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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鱼上钩的时候需要耐心,鱼上了钩以后同样需要耐心。
会钓鱼的人都知道,鱼上了钩以后千万不能急着拉上来,那样鱼在激烈挣扎中很容易脱钩。要一会放线一会收线,时拉时放,一直等到鱼精疲力竭的时候,才可用备用鱼网网上来。
尤其这种上百斤的大鱼更是如此。
这种大鱼挣扎的时候力量是非常巨大的,连小舟都被拖得剧烈摇晃。
邹锋既有耐心又有经验,他一边与大鱼周旋一边将小舟慢慢向岸边驶去。用了近半个时辰才终于把大鱼网上岸边,这条大鱼至少有一丈二尺,估计至少有两百多斤。
邹锋非常高兴。
“你说的话,我会认真考虑的。”他拍了拍怡养财的肩膀:“这确实是一个大问题。”
※※※
怡养财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因为他还有一件心事,是关于二庄主邹松的。
他们一直没有查出来,那些书画古玩、名剑蓍刀、孤本珍籍是如何流出“松庄”的,是如何从铁桶一样的“松庄”运出去的。
“只进不出”是庄主定的原则。
“二弟要什么就尽量给他什么,但有一点,就是一只苍蝇也不能飞出‘松庄’!即使是死苍蝇也不行。”庄主的话还言犹在耳。
怡养财实在想不通,百思不得其解,他决定好好查一查。
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感觉钱庄将发生惊天动地的大事,将有重大变故,很可能会血流成河。这种感觉已经困扰了他几天,他从来没有过这种不好的感觉。
一直以来,他对“怡和钱庄”充满信心,总认为任何挑战钱庄都能应付。
可是,如果是来自钱庄内部的挑战呢?能应付吗?
※※※
“这是暴风城的谈判条件。”
怡养财拿出了萧四给他的文本:“请庄主早日定夺。”
“你看过了吗?”
“属下仔细地看了几遍。”
“嗯。”邹锋边看边说:“你觉得怎样?”
“属下认为暴风城的谈判条件还是比较合理,大部分我们都可以接受。”
“二庄主看了吗?”
“属下给二庄主送去了一套附本。”
“这件事情就由二庄主全权处理吧。”邹锋沉思了一会,说:“我也想看看他的能力。”
“是”
“还有,琴还是个孩子。”邹锋有些怜爱又有些生气:“绝对不能让琴再踏入‘松庄’一步!我只想让琴快乐地生活,不要让她卷进来。”
※※※
冬日的郊外特别寒冷。
旷野寂静、唯有一两只孤雁在空中盘旋。
李三的脸紧贴在冰冷的硬土上,大气也不敢出。
他是跟踪雍养财来到渡口的。
他远远地贴在一丛灌木后面。不敢靠得太近。
这是萧四给他的任务。
“我想知道怡养财这两天做了什么事,吃了什么东西、见了什么人,什么时候起床、什么时候睡觉,睡觉的时候身边有没有女人。”
萧四一向信奉“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道理。
潜伏怡和钱庄近十年,李三一直是一个人喝酒、一个人睡觉、一个人补鞋。没有朋友,唯有酒。
这两天他却滴酒未沾。
李三非常的清醒,清醒得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
他需要自己的判断、听力、体能保持在最佳的状态。
由于隔得太远,李三听不清邹锋与怡养财之间的对话。只是从怡养财的神态、举止上,他猜出了钓鱼者是谁。
这一发现让他心跳加速。
来钱庄近十年,他也从未见过邹锋。邹大庄主总是神龙不见首尾,非常神秘,仿佛这个人从来都没有存在过。
可是在钱庄里你能真真切切、无处不在地感受到他的存在,影响和威信。
李三一向对自己跟踪、潜伏非常的自豪,这一切源于他来自一个很古老的家族。这个家族代代相传的、最擅长的就是“忍术”
据说这是来自倭国东瀛的一种武功,他的先祖从倭国避祸来到东部大陆,也将这种术带入了东部大陆。
――这也是萧四把如此重大如此艰巨的任务交给李三的原因之一。
这种自豪李三并没有能持续多久。
他突然感到身后影子一样贴着一个人,这个人贴得是如此之近,仿佛都能感觉到这个人的气息。
李三浑身的毛发都直竖起来。这个人是谁?怎么能无声无息地靠近他?李三想回头看一看,不知怎么搞得,他的脖子却变得异常的僵硬。
“不要回头。”
身后传来机械一样冷冷的声音。
“你最好不要动,一动就是死。”
※※※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新酿的米酒,微呈绿色,未过滤时上面的浮糟如蚁,故为绿蚁。小舟之中,在红泥火炉上,温着一壶绿蚁醅酒。
“你知道带了一个尾巴来吗?”
邹锋给雍大总管倒了一杯,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慢慢地喝起来,显得很惬意。
“属下知道。”怡养财淡淡一笑:“这个尾巴已经跟了我两天了。昨天我故意在茅厕里蹲了一个小时,让尾巴跟着闻臭,嘿嘿。”
邹锋闻言大笑。
※※※
“你最好相信我。”
身后的声音冷酷、低沉、无情、还有些沙哑。
李三没有动。
不是不能动,是不敢动。
李三目前的处境很被动,他能感受到身后肃杀的杀气!
一动就是死!
※※※
“庄主。”怡养财问:“你为什么不下令除去这个尾巴?”
“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钓鱼吗?”邹锋说:“如果我想吃鱼,本不必钓鱼,更不必在雪天里为钓一条鱼等上两个小时。”
“我喜欢的是钓鱼的过程。”
“很多人都只看重结果,不看重过程,其实,没有过程那来的结果?这根本是本末倒置。”
“在钓鱼的过程中,你可以去想很多事情,可以在冷冷的冬日里去想一些温暖的事情。”
“甚至可以什么都不必去想,只是把自己完全放松。”
“与暴风城的这一战,我不想让它结束得太快,我想慢慢地享受战胜暴风城的过程。”
“结果对我来说,已经不再是最重要的了。”
“我为什么要马上除去这个尾巴呢?”邹锋叹了一口气,显得很落寞:“战胜暴风城之后,普天之下,还有谁是我的对手?还有谁配做我的敌人?”
高处不胜寒,英雄多寂寞。
※※※
邹锋与怡养财沿着河边走去,渐渐消失在江的尽头。
李三感到身后的压力骤然减轻。
他猛回头。
四周寂静,那里还有一个人影?
唯有北风吹孤雁,江水向东流。
致远准备做一点事情。
他来“怡和钱庄”不是来参观、旅行的,本来就是打算做一点事情的。只是这些天沉迷在纯的温柔乡里几乎迷失了自己,几乎已忘了自己是谁。
他忘了自己的使命了吗?
纯已经没有初时的羞怯,有时还会主动地向致远求欢。
有两点致远还是可以确认:一是不管自己是不是真的松少爷,纯是真的渐渐喜欢上了自己。这可以从纯在床上的表现和平时偶尔的真情流露看出来。二是自从萧四他们来拜访之后,纯就想把他圈在温柔乡里,不让他有过多的想法。
为此一而再、再而三地向致远求爱。
开始致远简直是受宠若惊,时间一长,他真的有点吃不消。特别是纯向致远暗示“春兰、冬梅两个贴身丫环已经是大姑娘了”之后。
致远可不想“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如果东部大陆上知道致远有一天是因为“精尽人亡”,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弹冠相庆,会有多少人偷笑――说不定那一天还会定为东部大陆上的一个节日。
其实,致远也知道纯这么做只不过是不想让他出“松庄”,这里面难道有什么惊人的秘密怕致远去揭开?
※※※
剑客当然要有自己的剑。
致远不知道他的“天涯”此刻在萧四手里,曾经离他是如此之近,却又擦肩而过――人生有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
“兵冢”里有很多名剑利器,致远却选了那一把叫做“不破楼兰终不还”的刀――因为这是二庄主松少爷当年叱咤风云时所用的刀!
松少爷善用刀,在当时尚剑的时代异军突起、独树一帜。
致远有时候也在想,松少爷这个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真正的爱好是什么?实力究竟有多强?和纯做*的时候喜欢用什么样的姿势?能够坚持多久?为什么纯初时的姿态有些生涩,难道是因为耕耘不多的缘故?
松少爷为什么能以英年之姿甘心在这里几年而不用刀?他的雄心到那里去了?
所以当致远配着“不破楼兰终不还”走出“兵冢”的时候,在宅院里引起的反响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所见之人都惊讶、欣喜、夹杂着一丝恐惧地望着他。
刀未出鞘,先声夺人。
这把刀究竟有什么魔力?
※※※
纯望着致远,眼里有些泪光,充满了柔情。
很多年以后,致远都无法忘记纯当时望着他的眼光,那是一种充满希翼、欣喜、担忧的眼光。尽管有所担心,纯毫无例外象所有女人一样,还是希望自己的男人是个好男儿、真豪杰!
一旦致远做出决定,她还是会全力以赴、毫无保留地支持他!
人,不能没有希望。
越是在困境中,越要有坚定的信念和勇气。这种信念源于对生命的尊重,对生活的热爱,对美好未来的向往。源于永存心底的那一份温情、那一缕暑光,那一刻永恒。
※※※
致远当然没有马上拿刀去砍人,他不想过早地破坏大家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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