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三七 (第3/3页)
这会儿身子还在虚着,喝了这碗粥,一刻钟后服药,然后睡上一觉。等你好得利索了,替我向关峙讨一个明白。”
“……什么?”
“就是……”乔三娘面现忸怩。“他为你治病时所用的那个针法,用得是那门哪派的疗法,有没有一个响亮名号?”
“没有什么响亮名号。”替答的,是踱进帐的关峙。“那针法,须有我的内力作为辅承,纵算将针法细细讲给你,也无济于事。”
言间,他坐上榻侧,凝眸细细端量樊隐岳面色,“胸口还感觉有郁气堵塞么?”
她摇,尚不知如何卡式第一字时,突见他身后的三娘攒眉眙目、一脸气恼地举拳对他后脑狠狠虚晃了几势,遂忍俊不禁。
关峙睬不见背后情状,唯见眼前人儿犀弧微露,不由也随之浅哂。“笑能升清降浊,多笑,对你是好的。”
她反而敛去笑意,道:“先生只说我,自己又何尝常笑着?”
“说得好。”他探手抓出她怀内毛毡,舒展开平铺在榻,揽起她置放其上。
“……做什么?”这情形,很容易令人向异处联想,但她绝不会以为他在这个时候有这样心思。
“裹你。”从头到脚,将她密密包裹住,尔后横抱而起。
“……做什么?”
“带你到适合养病的地方去养病。”说话的当儿,脚步已掀动。
“等等!”她微惊,伸手抓住军帐支杆,“你要带我离开这里?”
“是。”
“你要我把那些伤病兵员抛在这里,一个人离开?”若如此,她着许多日的坚持又何必?
“我的朋友会用雪车把他们送到羲国境内。”
“送他们离开么?”
“是。”
“……他们是攻占奭国土地的羲国兵士,先生不恨他们?”不恨我?
“不会。”
“真的?”
“真的。”关峙一手托着她,腾出一手将她握在支杆上的纤指一根根理直,放回毛毡内。“我并不是真正的奭国人,我在这个国家的一切,曾如一个笑话。”
她一怔。
“你想听,我会细细将给你听。”他望进她幽幽眸心,两人眼中,稳稳浮着彼此形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