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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四章(混混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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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百二十四章(混混章节) (第3/3页)

滑而机敏,举止沉着而冷静,所有这些都是他的xìng格和才能的恰当表象。……他总是十分稳重,不透露他的意向,始终保持着客气的、正式的礼节。

    他讲话无破绽可寻,绝对不带半点不必要的刺激。他的带有西伯利亚寒气的微笑,他的经过审慎斟酌而且往往说得十分得体的话,再加上他那谦恭有礼的风度,使他成为在这个凶恶的世界上执行苏联对外政策的最完善的代理人或工具,他算得上是斯大林的化身和影子。”

    一九四五年二月波茨坦会议之后,斯大林化名为德鲁rì科夫,就外交政策上的每一步骤和行动,不断用密码电报向莫洛托夫发出具体指示,他不敢有一点个人的看法,完全按照德鲁rì科夫的意图行事。

    二战后,国内的每一次镇压行动莫洛托夫仍然积极参与,在答复处理意见时毫不心慈手软。比如一九四八年三月俄罗斯部长会议主席罗季昂诺夫请求他帮助找一个地方安置两千四百名残疾人和年老的特殊侨民(曾服过刑的人),他的答复是:“责成内务部将他们安置在劳改所。”

    一九四九年初,斯大林开展了反犹太运动,首当其冲的是莫洛托夫的妻子波利娜,谢苗诺夫娜.热姆丘任娜。她是犹太人,是犹太反法西斯委员会的领导成员之一,曾任中委、渔业部长和国家工艺美术品公司经理。由于以sè列驻苏大使戈尔达.梅厄与波利娜在工作上常有联系,加之以sè列又倒向美国,斯大林想借反犹太运动的机会,既可摧毁犹太反法西斯委员会,又可借波利娜作为突破口,钓出莫洛托夫这条大鱼,最终实现他的“炮打司令部”一一清除莫洛托夫、卡冈诺维奇和伏罗希洛夫的目的。但是,当时斯大林正在策划一起骇人听闻的列宁格勒案件,腾不出手来,暂时就把莫洛托夫等人放在一边,等以后有机会再作处理。

    波利娜被捕后,莫洛托夫表示不同意离婚,而波利娜则表示:“如果党需要如此,我就同意离婚”。

    后来在一次政治局会议上讨论开除波利娜党籍的问题时,斯大林念了波利娜的犯罪材料,吓得莫洛托夫直发抖……斯大林对他说:

    “你应该和你老婆分手。”

    虽然在那次政治局讨论开除波利娜的党籍时他未参加表决,但不久,一九四九年一月二十rì,他赶快给斯大林写了一封绝密的信:”在zhōng yāng讨论把热姆丘任娜开除出党的建议时,我弃权了。我承认这在政治上是错误的。我声明:对此问题经过考虑后,我赞成zhōng yāng的决议,这个决议符合党和国家的利益,并教导我正确地理解**员的党xìng。此外,我承认自己负有严重的罪责,因为没有及时制止自己的亲人误入歧途,导致她去和米霍埃尔斯之流的反苏民族主义者保持联系。”

    就这样,为了遵守党的纪律和保全自己的xìng命,他出卖了自己的妻子。

    一九四九年三月,莫洛托夫被解除了外交人民委员的职务,而代之以维辛斯基。从此,他靠边站,等待厄运的到来。一九五二年十月在苏共十九大上,他被当选为zhōng yāng委员和扩大的zhōng yāng主席团委员(即过去的政治局委员),但没有进入主席团的九人执行局。

    一九五三年三月九rì举行斯大林葬礼的那一天(恰好是莫洛托夫的生rì),赫鲁晓夫和马林科夫并没有忘记祝贺他生rì愉快。当问他要点什么作为生rì礼物时,他只说了几个字:

    “还给我的波利娜。”这个要求马上得到兑现:几天后,一份厚礼(波利娜)就回到了他的身边。

    斯大林逝世后,莫洛托夫出任苏联部长会议第一副主席兼外交部长。一九五六年免去他的外交部长职务改任国家监察部部长。一九五七年六月,苏共zhōng yāng全会通过了《关于马林科夫、卡冈诺维奇、莫洛托夫反党集团的决议》,取消了他的zhōng yāng主席团委员和zhōng yāng委员的资格,但保留党籍,被派到蒙古人民共和国当大使。他在那里干了三年。由于中国领导人在每一个可能的场合都要向他表示一下敬意,因而引起赫鲁晓夫的猜疑和不满,于是在一九六零年八月,他又被派到维也纳任国际原子能机构常驻代表。一九六一年七月在苏共二十二大筹备会上讨论《党纲草案》时,他不甘心寂寞,幻想东山再起,纠集马林科夫和卡冈诺维奇反对赫鲁晓夫,声称《党纲草案》是修正主义的文章,这可触怒了赫鲁晓夫。在他没有参加的苏共二十二大上,赫鲁晓夫发动群众对他过去的罪行加以揭露批判。大会闭幕后不久,根据代表们的要求,他被解除一切职务,他所在的基层党组织也开除了他的党籍。这样,这个当年显赫有名的大人物只好靠养老金过rì子了。

    一九六二年他退休后回到莫斯科,同波利娜一起过活。波利娜极端崇拜斯大林,尽管经历过逮捕和流放,吃过许多苦头,但对斯大林一直感恩戴德,谁要是敢于在她面前说斯大林有什么不好,那她就会暴跳起来同谁争辩。由于落实政策,波利娜能够享受到的特权比莫洛托夫多得多。他们有时住在格拉诺夫斯基三号自己的那所公寓里,有时住在茹科夫卡的别墅里,经济还算宽裕。平时除了本家的亲属,很少有人到他们家拜访。

    一九六三年年至一九六七年,人们常看见莫洛托夫夫妇在阿尔巴特区街头散步一一他前额突出,戴着一副夹鼻眼镜,不时用拐杖敲着地面缓慢行走。一九六七年波利娜死后,他就很少露面,在家撰写《回忆录》,但因其中无悔过自新之词,所有的出版社都拒绝出版。

    即使莫洛托夫偶尔在街上露面,但人们从他身边走过时往往会表现出冷漠轻视神情。他经常会碰到受害者家属的非难,连排队买东西别人都不屑与他为伍一一他只好离开商店。有一次他偶尔上莫斯科艺术剧院看话剧《钢铁工人》时,突然有一个年轻的妇女认出了他,高声喊道:“这家伙是个刽子手,他害死了成千上万的人!”吓得他赶快离开剧院。还有一次他从外面冻了冰的道上小心翼翼地往家门口走时,一个粗壮的汉子认出了他,不但不去搀扶,反而骂道:“怎么,你还没有爬够吗7你这个吸血鬼!”

    从一九六九年至一九八六年,十七年间,莫洛托夫接见了著名记者丘耶夫一百三十九次采访,谈了许多问题,其内容虽然十分僵化、顽固和难以理解,但却为后世研究斯大林以及斯大林时代苏联的内政外交政策提供了十分有用的反面材料。莫洛托夫谈话的主要内容可概括为:1.我并不是斯大林的第二把手,我终生都被窃听,最后几年还等待着被捕。2.列宁的晚年是复杂的,神经质;列宁的朋友们,基本上都是一些可疑的人;列宁同斯大林的关系非常密切,列宁把斯大林当作自己在zhōng yāng的支柱,如果把斯大林杀掉了,再加上两三个人,一切都完了:列宁在世时,有那么多不协调的、形形sèsè的反对派,总要有人放开手脚去进行镇压,于是斯大林就实际上承担起这项任务并加以解决了:十大通过新经济政策,我们不得不暂时放弃路线,放弃社会主义,放弃工人阶级的领导,向资本主义漂移。3.斯大林搞镇压活动是完全正确的、必要的:口供就是证据;我们全力支持他,我是其中最主要的一个;没有镇压,我们也生存不下去;镇压政策是挽救人民、挽救革命的惟一政策,是符合列宁主义及其基本原则的惟一政策;但是,镇压还不够彻底,比如像赫鲁晓夫、米高扬、皿李维诺夫等人,当时就没有被杀掉。4.在**实现前,永远是无产阶级专政,而专政只能是几个人的专政,专政必须株连到妇女和儿童:只要帝国主义存在一天,苏联人民的生活就不可能得到改善:因为我们要集中一切人力、物力和财力来发展重工业(特别是军事工业);所以**永远不能代表农民和知识分子的利益;我们只能把有些科学家关押起来工作。5.在我主持下,消灭了四十万户富农:农业集体化的成就比卫国战争的胜利还大。6.斯大林在卫国战争爆发后三夭不露面,呆在别墅里,难过得很,郁郁不乐,十分慌乱,请他发表告人民书,遭到他拒绝,请他领导最高统帅部,他也不接受,后来还是由我们大家去恳请他出来领导卫国战争的。7.我的惟一任务就是执行对外扩张政策,要占领东欧和西欧,要分化瓦解非洲,还要向苏联南部边境外扩张:我强迫南斯拉夫代表在文件上签字;我坚决反对“和平共处”,因为和平共处与反帝斗争不能并存;帝国主义必将在二十世纪灭亡,但美国是最适合搞社会主义的国家,美国将最早地实现**。8.我反对释放一切政治犯,赫鲁晓夫推行国有制经济,吹牛皮要进入**,他只是局部平反,但却放出了一个可怕的敌人一一人道主义。9.斯大林周围都是贝利亚去的人,斯大林不能不知道他是贝利亚手中之物,贝利亚说斯大林是被他谋害死的;斯大林最相信的是rì丹诺夫;我始终支持和拥护斯大林的领导:我的妻子以德国间谍罪名被捕后,我没有声辩,政治局开会要我同她离婚,我起初不同意,但后来又同意了。我认为即使我被斯大林处决,也是死得其所。

    莫洛托夫在临终前曾一度神志不清,有时他觉得自己仍然是zhèng fǔ首脑,于是他穿好西服、戴上领带,坐在家里等着戈尔巴乔夫的部长们前来向他汇报工作……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莫洛托夫仍然认为斯大林是天才,李可夫和布哈林是右派。

    一九八四年七月,莫洛托夫恢复了党籍。

    一九八六年十一月八rì,他竟然活到九十六岁才死。人们打开他的抽屉,信封里装有个存折一一五百卢布的丧葬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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