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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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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章 (第1/3页)

    苏群这个名字我仿佛在哪里听过。但怎么也想不起来。

    离登机只剩下了一个小时。沥川走得比较慢大家都陪着他慢慢地走。只有苏群推着堆得高高的行李车赶着去办托运。

    过了安检我们在登机口等了一会儿就听见准备登机的通知。透过航战巨大的玻璃窗我看见停在登机口外的是一架波音737-9oo。一路上两位老总一左一右一直和沥川窃窃私语。剩下的人都识相地与他们保持一段距离。我们的机票是清一色的头等舱。大家都知道这趟差的主要任务就是亡羊补牢。只要公司中标花什么代价都值得。乘客们已经6续开始登机cgp的人却按兵不动只因江总仍垂头和沥川说话。外企和国企一样有严格的等级制。一般工作人员不会越过老总先行登机。觉察到这一点江总向我们挥挥手示意我们可以先走。于是众人鱼贯而入。我拖着行李箱埋头走向检票口路过沥川时箱子忽然一抖好像从某个人的脚背上拖了过去。

    我抬头一看“某个人”似乎是沥川。然后我低下头想看清我的箱子究竟压的是他的哪一只脚背。如果是左脚我需要道歉。如果是右脚我觉得用不着。反正假肢没感觉。反正我一句道歉也不想说。

    什么也看不清。我这一迟疑路人都看见了。碰到人家还是残疾人连个sorry都不肯说像话吗?两个音的词难道会噎死我?犹犹豫豫正待张口他竟先说了两个字:“不是。”

    我舒了一口气。然后昂挺胸拖着行李孔雀般从他面前扬长而去。

    到了机舱口我又被拦住:“小姐行李箱标。请留在这里我们给你拖运。”

    “谢谢。”

    机舱里的空气暖洋洋的有些窒闷。

    我坐在后排临着过道。身边是设计部的小黄。我虽到cgp有三个多月只和几个翻译有往来其它的人基本上视而不见。那个小黄我只和他说过不到三句话只知姓黄连名字都叫不上。所以对他笑笑然后拿出mp3播放机塞住耳朵。

    从起飞开始我的胃就一阵一阵地翻涌。其实我并不晕机。可能是酒喝多了也可能是和艾玛聊天的时候吃多了不好消化的牛肉。总之我先是坐在位子上对着纸口袋呕吐接着便躲在厕所里吐翻江倒海胆水吐尽。然后我也懒得出来就坐在马桶盖上喘气像一条死鱼。两个小时的飞机我吐了足足一个小时回到坐位我才省悟我为什么会吐。

    居然是来了月事。

    十七岁的时候我月事正常一月四天不多不少。比我认得的所有同龄人都轻松愉快。十七岁以后我月事紊乱不但日头不准且来势汹涌特别是头两天。头昏、恶心、呕吐、小腹痉挛——教科书上说的不良反应——我都有。一个月总有七八天的日子一阙不振。

    这当然不是最恐怖的事。

    最最恐怖的是我没带卫生巾。却是鬼使神差穿着一件米色的筒裙紧紧包着臂部的那种。先头我光顾着呕吐不觉下身已红红地湿了一片。现在坐着就能感觉血块一团一团地往外流。我吓得不敢动更不敢起身。可身下的裙子被血一点一点地浸着却能分分明明地感觉到。

    我在心里暗暗地念o、k、o、k、o、k。这是我的逃生咒每当遇到窘事我先要把我的ok经念上十遍好像这么一念一切就ok了。

    到底飞机降落了。到底什么也没有ok。整整一个机舱都是我不大认识的男人。我想求小黄把他的西装借给我打量他的个子那衣服就算我披了也遮不住。就在这吞吞吐吐难以启齿之际头等舱的客人们纷纷走*光了。只有我还坐在原地不动。那一排站在门口向客人道别的空中小姐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我。

    然后我模模糊糊地看见沥川和另一个人大约是苏群走在最后亦行将离开舱室。

    他走着走着忽然停下来回头看我。

    然后便径直走到我面前。

    正要张口却被我抢了先:“沥川。”

    “嗯。”

    “把衣服脱了。”

    “哪件?”

    “外套。”

    他脱下外套递给我。先前没看清我以为是大衣其实是件黑色的风衣中等长度质料很轻。我站起来穿上风衣默默低头跟他走出机舱。他不问我也不解释。

    他身上的气息再次团团地将我围住。先是衣领上的薰衣草再是袖口里淡淡的树香那是一种他喜欢用的绘图铅笔的气味。记忆的触须便在这瞬间爬满了全身。原来他还用那种铅笔。所幸他的脸我仍然看不清。看不清倒好此生此世再也不受他的诱惑。

    夜班的飞机到了站我们一进宾馆就开始睡觉。我先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将惨不忍睹的裙子泡在水里搓了半天才把痕迹搓去。沥川的风衣只能干洗我交到楼下服务台填上他的房间号。

    然后我瘫倒在床上全身的骨头好像被抽掉那样累。关了灯一个人默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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