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6:我是谁 (第2/3页)
边大声道:“这几天多亏了少奶奶没日没夜地为少爷冷敷,哺药,少奶奶也是几乎三天三夜没合眼了。”
致远头都大了。
他忙问青衣丫环:“你叫什么名字?”
青衣丫环眼睛一下子瞪得特别大:“松少爷,我是春兰啊……”
致远道:“哦,春兰姑娘,你可不可以给我拿一面镜子来。”
春兰答应一声,马上从梳妆台上拿过来一面镀金的铜镜,放在致远面前。
镜子里面照出的人不是致远,而是一个三十四、五岁左右、相貌挺英俊的中年人,面容显得非常憔悴,完全是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
※※※
――“我是谁?”
千百年来,无数的哲人、先知、智者,一直都在试图回答这个问题。
现在致远就遇到了这个过去他从未认真想过的、一直以为与他无关的问题。
他依稀记得在河底遇到了“网眼”,吃了很多水,再后来就失去了知觉,再醒来就好象变成了一个叫“松少爷”的人,好象还有一个比较有地位的家庭,好象一下子睡到了寒冷的冬天,别人却告诉他只睡了三天而已。
致远头不仅仅是大了,而是变得快炸了。
他实在想不通,想不明白。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陷入了一个别人早就替他挖好的陷阱。
与朱珍的一夜*、暴风城胡老板需要的承诺、间谍“针”、“怡和钱庄”的遭遇,这一切仿佛都是有人早就替他算计好的。
暂时想不明白,就不去想,这是致远一贯的风格。记住该记住的,忘记该忘记的;改变能改变的,接受不能改变的。有些事情本身我们无法控制,只好先控制自己。
所以致远不能成为一个哲人、先知或者智者,但是他至少过得快乐、过得坦荡,至少他能够生存、懂得随遇而安、能伸能屈、厚积薄发。
这其实何尝不是一个优秀剑客良好的一种心理素质。
所以致远永远是快意东部大陆的致远,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找他,也所以才会有后来那么多可歌可泣、惊心动魄的故事。
※※※
丰盛的晚饭已经端到床前来了。
这是纯和一个比较瘦的红衣丫环一起从厨房端来的。
有一碗红烧肉、一个清蒸鸽子、一个红油肚丝、一盆竹荪煨鸡,还有一碗参汤、一碗燕窝粥、一碗莲子羹。
“少奶奶,松少爷大病初愈,不适宜大补。”林神医拈须道:“最好先喝一点参汤,提提神。”
纯点头称是。她亲自喂致远喝了一碗参汤、一碗莲子羹,一小碗米饭。其间极尽温柔体贴、耐心周到。
致远在东部大陆上漂泊多年,有时也会觉得很累,内心深处也一直想要一个温暖的家,想找一个避风港湾舒缓疲惫的心灵。
饥饿的时候,家是一块充饥的馒头;痛苦的时候,家是妻子温暖的拥抱;劳累的时候。家是祖母满是皱纹的手;流浪的时候,家是地平线上永恒的目标。
今天,他终于感受到了一种家的感觉。
※※※
致远的精神好了很多。
“松少爷没有大碍了,”林神医拱手道:“如果没什么事,老朽就先告退了。”
纯显然非常感激,一叠声的说着感谢的话,并叫比较瘦的红衣丫环:“冬梅,给林神医封一个红包,你代我送送先生。”
冬梅诺一声,客气地送林神医一起出去了。
纯吩咐:“春兰,夜也深了,你带盼儿去睡吧。”那个练字的小男孩过来给致远道了晚安,被春兰带出去了。
屋里就只剩下了致远和美丽的**,他现在身份的妻子纯。
纯还在忙碌。
看着婀娜多姿的侧影,致远忽然感到一阵冲动,下面一阵坚挺。
苗条又不失丰满,该凸的凸,该凹的凹,该大的大,该小的小,该挺的挺,该软的软――充满成熟**的韵味――这是那种最能让人联想、激起男人**的女人。
纯在卸妆。
女人似水,男人似山。
看一个女人是否自信,看她卸妆以后;看一个男人是否自信,看他分手以后。纯虽然下了妆,却仍掩不住天生的丽质。洗尽铅华,还生命的本色,依然似一股清流、一眼甘泉。有妻若此,夫复何求?
这一刻,致远甚至还真的希望纯就是他的女人,他实在受不了这种诱惑。
※※※
“我想到外面走走,”致远直起身子,想下床。
纯过来扶住他,嗔怪道:“阿松,你身子还没康复,夜也深了,外面又在下雪,你就不要出去了,早点安歇吧。”
致远想也是:“就到窗前站一会,总可以吧?”
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体贴地扶着致远走到窗前。窗外,夜幕下一片银妆素裹,六角菱形的雪花漫天飞舞。窗户上满是冰花,像一幅幅天然的浮雕,窗外屋檐下、远处的树木枝头挂着长长的冰凌。果然是一个寒冷的冬天。
致远预感的一切得到了证实――他并不是只发了三天烧,只睡了三天三夜――他从深秋一直睡到了寒冬。
在这长长的期间,他被人从容地易了容,变成了一个叫“松少爷”的三十四、五岁左右的中年人,旁边扶着他的就是他现在身份的妻子――纯。
纯挽着致远的手臂,有时候致远甚至感觉到纯的胸部在手臂上轻轻檫过,这种感觉真的很要命,不管怎么说,致远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女人,一个美丽性感的小女人。
致远的声音也变得很温柔:“你也累了,先去睡吧,我就这样站一会,不碍事的。”
可能纯也确实累了,她点点头,在致远脸上亲了一下,嘱咐他早点休息,就在致远面前宽衣解带、换起睡衣来。
纯的肌肤胜雪,雪白的胸傲然挺立、平坦的腰、修长的腿……
致远下面胀得很难受。
几天没睡好,纯确实是困了、倦了,一上床,很快就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
外面寒风凛冽,屋内春意盎然。
致远在窗前静静地站了一会,他需要理一理思路,弄清当前的处境,想一想下一步该怎么办。
越是平静、华丽的外表下,可能越危险、越可怕。
一般的普通人遇到这种事情,也许有的会发疯,会大喊大叫,也有人会为拥有这么美丽的一个女人而兴奋,全忘了自己是谁。
致远也是有血有肉的人,秀色当前,无论他如何控制,同样平静不下来――在这一点上,他和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
纯睡得很熟,睡姿迷人。
长长的秀发散乱在枕边,胸部随着轻微的呼吸有节奏地起伏。
致远有一种想抚摸她的冲动,想亲吻她的嘴唇、抚摸她的秀发、探索她的胸部……
※※※
他猛地拉开门,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
站在空旷的庭院上,六角精灵纷纷扬扬落下,雪打在裸露的脸上,寒风阵阵地吻着脖颈,心里的焦躁和不安被这种清爽取代后,逃之夭夭。
天地间只有被雪完全占有的银白色世界,一片白茫茫真干净。
致远终于彻底平静。
在风雪交加的庭院,致远忽然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他的“天涯”剑呢?那把剑在人在、剑无人亡、徐大师穷其一身所铸造的“天涯”怎么没在身边?
致远惊出了一身冷汗。
※※※
天气太冷,阿黄早早地打了烊。
在这样的鬼天气,街上连个人影都见不到。
阿黄就住在酒馆后面厨房的阁楼上面。阁楼很小、很窄、很乱、很脏,铺了一张床以后,已经没有多少空间。
可是今晚窄小的阁楼上挤了三个人,除去阿黄之外,还有两位客人。
一位是酒馆的常客,嗜酒如命的李三,不同的是,今天李三竟滴酒未沾,恭恭敬敬坐着。另一位客人脸色苍白瘦削、目光冷漠敏锐,薄薄的嘴唇,修长的身材,一双手象女人一样纤细。身上的皮衣裁剪得很合体,衣料、手工都是一流的。表情非常自信,气质高贵不凡,一看就是那种生活优越、惯于发号施令的人。
这个年轻人就是萧四。
暴风城胡老板手下第四号人物“修罗手”萧四。
“剑呢?我先看看。”萧四的声音与在胡老板、空大师面前不同,透着一种威严。
李三立刻拿过身边一个长长的包袱,小心翼翼地双手递给萧四。
萧四慢慢打开包袱,里面包着的是一把古朴平凡、甚至有些陈旧的长剑,以至于萧四拨出来的时候,并没有通常的那种耀眼的光茫。
可他们三人的眼睛全都亮了,连阿黄的独眼也闪着饿狼一样的寒光!所有的呼吸几乎在那一瞬间停顿下来。
名剑并不一定要浑身缀满珠宝。
“果然是‘天涯’剑。”萧四轻抚剑身,由衷赞道:“真是一把好剑!”
阿黄问:“属下什么时候把剑送出去。”
“不用送出去。”
阿黄和李三不敢再问为什么,不该问的他们绝不会问。对于这一点,萧四显然觉得很满意。
“因为我要把这柄剑送人。”
萧四拍了拍阿黄的肩膀,给他们作了解释:“我将把它作为代表暴风城见面送的一份大礼,送给‘怡和钱庄’庄主邹锋。”
※※※
怡和钱庄、郊外,长亭。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一杯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无论多么长的寒夜,总有黎明的时候。天终于亮了,一夜飘飞的雪竟然停了。
雪霁云消,竟是难得的晴天。
怡养财大总管一大早就率领一班人马来到十里长亭,迎接暴风城来的谈判代表。
双方经过几个回合的交战,都伤亡惨重,血流得不少,却谁也无法短期内取胜,于是双方高层决定谈判,拟通过谈判来解决争端、化解分歧。
暴风城的首席谈判代表就是萧四。
怡养财与萧四有过半面之缘。说是半面,是在“南海王”关海天母亲去逝的葬礼上,在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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