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9:谁是英雄 (第2/3页)
草席……”琴脸红了红,啐了一口。
众人都笑了。
致远有两个没想到,一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了琴和余七,二是没想到琴居然是庄主邹锋的女儿,自己现在的身份还是她的二叔。
这个世界是不是太小了点?
大家相谈甚欢,致远吩咐下去,准备盛大晚宴,为萧四接风洗尘,并且要纯以夫人的名义一起出席。
这是他们第一次以夫妻的名义招待客人。
尽管在旁人眼里,他们毫无疑问是一对恩恩爱爱的夫妻,有一个可爱的儿子,一个完美的家庭,尽管他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有了鱼水之欢,行了周公之礼,可是致远能够骗别人,却无法骗自己。
他最清楚自己是谁。
一个无论吹得多大的泡沬,总有破裂的时候;一个无论多么光怪陆离的梦,总有梦醒的时候。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
每次摸着纯的秀发、光洁如玉的肌肤,与纯漏*点**的时候,致远甚至还真的希望时光能停留,他无法抗拒纯**的诱惑,无法抑制青春的冲动。
他希望这个梦永远不要醒。
※※※
纯确实是一位贤淑能干的女主人,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
晚宴设在后花园的六角凉亭里。
小桥流水、亭台楼阁、静皑的雪景、纷扬的雪花、暖暖的火炉、还有几只红红的灯笼,真有一种踏雪寻梅、扬春白雪、诗情画意的极致。
凉亭的六角挂有六幅竹帘,既可挡风,又可见外面的风景。
晚宴吃的是冬日最适合的又麻又辣又烫的火锅,温的酒是蜀境内的泸州老窖和山西的竹叶青,远远的还传来古筝悠扬的丝竹之音,既不高得打扰你的谈话,也不至于低得你听不清楚,真正是恰到好处、余音绕梁而不绝。
众人显然都非常满意。
谈判其实是人与人之间的勾通,谈判的环境和辩士尤其重要。
古时春秋战国时代就有大批学辩之士,成为当时辩士的杰出代表。孙子、张仪学于鬼谷,吴起学于曾子,甘茂学于史举,孟轲学于孔子之孙。苏秦师从过鬼谷,因为一部《阴符》成就雄才,这一帮才俊,各为其主,施展才学,上演了一幕幕流传至今的风云史话。
谈判是外交的一部分。外交是一门艺术,谈判就是利用这门艺术去实现最大的利益。外交无小事,于无声处、谈笑之间、杯筹交错、讨价还价,无不如此。
谈判也是相互利益的交换,也是一种相互的妥协。
其中的一方至少要让步――这往往是弱的一方。
如果双方各有实力、长期相持不下、势均力敌呢?或者,弱的一方并不是很弱,也有很强的实力呢?
――这时候的谈判就真正是一场艰巨的任务,就真正考验谈判双方人员的水平。
为达成协议,谈判双方就会营造气氛,表面上风花雪月、迎来送往,私下威逼利诱、金钱收买、美女勾引,无所不用其极。
致远无疑用的是非常正确的方法。
双方转入正题,席间,怡大总管与萧四交换了谈判文本,约定双方研究之后改日详谈。为了营造和谐的氛围,致远建议每人露一手绝活,大家开开眼界。
琴立刻高声叫好,她就唯恐天下不乱。
“我先给大家助助兴。”琴主动笑道:“跳段舞怎么样?”
在大家热烈鼓掌欢迎、轰然叫好中,琴脱下白色的长袍,露出里面原本穿的浅红的貂裘,显得英姿飒爽,妩媚中透着一种英气。
琴就从亭中翩翩起舞,慢慢地逐渐跳到亭外,月色中,衬着白色的雪景,和着远处传来的古筝悠扬的琴音,在小桥流水、亭台楼阁间时快时慢、忽疾忽缓,其舞姿妙曼、身影婆裟,看得众人是心旷神怡、悠然神往、目不转睛。
余七很激动,扬声道:“琴,一人独舞何趣?让我来给你伴舞吧。”
话毕,他迅速脱下和琴一样白色的长袍,露出里面的蓝色袍子,拨出随随便便挂在腰间的那把著名的剑――“电”,几个起落,飞跃到琴身旁,纵情舞剑。
余七的剑舞得水泄不通、轻灵迅捷、漏*点四溢。伴着琴的舞蹈,在白色的背景下,仿佛两只一红一蓝的蝴蝶,在纷扬的雪花中起舞。
就在众人如痴如醉,一个“好”字还没有叫出来,远处悠扬的古筝忽然一变,变得豪情飞扬、霸气十足。侧耳细听,原来变成了苏东坡著名的《念奴娇※;#8226;赤壁怀古》:“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崩云,惊涛裂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遥想公谨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强虏灰飞烟灭。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间如梦,一樽还酹江月。”^开始大家还没觉得有异,但随着古筝的声音越来越急,杀气越来越重,纯情不自禁掩住了双耳,冬梅、春兰等几个丫环、仆人早已昏倒在地。再看余七的剑、琴的舞也是越舞越急,仿佛被音乐里冥冥中的一种力量所控制,根本无法停下来。
――如果古筝不停止,他们也许永远也停不下来!
致远、萧四、怡养财全都变得一脸凝重,全力运功抵御。
萧四从怀里拿出一枝长箫,开始呜呜咽咽地吹起来,吹的却是张孝祥的《洞庭中秋》:“洞庭青草,近中秋,更无一点风色。玉鉴琼田三万顷,著我扁舟一叶。素月分煇、明河共影,表里倶澄澈。悠然心会,妙处难与君说。
“应念岭表经年,孤光自照、肝胆皆冰雪,短发箫骚襟袖冷,稳泛沧浪空阔。尽吸西江,细勘北斗,万象为宾客。扣舷独啸,不知今夕何夕。”
箫声豪气中更多的还有一点婉约柔情,渐渐抵消了筝的霸气,渐渐与其节拍相稳合,与筝声融合为一,渐渐越来越低,在吹到“素月分煇、明河共影,表里倶澄澈。”一句时,最终嘎然而止。
音乐一停止,余七和琴同时停止了舞动,跌坐在地。
再看纯,尽管掩住了双耳,还是几乎仰倒欲坠,小秋忙上前抚住,惊问:“夫人,你安排的是何人弹筝,如此厉害?”
少顷,纯喘息稍定,才道:“是林神医!”
※※※
余七挽着琴走进来,两人都是大汗淋淋,尤其是琴,几乎虚脱。
萧四与怡养财这边发功救醒了冬梅、春兰等几个丫环、仆人。
远处,月光下,一人从花园的湖面上如蜻蜓点水一般踏浪而至,鹤发鸡皮的林神医进来的时候,头上、衣服上还带着一身的雪花,一把有些破旧的古筝斜背在身后,飘然若仙。
林神医年纪很大,精神却很好,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让人几乎不敢仰视。他一进来,向致远和琴行了个礼,与琴慈祥地笑了笑,对其它人却是视若无睹,昂然而立。
直至看到萧四手里的长箫,他才一脸惊异,仿佛不相信眼前所见的**人竟是如此的年青。
“请,请坐,请入席。”致远边还礼边道:“刚好还有两份从暴风运来的新鲜毛肚还没动,听说特别适合烫火锅,老人家品尝一下。”
“松少爷,你是老朽的主人,在你面前老朽怎敢入座?”
“无妨,何必拘此俗礼?”
“好吧。恭敬不如从命”林神医手一挥,指着萧四道:“这位青年俊杰是……”
萧四站起来,拱手道:“前辈,在下暴风城萧四,请前辈多多指教。”
“怪不得,老朽这几年虽然未在东部大陆走动,却也是久闻你的大名了,年青有为、后生可畏啊。”
致远给林神医介绍了怡大总管。
怡大总管表情很不自然,林神医却是理也不理,鼻子里冷哼一声。
介绍到余七的时候,林神医才摆摆手:“啊,原来你是小七子,都长这么大了。”
最后介绍到琴,林神医的眼神显得很复杂,盯着琴看了一下,和蔼地点点头。
众人重新入座。
纯特别给琴和余七一人添了一碗鸡汤,又让冬梅等几人也吃一点东西补补身子、提提神、压压惊。
她确实是一个非常体贴的女主人。
※※※
“你这个老怪物。”琴指着林神医,气不打一处来:“刚才是你弹的古筝吗?”
“是的。”
“你想害死我吗?”
“老朽不敢。”
“你还有什么不敢的?”琴依然不依不饶。
“老朽绝对不会加害大小姐的。”林神医嘿嘿一笑,瞟了怡大总管一眼:“不过,如果有人想对主人不利的话,嘿嘿,老朽一定会让他不得好死。”
琴哼了一声,表情缓和了一些。
“其实你们不必自责。”林神医道:“你们跳舞、舞剑在前,老朽只不过以乐曲顺势引导,以二两拨千斤,水到渠成。如果你们事先静止的话,你们也不会那么容易被控制,也不会停不下来。”
“如果我们公平决斗呢?”余七忽然插话道:“你敢和我一战吗?”
林神医大笑:“哈哈哈,真是年少气盛啊。退回去三十年,老朽一定会与你大战三天三夜。”
他的眼神暗淡下来,仿佛有些伤感,长叹了一口气。
毕竟对方是个老者,与年老的人决斗,胜之不武。
“老朽在这里陪主人已经多年了,足不出院、步不过宅。”林神医表情变得说不出的萧索和苍凉,喃喃道:“什么东部大陆?什么功名?早已是过往云烟、镜中花月。”
“千古兴亡多少事,都付江水滚滚流。”
林神医忽然仰天长啸,声震云霄。他背上的古筝忽然冲天而起,象一把剑一样冲破凉亭的屋顶,在亭子顶上撞出一个大洞。
然后,林神医头上、身上的积雪纷纷抖动,一粒粒从大洞中直飞出去,有的急、有的缓,有的先发后至,有的后发先至,一粒粒打在半空中古筝的琴弦上。
筝声萧洒流畅,正是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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