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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1:苏珊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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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01:苏珊姐 (第3/3页)

事情都想明白了,也因为过了女人最灿烂最美好的年纪,知道花儿易谢,来日无多,所以只要她愿意,你根本不用骗。

    难的是三十岁左右的女人,正是一朵花开的最诱人的时候,既有梦想,也心有不甘;既有头脑,也有实力――袁梅就是这种所有男人都想要,又最难得到的女人――这种女人只能出现在你的梦中。

    不过,奇怪的是,越是不易得到的女人,男人越想得到,越是象苍蝇一样围着打转。致远也是这样,明明知道这是好朋友喜欢的女人,自己明明已经有了纯,可是,当袁梅去关门窗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浮想联翩。

    袁梅想做什么?难道……

    ※※※

    “你过来。”袁梅在疏影中轻声说。致远不由走过去,一只光洁秀气的手轻轻的抓住了他的手,触手温润柔软如玉。

    “跟我走。”袁梅边说边带着致远往卧室方向走。致远的头“嗡”一下大了,只觉浑身热血上涌……

    卧室到客厅的距离有多远?几丈的距离而已,很近又仿佛很远。如果心是近的,再远的路也是短的;如果开心是蜜做的,再苦的海水都是甜的;如果心是歪的呢?

    卧室要黑暗很多,在些许的光线中,袁梅带着致远直往床前走。

    “等一下。”致远忽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

    “我还不想死。”致远说:“还想多活几年。”

    “死,你怎么会想到死?”袁梅吐气如兰、声音如蚊:“很多人想死在这里,还不行呢,一会你就会yu仙yu死。”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致远叹了一口气:“我不是怕死,是怕对不起朋友。”

    “朋友?”

    “嗯,是的。”致远说:“我怕对不起林啸风。”

    林啸风三个字对于袁梅仿佛有某种魔力,她一下子不说话了。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外面你刚才画的那幅画,画的就是林啸风。”致远说:“你怕我看到,所以用丝巾放在宣纸上,挡住了画面。”

    “你怎么这样认为?”袁梅不承认:“你猜错了,我画的是山水。”

    “不,我没有猜错。不然,画的旁边怎么会有一束已经谢了的冰肌玉骨的梅花?我记得在鹰塔之上,林啸风就送了你这么一枝梅花。”致远说:“你知道晋代陆凯吗?”

    “当然知道。东吴名将陆逊之侄,曾做过丞相,文辞优雅。”袁梅知识面非常广,马上答了出来。

    “对,就是这个人。”致远说:“陆凯有个文学挚友范晔,即《后汉书》作者,当时在长安。他在春回大地,早梅初开之际,自荆州摘下一枝梅花,托邮驿专赠范晔,并附短诗:‘折梅逢驿使,寄与陇头人;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自陆凯始,以梅花传递友情,传为佳话。”

    他说:“后来,有情人更是以梅传情,以赠梅定情,所以,林啸风送给你的梅花,有着特殊的意义,你一定非常看重,即使谢了,也会放在身边。”

    袁梅不出声,致远的话显然说在了她的心坎上。

    “我也知道你并不是要与我上床,只不过想考验我而已。”致远叹了一口气:“一个爱梅、懂梅、赏梅、敬梅的人,当然是一个高洁、典雅、冷峭、坚贞的人,一身浩然正气,傲雪凌霜的人,这样的人怎么会轻易与人上床?”

    致远慢慢打燃火熤子,光影下,袁梅用一种欣赏的眼光看着他,说:“想不到,致远也懂梅。”

    “不是我懂梅,是林啸风,象我这种四海为家,没有明天的人,怎么会读懂梅?”致远说:“在来之前,林啸风对我说了你的为人,这些就是你在他心目中的形象。”

    袁梅的眼睛忽然变得非常朦胧,仿佛蒙上了一层雾,有一些水珠。

    “我不懂得品评梅,但我懂得看人。”致远说:“这不仅是林啸风对你的看法,也是我对你的评价。”

    “谢谢你。”袁梅的声音变得有些哽咽,胸部因激动而不停起伏。致远又有些受不了啦,只好继续说话:“我是来找‘针’的。”

    袁梅说:“你以为我是‘针’?”

    “不。”致远说:“在钱庄最不可能是‘针’的人就是你。”

    “为什么?”

    “因为邹庄子,”致远说:“他是钱庄最有可能继承庄主之位的人,作为他的母亲,你最希望的是和平、稳定,让邹庄子顺利成*人。”

    “嗯。”

    “别人都有理由成为‘针’,唯独你没有理由,别人都有理由让邹锋跨台,唯独你没有理由。”致远说:“因为你需要邹锋活得久一点,为邹庄子上台铺平道路。”

    “这次你错了,错得厉害。”袁梅的声音充满怨恨:“最想邹锋死的人就是我!”

    “为什么?”

    “不要问我为什么。”袁梅有难言之隐:“你只要记住,这个世界上最想杀死邹锋的人就是我!”

    致远没有再问什么,当一个女人不对你说原因的时候,你最好不要深究。

    袁梅说:“凡是邹锋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她满怀希望地看着致远:“你希望成为我的朋友吗?”

    致远说:“林啸风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林啸风把你当朋友,你当然就是我的朋友。”

    袁梅高兴得笑了起来。

    “你知道我为什么想方设法找到这里来吗?”致远一脸严肃:“因为你虽然最没有理由成为‘针’,可是,你却是钱庄最有实力成为‘针’的人。”

    “你出身于豪门旺族,父亲是袁大将军,只有你才有实力、有财力、有人力成为‘针’,没有背后巨大的势力支撑,是不可能办到‘针’做的事,是不可能同时收买到暴风城和钱庄的人。”

    “我说得对吗?”

    火熤子不能连续燃很久,很快熄灭了,屋里又陷入了黑暗,袁梅说:“你想知道答案吗?”

    “想。”

    “想知道答案就与我上床。”袁梅说的意味深长:“在床上,你就会知道一切。”

    为什么女人总认为上了床的男人没有秘密?奇怪的是,这次致远居然没有拒绝。

    袁梅睡的是一张黄花梨月洞式门罩架子床,是她的嫁妆之一。就在这张床上,她从一个处*女变成了一个妇人,走向了人生的另一旅程,也就是在这张床上,阵痛中她生下了邹庄子,成为了一个母亲。

    破第一次的痛苦、一个人见人厌的丈夫,还有生命中最重要的儿子。那一块块雕着花纹的床板,镶嵌着袁梅多少鲜为人知的秘密?承载了多少儿女情长和心情故事?

    床榻是人们形影相伴的器物,人生三分之一的时光是在床上度过的。“人之待物其最厚者,当莫过于此”。这张床是很多能工巧匠,花费很多心思和金钱,精心制作,工艺不厌其精,工本不惜之巨,从袁梅满月开始,前后历时数年,直到新婚前夕,方才制作而成。

    该床以红木小开门,整个门面红木满调,无一空隙。所用红木玉质感强,色调柔和,赏心悦目。鲜艳欲滴的红漆,象征着待宇闺中的小姐青春活力,再加上漂亮的金箔画,整个雕刻精致细腻,非常完整的再现了“一段如蝴蝶般美丽的爱情”传说,笔画、雕刻、镂空,以及整体造型,那种华丽,都围绕着袁梅千金小姐的身份,千金小姐的气质,通过生动的气韵来显示主人的门第和高贵。

    在些许的光线中,致远刚上榻,就被深深地吸引、震憾了。在这张床上做*,会是什么样的**滋味?

    袁梅就象一本耐人寻味的书,难道会在这张床上为他展开?

    ――致远愿意死在这张床上。

    ※※

    袁梅忽然紧紧地抱住了致远,就象久别多日的情人一样抱住了他。致远当时就懵了,情不自禁也抱住了袁梅,触手是一片柔软和温热。

    “你千万不要动。”袁梅的声音变得很严肃:“一动就是死。”

    怎么动了会死?致远没有问,象个听话的孩子,轻轻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袁梅的手在床沿下的一个机关摸了一下,床板立刻一翻,两人侧身一翻,从床上沉了下去。堕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一个十恶不赦、丧尽天良的坏人曾经对致远说过一句让他终生难忘的话:“越是黑暗,俺越是喜欢,越是喜欢,就越黑暗。”致远不喜欢黑暗,黑暗中有太多危险、肮脏和见不得人的东西,但是,他也从不惧怕黑暗,行侠东部大陆本就是要将人们从黑暗带向光明,拯民众于水火,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不到黑暗,谁到黑暗。

    床下是一个很滑的斜坡,一沉下去,两人就从斜坡上刷刷往下滑,寒风从身边呼呼吹过,致远感觉到那是刀峰滑过――地道里机关重重,稍一抬头,就会被壁上镶嵌的刀划到。黑暗中,除了刀之外,还有多少暗器机关?

    难怪袁梅要紧紧地抱住他,不要他乱动。

    身下传来阵阵女人的体香,两团软软的东西贴在致远胸前,致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控制住心旌摇曳、心驰神往、息粗气浮,可是,一个男人在这样的美女怀中,又怎能做到心如止水、如铁石一般!

    迷离恍惚、神魂颠倒之中,两人一起滑到了一块平地。袁梅松开了致远:“起来,我们走。”

    黑暗中,她蟋蟋蟀蟀地站起来,用一个随身带的火熤子,点燃了墙壁上早准备好的一个火把,并将火把拿在手中,对若有所失、很不情愿松开手的致远说:“跟在我后面走,注意我的脚印,踩着我的脚印走,一步也千万不要走错,走错一步,你就只能永远呆在这无尽的黑暗中了。”

    袁梅没有乱说。地道很长,七转八折,到处都是迷宫一样的岔路,暗含五行八卦,机关众多,如果不是袁梅小心翼翼带路,致远恐怕早就走昏头了。

    忽上忽下,左拐右转,不知走了多久,前面忽然开阔,阴森森的地底深处,竟是一片水潭,还能听到流水滴下来的叮咚声。

    路到此处就中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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