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2:贵族们 (第2/3页)
后有用得着我的方请尽管开口。”
罗兰深深向今夕鞠躬,然后迈出了脚步。他对着挥舞起三头链枷的莫汉纳侯爵走去,根本不理会对方的虚张声势。罗兰在刀剑出鞘,还有数个施法者轻声念咒的包围圈中姗姗独行,仿佛是在散步般的悠闲。直到三个带刺的铁球呼啸着当头砸下,他的脸色才在刹那间变得冰冷。
两道寒光交错着闪过,使得一只紧握链枷的手飞上半空。莫汉纳侯爵怔了几秒,才惨叫着倒下。他的四肢全部被切断于一瞬间,成为了天魂和魅影的祭品。罗兰则旋转着化作剑刃之海,席卷过惊呆了的人群。于是人类的肢体纷纷掉落到上,却没有出现哪怕一个致命伤。罗兰就这样凭借着无人能比的剑术,将最大的痛苦逐一加诸到每个敌人的身上。
今夕只射出一波法术,便停了下来。他放任早就怒不可遏的茱荻用法术淹没敌人,只管紧盯住几道正在打开的传送门。幽听蓉与今夕并肩而立,没半点紧张的样子。她还狡黠的微笑,不无调侃的说道:
“你打算怎么做,主人?”
仓促间挑起这个重担,她有点害怕,可是也十分期待,低落的情绪因此节节上升。
每天收邮件、回邮件、开会,回访客户,一切如常。只有路过黑洞洞的总监办公室,心里恍似小虫在啃,缺了的一块,再也补不上。
这天快下班的时候,致远接到一个电话,号码陌生。
“cherie,是我,余永。”
致远看看四周,压低声音问:“你还好吗?”
“谢谢您还记得我,我挺好,你呢?”
致远嗫嚅。
无论好与不好,办公室都不是聊这种话题的地方。
余永在电话里笑了一声:“没什么,我刚签了一个新offer,晚上你要是没事,出来吃顿饭。”
“真的?”致远满心替他高兴,“恭喜恭喜我请客给你庆贺。”
“得得,甭装了,哪儿有让你出钱的地方?说好了,你也甭开车,待会儿我去接你,车停在公司南边,你多走两步,让人看见不好。”
余永麟说话随意,不再拿捏上司的腔调,但还是为她想得周全。
临出门前,致远进洗手间整理妆容。
幸亏正装衬衣里多加了一件背心,松绿的软缎,配上白色宽腿长裤和金色凉鞋,勉强适合晚餐气氛。还不算失礼。
等见了余永,才发觉自己纯粹多此一举。
一个月不见,他依然是老样子,不过换了t恤短裤,头发剃得紧贴头皮,象街边的小痞子。
致远见惯了他西服革履的模样,很有点不适应,随即发现他开着一辆崭新的精英版君越。
“嗬,换车了?”她上下左右打量余永,“说实话,前几天持枪抢劫运钞车那案子,是不是你做的?。”
“是啊是啊,以前都舍不得买。”
致远眼波一闪,反应过来:“用赔偿金买的?”
余永熟练地调头,然后回头笑:“你还挺敏感。”
致远就手脱了衬衣,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
余永一眼一眼瞟着她,笑得呲牙咧嘴:“哎哟,这是干什么?我跟你说cherie,对我你用不着色诱,我早就是你的裙下之臣。”
致远默契地拉下脸:“俗你这人真俗,还特别地低级趣味”
余永笑得前仰后合。
等他笑够了,致远问:“offer是谁家的?”
这回余永没有马上回答,只是专心开车,仿佛没有听见。
此刻正是这个城市的交通高峰时段,窗外车流滚滚,双向八车道的东三环,如一座巨大的停车场。
他们的车几乎在一寸一寸往前挪。
直到移至红灯跟前,余永一脚刹车,这才开口:“fsk。”
“什么?你去fsk?”致远瞪大眼睛。
“很可笑是吧?内战多年,最后让**给招安了。”
致远细细品味他话里的含义,觉得实在荒谬,于是哈哈笑出来。
真的,就这么大一个圈子,跳来跳去就是这几家。一个筋斗十万八千里,睁开眼依然是如来的五指山。
“给你什么职位?”
这是她最关心的问题。
“北方区销售总监。”余永苦笑,“我连名片都不用重印,改个公司名就成了。”
致远鉴颜察色,余永的确不太高兴,她小心翼翼地调笑:“这么说,从此我们就是对手了?余总监?”
“不错。cherie谭,以后你要当心了。”
他半真半假,致远转过头笑,心里却咯噔一声。
mpl和fsk是多年宿敌,这次集中采购又同时入围。余永此番加盟fsk,对mpl真不是一个好消息。
余永望着前方的路况,想起接受offer的过程,心里更不是滋味。
fsk提供的offer,虽然待遇和他在mpl时一样,管的地盘却小了很多。因为fsk的销售地域,分为四个大区,比mpl多一个西南区。
就这么个机会,还是程睿敏为他争取来的。
程睿敏离开mpl一个月,fsk公司就找上门来,竟为他平白造出一个业务发展总经理的职位。
程睿敏婉言谢绝。但听到fsk北方区销售总监移民的消息,当即推荐了余永。
“业务发展总经理,听着好听,其实是个空头支票。”他向余永解释,“他们看上的,是我在pndd总部的那点人脉。”
程睿敏和余永的母校,是这个行业的黄埔军校,在pndd总部和北方各省,师兄师弟多得象地里的花生,拔出来一嘟噜一嘟噜连着筋带着骨。
余永笑:“要说刘凡也挺不容易,简直tm的壮士断腕。”
程睿敏只笑不说话,笑容却有点凄凉。
受他连累的人众多,如今他自顾无暇,能照顾到的,也只有余永麟。
虽然不是很满意,余永麟最后还是接受了fsk的offer。
他满面羞愧地对程睿敏说:“兄弟,你无牵无挂,我和你不一样,银行里还欠着二百万房款,老婆马上又要生了……”
程睿敏揽过他的肩膀,用力拍了拍,表示一切尽在不言中。
“哎哎,并错线了,你想什么呢?”致远敲着玻璃窗提醒。
余永麟回过神,发现已错过右转的机会,他只好在下一个路口调头,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停车的位置。
吃饭的地方,在燕莎北边的一家日本料理店,叫作英虞,日本以海产出名的港湾名。人不是很多,环境相对安静。
服务生带他们进去,轻轻拉开纸门。
包间里另有人在,他听到动静立即转身。
白色的立领休闲衬衣,灯光下眉目清明,新添了一副时髦的玳瑁框眼镜,看上去愈加英俊斯文。
这不是程睿敏是谁?
致远心头“突”地一跳,呆立在门口。
她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见到他。
程睿敏站起身,完全的洋做派:“你好,cherie。”
致远见惯了场面的人,此刻也有点局促。
“程……啊,ray,你好”
余永不耐烦地推着她:“坐坐坐,你们当海峡两岸双边会谈呢?搞那些虚把式做什么?今儿没别人,就咱们仨。”
致远脱鞋踩上榻榻米。
程睿敏斟茶给她,“路上堵吗?”
致远低头喝一口:“还好。”
原来扒皮会的阴影仍挥之不去,程睿敏这般礼贤下士,令致远心惊肉跳。
那时每次会前,致远都紧张得频频上洗手间。头天晚上发给程睿敏的资料,第二天他闭着眼睛都能指出其中的谬误。
三名总监也经常被他问得瞠目结舌,象小学生一样乖乖认错。
致远自此养成了习惯,每拿出一个数据,总要反复求证,再不敢轻易信口开河。
余永象是猜到她的心思,笑笑说:“cherie,他现在是只纸老虎,你不用怕他。”
“不是怕。”致远恢复镇静,眨眨眼说,“我一见到ray,完全下意识,就开始检讨今年的销售指标。”
她小心避过任何可能刺激程睿敏的单词。
看的出来,程睿敏清减许多。
程睿敏哑然失笑:“原来我周扒皮的形象,这么深入人心。”
“不不,周扒皮比您仁慈多了。您经过资本主义的多年调教,他用的却是最原始最低级的手段,井蛙怎可言海?夏虫更不可以语冰。”
余永顿时大笑:“老程,听到没有?我忍你多年,终于有人说实话,大快人心,大快人心”
程睿敏看向致远,点点头说:“真惨,墙倒众人推。”
眼角眉梢却有绷不住的笑意。
余永大力拍着致远的肩膀,“行,有前途,不愧我余某人的调教。”
致远微笑不语。
拍马屁也是个技术活,既要不动声色,不能让对方察觉你的意图,又要恰好搔到他的痒处。
这些年靠看客户的眉高眼低生存,致远早已修炼至化境。
房间内吊灯低垂,映得谭斌颈间一块翠绿的石头温润晶莹,似一汪流动的碧水。
那件背心的领口开得极低,却又十分技巧,华丽的花肩胸衣似露非露,勾得人欲罢不能。
致远忽觉异样,程睿敏正从镜片后审视着她,眼神耐人寻味。
她抬头笑一笑。
程睿敏移开目光。也许是致远的错觉,他的脸似乎红了一红。
菜上来了,油金鱼寿司,牡丹虾刺身,烤鳗鱼,都是致远爱吃的那一口。
她瞟一眼余永,心里有点嘀咕。
这不象是余永的做派,他从来没有这样细心过。
“cherie,那天谢谢你”
吃到一半程睿敏开口。
“啊?”致远被芥末辣得眼泪汪汪,一脸茫然地仰起头,“哪天?”
程睿敏和余永对望一眼,都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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