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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清迷惑地看着我等着我说下去。我只好继续说:

    ――“人的脸……是公共的每个人都可以看见。”

    ――“人的身体是隐藏的**的不可见的。”

    ――“所以这张有身体的脸意味着**由隐藏变成了公开。嘴与**重合说明后现代的性与古代的性有本质的区别。”

    “什么本质区别?”宋清饶有兴致地问。

    “载体变了。是吧。后现代的**是通过嘴而不是通过性器官来表述的。”

    ***我豁出去了:“嘴是什么?嘴象征着什么你说说看?”

    四两拨千金一个问句打回去。

    “语言?”他试探地回答了一句。

    我启他:“语言声音符号文本口头非正式传播……”

    “所以……”

    “后现代的性要通过文本来获得满足而不是感官。正如这副画。我觉得你其实应当在这个角落里增加一个东西。”

    “什么东西?”他悚然。

    “一颗石头。”

    “为什么?”

    “石头没有**。”我得出结论:“从没有**的东西中生出了**只有后现代艺术家的想象力才可以做到。”

    再看沥川他背对着我肩膀笑得抖。

    宋清恍然而悟说:“小姐高见。我正是这幅画的作者您的理解对我有诸多启。我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听过这么深刻的分析了。请问您有电话号码吗?有空的时候我可以请您喝咖啡吗?”

    一只手掰过我的肩沥川施施然挤进来:“没有她是大学生没有电话号码。”

    “哦。”宋清不满地看了沥川一眼觉得他过来打断我们的谈话很粗暴。不理沥川继续指着旁边的一幅画说:“小姐那幅画也是我画的可以听听你的高见吗?”

    我将目光移过去只看见一团鲜红夺目的油彩。

    红的像血。当中几条枝状细线深红色的血管的一样扩张着。

    我赶紧低下头,手不由自主地抓住了沥川。

    我想保持镇定但脑中一片空白我听见我在说:“沥川带我离开这里!”

    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醒过来看见自己躺在一张很舒服的沙上。嘴里甜甜好像喝了糖水一般。

    沥川坐在旁边握着我手。

    “想喝水吗?”他问。

    我摇摇头。

    “怎么不告诉我”他的脸崩得紧紧的“你有晕血症?”

    “一向不严重。”我缓缓地呼吸。

    “可是你还看恐怖片……”

    “我以为那样可以治好我。”

    “不是你自己的血你也晕吗?”他好奇起来。

    “我专晕人家的血。看见自己的血反而不晕。”

    我想坐起来他按住我“再躺一会儿。”

    “你是天生就这样还是有什么心理因素?”

    “我妈生我弟大出血而死。”我说“当时我在她身边。”

    “是吗?什么医院生孩子允许小孩子在场观看?”

    “我妈是在我家生的我弟。她不肯去医院。”

    “为什么?”

    “她很自信结果出了事乡下医疗条件差一切都来不及了。我妈妈自己还不知道自己会有事临死之前还问我喜欢不喜欢我弟弟。”

    沥川没有说话一直摸着我的脸我的头:“我也没有妈妈。我妈妈很早就去世了。车祸。”

    “你妈妈是做什么的?”

    “这样和你说吧”他自己喝了一口水:“我是建筑设计师对不对?”

    “对啊。”

    “再往下听你就得嫌烦了。”他说“我哥哥也我爸爸也是。我妈妈也是。我叔叔也是。我爷爷也是。”

    “你奶奶也是?”

    “也是。你还想继续听我家人的职业吗?”

    “你堂姐是不是?你有堂姐吗?”

    “也是。”

    “沥川这个你们家的历史也太乏味了吧。”

    “就是这样。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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