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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0:残刀 (第1/3页)
500:残刀
500:残刀
“古往今来多少事、都随风雨到心头”的意境。
远处出现了一个红点。悄无声息地向坟地移动,就象一点红色的磷火,在黑夜里闪烁——萧四在雨中,静静地走来。
到得近前,两人相视良久,虽然还没有开口,却也心意想通。
空大师处在玄虚、静淡、超然的状态,沉默了一会,语调平缓地说:“来了?”
“嗯,大师久等了?”萧四恭敬地行了一礼:“晚生有很多问题,想来向大师请教。”
空大师环顾阴冷黑暗的四周:“这里人迹罕至,值此雨中黑夜,天地之大,仅有你我二人,你可以敞开胸怀,畅所欲言,有什么问题请尽管说,我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为你解疑答惑。”
“谢谢大师,我找这处坟地。也是为了不让外人打扰。”萧四虔诚说:“今夜秉烛前来,是想听大师指点迷津。”
空大师微笑:“你约我深夜相聚,是急切想知道一个人的下落,是吗?因为这个人关系到你今后的前程和命运。”
萧四一笑:“大师英明,早就知道我的来意。”
空大师一字一句地说:“你想问的人,就是神龙不见首尾、失踪多时的胡老板,对吧?”
“知我者,空大师也。”萧四由衷地说:“是的,我想知道胡老板现在何处,是死是活。”
空大师说:“胡老板这样的人是不会轻易死去的,有的人可以有九条命,他就是这样的人。”
“我也这样认为。”
“准确地说,我也不知道,尽管我们有很多的信息,但难知真伪,胡老板本身就是散布虚假消息的高手。”空大师说。“苟欲进取,必以诈伪;苟欲自全,必以卑屈,现在有关胡老板的信息十有**都是假的。”
他说:“我们不敢轻下结论,但可以推测。”
“推测?”
“是的,推测。”空大师说:“虽然我们不能掩耳盗铃、削足适履、妄自菲薄,胡乱猜疑,但我们可以审时度势,择善而从,以理循规,找出可能的答案。”
“请大师详解。”
“要回答这个问题,首先要弄清楚胡老板的真实想法。思路理清了,问题就迎刃而解、呼之欲出了。”空大师问:“胡老板为什么要带走青龙镇的精锐?为什么至今不见动静?为什么迟迟没有进攻钱庄?为什么下落不明?你作为监管人,为什么不与你联系?”
萧四陷入了深思。
空大师说:“答案只有一个,就是胡老板根本不信任你,一直在怀疑你!”
萧四惊出了一身冷汗:“不会吧?胡老板一向非常器重我,他的作风一向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器重是一回事,信任又是一回事,器重可以是暂时倚重,‘狡兔死、走狗烹,高鸟尽、良弓藏。’可以用过就扔,并不一定就是信任,即使有也是暂时的、非常有限的。”空大师说:“胡老板平时可以做到用人不疑,‘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放手让人去做。可现在是非常时期,岂能以平常之心度之?”
“他一定非常谨慎,对谁都不敢相信。”他说:“比如,暴风城经营这么多年,积下的财富一定不少。你作为监管人全权处理暴风城一切事务,可是,暴风城有多少钱你清楚吗?财权交给你了吗?”
萧四摇摇头。
“不过,你也不必太忧心。我估计,胡老板更多的是在考验你。只有通过一系列的考验,你才能真正执掌大权。”空大师说:“先带走精锐嫡系人马,再以刘侯看管、帮助你,外有怡大总管虎视眈眈,内又尽是老弱病残,不论是从时间、还是从手法上看,都算得上是丝丝相扣、一气呵成、深具‘深谋远虑’之特征。”
“现在是你最困难的时期。古往今来,在‘准继承人’的位置上,是最容易出事的。不知有多少双红了眼的眼睛盯着这个位置,稍有不慎,就会被陷害、贬杀。”
萧四如醍醐灌顶,默然半晌,说:“我该怎么办?”
“我送你十六个字:如履薄冰、小心谨慎,冷静应对,厚积薄发。”
萧四深深一礼:“谨受教。”
***
夜更深。
良久,萧四又问:“大师,以你的分析,目前,胡老板最可能潜伏在什么地方?”
“胡老板潜伏的地方,一定是你想不到的地方。”空大师目光越过萧四的肩头:“他会在黑暗中静静地注视着你,很可能就在你身旁,就在你身后!”
萧四的身后,是无尽的雨丝,无边的黑暗。
忽然,一个隆隆炸雷在空中响起,惊起坟地乱鸦四处飞。
天地一片潇然!
在隆隆的雷鸣春雨中,萧四和空大师继续着开始的谈话。
这次是萧四在一吐为快:“我有一个不成熟的大胆想法,藏在心底很久了。不说不快,一直不敢对人言,今夜说来给大师商讨。”
“请说。”
“我认为,近期发生的这一切都是一个骗局,一个请君入瓮的骗局。”萧四沉声说:“胡老板和邹锋根本就是一伙的。”
空大师有些吃惊:“为什么你有这样的想法?”
“我在暴风城多年,也了解一些内幕,实际上,暴风城和钱庄私下的合作是非常紧密的,其程度超过外人的想象。”萧四解释说:“比如,首先就是洗钱。”
“洗钱?”
“对。很多极有身份的人,存在钱庄的钱并不干净、见不得人也见不得光,这就需要冼钱,把钱漂白了再存入钱庄,再拿去流通。”萧四说:“赌就是洗钱最快捷最有效的一种方式,暴风城一直在帮钱庄秘密洗钱,在这方面,钱庄有求于暴风城,”
“其次,就是放贷。暴风城靠赌积聚了大量的金钱,这些钱很大一部分要拿去放贷,一部分用于高利贷,一部分用于从正规渠道放贷,不管那种放贷。都需要钱庄,同时,放贷收入的钱也放在钱庄生息,所以暴风城对钱庄的依赖也是很大的。”
——“暴风城和钱庄是一种既争斗又合作的鱼水关系,谁也离不开谁。”
空大师说:“可是,暴风城和钱庄争霸已经死了那么多人,难道会有假?”
“是死了很多人。”萧四叹了一口气说:“但是,在胡老板和邹锋的心中,死几个人根本算不了什么。只要有利益引导,私下达成妥协是非常容易的。”
空大师问:“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做有什么好处?”
“现在暴风城和钱庄处境非常的相似,都面临着一个核心问题:继承人问题。都面临着一次权力的重新洗牌。”萧四说:“我曾经仔细研究过胡老板赌钱,他最常用的一种方法就是欲擒故纵:先故意输点钱给你,让你尝到一点甜头,慢慢上瘾,然后再一把将你的钱全部赢光,让你连翻本的机会都没有。”
“现在的局面就是这样,先把水搅混,制造东部大陆乱象,让有野心有威胁有勾结有阴谋的人逐渐浮出水面——这样的人自然是不值得信任的人,需要进行清理——通过‘混水摸鱼’这种方式进行权力重组。”他说:“出头的椽子先烂,谁先露头谁就是先死。”
空大师点点头,承认有道理。
萧四苦笑:“比如我,一直低调,却被提前拿到火上烤,推上了前台,说是监管人,却既无人又无钱,刘侯表面支持,心底里不知是什么打算,三当家残刀更是至今不见人影,谁知道打的什么主意?”
“更可怕的还有随时悬在头上的‘针’!”
“针?”空大师一听到“针”,眼里忽然流露出一丝深深恐惧,仿佛看到了一个可怕的结局,却又无力改变。
“针”,一把不祥的剑。
“‘针’能够同时了解东部大陆两大势力的底细,并且深入核心,这个人在暴风城和钱庄的地位都应当很高。”萧四说:“如果真是这样,这个人实在太可怕了。”
他说:“问题是,我想来想去,实在想不出有这样一个人。”
“比如,我和刘侯可以了解暴风城的一些机密,却绝对无法知道钱庄的机密;怡大总管和费人能够接触钱庄的机密,却绝对不可能接触到暴风城的机密。”
“所以,我想了很久,只有一种可能。”萧四一字一句地说:“‘针’就是胡老板和邹锋两个人,只有他们才能办到‘针’做的事!”
空大师击掌:“你说的不错。”
萧四说:“换一种方式说,就是‘针’根本不存在。根本就是故意虚构的。”
※※※
夜深深、雨如丝、雷如鸣。
空大师和萧四都感受到了一丝寒意,从心里直到全身每个毛孔。
如果真是这样,是不是太可怕了?
萧四继续陈词:“‘针’是如何传递情报的?除了胡老板和邹锋,没有人知道,这不是太蹊跷了吗?”
“胡老板带去五船的人,这么多人能够在钱庄眼皮底下潜伏那么长的时间?这些人要给养、要休息、要地方,是很容易从这些细节上查到的,邹锋会这么笨?”
他自嘲地说:“说不定,现在胡老板正在邹锋哪里一边喝酒一边商议如何处置我呢。”
※※※
空大师说:“但是,这也许是你的机会。”
“机会?”萧四说:“请大师指点。”
“最衰朽的命运里往往潜伏着另一种勃发的生机。我从来不相信危机是死机,危机中有转机,是恒古不变的道理。”空大师说:“你可以顺势而为、借力使力、将计就计、开创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
“我该怎么做?”
“你要做的,就是什么也不要做。”空大师说的意味深长。
“什么也不做?无为而治?”萧四问。
“是的,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空大师说:“现在,不做比做更好,你做的好招人妒忌,做的不好又有人鸡蛋里挑骨头,里外不是人。“现在你要做的就是等对手犯错,对手的失误就是你的机会。”
他说:“你放心,会有人沉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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