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6:还有一些人比她们更矛盾 (第2/3页)
布,在忽闪忽闪的烛光照映下,一张脸扭曲得变了形,泛着蓝蓝的光。
神眼用衣袖扫灭烛火,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不想让天玲儿看到刚才的一幕。他以一种略有些沙哑的声音说:“玲儿,你想救祖母她们吗?”
玲儿使劲地点点头。
“乖玲儿。”神眼说:“好孩子,现在只有你能够救慕容世家的人。”
“我一定会的。”天玲儿仰起头:“告诉我,要我做什么?”
“其实很简单,你只要和棺材里这个又胖又蠢的东西互相考一下就行了,谁答不出来就算输。”
天玲儿盯着费人:“就和他?这个玩具?”
“嗯,就是他。”神眼说:“不过,这个玩具很可怕的。”
“玩具有什么可怕?我家里多的是。”
“这个玩具不一样,他会吃人。”神眼说:“这恐怕是最要命的玩具了。”
“好,比就比,我还怕这种东西不成。”天玲儿吐吐舌头:“只是,如果我赢了,他会不会耍赖?”
神眼凸着惨白色的,既看不见眼珠,也看不见瞳仁的眼睛,用一种几乎没有情感的声音慢慢地说:“你放心,有爷爷在,没有人敢耍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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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言童心怎可欺?致远暗想,神眼这样做一定有他的深意。另外几口棺材里的人虽然没有露面,但显然都是实力很强的人,这样的人往往很重面子形象,在这些人面前,费人怎能与一个小女孩不讲信用?东部大陆上传出去,脸往哪里搁?作为钱庄的客卿,也许这是最好的办法,他说:“不以规矩,不成方圆,既然要比,就得定一个规矩。”
神眼点点头:“对,应该定个规矩,致远,就由你定吧。”
“嗯,依我看,天玲儿是个***,大人当然要让着一点,就由天玲儿出五道题,费人出三道,每题以十分之一柱香为限,在此时间内没有答出来的就算输。两人互答,答对多者为胜。”
“好。”神眼下定决心:“如果玲儿胜了,就由她带走慕容世家所有的人,如果输了,任凭处置。”
他对着费人:“这样可以吗?”
费人啃着鸡骨头,苦笑着说:“你们都定好了,我还能说什么?就这样吧。”
※※※
檀香燃起,比赛开始了。
天玲儿歪着头想了一下,问了第一个问题:“猪是怎么死的?”
费人怔了怔,忽然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就这道题?你也太低估我的智商了。”
“嗯,有什么不对?快答啊。”天玲儿说。
费人直等笑完之后,才说:“猪当然是笨死的。”
“错了!”
“错了?怎么会?”费人说:“东部大陆人都知道的。”
天玲儿一本正经地说:“猪是被屠夫杀死的。”
“啊?”费人喷嘴。
“就这么简单。”
“你这是强词夺理。”费人嚷着:“我不服。”
“猪可以是病死的,可以是被毒死的,但你看到哪一头猪是笨死的?”天玲儿眨眨眼说:“你能证明吗?”
费人啃鸡骨头的嘴停了下来,不知该说什么好,他当然没有办法证明——除非承认自己是笨死的。
“第一题,天玲儿胜。”致远大声说:“谁还有意见?没有就继续。”
※※※
天玲儿出了第二个问题:“有一种东西,买的人知道,卖的人也知道,只有用的人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第二种东西,杀的人知道,被杀的人知道,只有他老爸不知道,又是什么东西?”
费人这次真的被难住了,挠着头皮,答不出来。
十分之一柱香很快就燃到了。
“时间到。”致远高声报道:“费人输。”
费人试探着问:“答案究竟是什么?”
天玲儿笑mimi地说:“第一种东西就是你躺的棺材,第二种东西就是你这个蠢东西。”
致远拍手叫好。
※※※
天玲儿说了第三个问题:“一只凶猛的饿猫,看到老鼠,为何拔腿就跑?”
“不会吧?有没有搞错?”费人说:“凶猛的饿猫,看到老鼠,怎么会拔腿就跑?不可能的。”
“就是让你想原因啊。”天玲儿说。
费人想了想,手一拍头,忽然找到了答案:“嗯,这还不简单?当然是母猫把它叫回去了?”
“母猫为什么要叫它回去?你怎么知道这是只公猫?”
“我是假设的……”
“好,就算是公猫,它为什么不把老鼠捉去给母猫领赏?”
费人答不出来了。
天玲儿说:“想不想知道答案?”
“嗯,想,请说。”
“为何拔腿就跑?正确的答案是,去捉老鼠了,哈哈哈!”
“这个……这个不算,猫当然要捉老鼠啦。”费人叫道:“你的答案不算数。”
“为什么猫都要捉老鼠?”天玲儿说:“有的就不捉。”
费人不信。
“嗯,我就让你输得口服心服,我再问你,一只饿猫从一只胖老鼠身旁走过,为什么那只饥饿的猫竟无动于衷继续走它的路,连看都没看这只老鼠。”
费人说:“这怎么可能?你说答案,让大家评评理。”
天玲儿说:“因为这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
连神眼都忍不住会心地微笑。
这次,当然是天玲儿胜出。
※※※
天玲儿再问了第四个问题:“如何才能把你的左手完全放在你穿在身上的右裤袋里,而同时把你的右手完全放在你穿在身上的左裤袋里?”
“左手放在右裤袋里?”费人边说边试。
“是的。”
“右手放在左裤袋中?”
“对。”天玲儿说:“而且要完全放进去。”
费人人长得很胖,在棺材里怎么也无法将左手完全放在右裤袋里,而同时把右手完全放在左裤袋里,身子变得非常怪异,就象一只左支右绌的肥蛙,看得天玲儿娇笑不已。
抬棺材的八个壮汉也在强忍着,不敢笑,对他们来说,笑就是死。
费人忽然开始脱裤子。
天玲儿忙蒙住眼,叫了起来:“你要做什么?”
费人将脱下的裤子反穿上,洋洋得意地将手放在裤袋中,说:“看,我做到了,怎么样?”这家伙确实做到了。
致远又是好笑又是好气,无可奈何地说:“这一局算费人胜。”
“耶!”费人高兴得在棺材里手舞足蹈、矫揉作态、挥手致意。
天玲儿张开眼,吐吐舌头,作呕吐状。
※※※
随后,天玲儿认真地想了一下,出了最后一道题:“‘先天’是指父母的遗传,那‘后天’是什么?”
“先天不足,则后天失调。”费人说:“人离开母体后单独生活和成长的时期,就是后天。”
“不对。”
“为什么不对?”
“正确答案是:后天是明天的明天。”
费人这次真的不服气,大叫致远和神眼评理。
神眼先生主持了公道,说了自己的看法:“费人和玲儿说得都有道理,但都只答对了一半,这次算双方平局。”
※※※
轮到费人提问了,他一共可以问三个问题。
阿黄的屋檐下,居然有一个鸟窝,鸟窝里还有几只待哺的雏鸟。费人手在半空中一抓,鸟窝眨眼就到了他的手中。
费人捉出一只雏鸟,放在手心,说了第一个问题:“这只鸟是活的呢?还是死的?”
雏鸟还不能展翅,在手心里嗷嗷待哺,即使能展翅当然也逃不出他的手心。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几个人能逃脱他的魔掌。
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其实是一个圈套。如果回答鸟是活的,费人的五指一紧,鸟立刻变成死的了,如果回答鸟是死的,他会立刻将鸟放回去――无论天玲儿如何回答,费人都已立于不败之地。
十分之一柱香燃得很快,所有的人都静静地看着天玲儿,等着她回答。
“这一局我认输,但我有一个条件。”天玲儿眼眶红了。
“什么条件?”费人很得意。
天玲儿说:“我希望你把这只鸟放回去,让她和爸爸、妈妈、兄弟姐妹一起快乐地活着。”
“我放了你就认输?”
“嗯。”
费人立马同意了,生怕天玲儿反悔。
天玲儿跑过去,用小手将雏鸟放进了鸟窝,带泪的脸上露出阳光一样灿烂的笑容,输了居然笑得很开心:“致远,你能帮我把鸟窝放到屋檐下原来的地方吗?”
“当然可以,举手之劳而已。”致远回答得很愉快,他很乐意做这种事情。
※※※
鸟窝平平稳稳地放回去了,费人示意一位手下到阿黄的厨房里拿来了一个淘菜的筛子,出了第二个问题:“请将筛子装满水。”
筛子是专门用来淘米、淘菜的,有很多漏水的小洞,一加水,水就会从筛底流走了,怎么可能装满水?这是根本不可能办到的事。
费人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刁钻。
天玲儿又央求致远:“你能帮我把大水缸抬出来吗?”
致远义不容辞,不过也有些纳闷,水缸里的水再多,也一样会流完啊。水缸很快抬到屋中,阿黄厨房里的水缸很大,大得可以容纳几个人――酒馆里有两个缸子特别大,一个是酒缸,一个是水缸。
天玲儿拿起筛子,顺手就扔进水缸里去了,筛子飘浮片刻便沉了下去,沉入水中:“现在它装满水了,而且永远是满的。”
“这样也算啊?”费人大跌眼睛。这个问题实际上本来就是在故意刁难,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的。
“当然,”神眼忽然说:“天玲儿无意中告诉了我们生命的真谛。”
致远问:“是什么?请先生指点。”
神眼变得充满虔诚和虚无:“生命的真谛就象把筛子装满水一样,不是一小杯一小杯往里倒,而是把个体放入生命的海洋中去。”
“你只有融入到大海一样的生活中去,生命才有意义。”
※※※
致远高兴地大声报出了结果:“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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