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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 实体书内容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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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6 实体书内容05 (第1/3页)

    父母双双出现在儿子房间的后果是,童童偷偷玩游戏被逮了个正着。

    孩子抓着头发做懊悔状,依然没能逃过——吴桐缴了他的游戏手柄,“你的作业都做完了?”

    “……”

    “东西全部没收,去做作业。”

    童童毫不在意,陪着笑脸:“妈咪你别生气啦,你气坏身体,我弟弟怎么办?”

    这孩子,说话越来越油!厉仲谋见妻子被噎得无话可说,说些风马牛不相及的事缓和气氛,助儿子过关,“你怎么知道一定要是弟弟,妹妹不好?”

    产检早已查出是女孩,童童太笃信是弟弟,大人们都没把消息告诉他。

    男人身上有一种收放自如的俊雅,孩子很吃这一套,小心凑到厉仲谋耳边,不让吴桐听见:“家里已经有一个女人,够麻烦了。”

    结果自然是要让童童失望了。

    孩子的降临比预产期晚,厉仲谋早已经陪她在医院待产,状况没有让人手忙脚乱。

    这一胎她不想剖腹,可打了催产素,足足疼了一整天都没有动静。

    入夜了,吴桐好不容易挨过镇痛,见她额上疼出豆大汗珠,厉仲谋整颗心都跟着紧缩,再也等不下去,“叫医生准备手术!”

    “我是不是很没用?这么受不住痛。”

    厉仲谋俯身吻她的眉心,久久不离去,“Bravegirl……”

    眉心微颤,吴桐不清楚是他嘴唇在抖,还是她身体在抖。

    “还女孩呢?我都快二十八了。”

    他的唇没有离去,吻很轻,如羽毛,逡巡在她下巴,嘴唇,鼻尖和额头。这一刻,恨自己能给她的,太少。

    吴桐笑着,作势要捂他的嘴,却没有力气:“……我不要你进产房陪产。”

    他未置可否,勉强还有笑容在嘴边:“怕我晕血?”

    “不想让你看见我像青蛙躺在解剖台上一样。”

    “……”

    又一波镇痛袭来,吴桐目光发虚,没有看见他瞬间失了表情的脸孔,她强自说下去,“生童童的时候,思琪陪我进手术室,后来她跟我说,看着我像青蛙那样任人宰割,她都哭了。那个样子,一定很丑,你别跟进去看。”

    她笑了,有些不好意思。

    那一刹那厉仲谋说不出半个字。

    她把那段有些晦涩的过往轻描淡写,一笑带过。

    厉仲谋看着她被推进手术室。见他不动,护士好意提醒:“厉先生您是可以进去陪产的。”

    “不,不用。”

    他站在墙边,看着产房门关上。在手术室门外望而却步的他,突然间觉得,自己的妻子,很坚强,甚过他。

    童童也来医院,翘首企盼弟弟的到来,厉仲谋手指一下一下地叩着指关节,斜倚墙壁不发一言,童童从没见他这么严肃,安安静静坐在休息椅上。

    厉仲谋等得都没了时间概念,除了焦急,再没有其他。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产房门开启。

    他快步迎上去,从没觉得这么一点距离会令人如此难捱。医护人员报喜:“母女平安。”

    厉仲谋神情一松,如释重负地笑了。

    99

    吴桐醒了。睁开眼,是柔和的灯光,她一时想不起是白天或夜晚。

    因为是局部麻醉,被推出产房的那一刻她还清醒,女儿的襁褓就在她身旁,自己的丈夫快步走到面前,握紧她的手。

    自此,他的手就没再放开,直到她睡去。

    此刻醒来,在这特别订下的病房,保育箱内空空如也,她的宝宝依旧在她身侧。

    厉仲谋和童童都在沙发上,他抱着双臂坐得正,头微垂,儿子枕着他,睡得东倒西歪。

    她伸手拨开襁褓,看到女儿的脸,很小,闭着眼睛,有极短的茸茸的胎发,吴桐碰一下她的小脸蛋,她嘴巴一张,突然发出半声哭泣。

    女儿没有醒,却惊醒了厉仲谋。没了他的支撑,儿子立刻睡得四仰八叉。

    他走到床边,一手按召唤铃,一手扶了扶她额头:“醒了?怎么样?”

    “口渴。”

    “医生说术后十二小时内你都不能喝水。”他只能拿棉签沾水,润一润她的嘴唇。

    厉仲谋摸女儿的脸,又软又嫩,扭头看着吴桐说:“她刚才睁过一次眼睛,眼珠很黑,又亮。”

    “……”

    “不要哭。”

    “我没有。”

    他伸手过去擦她的眼泪,轻柔如羽毛触碰,抹掉她一切悲伤。

    “……老公,抱抱我。”

    厉仲谋依言,轻笑着抱紧她。

    吴桐在他的臂弯中,无声哭泣。因为有他,可以脆弱,可以肆无忌惮地流泪。

    这个男人从不知,他的拥抱总会给予她力量。多年前他救下她后无声的安慰,第一次肌肤之亲,他拥她入眠时的体温,甚至她成为他妻子的那一刻,都是用他的怀抱,给予她呵护。

    这一生,这样迷恋一个男人,生子,结婚,离开,都是为他。

    这一刻,他拥她满怀,吴桐想,从此,便是幸福了吧。

    ***

    这是一个生机勃勃的,彻夜不眠的香港。

    有人从非洲调回这里。

    有人从纽约来到这里。

    这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周三夜晚。

    有人在遥远的澳洲向全世界宣布结婚。

    有人在漫天繁星下的酒吧习惯性买醉。

    向佐面前的矮几上,放满了空酒瓶,手里的这瓶也快要空了,他招手示意侍者过来。

    来到他面前的,却不是侍者。

    向佐微眯着眼,上下打量站在他眼前的这女孩。青春洋溢的面孔未施粉黛,薄薄的干净的皮肤,随意扎起的马尾,T恤露着左边肩头,牛仔短裤下是笔直的纤细的长腿。

    这个女孩,千里迢迢从纽约来到这里,向佐实在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好,值得她这样。

    忽然想起他曾经对另一个女人说过的那一句:

    就是因为你不好,才要留在你身边,给你幸福。

    真是酸话,向佐兀自笑了一下,仰头又灌进一口酒。呛人的酒气在口腔中回旋,最后直抵心脏,都说酒越喝越暖,向佐却是越饮越寒。

    梁琦拿走他的酒瓶:“走吧。”

    喉管烧灼,他觉得自己有点醉了。否则,他绝对不会顺从她的意思。

    如果他还清醒,又或者,如果他不是因为那婚讯陷入了万劫不复的绝望,他绝对会像前六次那样,将对他动手动脚的梁琦安全无虞地送回酒店,然后自行离开。

    这一次,他没有离开。

    在梁琦的套房继续喝。

    酒是好酒,却总喝不到醉死过去,向佐微眯起眼,看向一旁的梁琦。

    麻痹的方式有很多种,遗忘的方式应该也有很多种,他却,迟迟寻不到。

    梁琦一点一点吻他的耳垂,细细密密、丝丝麻麻地贴着他的耳根,然后俯过身来吻他的嘴,说:“别再喝了。”

    月光斑驳。

    深蓝色的夜。

    酒店套房。

    铜柱大床,有浪漫的帷幔,有极致的刺激感官的视野。

    向佐眯着眼睛仰躺在那儿,而他身上的梁琦,正在帮他解衬衫纽扣。她脱去他的上衣,然后是自己的。

    她在他的身上摸索,动作生涩,隐约急切,向佐的胸膛感受着她的喘息,觉得身体在蠢蠢欲动。

    他听见体内的血液向下腹流淌的声音,身体里,潮汐翻涌。

    可就在这个一切都失去控制,一切都丧失理智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另一张脸。

    向佐已经不记得自己这是第几次想起她了。

    他这么想起她的时候,睁开了眼。

    面前这个女人的脸十分年轻,几乎介于女人与女孩之间,那种稚气未脱、性感未成的女子。

    向佐看着她,看了许久,一瞬不瞬,突然之间,身体里的潮汐迅速而残忍地冲刷掉满涨的欲情。

    向佐推开了她,不准她再动。梁琦不肯相信在这个时候他也能如此冷静,不,他哪里是冷静?她明明感受到他的坚硬。

    “身体不撒谎的不是吗?Mark你别骗自己了!”

    梁琦的拳头抵住他的肩,要吻他,重新贴紧他。

    可向佐一只手就阻止了她所有的动作:“Gigi,对不起……”

    梁琦狠狠地咬他:“为什么不可以?你告诉我为什么?”

    “……”

    “……”

    “因为你不是她。”

    她是倔强又高傲的女孩,从没尝过被人拒绝的滋味,所以连哭,都哭不出来。

    梁琦跑了出去,没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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