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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4:天空中的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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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24:天空中的阴霾 (第3/3页)

透风的客厅里双双感冒,只能狠心推推他:“睿敏,起来。”

    他那张两米宽的kingsize,到底要比地毯上舒服。

    她在浴室洗涮完毕,扔掉浴巾钻进温暖的鸭绒被,满足地叹息一声。

    程睿敏已经朦胧欲睡,迷迷糊糊地搂着她叮嘱:“盖好,别着凉了。”

    谭斌枕在他的手臂上,“睿敏。”她拨着他的睫毛。

    “嗯?”他努力想撑起困倦的眼皮。

    “问你件事。”

    “说吧。”他心不在焉,已经神游物外。

    “严谨说,你十六岁的时候,就没有家了,是什么意思?”

    程睿敏一下睁开眼睛,睡意跑得无影无踪:“他都跟你胡说些什么?”

    “你甭管他说什么,你先解释解释这段话。”

    程睿敏终于撑起身体,认真地端详她:“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你干嘛要知道?”

    “我想知道,我当然要知道。”谭斌固执地望着他。

    “给个理由。”

    “你是我的人,过去现在将来,都是我的。”谭斌把手按在他的心口,象美国总统就职宣誓一样郑重。

    程睿敏看着她笑出来,“要不要盖个戳验明正身?”

    “咦,提醒我了。明天就刻枚章盖这儿。”谭斌笑靥如花,手挪到他身上肉最多的地方,“上书十六个字:私家专有,非礼勿摸;一定要摸,付费即可。下注:美金一百元起。”

    话音未落,她的肩头被人狠咬了一口,忍不住啊一声尖叫。

    程睿敏躺回去,无辜地阖起双眼,“睡觉。”

    谭斌努力侧过头,臂膀上果然一圈红红的牙印,象一个椭圆的橡皮章。

    她气得翻身上去,抓住他的手臂按在头顶的床架上,变成一个极其暧昧的姿势。

    程睿敏含笑看着她:“你想干什么?”

    谭斌将床头台灯的插线绕在他手腕上,“你说不说?”见他一脸坏笑,又瞪着他补充,“你甭想歪了,这不是在演本能。”

    他笑得浑身颤,“来吧来吧,我甘愿承受。”

    谭斌没辙:“真不说?”

    见他没有任何反应,她撅起嘴,躺到一边不再说话。

    程睿敏的笑容却渐渐收敛,侧过头若有所思地注视她:“你就这么好奇?”

    “我不是好奇。”谭斌抚摸他的脸颊,“我就想知道,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严谨说这句话的时候,我难受得不行。”

    她十六岁时,还天天赖床,每天都要母亲叫上三遍才肯爬起来,睡眼惺忪地换衣服上学,很多时候连头都是母亲帮着梳理的。

    程睿敏双手枕在脑后,仰望着天花板,很久没有说话。

    “生气了?”

    “上一辈的事,大同小异,没什么新鲜故事。”他说得言简意赅,声色平淡:“我妈和我爸的婚姻,就带着那时候的特色。你知道,我外公曾是s大的教授,我爸家里却是根正苗红的工人阶级,他们的感情一直不是很好,我印象里两人就不怎么说话。后来我妈开始驻外,我爸忙得天天见不到人,索性把我送到外公那儿。”

    谭斌拖过他的手,安抚地放在自己胸前,“那时候你有多大?”

    “记不清了,大概六七岁吧。反正等我回了北京,他们就开始折腾离婚,一折腾三年。”他笑得有点讥讽,“当时不比现在,离婚是件挺大的事,单位天天做工作,外公也专程赶到北京,希望等我高考完再说。我妈跟他说:她死都要离,最后终于离了。”

    谭斌睁大眼睛,却没敢出声。这个故事,和她私下猜测的版本不太一样。

    “我当时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两个好好的成*人,怎么会互相憎恨成那个样子?外公去世后,没人再管我,我开始逃学、打架,成绩一落千丈。”

    听到这里谭斌笑了,举起他的手对着灯光,“你跟人打架?哎呀,真是人不可貌相。今儿严谨说起,我就吓了一跳。看看这手指,柔如春葱,居然还能拍人黑砖,啧啧啧……”

    她是故意岔开话题,想分散他的注意力,因为不忍看到他眉间的郁结。

    程睿敏又把手放在她的脖子上,做出一付狰狞的表情,“你想试试?”

    谭斌侧头躲开,伏在他赤1u的胸口调笑:“平时看你挺瘦的,想不到还有胸肌。”再按按腹部,言若有憾,“什么时候你能把腹肌练出来呢?”

    程睿敏说:“你眼神儿不好吧?我有腹肌,还是六块。”

    谭斌仔细摸了摸,点头,“嗯,有,不过它们比较低调,相当地淡薄名利。”

    程睿敏啼笑皆非,用力把她推到一边。

    谭斌笑得要岔气。

    那故事的后半段情节,非常象电视的闹剧,不过程睿敏说的很平静。

    父母离婚后,迫于舆论,母亲不得不辞去公职只身出国,除了逢年过节寄钱寄礼物给他,再没有回来过。

    父亲很快再婚,后母只比他大十多岁。他心里非常失衡,在学校里的表现愈加出格,成绩越滑越低。

    和严谨打架,进医院缝针清理完伤口,家长被通知去派出所领人。

    就在派出所门口,一向脾气暴躁的父亲指着他骂:“你丢尽我们老程家的脸,跟你妈一样,上不得台面的胚子”

    十六岁的程睿敏反唇相讥:“那也比你一肚子男盗女娼强。”

    父亲气得暴跳如雷,一巴掌把他扇在地上,“你给我滚,我没你这儿子”

    程睿敏便头也不回地跑了,带着伤在外面流落三天,才被*妈领回去。

    等他想家的时候,站在自己家门口掏出钥匙,却现大门的锁芯已被换掉。

    “那天晚上下大雨,头顶一个雷接一个雷劈下来。”程睿敏撑着头微笑,“就象电影里的倒霉主角,我站在公交车站等末班车,左等右等也不见车,看看表知道还是错过了,冒雨走了两个多小时才回学校。从那以后落个毛病,每次开门都要反复确认,特别害怕钥匙插进去,却打不开门那感觉。”

    谭斌突然想起,他被迫离开mp1时,可不是又经历过相似的一幕。心一酸,忍不住抱紧他的手臂。

    程睿敏揉揉她的头,似乎明白她想什么,“那个年纪气性真大,开始是赌气,后来是没有台阶下,我再没有回过家,我们父子俩就这么僵持了十几年。”

    “你一直住在你干妈家?”

    “不是。”他摇头,“高大学住宿舍,后来在外面租房子。你可能想不到,高时是后母每个月去学校看我,送钱送衣服送吃的,我那时特别不懂事,简直是恶毒,一边冷言冷语地嘲讽她,一边熬不住嘴馋吃她带来的东西。她常被我气得当场掉眼泪。”

    谭斌噗哧笑,“真想象不出你恶毒起来什么样。要说你后妈,也真够坚强的。”

    “是,我问她,图什么呢?她说,你爸心里一直惦记着你,又不肯服软,我不想你们父子两个将来后悔。高三年,我跟她的关系反而是最亲近的。不过幸亏和我爸赌着口气,成绩又上去了。”

    谭斌咧咧嘴:“瞧你一付优秀青年的模样,没想到从小是个问题少年。”

    她更没有想到,严谨那句话,竟是真的。六七岁就缺少母亲关注的孩子,早熟,对感情没有自信,索求也必然比常人强烈。

    这样的环境下,他居然没有长成歪脖儿树,实在是个奇迹。

    她含住他的指尖,轻轻啃着,一时没有出声。

    他打个呵欠,翻身抱住她,口齿不清地咕哝:“好奇心满足了?……真是女人……睡吧睡吧……”

    夜深了,程睿敏已经睡熟,呼吸清浅,伴着胸口轻微的起伏。

    谭斌却有严重的换床症,一直无法入睡。

    她睁着眼睛,借着窗帘空隙透进的微光,打量着他的浓眉长睫,睡梦带点孩子气的表情。

    身边就有出自离异家庭的同事,坚韧而能干,但是比起双亲俱全的孩子,为人处事上多少还是有点区别。

    最明显的一点,是他们对外界伤害过分敏感的自我防卫意识,没想到程睿敏也是其一员。

    她找到他的手,脸贴上去,颇有点不堪重负的忐忑。

    清晨程睿敏先醒了,是被冻醒的。

    谭斌背对着他蜷在一侧,长散落枕上,睡得好不香甜。也许是独睡习惯了,她一个人斜着占据了半张床,大半条被子都被卷在身下。

    程睿敏试着拉一拉,被子纹丝不动。

    他笑笑,索性轻手轻脚地起身,心想以后这还真是个问题,幸亏他的床够大。

    走出卧室下楼,他在客厅找到谭斌的手包,把两枚家门钥匙,挂在她的钥匙串上。

    又给钟点工留个字条,提醒她去储藏室找两床单人被出来。

    望着那行字,他连连摇头,脸上的笑容却像涟漪一般,不自觉地渐渐扩散。

    看着今夕这般模样,杜双觉得甚是欣慰,心有股暖意缓缓流淌。

    毕竟今夕也算的是自己大哥的弟子,今日能有突破,杜双也是相当高兴的。

    “今夕小子,我现在传你,我的成名刀法,你学否?”杜双眯起眼睛看着今夕,似乎是打量着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这小子的天资并不是很强啊,怎么能在这么短的世间领悟到杀戮。”杜双略微有些吃惊地想到,不过,不管是什么原因,这小子能进步,对于杜双来说才是真正的快乐。

    今夕点了点头,表示愿意学习,瞬间便将心魔分离出来,让心魔代为学习。

    这一举动,不仅是杜双,连心魔自己都吓了一跳。

    “今夕小子,你就不怕这心魔将来反噬于你?”杜双拉开陈耀,有些小声地说道。

    今夕微微一笑,身边的狂风四起,似乎是表明自己的决心一般。

    杜双没有办法,只能苦笑着说道:“希望你日后不要后悔罢了。”

    说罢,转向心魔,一股滔天的杀气传出,心魔也是不甘示弱般,同样卷起一个血腥风暴,两人一时竟然是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让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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