跌撞撞走了几步,倒在了花园小径上,身下的血斑慢慢地扩大。苏铁惜默默的收回短铁的链子缠在自己手臂上,涉水走上岸来。颜色乌的水顺着他梢滴落,洗出来的头在火光中泛出耀眼的银白

    一袭白衣消瘦如竹竿的男人无声地走到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天女葵听见车外急促的脚步声,她的心里欢喜,揭开车帘,“小冉。”

    她看见的是一张线条冷硬的脸。

    苏晋安。

    天女葵的脸色煞白,起身想要跳下车。苏晋安一步踏上车轼,拦住了她的去路,一手抓起缰绳,一手抓着天女葵的胸口把她扔回车里。

    “不必等他了,他不会有机会走出来。我们得离开这里,这是个圈套,杀我的圈套”苏晋安冷冷地说着,猛地抖开缰绳打在四匹健马背上。

    健马长嘶着撒开四蹄,车轴出刺耳的摩擦声,马车在深夜的天启街道上飞驰起来。马车后几十步的地方,几个融在夜色里几乎无法分辨的黑影正疾逼近,快得不可思议,月光照在他们手里的弧剑上,泛出寒冷刺骨的青色。他们跟着马车狂奔,却无奈地看着目标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长街尽头的黑暗里。

    圣王八年八月二十五,缇卫七所,苏晋安坐在窗前抽烟,仰头看着秋风高起,风里一卷黄叶。

    门吱呀一声,陈重走了进来,把一卷文书放在桌上。

    “子仪兄,今天早啊。”苏晋安回头一笑。

    陈重点点头:“有些事情,我们已经有眉目了,来告诉你知道。先是我手下的斥候仔细勘察了火后的现场,一致结论是这毫无疑问是一次针对你的刺杀。天罗刺客并不在意大鸿胪卿,他们出动的人一共七个,其中只有白鬼的目标是大鸿胪卿,另外六个都是为你准备的,他们当时分布在酥合斋的不同出口处,如果起火的时候你在酥合斋里面就绝没有机会逃走。另有一条线报,负责这次任务的人是荆六离。如果你还想知道得详细一点,宗卷里都有。”

    苏晋安点了点头:“荆六离?天罗很看得起我啊,这是他不多的失手吧?”

    “你的运气太好了,或者,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你当时没有留在酥合斋里?”陈重看着他的眼睛,缓缓地问。

    陈重曾经以为自己和苏晋安已经很熟了,他们是亲密的朋友,无话不可以谈。可现在他注视苏晋安的眼睛,却觉得那双眼睛很深,很远,就像晋北密不透风的森林,浓郁的黑绿色,连天都能遮住。他想自己大概从未真正看透苏晋安的眼睛。

    苏晋安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喷出一口烟:“我是出去找葵姐的,我忽然现她不见了。”

    “她很伤心。”

    “哦?”苏晋安挑了挑眉。

    “因为我带她去看了‘藤鞋’的尸体,我本不想这么做,但她很坚持。那具尸体给烧焦了,但有个不可思议的事,他胸口中刀是在花园里的水池旁,之后没有立刻死去,他坚持着爬了几百步,一直爬到后门口。可是后门的梁木塌了,被堵死了,他没能爬出去。你知道我还是个不错的仵作,可是我从未见过一个胸口中刀的人能爬那么远,看现场,他所有的血都在路上流尽了。”

    苏晋安沉默了很久:“人心里怀着什么很强的念头,就能做出一般人做不到的事。”

    陈重微微点头:“我听说本来该有辆马车在后门等他。”

    苏晋安默默的抽烟,没有再说什么。

    “就这样吧,‘风筝’只得宣告失败了。”陈重说。

    他转过身,走到门口的时候又转回头来:“晋安,我记得跟你说过,我们这些大人连孩子都能推上战场……难道不会愧疚么?”

    “他已经不是孩子了,一个为女人能拼命的人,怎么能说他是孩子呢?”苏晋安在靴子上磕了磕烟灰,站了起来,“子仪兄,晚上一起去喝酒吧,安邑坊的月栖湖,是个很雅致的地方,有点像酥合斋。”

    “听说过,葵姐去那里挂了牌,现在是那里的花魁了。”

    “是啊,我忽然想见她。”苏晋安淡淡地说

    “斯内皮尔,告诉他们这些人是我的朋友。必须放开他们。”

    斯内皮尔看着切帖和罗格里,彬彬有礼地把这句话译了出来。

    切帕利罗格里以一种毫不含糊的否定姿势摇了摇头,罗格里还叽叽喳喳地向他的手下出了一个命令。这个手下立刻精力充沛地重新开始在索洛身下堆起木块来。

    汉和莱亚交换了一个无助的表情。“不知为什么,我有一种对我们没多大好处的感觉。”

    “卢克。怎么办呢?”莱亚催促道。她完全没预料到这种情况。她所预料的是,一个向导把她带回她的飞船,或者最坏的情况,也会是一顿简单的晚餐和一晚上的留宿。她完全不理解这些生物。“卢克?”她又问道。

    汉正要提出一个建议,却一下被莱亚对卢克这种突然的强烈信任吓了一跳。这是件他以前从没真正注意到的事情;他只不过现在注意到了。

    还没等他大胆地、清楚而响亮地说出他的计划,卢克就插了进来。“斯内皮尔,告诉他们如果不照你的愿望做,你将生气并使用魔力。”

    “但卢克主人,什么魔力:“机器人反抗道,“我不能――”

    “告诉他们”卢克命令道,并提高了声音。斯内皮尔有的是时间来测试哪怕是一个绝地的耐心。

    翻译机器人转向那一大群听众,带着伟大的尊贵说了起来。

    埃瓦克们看上去被这个宣布极大地震动了。他们全都后退了几步,除了罗格里。罗格里反而向前走了两步,对着斯内皮尔叫了起来――听上去很具挑战性。

    卢克带着完全集中的注意力闭上了眼睛。斯内皮尔开始以一种可怕的不稳定方式出格格声,好象他在篡改他程序时被抓住了一样。“他们不相信我,卢克主人,正如我已告诉过你的那样……”

    然而卢克并没有听他的话;他正在想象他。看到他闪着金光地坐在他的树枝御座上,向这边点点头,向那边点点头,不断地胡说些最无关紧要的事,坐在那,坐在卢克意识中那片黑暗的真空中……并开始慢慢地上升。

    慢慢地,斯内皮尔开始上升。

    起初,他并没有注意到;起初,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当斯内皮尔的整个御座平稳地升离地面时,他只是在继续着他的胡说八道。“……告诉过你了,我告诉过你了。我告诉过你了他们不会。我不知道为什么你――哇――等等……这儿出了什么事……”

    几乎同时地,斯内皮尔和埃瓦克人都意识到了生了什么事。埃瓦克人鸦雀无声地,恐惧地从飘浮的御座前退开。现在,斯内皮尔开始旋转了,就象他坐在了一张转动的凳子上。优雅的,庄严的旋转。

    “救命,”他低声地叫道,“阿杜,救命。”

    切帕领向他那些抖缩的臣民们出一个命令。迅地,他们跑过来并放开了被捆着的囚犯们。莱亚、汉和卢克久久地、用力地拥抱起来。这一切就象一个奇怪的布景,对他们大家而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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