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折(第四场) 卢府(二) (第3/3页)
听说丈夫丢下前院的满堂宾客不顾躲在后院亲自接待一位神秘女客她当然要跑来一探虚实了。
这还没完大少奶奶刚把茶放下外面又来了一位嬷嬷手里牵着两个小孩大地有五六岁小的四五岁。两个孩子跑进房里一会儿依在大少奶奶身边叫娘一会儿又跑到卢挚身边叫爹那一家子当作她的面一个劲儿地亲热。
当然大少奶奶照顾孩子的同时也没忘了对她亲热不断地劝她吃这吃那秀儿脸都笑烂了。回头看卢挚正被两个孩子蹂躏着呢那表情也好玩得紧。
又忍耐着坐了一会儿看看时候差不多了秀儿起身告辞。卢挚苦留她吃过晚饭再走。本来吃个晚饭也没什么他家反正宴客可看看卢少奶奶那嘴里留客眼里逐客的样子谁还敢留下啊。
除开对卢少***态度有点无奈之外今天见到的结果其实是秀儿乐意见到的。卢挚是她的贵人帮了她很多很多她当然希望他幸福不只是官运亨通而且家庭和睦。
他为人正直为官清廉。只是男人到底是男人家里现放着妻子和几个孩子自己一个人在外面照样捧戏子。
他也只是一个普通男人而已。秀儿不得不承认:她的偶像破灭了。
因为卢少奶奶意外出现秀儿连请卢挚看戏的事都忘了说当着那个对她有敌意的女人的面也不好说。她只是问了一下卢挚上任的时间打算到时候让爹去送送。也许连爹都不用去毕竟又不是亲眷。
至于阿塔海的案子她更是没有打听即使卢少奶奶不出现她也不会问的。看卢挚的样子似乎也想开了不再纠缠那些往事不再以反贪除恶为人生要目标。如果连皇帝都不支持光他一个小小的汉臣坚持又有什么用?朝廷是蒙古人的人家爱袒护自家人你一个汉人管得着吗?
他本身就是皇帝拿出来试图惩治贪官的一把尚方宝剑可是在既得利益集团联合反对的时候皇帝也动摇了于是对他说:“你太锐利了已经伤到了我们蒙古贵族的利益和脸面你必须把剑磨平才能继续在朝为官。”
于是他成了嘻嘻哈哈决不提前尘往事的卢挚。
虽然从卢挚离开杭州到现在只过去了短短的几个月他的年纪也仍然只有二十几岁但在秀儿眼里那个锋芒毕露、才华横溢的少年名臣已经消失了。现在的卢挚在走向中年的同时也走向平庸。
不能说这样不好在一个异族统治的年代这才是明哲保身之道。
只是依然觉得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