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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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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 (第2/3页)

今也是动辄就错。凡事总能被寻到不是之处。上个月副都统祁尔萨条奏满洲丧事有过事奢靡者。皇上就责备八爷。谕称昔廉亲王允禩于其母妃之丧加行祭礼焚化珍珠、金银器皿等物荡尽产业令人扶掖而行半年。责骂八爷专事狡诈明矣不务尽孝于父母生前而欲矫饰于殁后.良妃娘娘薨是多少年前的事情?整整十二年了都被翻出来训斥。"

    我走到她身侧握住她手她回握住我道:"昨日我心下难受跑去寻姐姐。姐姐笑骂了我一番如今我倒是想开了。姐姐道自古成王败寇何必多怨?还说我们既生在了帝王家平日享受着常人不可及的尊崇那自然也有常人不可及的痛苦。与其哭哭啼啼渡日何不索性放开心胸多一日开心是一日。最后若真是到头这一身难逃那一日要幽禁那就陪爷去幽禁要砍头那就同赴断头台这一生争也争过笑也笑过还有何憾?"

    我眼眶一酸眼泪险些出来忙忍住"不离不弃相守一生。八爷、十爷有你们相伴是此生之幸。"十福晋凝视着远处神思恍惚嘴角带着个幸福的笑柔柔地说:"不能嫁给爷是我之幸。"我撇开了头老十啊老十得妻若此以后即使再艰难也有人携手同行。

    两人并排而站目无焦距地看着四处天地。高无庸远远地快跑着过来。十福晋侧头低声道:"如此放心不下?这就赶来了。果如姐姐所说呢!别人都说皇上虽留了你在身边可既不给封号又贬了你阿玛兄弟对你甚不上心可姐姐却说皇上心中最看重的人是你越是紧张越是谨慎唯恐伤到你。"

    高无庸俯身向十福晋请安十福晋让他起身向我微一颔转身而去。我凝视着这抹艳红的俏影在雪地里渐渐远去。高无庸轻声道:"姑姑!"我自顾提步而行高无庸忙随了上来。

    进去时胤禛正低头写折子听见声响没有任何反应依旧执笔疾书。我盯着他静立不动他写完手中折子后在一堆折子中翻了翻抽出一本扔在桌上道:"自己看吧!"说完低头继续批阅奏折。

    我走过去拿起桌上的折子许国桂奏报:"敦郡王允礻我属下旗人庄儿、王国宾骚扰地方拦看妇女辱官打兵已经锁拿看守。"中间还细细奏报了恶劣行径。胤禛朱批:"甚好如此方是实心任事。"

    我放下奏折静默了半晌道:"你是铁了心的要对付他们。一点点瓦解他们的势力一点点试探他们的底线一点点逼迫他们。他们以前何曾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堂堂皇室贵胃却任何人都敢参奏任意一个地方官就敢给脸色看。莽撞冲动如十爷总会一时受不了这口气然后举止失控;桀骜不驯如九爷却肯定不甘心就此任人摆布你越逼他越想方设法反抗那就总有错处可责了;八爷如今再谨言慎行小心翼翼都已无用因为这两个弟弟的任何行差踏错都是他的唆使他的罪过。"

    胤禛搁下毛笔看着我我道:"八爷早已放弃对皇位的觊觎之心为何你不能放过他?"胤禛道:"他放弃只是因为他当年不得不放弃。如今外有虎视耽耽的俄罗斯西北有准噶尔、至今战事不断内有台湾大的起义虽然平定却仍余波不断汉人中的反清势力也蠢蠢欲动朝内吏治混乱贪污敛财成风。"

    "朕初登基今年一月就连颁了十一道谕旨训谕各级文武官员:不许暗通贿赂多方勒索病官病民。二月命将亏空钱粮各官即行革职追赃不得留任。三月命各省督、抚将幕客姓名报部禁止出差官员纵容属下需索地方。户部库存亏空银25o余万两令历任堂司官员赔补被革职抄家的各级官吏达数十人有很多是三品以上大员。正因为这些措施朝野上下有很多人对朕不满暗中都指望着当年的老八党能为他们出头朕若不时时敲山震虎这些反对的势力凝集在一起内忧外患加在一起大清江山堪舆。"

    我盯着他摇摇头道:"你说的也许都有理可真只是为了敲山震虎吗?"他低头静默了会起身拉过我的手道:"十三弟监禁十年一个大好男儿的十年时间呀!这都先不提你可看到他如今的身体?天气稍凉就咳嗽不止各处关节也是风湿疼痛。隔三茬五就需服药。"

    "你呢?日日药不离口天冷天湿稍不留神膝盖就疼痛地寸步难行。再看看你的手当年芊芊素手如今却茧结密布我每次握着你的手时就心痛恨自己无能让你吃了这么多苦。这一切若非老八怎会如此?你一直不忘他是你姐夫可他如何对你的?太医说只能保你十年无虞你今年才多大三十二岁。若非他你身体何至到如今这样?若曦你知道我听到这话的时候有多恨吗?我每一分的惧怕都是恨。"

    我握着他手哀求道:"这些事情只是立场问题不是他的错我没有怨怪我猜想十三爷也不会怨恨的。既然我们自个都不计较你也不要计较可好?"他凝视着我道:"若曦我不想你操心这些事情可他们却非要拖你搅进来。你怜惜他们老十的福晋可有半点顾虑过你的身子?"

    我握着他的手贴在脸上道:"她已是无法可想了。"胤禛默了会道:"朝堂中的事情诡秘难测我只能答应你不伤害他们性命。"我心下微微一松隐隐萌生一种希望觉得历史也许可以稍微改变的至少可以不必那么残酷看着他感激地说:"多谢。"胤禛带着丝疲惫道:"我还要看折子你就留在这里陪我可好?"我点点头拿了椅子坐到桌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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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日太阳份外好雪早已消融干净我喜欢拣正中午时在阳光下散步觉得和煦的阳光把骨子里的寒意都驱除散去。

    由着性子随意而走不经意时觉周围景致很是熟悉眺望着不远处的屋檐廊柱心中滋味复杂。静立半晌后慢慢而去。

    还未到院门前已听到里面的捣衣声。我犹豫了下终是跨进了院门院中洗衣的女孩子们6续抬头看向我面色错综复杂有惊异有艳羡有嫉妒有害怕突然又都反应过来个个赶着跳起请安"姑姑吉祥!".

    心里有些后悔踏进这个院子可既然已经来了却不好立即就走笑说:"你们不必这么多礼都起吧!"众人立起默默站着院子里人虽多却寂静无声。我打量了一圈四周一切都还是那样地上堆满衣服绳上晒满衣服。

    看着神色拘谨的铃铛和钱钱没话找话地问道:"张公公呢?"两人脸色一白半晌后才嗫嚅道:"出宫了。"太监不比宫女若没有大错都是做一辈子的年纪大后才会放出宫养老。这么早出宫若身边没有银钱周围人又瞧不起他们这些不男不女的人生活肯定窘迫潦倒。心下微惊有心再问可她们脸色恐惧遂压下心中百千心思随意道:"不打扰你们干活了以后有空再来看你们。"心里却想的是这应是最后一次踏入这个院子。我已经不属于这里再来只能给她们增添不愉快。

    回屋后有心撂开此事不再想却总是隐隐不安思量一番后决定去寻王喜。人刚到他屋外听得里面隐隐约约地哭声。细听了一会忙去拍门。屋里哭声顿时停住半晌后王喜才开门。

    我问:"你哭什么?"王喜陪笑道:"姐姐怕是听错了没有人哭。"我点点头推开他进了屋子。屋中几案上摆着几碟瓜果幷糕点虽看不到香炉香味却仍在。

    我仔细打量着桌上的供品问道:"你在祭奠谁?"王喜道:"没有谁只是随便摆了几碟瓜果糕点而已。"我侧头盯着他不语。他低下头凝视着地面道:"是祭奠人来着恰是家里人的忌日。"

    王喜眼泪唰地滑落。我看他流泪不止心里头残存着的一丝希望也化作了泡影只剩下满心地悲痛泪水终于滚滚而下。我扶着桌子哭了半晌强忍了悲声道:"把香炉摆出来吧!容我也祭奠谙达一次!"

    王喜拿了一个拳头大小的香炉出来我一见这香炉刚刚敛住的眼泪又滚落王喜哭道:"都是我没用师傅往日待我如亲生儿子一般我却连师傅的忌日都不敢明里祭奠正儿八经的香炉也不敢用。只能用这日常熏蚊子的充数。"

    我哭着插好香对着几案拜了三下又埋头哭了一会。王喜一旁跪着也只是落泪。

    我问:"究竟怎么回事?"王喜低头抹泪不言不语。我道:"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可以瞒的呢?我十三岁一入宫就在李谙达身边做活谙达待我一直甚厚就是到最后都替我想法子让我重回圣祖爷身边。我却什么都不知道你让我心下何安?"

    王喜静静呆忽然下定决心抹干眼泪起身开门向外探看一下走回我身边在我耳旁低低道:"师傅去年今日过世的。"我道:"那是雍正元年一月的事情了离圣祖爷驾崩才一个多月的光景。我听玉檀说谙达被放出宫养老了难道是在宫外生什么事情了?"

    王喜眼泪又下压着声音哭了会低声道:"大家都以为师傅出宫养老了实际师傅早已服毒自尽尸身送去化人厂化了。"我脑子轰的一声刹那一片空白只有心急急跳半晌后声音颤着问:"为什么?"王喜低头垂泪再不肯多言。

    我身子缓缓软倒跌坐在地上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不停滚落心中一片冰凉。为什么?还能是为什么?李德全跟在康熙身边几十年这世上最知道康熙心思的人莫过于他康熙临去世那天和四阿哥的谈话他也在场。他知道的太多了而且是最不该知道的事情。他随意一句话就有可能引起轩然大波胤禛怎么可能容他活着呢?是我太天真忘了帝王之心。

    我哭了半晌擦干眼泪缓缓从地上站起慢慢朝门外走去拉开门后忽想起来的目的又转身关上门问:"张千英也死了吗?"

    王喜脸色一下变得煞白半晌后才喃喃道:"出宫时还未死现在就不清楚了估计和死也差不多。"我手扶着门问:"什么意思?"王喜声音微带着颤道:"我听说他被割了舌头剁了手后赶出了宫。"

    我猛地拉开门扶着门框弯身呕吐王喜急急赶到身边替我捶背。搜肠刮肚地把中午吃的饭都吐了出来胃里嘴里只是泛酸。

    王喜看我不吐了忙捧了茶过来给我漱口道:"姐姐回去请太医看一下吧!"我摆了摆手又喝了几口热茶压住胃里的酸气道:"起先只觉得心闷这会子吐出来倒好了。"说完把茶递回给王喜就欲走。

    王喜道:"还是我送姐姐回去吧。"我道:"不用了我们以后也该避下嫌。我倒不妨事可不能给你招惹麻烦。"说完脚步虚浮地晃悠着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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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门被轻轻推开这样不敲门就进我屋的除了胤禛再无旁人。心下百般滋味到了面上却只是闭目躺着不动。胤禛走到床旁俯身道:"怎么这么早就躺下了?晚膳用的也不多不舒服吗?"说着想点灯我忙道:"不要点灯。"

    胤禛轻笑道:"还是喜欢黑暗。"他坐在床侧问:"身子可好?"我道:"好着呢!只是下午多吃了几块糕点晚上就有些吃不下了。"他道:"别只躺着起来说会话胃里积了食回头也难受。"

    我依言爬起来他帮我放好垫子让我靠好自个也斜歪着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我强打起精神陪他说话几次三番欲张口问他却顾虑到王喜终又咽了回去。

    因为了解一些历史知道雍正对八阿哥等人的铁血手腕可除此之外我的他是爱惜我不会伤害我的胤禛.他即使行事偏激可也只因为爱恨强烈想保护我们。可现在突然觉我心里竟然对他开始隐隐几丝畏惧。我在小心翼翼地回话不敢点灯害怕他看出我的异样。此时才真正明白十三的感觉对十三而言他如今先是皇上然后才是四哥所以谨言慎行必不可少。而我今夜也开始仔细斟酌着说每一句话小心地掩饰着自己内心的情绪面上却还要装出一切都是随性。

    胤禛看我说话时精神总是不济问:"好似很困的样子?"我笑道:"人家本就要睡的被你硬拉起来能不困吗?"他笑说:"我放下手头的事情特地来陪你说话不领情反倒埋怨我。好了不扰你清静了我回去看折子你歇息吧!"说着起身而去。

    我在黑暗中静静坐了很久听着远远地敲了三更才忙扯了被子躺下却仍旧无法入睡翻来覆去眼泪又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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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王喜处得知李谙达和张千英的事后我整日就懒懒呆在屋中看书临贴刻意地去遗忘整个外面的世界。如今临的帖子都是胤禛写的我模仿他的字迹已有四五分象。

    西北战事到了最后决一胜负的时刻养心殿经常通宵烛火通明胤禛眼里心里全是千里之外的战争。二月八日年羹尧下令诸将分道深入直捣巢穴。在突如其来的猛攻面前叛军魂飞胆丧毫无抵抗之力立时土崩瓦解。清军大获全胜。

    捷报传来胤禛大喜予以年羹尧破格恩赏晋升为一等公。此外再赏一子爵由年羹尧的儿子年斌承袭连年羹尧的父亲年遐龄都被封为一等公外加太傅衔。年氏满门圣宠如日中天。

    席间用膳时胤禛还忍不住地谈论着大获全胜的战役。我心里嘲笑道集中了大清几乎全部的人力物力去打这场战争十四之前已经在西北树下了大清军队的威仪罗卜藏丹津的反叛准备不足仓惶起事还是以弹丸之地对大清千里疆域年羹尧但凡有些智谋怎么也该赢的。

    十三看我嘴角挂着丝讥笑朝我微摇了摇头我对十三皱眉一笑胤禛看到我和十三的表情摇头苦笑一下收了声不再谈论已过去的西北战争。

    ――――――――――

    我在屋内临帖承欢跑着冲进来一下子扑到我身上手中的毛笔晃了几下桌上的纸已被涂污。我一边推她一边笑道:"什么事情这么着急?"承欢瞪大双眼道:"姑姑他们在蒸人。"

    我说:"什么?整人?"承欢用力点点头道:"他们不肯告诉我不过被我偷听到了皇伯伯命各宫近前侍奉的太监宫女都去看。姑姑怎么蒸人呢?象姑姑带我去御膳房看的那样蒸包子那样蒸吗?"

    我猛地从椅上站起惊声问:"你说什么?蒸人?"说到后两个字时只觉胃里一阵恶心忙忍住。承欢道:"蒸人呀!"我问:"你还听到什么?是谁?"承欢摇摇头道:"就这些了。"

    想起王喜心里惊怕立即向门外行去承欢跑着要跟来我忙道:"你哪里都不许去就在这里呆着。"承欢看我疾言厉色只得噘嘴站住。

    我大跑着出了屋子往日守在养心殿外的太监宫女都不在四处只有侍卫静立着。不知隐在哪个角落的高无庸闪身到我身前拦住我道:"姑姑去哪?"我心下惧怕愈深越过他就跑他忙拽着我道:"奴才刚才看见承欢格格来了姑姑怎么不陪承欢格格呢?"我心中急猛地甩开他手喝骂道:"狗东西连我都敢拉拉扯扯你有几个脑袋?"他忙跪下磕头我立即飞奔而去。他在身后一路追来却再不敢碰我只是不停声地哀求。

    我心跳得好似就要蹦出胸膛阵阵气闷向刑房狂跑而去。

    还未到跟前就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似香似酸似臭令人作呕的怪味。看见前面黑压压立满了紫禁城内各宫有头有脸的太监宫女和各处的掌事太监全都脸无人色有的全身抖动有的瘫软在地有的弯身而吐。

    我看到那口支在火上的大瓮胃里翻江倒海地翻腾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狂呕起来直呕到胃中只余酸水无可呕之物时才强撑着抬眼扫去不敢看场中的大瓮眼光只在人群中游走忽看到王喜涕泗橫流、瘫软在地的身影一直提在嗓子眼的那颗心才通的一声落下。

    再不敢多看转头就走脚下一软就要摔倒。一直立在一旁脸色青白的高无庸忙上前搀扶我。我借着他胳膊的力站起他求道:"姑姑就扶着奴才的手回吧!"我有意自个走却头晕目眩无以成步只得扶着他胳膊。

    我抑着颤的声音问:"是谁?"高无庸半晌无声我心中惊惧悲哀愤怒一瞬时再难控制厉声吼道:"说!我看都看了难道还要我回去问吗?"高无庸全身一个哆嗦道:"姑姑您放过奴才吧!若被皇上知道奴才死无葬身之处。"我心下疑惧不定放开他的手就踉踉跄跄往回走。

    高无庸跑上前跪在面前哭道:"姑姑回吧!"我没有理会绕过他依旧前行高无庸跪爬着又拦到了身前磕头哭道:"是玉檀。"我脑子如大锤所砸那剧痛直刺向心脏盯着远处大瓮如厉鬼一般哭嚎道:"是谁?"高无庸头贴在地面上道:"玉檀!"我五内俱焚心神刹那坠入彻底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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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觉有人在轻抚我的脸颊一下一下极尽温柔恍恍惚惚觉得自己仍是个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孩子凡事都可遂心任意不禁喃喃道:"妈妈妈妈。"睁开眼睛满心欢喜地看去却是胤禛焦灼喜悦的脸。刹那间竟是数百年时光我愣了一瞬问"怎么了?"话刚出口昏厥前的一幕幕涌到心头胃里恶心却再无可吐之物趴在床头只是干呕。

    胤禛半拥着我轻拍着我背我下狠劲推他却全身软无半丝力气我哭道:"你走我不想再看到你。"他神色清冷中夹杂着伤痛伸手握住我推他的胳膊我哭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胤禛用力把我抱在怀里道:"若曦我们有孩子了。"我哭声涩在喉咙里抬头看他他点点头道:"太医刚诊过脉一个月了。"说着在我脸上轻吻了下温柔地说:"我们要有孩子了。"

    我无半丝喜悦心中对他爱恨纠缠盯着他半晌不动他伸手捂住我眼睛求道:"若曦不要这样看我。你不开心吗?我们盼了很久的。"我伤痛难耐俯身嚎啕大哭起来"胤禛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他身子僵硬轻拍着我背"我知道!若曦我这么做都是有原因的。你先养好身子我以后再解释给你听。"我哭道:"那是我妹妹呀!是我妹妹呀!"

    胤禛捂着我嘴道:"若曦你当她是妹妹她却未曾当你是姐姐。我不是没有给过她机会。"我狠命打着他的手挣扎间眼前黑身子顿时软倒。他忙扶住我我一面喘着气一面无力地推他。

    他道:"你不愿看见我我这就走。不过你好歹顾念一下自个和孩子。"说着叫了梅香菊韵进来服侍。自己站起盯着我我闭目不动他转身缓缓而去。

    晕沉沉中似乎做了很多梦碎裂成一片片混乱错杂就如这么多年的时光彷似一瞬却又痛苦而漫长。

    春日时玉檀坐在炕上替我绣手绢我靠在一旁随意翻书偶尔几声清脆的笑语回荡在屋中融化了紫禁城中难耐的寂寞寒冷。

    我每一次病都是你照顾帕子一遍遍换下药端到榻边。那次凶险万分再无求生意志时是你在榻旁整晚整晚的唱歌直到把我唤醒。

    浣衣局操持贱役你不离不弃费尽心思维护。将近二十年的姐妹情这冰冷宫廷中一份始终相伴的暖意。

    我以为凭借他的爱定可护你周全让你在紫禁城中不受伤害却不料是他如此对你。

    玉檀从此后这紫禁城中最后的一抹暖色消逝而去。

    …………

    梅香摇醒我拧了帕子给我擦脸才觉梦中早已泪流满面。

    天刚亮就吩咐梅香去叫王喜来见我梅香犹豫了下低头应是后退出。

    不大会功夫王喜匆匆而进脚步虚浮面色苍白眼眶乌黑亲眼目睹整个过程显然受刺激甚深。梅香菊韵虽也面孔浮肿可毕竟和玉檀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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