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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深海龙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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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深海龙眠 (第2/3页)

那么他所作的一切都是对的可现在我必须要把他的企图上报给文候知道。虽然今天没什么实质成果可是知道了何从景的决定我也放下了心。现在我要做的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出去和进来相比也不见得太容易。

    我慢慢的向后退去一边看着那个山崖上的人。木玄龄和郁铁波两人凑到那老人跟前正小声说着什么。

    看来一切都没什么意外我扭头看了看身后正想找一个能出去的地方突然眼前只觉一暗。

    有暗算!我大吃一惊。此时我把头扭过去了却怎么都没想到有人在这时候暗算我。这人来的好快如果我再转头面对他只怕头还没转过去便要被击倒了。到了这时候也只有硬着头皮硬碰硬只希望还来得及。我也不再扭头人极快的向后一跃。还好我的头是转向后面的侧着身子跳开也不至于撞到树干上。

    刚跳开一步边上忽然有人长长吁了口气。这声音很低沉吐气悠长但也沉重之极。我还没有回过神来一个人已重重一掌击在我的肩头。我情知已到绝路再也无计可施不禁闭上了眼等死。哪知刚闭上眼却听得那海老的声音传过来:“把他带过来吧。”

    他们方才就已经现我了吧我居然还自以为得计偷听得不亦乐乎。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带到那老人跟前无非是晚死一刻而谈判得事出了这样得变故说不定也要功亏一篑现在该怎么办?可是到了这个时候再怎么想也想不出一个好主意来。

    木玄龄年纪老迈力量却着实不小拖着我向前走郁铁波拿着刀站在一边仍是战战兢兢。看来我这一脚将他踢得不轻他走路时也有些踉跄。到了老人跟前那老人忽然道:“放开他吧。”

    这话不仅时木玄龄和郁铁波连我都大吃一惊。木玄龄道:“大哥这刺客本事不小……”

    “放开他不用担心。”

    老人收起钓竿站立起来转过身微微一笑道:“楚休红好久没见了。”

    这老人声音闲雅雍容我一直一位那一定是个仙风道骨鹤童颜的老者没想到转过头来赫然是一张奇丑无比的脸。

    东平城里收服飞羽时再雉堞上见过他第一次在苻敦城的浴室里又见过他第二次这次是第三次了。前两次都是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这次他就在我跟前才算看的清清楚楚。他每一次出现都是在帮助我可是我怎么也想不到他居然会是望海三皓中的海老!

    我结结巴巴的道:“您是……您是……”说了半天也说不出来。老人向郁铁波点了点头道:“二弟把刀还给他吧。”

    郁铁波一怔但马上把刀给了我。一握到百辟刀握的心神定了一些拿着刀看着这老人道:“请问您到底是谁?”

    老人微微一笑。他的样子虽然丑陋之极但气度极是不凡让握有种身不由己想要屈膝跪下的冲动。他不再看握对木玄龄和郁铁波道:“二弟三弟你们退下吧握有些话要跟楚将军说。”

    木玄龄和郁铁波对视一眼行了一礼退下去了。握心头疑惑万千实在想不通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这时那老人又坐下了微笑道:“楚将军你也坐下吧。”

    握把百辟刀放回刀鞘盘腿坐了下来。他也坐回原位上下打量了我一眼道:“楚将军经年不见你可大有神采了。”

    我道:“海老多谢你的关照。只是小将实在想不通端倪请海老指教。”

    他又笑了笑道:“世上事谁敢说能够看清一切?上天既生万物则万物皆有其理在只是我们不知而已。”

    他的话虽不是回答但我也听得出他的意思他是不会回答我的可是我实在是太困惑了又问道:“海老别的事小将也不敢多问只是想问问海老你对小将关爱有加不知为何?”

    我看了看桶中的鱼道:“楚将军你见这鱼了吗?”

    我不知道为什么说到鱼身上去了道:“小将愚鲁请海老指教。”

    “鱼或跃于海或沉于渊皆得其所哉。然巨可吞舟者亦曾细若芥子只是有些可波浪于沧冥有些未当长成便葬身鱼腹老朽只是不忍见化龙之器早夭于涸辙而已。”

    我皱了皱眉老人的这翻话多半只是敷衍。我嚅嚅道:“小将智勇皆非一时之选实难当海老错爱小将仍是不明。”

    他又是微微一笑道:“大雾弥天终有散日有些事慢慢自然会明白的。楚将军你深有自知之明仅此一点便远在侪辈之上便兼有仁义之心乃是不世出的奇才若栋梁之材只是柴薪之用岂非可惜?”

    我苦笑了一下道:“海老过奖了小将可谈不上栋梁之材若海老仅为爱才恕小将实在难以置信。”

    老人点了点头微笑道:“不以人谀而忘乎所以楚将军你果真又比以前精进。”

    我抬起头道:“海老小将身受你数次大恩如今也落在你手上本不该如此狂妄然海老若不愿明言小将也不再多问。”

    老人叹了口气道:“楚将军有些事恕老朽不能明言老朽亦有一事愿请教楚将军请楚将军开诚布公答我。”

    我没想到他居然也会夭请教我道:“小将不敢海老请说。”

    老人抬头看了看天空道:“天生万物万物可是生来便有贵贱之分?”

    我吃了一惊没想到他会问我这样大的问题。我一向只觉得人生来就是平等的不论帝君还是一个乞丐先同样是人而已可这老人竟然说的是“万物”。我想了想道:“应该没有。”

    老人脸色浮起一丝笑意:“楚将军既有兼爱天下之心那你就走吧。”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什么?”

    老人站起身拿起身边的水桶连鱼带水倒回了崖下的潭中道:“楚将军今夜之事老朽会守口如瓶你不必担心被何城主知晓指望将来将军莫失初心记住这话便是。”

    我站起身仍然莫名其妙道:“海老您真的让我走?”

    他没有回头只是低声道:“有些事老朽也不知做得对不对。只是世既有虎狼之狠亦有猪羊之懦人亦如此。猪羊不敌虎狼然世上若皆是虎狼则生灵皆遭涂炭。楚将军你则是虎狼爪牙与虎狼懦心皆在一身老朽不杀你是希望你有朝一日能走出一条共存之路。”

    他想的也是让五羊城何帝国能够共存吧。我恍然大悟不由跪下来行了一礼道:“海老小将定不敢忘。小将未必有多少力量但定会尽己所能让天下重归太平。”虽然他把我说成和猪羊一样我也不觉他说的有什么不对。在他心目中世上万事万物皆是平等的虎狼与猪羊也都一样。

    我转身要走却听得身后的他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喃喃道:“太平太平。”听着他的声音我也不禁一阵难受。

    这老人的想法与我竟然不谋而合所以他才会如此帮我吧。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异数但慢慢的现其实很多人或多或少有我这样的想法。此时我觉得便是蛇人也未必就是十恶不赦如果真的能够和蛇人共存那也未必不可能。可是想法归想法这一点能够做的到么?五羊城与帝国的共存就已经是一个奇迹了更不用说与蛇人共存于世了。

    尽我所能吧。我暗自叹了口气。何从景不会世甘于雌伏的人文候更是有不臣之心靠我的力量能够调和这些水火不容的势力让他们和平共处么?想想也不可能我能做的也仅仅世尽我所能而已这老人对我的期望也未免太过了。

    是太过分了?我心中隐隐的有个声音在反问我。他真的是那么想的吗?可是虽然有些疑惑我却想不出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我也不想去怀疑我只希望有朝一日真的能像他说的那样万物各安其位天下太平。只是这个希望也太渺茫太不可能了已经迂腐到可笑。

    这个老人难道真的如此迂腐?如果他的理想竟然如此不切实际以何从景这样精细的人会对他言听计从么?虽然不愿去想这个念头却还是在我心头扎下了根。受骗太多我已经不再轻易信人了。虽然愿意相信这老人可心底却还是固执的想要去怀疑。

    ……

    望海馆这儿也很偏僻现在夜已深了街上更是人影都没一个。我来的时候躲在何从景的马车下也看不清道路要回慕渔馆看来并不那么容易白天街上还时有拉客的马车夫现在这么晚了也不知叫不叫得到车。我打量了一下四周前面一个拐角处有家小酒馆还开着门口正停着一辆马车却不知是不是拉客的那种。我向前走去想问问能不能带我回慕渔馆走到近前时突然听酒馆里有个人高声吟道:“雕鞍名马越千山拓土开疆意未闲。战血滔滔流不尽征人只向梦中还。”

    这声音极是清朗在夜色中也显得甚是突兀只是诗句之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厌恶战争之意如果我没听错的话这正是6经渔的声音!

    我顾不得多想快步向前走去。白薇说过6经渔便住在望海馆附近的一个小院子里也许真有这般巧事在那小酒馆里可以碰到6经渔。我一把掀开帘子待看到里面坐的两个人不由惊呆了。

    一个黑黑矮矮的胖子坐在当中的一张桌子前他对面的正是三缕清髯的6经渔!他相貌依旧可是头上却多了些白面色苍老了许多。

    我只觉鼻子一酸抢上前去跪倒在地道:“6爵爷。”一时却说不出话来。我冲进去得太急了6经渔也一阵惊愕看了看我忽地站了起来道:“楚将军!哈怎么会这么巧快请起快请起。”

    我有些哽咽站起身来看了看6经渔。当初武侯和他是我的两个偶像我做梦也想成为他们一样的人物没想到时光荏苒现在的6经渔胖了一点却已没有当初的精悍之色了。我道:“爵爷您真的在这儿为什么不回去啊?”

    6经渔脸上闪过一丝忧虑却没回答我对那黑胖子道:“闵兄这位是当年我在军中的小友楚休红将军。楚将军这位便是如雷灌耳的大诗人闵维丘先生你还没见过吧?”

    我对诗词一类的东西没什么兴趣闵维丘是不是诗人也不干我的事只是闵维丘诗名很大有不少吟风弄月的作品流传于歌楼酒肆我也听到过只觉得这个人该是风度翩翩英俊潇洒。倒也不曾想到居然是这般一个黑矮的胖子。我满脑子想的只是6经渔也许在酒馆里他不好说话?我顺着他的口气道:“闵先生大名在下听得久了今日有缘识荆实是三生有幸。”

    闵维丘看看我眼珠子一白道:“不必了行伍之人某家也不愿深交。”

    ……

    这人在帝都时便有狂生之名现在仍然如此无礼已喝得烂醉如泥。把闵维丘扶上车我道:“6先生请问您知道去慕渔馆怎么走么?”

    6经渔怔了怔道:“闵先生住的地方离那儿有三条街呢去那儿做什么?”

    慕渔馆原先是何从景给6经渔建的6经渔心灰意冷也不想如此招摇才不愿住那儿宁可住在这样一个小巷子里我一问慕渔馆他大概有点多心了。我小声道:“我是住在那儿的现在不知该如何回去。”

    6经渔又怔了怔道:“你们来了多少人?”刚说出口马上道:“算了不要说了不然只会心烦。来我顺路送你回去吧。”

    闵维丘的车子很小他躺在后座呼呼大睡我和6经渔挤在前面。一坐上6经渔抖了抖缰绳赶着车向前面去。他没有说话若有所思也不知想些什么。我也不敢和他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坐在他身边。

    走了一程6经渔忽然道:“现在朝中是文侯主事?”

    我心中一阵激动。文侯看邵风观的甲胄擦得很干净知道邵风观没有死心因此一语便将邵风观重新召回军中。6经渔问这话可见他的心也还没有死!我道:“是。今年在文侯大人率领下我军破解了蛇人的围困斩杀了近十万蛇人。”其实斩杀的蛇人根本没那么多不过战果向来是虚报的文侯宣称的也是“杀敌十万”我不算吹得太过。

    6经渔冷笑了一下道:“十万!在文侯大人心中大概也只是个数字而已。”

    他这话似乎对文侯有所不满。我暗吃一惊道:“大人请问有什么不对么?”

    6经渔忽道:“楚将军你是受文侯之命来与何城主谈判的是吧?”

    他一猜一个准果然名下无虚士。我点了点道:“是不过我不是谈判的正使只是副使主要是保护正使丁大人安危。”

    “丁大人?”6经渔想了想道:“丁西铭么?”

    “是。”

    6经渔皱了皱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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