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四章 (第2/3页)
岸英和另外一位参谋牺牲了……
那天,彭德怀一天没有说话,坐在防空洞里像是一尊雕塑。晚上,洪学智去叫他吃饭,他才抬起头来说:洪大个子,我看你这个人还是个好人哪。今日不是你,老夫休矣!
一九五一年四月,第五次战役发动前夕,志愿军空寺洞指挥所又遭美空军飞机扫shè。机警的洪学智拉着还在熟睡的邓华跳到了附近的一条山沟里,眼看着彭老总的房子被美军的火箭弹击中……事后发现,彭老总防空洞口上的草袋子竟被打出了七十多个子弹眼,邓华躺的chuáng也被美机的机关炮打穿。
要不是头天晚上洪学智检查后叫工兵连在洞口用沙袋堆了个三角形的隐蔽墙,加深了防空洞,后果不难设想!洪学智再次以自己的细心和机警挽救了彭总生命。
抗美援朝战争是我军遇到的第一次现代化战争。右图为志愿军指挥部成员。前排左二为彭德怀。前排右一为洪学智。
洪老说,在战争中,美军平均十三个后勤人员供应一个兵。志愿军则是一个后勤人员大体要供应六到十个兵。美军一个团的火力都强于我们一个军的火力。加上美军拥有几乎是绝对的制空和制海权,志愿军在大多数时候不得不只能在夜间活动和作战,后勤供给极为困难,在战斗中,经常连枪弹、粮都难以为继,非战斗减员严重,严重地制约着前线作战行动。
但是,当志愿军决定组建后方勤务机构时,几位主要指挥员中还发生了一场小小的争议。洪老回忆说,当时,由于大家都习惯于带兵打仗,没有人愿意留在后方工作。我坚持要到前线打仗,急得彭老总冲我拍桌子:‘你不干,我干!你去指挥部队去吧!‘从此,我就和后勤结下了不解之缘。
一九五一年七月,敌人趁朝鲜北方发大水的机会,对我后方发动了一场绞杀战--空中封锁战役,想把我们的后方运输线彻底切断。那阵儿,敌机经常一折腾就是一天,见到人就猛冲下来扫shè,扔汽油弹、化学地雷、定时炸弹、三角钉……晚上是夜航机,战士们叫黑寡fù,也不盘旋,炸弹便纷纷落下,到处是大火,主要是阻滞我军行动。
在美军每天出动九百多多架次飞机疯狂轰炸的情况下,洪学智率领志愿军发明了“片面运输”、“顶牛过江”、“水下桥”等巧妙的运输战术,建立起了一条比较正规化、统一的网状战斗化后勤。战争结束后,前苏联组织专家来华专门了解和学习志愿军铁道兵经验,对于“顶牛过江”等发明倍加赞赏。
一九五二年五月三十一日,美军第八集团军司令范弗里特在记者招待会上承认:“虽然联军的空军和海军尽了一切力量,企图阻断**的供应,然而**仍然以令人难以置信的顽强毅力把物资运到前线,创造了惊人的奇迹。”
一九五九年七月庐山会议后,洪学智同志受彭德怀冤案株连,翌年调离部队到吉林省工作,先后任省农机厅厅长、重工业厅厅长。
“特殊时期”开始后,他遭受关押批斗,一九七零年被下放农场劳动改造。他始终坚持原则,与**、“四人帮”反革命集团进行了坚决斗争。
一九七二年在máo主席主席、周恩来总理亲自过问下,解除了劳改;一九七四年任吉林省石油化工局局长。
一九五三年八月,洪学智离开朝鲜战场,到南京军事学院学习。一九五四年寒假期间,洪学智回到北京。副总参谋长兼总后勤部部长黄克诚找到洪学智说:“军委已经决定了,chūn节后你不到南京去学习了,现在工作需要,让你马上到总后工作,已经通知了军事学院。”洪学智感到很突然:“难得有这么一个学习机会,能不能按照计划把学习搞完再回来工作。”黄克诚说:“现在总后的工作很多,许多事情都是开创性的,头绪繁杂,机构要调整,许多标准要制定,所以军委才决定你不要脱产学习了,马上回来工作。”
一九五四年二月二十八日,中央军委正式任命洪学智为总后勤部副部长兼参谋长。当时学习苏联,参谋长是部长的第一代理人,以协助部长工作。一九五五年九月,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一次授衔,四十二岁的洪学智被授予上将军衔,成为共和国开国上将之一。洪学智在红军时期曾担任军政治部主任,抗战时期任副师长,解放战争时期任兵团副司令员,抗美援朝战争中任志愿军副司令员。以这样的经历被授予上将军衔,是当之无愧的。一九五七年,洪学智正式接替黄克诚担任总后勤部部长,直到一九五九年十月。上任不久,洪学智就提出撤销已经建立并隶属于中央军委的总财务部,总财务部仍并入总后勤部。中国复杂的地理因素,使军队驻扎条件大不相同。如何建立合理的规章制度是一件复杂的系统工程,也是后勤工作一项重大的课题。一九五九年三月洪学智从格尔木进藏,实地调研进藏部队后勤工作情况。西藏平叛胜利,后勤工作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一九五九年庐山会议之后,主持军委日常工作的副主席彭德怀被撤销军内外一切职务,唯保留中央政治局委员的党内职务。一九五九年八月十八日至九月十三日,中央军委在北京召开了扩大会议,中心议题是揭lù彭德怀的错误。有人首先站起来,揭发了彭德怀的所谓“里通外国”以及同高岗的关系问题。会场顿时一片哗然。接着,就有人发言了,说以前被彭德怀门g蔽了,现在终于认清了他的真实面目。
在批彭的声làng中,也有人敢于仗义执言。邓华第一个站起来:“彭老总根本就不懂外语,怎么会与外国人串通,他们说了什么,翻译可以作证。”洪学智也义愤填膺地替彭总说话:“彭总百团大战至多不过是命令请示得晚,打鬼子什么时候都是对的,抗美援朝是máo主席的指示,彭总执行得很好,总不能也说错吧?一个人有功有过,不能一说过就把功给抹杀了。”有人好心劝说洪学智:“彭是一方面军的,你是四方面军的,彭是八路军,你是新四军,你在里面掺和什么?你不参与,人家都怀疑你,你一参与,就危险了。你是林总的老部下,和林总对着干,有你什么好处?”洪学智说:“我不管他是什么一方面军还是八路军,我就要把事实说清楚,开会的目的是教育,而不应该整人。”邓华、洪学智等人也为自己的仗义执言付出了代价。如果他们及时地和彭德怀“划清界限”,就会安然无恙。但是他们没有这样做。
在这次会议上,副总参谋长邓华、总后勤部部长洪学智、总参装备计划部部长万毅、北京军区参谋长钟伟等人,被错误地划为“彭德怀军事俱乐部”的主要成员,被称之为小“彭黄张周”,被迫交代所谓的“反党反máo主席”的“罪行”。总后被诬为彭德怀的“黑窝子”,洪学智和彭德怀关系不一般,对他进行了批判。
一九五九年十月,邓华与洪学智被撤销军队领导职务,转业到地方工作。
邓华到四川担任副省长,洪学智到吉林担任省农业机械厅厅长,后任重工业厅厅长。
一九七零年底,洪学智又被下放到金宝屯农场劳动。在农场,洪学智种菜养猪放牛做豆腐,年近六十仍与年轻人比试扛粮食。一次晚饭后,洪学智与知青孙炎锋一起散步。走到菜园旁边一块刚收获过的yù米地时,发现农场护青人员正在追赶一群拾yù米的老乡。洪学智就问这是怎么回事?孙炎锋回答说:“农场专门组织了护青人员,不让附近的老乡去捡拾丢弃在地里的yù米。”洪学智断然说:“这个规定不行,我得找军管会说说去。”孙炎锋说:“你别多管这种事,太平点算了。”洪学智说:“那不行。我不信合情合理搞不过无情无理!”在见到军管会主任后,洪学智严肃地对他说:“这块地已秋收完了,过几天就要秋翻,不去拾它不是白白làng费了吗?为什么老乡们拾点落下的yù米就要赶他们?要知道,这里的老乡连粗粮都吃不饱,你们不能这样做。你是个军人,你别忘了军人的生命线是保护人民,为人民服务,永远别忘了人民是我们的再生父母!”很快,农场为附近挨饿的老百姓放宽了拾yù米的政策。消息传开后,方圆几十里的老百姓都由衷地说,洪将军是个好人啊,敢为咱们农民说话。
一天,洪学智专案组组长带人来到农场,径直问洪学智:“你的思想汇报写了没有?”洪学智的回答很干脆:“没什么好写的。你们说我是三反分子,我到底反了些什么?我一不反对máo主席,二不反对máo主席思想,三不反对党,要我写什么思想汇报?现在不写,以后也不写!你们看着办!我不是三反分子,我是三忠于分子!我是忠于máo主席、忠于máo主席思想、忠于党的。历史会证明的。”专案组组长不甘心:“你这段时间的劳动态度怎么样?”洪学智生气了,拍着桌子说:“你别问我!我在这里怎么样你去问军管会,你去问这里的群众,以后再不要来问我!”见洪学智发怒了,专案组组长只好带人怏怏离去。
对于洪学智,máo主席是了解的,也很关心他。一天,一位同志告诉洪学智,说máo主席问韩先楚:“好久没有见到洪学智了,他到哪里去了?”韩先楚说:“我也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他了,听说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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