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8：变化 (第3/3页)
呜呜～等着瞧我的主人马上就来了，看他怎么收拾你”
今夕的回答是撸起袖管，做出准备修理人的架势。于是扎扎逃得更远，仍然不依不饶的躲在石头后面卖弄唇舌。达到目的今夕也不追击，只是返回到黑凤身边。在他来得及施展出术士豪宅术前，一只巨兽从悬崖边上浮起。它用超自然的力量悬空漂浮，同时把四只暗红色巨大眼睛望向了今夕。这只恶魔的出现让扎扎兴奋异常。它精神抖擞的跳出藏身之，并大喊大叫着说道：“主人。就是他”
“废物”
恶魔咆哮了一声，突然向扎扎射出一道光箭。光箭蕴含的力量让扎扎远远飞出。扁在上半天都爬不起来。今夕皱着眉头旁观这杀鸡儆猴的一幕，直到恶魔重新望向自己。那个庞然大物将舌头舔过匕首般的牙齿，然后阴沉沉的说道：“凡人法师，你愿意加入血战，为深渊效力，还是想零零碎碎落进我的胃袋，变成粪便？”
“虽然我杀过很多你的同类。但我还是给你一次滚蛋的机会。”
今夕走出静音结界外，淡然的回答。于是恶魔发出铺天盖的大笑声，带着狰狞表情逼近过来。欢迎它的是高级飞弹风暴，和来自银月纹身的死亡一指。结果恶魔笑到一半就变成了惨叫，弹飞出去距离则比扎扎还要远上好几倍。即使这个庞然大物是中下阶级的塔那厘恶魔也好，对与卡尔战斗过的今夕而言。充其量也只能算是个精英小卒罢了。既然肉鸡遇上牛刀，那么下场自然是不用多说了。
在目送恶魔悲鸣着跌落悬崖，消失在无底深渊的黑暗中后。今夕甩甩手，走回了黑凤的身边。他的眼神重新变得温和，但身体很快就僵硬了起来。￣￣今夕发现，黑凤的皮肤不知何时开始了角质化。它们像是席卷过绿洲的沙暴一般，正在夺走那个半魔少女的柔美外表。从黑凤的秀发丛中，两根犄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而她的左手则完全成为了凶器，还被赋以了幽暗的色泽。
“是恶魔化。”
悄悄爬过来的扎扎瞄了眼黑凤，便向今夕讨好的说道。从没有蹦达来看，它刚才伤得不轻。正心急如焚的今夕二话不说，就做出了准备射门的动作。他怎么会不知道黑凤的状况，何至于要别人来提醒？于是马屁拍到马腿上的扎扎立刻尖叫着逃开，还委屈的嚷嚷道：“我是好心～这个霍夫林被深渊气息感染了～”
今夕差点扔了个火球过去，但想想还是算了。他急速盘算着对策，却完全没有头绪。但几秒钟后，今夕回忆起了阿丝摩蒂斯的保证。虽然他理所当然的不信任那个魔女，但也觉得阿丝摩蒂斯没有欺骗自己的必要。因为即使今夕失去了黑凤，阿丝摩蒂斯也得不到任何的好处。那个魔女从不做没有意义的事情，至少不会为了耍弄今夕而大费周章。这么考虑下来，答案就逐渐清晰了……
今夕做了个深呼吸，接着抬起了右手。在他的驱使下，那条手臂立刻散发出了湛蓝色的光芒。因为在今夕的身上，只有这点神力是来自阿丝摩蒂斯的馈赠。如果它都不能解开眼前的困境，那么今夕就无法可想了。
在默默的祈祷，希望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后，今夕将手拂过了黑凤的全身。他让粉尘般的蓝芒洒落，融入已经恶魔化过半的黑凤体内。只一瞬间，今夕就确认了自己的失败。他看到在神力的催逼下，黑凤的恶魔化速度陡然加快，竟然在瞬息间便完成了。犄角、指甲、利牙，皮毛，几乎都在刹那间长出，覆盖掉了那具今夕熟悉的躯体。
今夕静静的坐着，等待黑凤的醒来。他目睹了爱人化作恶魔的过程，却依然拒绝接受这个结果。今夕已经决定，无论如何要说服黑凤，带着她去寻找补救的办法。此外他还诅咒自己的愚蠢，竟然会相信曾经的敌人。
然后新的变化产生了￣￣在黑凤的身上，粗硬的刚毛如谎言般的消失。犄角没入她的额头，利牙也退化成了可爱的虎牙。黑凤的双手重新变得洁白光滑，连左手都退去了金属般的色泽。今夕狂喜的跃起，简直不敢相信奇迹的降临。他珍爱的俯视着黑凤，直到阿丝摩蒂斯戏谑的说道：“你呼唤我，吾爱？”
今夕像被人踢了一脚般的转身。他瞪着阿丝摩蒂斯，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这、这……”
“黑凤变成了欲魔，吾爱。”这个神出鬼没的魔女狡黠的微笑，慢慢的解释道：“在我的神力之下，霍夫林可以成为最美丽的魔鬼。你对这个结果满意吗？还是希望她能成为短命的人类？现在的黑凤不再畏惧衰老带来的死亡，我想你应该会感到高兴才对。而且，我觉得一个同属巴托狱的情敌，还比较容易接受些。”
“……谢谢。”
无言以对的今夕涨红了脸，终于向阿丝摩蒂斯行了一礼。等到他抬起头来，却发现那个魔女的妖娆容颜已经贴近到了不能再近的步。阿丝摩蒂斯闭上眼睛，用冰凉的双唇吻了黎今夕。接着她发出一连串的笑声退开，并向彻底呆住了的今夕说道：“我不能接受自己的失败，吾爱。所以对于你的挑战，我选择接受。可惜深渊不适合你我幽会，有机会再见吧。”
随着微风吹过，阿丝摩蒂斯化作了冰雕。她的笑声依然回荡在空气中，撩拨着今夕的心。
无论如何，一场骚乱总算是结束了。轻松下来的今夕施展出法师豪宅术，将黑凤送进去休息。接着他独自走出来，望着阿丝摩蒂斯留下的冰雕出神。虽然今夕很清楚，吻了他的只是那个魔女的拟像。但那妖艳双唇残留下来的冰凉，却让今夕的心情很复杂。他无语良久，终于在长叹一声后射出了魔法飞弹。于是阿丝摩蒂斯的冰雕被整个击碎，化作了晶莹的粉屑。
在今夕走回术士豪宅前，一只黑毛球吸引到了他的注意力。扎扎正鬼头鬼脑的爬向远方，企图逃之夭夭。在察觉到今夕的目光后，那只黑毛球立刻飞了起来。它拼命的想逃走，可惜却被术士之手捉住了尾巴。今夕慢吞吞的走过去，对着扎扎左看右看。那只黑毛球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只能可怜巴巴的眨着两只小眼睛。
‘嗯，要是能收服下来，当个宠物倒蛮不错的。，
今夕点点头，这么盘算着。他估计等去了主物质位面后，可能会需要一段日子来熟悉环境。期间菲里等人可能无事可做，这只奇怪的生物恰好可以给她们用来打发时间。于是今夕弹了下手指，爆发出一大团火焰。接着他沉下脸，用装出来的阴森语气向扎扎说道：“你的主人呢？不是要收拾我吗？”
“呜呜～是我错了，饶了我吧～”
吓坏了的黑毛球发着抖，担心自己会在眨眼间被烤熟。在今夕的眼神提示下。扎扎乖乖收起了翅膀。等到被放回面后，这只黑毛球立刻蹦到今夕的身边，讨好的往靴子上蹭。这番乖巧的行为正合今夕的意，让他进一步确认了扎扎成为宠物的资质。既然事情发展得如此顺利，今夕便也不拐弯抹角了。他一把抓起那只黑毛球，然后开门见山的说道：“愿意不愿意跟我走？”
“乐意为您效劳。”
扎扎鸡啄米般的点头，一边还拼命的摇尾巴。在它看来，今夕的脾气至少比恶魔好多了。反正一样是当仆人，没准跟今夕还轻松些。所以扎扎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下来。当然。假如它能得知今后的遭遇，那么多半便宁死也不会离开深渊之门了。
无论如何。在悲惨命运降临前，这只黑毛球还是用很乐观的态度来看待人生。作为替换过一个又一个主人小恶魔。扎扎其实根本不在乎侍奉的人是谁。它老老实实的跟着今夕走进术士豪宅，即使被反锁在空房间里也没抱怨。因为跟从前经常挨打的经历相比，这只黑毛球此刻的处境实在不值一提。扎扎耐心的等待，直到十个小时后今夕打着哈欠放它出去。
靠着充足的休息，今夕恢复了魔力。但黑凤还在沉睡，所以暂时无法返回银月城。趁着这个空隙，今夕让隐形仆役做了些简单餐点。他看了看蹲在脚边的扎扎。就顺手拿了盆食物过去。那只黑毛球不明所以的望了望今夕，还胆怯的挪开几步。今夕好笑之余，对着扎扎温言说道：“吃吧，这是你的份。”
“……可以吗？”
“骗你干嘛？”
今夕耸耸肩，转开了头。他优哉游哉的享受了一餐，接着打算再去看看黑凤。不料今夕刚站起来。就差点被绊倒了。他疑惑低下头，发现扎扎面前的盘子已经空了。那只黑毛球正挺着肚子，仰躺在上打饱嗝。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主人”
还以为要受罚扎扎发出尖叫，拼命的想翻身逃走。可惜吃撑的下场，就是说什么都翻不过来。今夕被这滑稽的一幕逗得大笑，笑完后说道：“不好意思，是我没看清脚下。”
随后今夕走去了卧室，留下扎扎在原发呆。那只黑毛球愣了一会，便干脆收起耳朵和尾巴，把自己当作球一般的滚动。￣￣它急着去讨新主人的欢心，像今夕这么好相处的主人可是千载难逢的。
直到黑凤醒来，与今夕一起踏上归途为止，扎扎都在暗中庆幸自己因祸得福。今夕甚至还在这只黑毛球飞累后，允许它趴到自己的肩膀上。
‘发达了，
作为位卑微，眼界狭小的最底层恶魔，此刻扎扎着实有意气风发的感觉。它认为自己只要能取悦今夕，今后就能过上不愁吃喝的好日子。跟呆在恶魔手下，不知脑袋何时会搬家的日子相比，眼下这只黑毛球简直是一步登天。所谓的苦尽甘来，大抵就是如此吧？扎扎就反复品味着这份喜悦，直到今夕把它交到依依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