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回 论国策君臣互赠联 开恩科雍正寄重托 (第2/3页)
话要对皇上说。这些话臣已经想了很久了只是因为皇上登基不久诸事繁杂一直得不到机会。”张廷玉看了一眼正在专心静听的雍正皇帝便放开了胆子说“皇上刚才说的那个刻薄寡恩的话臣也曾听到过。不过臣却不这样看。臣以为皇上天禀聪慧刚毅过人。在圣祖朝时即为诸王之冠这早就是天下人人共知的。当年圣祖曾经多次对臣说‘朕决心给你们选一个刚勇不可夺志的新主子让他来承继大统保大清万世基业’。当时臣就想到圣祖说的这个能承继大业的人必定是皇上您。但臣以为皇上如今所面临的局势与圣祖即位时有三不可比。”
雍正来了兴致:“说呀说下去。”
“圣祖即位之时西北有葛尔丹之叛东北有罗刹国扰边台湾尚未皈伏三藩盘踞南方;中原有圈地之患河道有漕运之虞满汉不和权奸当朝;四方不靖百务纷繁。所以圣祖只好竭尽全力应付他老人家是位理乱的天子。现在皇上承继大统内无权奸干政外无甲兵之争所虑者只是吏治败坏官员朋党诉讼不平赋税不均。而这些都是盛世中的‘隐忧’所以皇上是治平的天子。这是其一……”
张廷玉正在说着忽然太监邢年进来禀报说:“回万岁杨名时和张廷璐求见皇上要不要现在见他们?”
雍正没有回答他的话却厉言厉色地说:“听着以后上书房大臣在这里议事的时候不许旁听也不许奏事。”他看着邢年胆怯地退了出去才又说“廷玉你接着说下去。”
“是。”张廷玉受到鼓励兴奋地接着说“理乱易而治平难。难就难在理乱时可以快刀斩乱麻;可是要治平却不能操之过急而只能慢慢来。好像是抽丝又好像是剥蕉。皇上得耐心地去一根根地抽一层层地剥。在这件事情上得用圣祖教诲的‘忍’字诀。”
雍正那深邃而又黑亮的眼睛里闪着光芒:“嗯这是二不可比了。三呢?”
张廷玉有点犹豫吞吞吐吐地说:“圣祖即位时尚在冲龄可万岁虽春秋鼎盛却是己过不惑之年……”
雍正笑着脱口而出“这也能算是一比?”可是他突然停住了“哦对对对这是不能比。自古哪有百岁的天子呢?圣祖在位六十一年朕不能比;圣祖在位时没有兄弟之争可是你瞧瞧朕的这些个兄弟们哪一个是省油灯?这又是朕和圣祖不能比的。你说得真好也只有你才能和朕说这些话。廷玉呀朕现在明白你的意思了。”
张廷玉一字一板地说:“万岁适才赠臣一联臣当铭记在心永不敢忘。臣也敬奉皇上一联愿皇上能默察臣心:‘惟以一人治天下不以天下奉一人。’”
“好!”雍正大声叫好。他明白张廷玉是说当皇帝就要勇于承担责任治好天下而不能贪图享乐和安宁。张廷玉的话正中了雍正下怀他诚恳地说“朕赠你一联又换回了一联就不再赏你了。回头朕有了功夫把你说的这话仔细写出来描金装裱张挂在乾清宫御座后面!”他想了一下又说“你那三不可比说得很是透彻。圣祖当年曾反复对朕说要‘戒急用忍’。但朕以为所谓子承父志更应该看重的却是这个‘志’字。所以尽管圣祖那样说了朕还是要以承志为先承言为后。天下吏治**到这种地步哪能容许朕去一层层地剥蕉一根根地抽丝呢?虽然是治平也同样要有勇气有决心有胆量有办法还要敢于下狠心。你好好看着吧朕一定会这样做的。”雍正向外边高喊一声:“邢年传张廷璐和杨名时进来!”
张廷璐和杨名时在乾清门外站了好久了可是皇上不话他们俩一动也不敢动。现在猛然听见皇上叫了连忙整整袍服一阵小跑地进来。他们报过职务姓名趴在地上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又跪在那里静等皇上问话。可是皇上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却在那里伏案疾书地写字。大殿里显得十分安静他们俩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了。
过了好大一会儿皇上才抬起头来招手叫张廷玉过去指着眼前的奏章说:“廷玉你来看这个贵州苗民造反的折子要用六百里加急廷寄给贵州巡抚。告诉他用兵要狠限期剿灭不能手软更不准招安!”他从案上又拿过一份奏章来说“这个是田文镜上的辩折朕把他驳回了。田文镜只是个传旨钦差朕是让他到年羹尧那里劳军的不是让他到处管闲事的更不是要他去干涉山西财政的。这个毛病不刹住以后凡是钦差都到处插手还叫地方官们怎么过?在这里朕还表彰了诺敏。他这两年确实干得不错有功就应该受到表彰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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