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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成竹在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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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六章 成竹在胸 (第1/3页)

    木桶里的水很热浸在里面几乎有种浑身酥软的感觉白天在城头拼命厮杀肌肉也崩得石头一样硬此时在水里整个人简直就不想动。

    泡了一会儿有个女子在外面道:“楚将军水还热么?要不要再换次水?”

    那是文侯的另一个侍妾了。我不敢和她多说什么话连忙从木桶里站起来道:“不必我洗好了。”

    擦干净身上的水珠我暗自想着太子的一席话。如果太子不是笑里藏刀的话该是件好事可难道是唐郡主仍然看中我了?那又不是件好事了。一想到这个杀人如麻的美貌女子我就觉得背后似有一条虫子在爬避之唯恐不及至于娶她为妻那种事想都不敢想。文侯也说过唐郡主根本看不中我可如果不是这件事的话那会是什么?一想到太子那种莫测的笑容我心里就有些毛毛的。

    文侯又给我准备了一件白色战袍。这种战袍其实相当于礼服真个上战阵的话太过招摇不会有人穿的。我把衣服穿好又束了束腰带才拉开门走了出去。门外侍立着一个女子我也不敢和她说话了看都不看她顾自便向外走去就算她觉得我这人太不通情理那也由她。

    刚走出内院外院里突然起了一阵嘹亮的笛声。笛声本就十分清越在夜色中仿佛伸手都可触及才听了两个调子我便听出那是根据《国之殇》改的一支曲子。《国之殇》声调悲壮但这个笛声曲调虽一却多了几分宛转凄楚几同换了个曲子一般。我虽然对音律不甚精通却也听得出吹笛之人手法极是高明。

    难道是太子已经到了?但这笛声虽然凄楚却有着一丝锋芒似是一把隐没了锋刃的快刀如果是太子吹奏的话肯定更多几分柔靡之气。这会是谁吹的?如果不是知道武侯已经战死在高鹫城里我只怕会以为那是武侯回来了。

    听声音正是从文侯的会客厅里传来的我向前走去还不曾到门口笛声突然高了高似是那人吹着错了调子又嘎然而止便听得文侯大声道:“是楚休红么?”

    我吃了一惊走进门跪下道:“禀大人正是末将。冲撞了大人雅兴末将该死。”

    文侯手里拿着的是一支亮闪闪的笛子居然也是支铁笛。他将笛子放进怀里笑道:“何罪之有我只是觉得笛声有异居然转到了角声去了知道定是有个人靠近。”

    他说得很玄幻我实在不信我走近了居然会让笛声生变化但文侯已如此说了我也不敢多嘴只是道:“末将不敢。”

    文侯将笛子收好后又上下打量了我一下突然叹道:“北枝堆雪满南枝已生花。世上事向来如此啊。”

    他这话似是自语话中却不无颓唐之意只怕是觉得自己已老了。我一阵默然也不知该不该安慰他两句文侯已站起来道:“楚休红跟我去吧两位殿下只怕已在醉枫楼等急了。”

    “两位殿下?”我吃了一惊不由重复了一句。文侯道:“正是。快走吧做臣子的岂能让主公等候。”

    太子和二太子怎么看也不象是会一块儿寻欢作乐的人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他们居然一起上醉枫楼去了。这时文侯已上了马车对我道:“上来吧。”我连忙跟了上去心中又开始有些不安起来。

    马车开动了。帝都的街道都很宽大用青石板铺得平平整整马蹄踏在上面时声音清脆入耳如碎珠。车里因为没点灯又下着车帘昏暗一片文侯一言不地看着前面不知想些什么。我坐在他身后连粗气都不敢喘猛然间听得文侯道:“楚休红我对你如何?”

    我吓了一跳忙道:“大人对末将恩重如山末将铭记在心。”这话便也不是泛泛而言当二太子指我为刺客将我押回帝都若非文侯一力援救我不论是否倒向二太子一边事实多半会被他灭了口。

    文侯道:“那就好。楚休红以宁阵亡后我已将你当成儿子看了你可要努力。”

    那句话的意思就是说不会是唐郡主看中我吧?我不可能既袭武位之爵又袭文侯之爵的。我松了一口气道:“大人今番赴宴不知究竟有何要事?”

    “没什么”文侯也微微笑了起来“只是安乐王做东想结识一下你这少年英雄。”

    “安乐王?”我重复了一句更是莫名其妙了。帝都宗室封王的有十多个那些王都没有藩地一向也只有在朝中撑撑门面的用途我实在不记得认识过他。文侯也看出我的诧异道:“安乐王就是小王子的父亲么。”

    小王子?我猛地想起那天的事。小王子称呼那两个女子为“姐姐”而唐郡主自然不是安乐王之女那么另一个女子说不定就是小王子的亲姐姐了。难道是安乐王有意招我为婿?我越想越觉得有理可又不敢问。

    “你大概也想到了吧?”文侯脸上仍是微微笑道我忙垂头道:“末将不敢说。”

    “楚休红你虽不能袭武侯之爵但失之东篱收之西隅成为安乐王的乘龙快婿日后也大为臂助。”文侯仍是微微地笑着。

    果然是那个女子!我没再说什么只是想着那天的事。那天她和唐郡主一同出来我因为把注意都放在唐郡主身上了没怎么注意她只记得那也是个长得很美的女子只是缺少唐郡主的英气脸上倒带着三分病容。

    车停了下来门口有两个人迎上来道:“文侯大人你来了殿下和王爷正在里面等候。”那两个人身上一副王府家丁打扮只怕这醉枫楼已被包了下来。

    我跟着文侯进去才一进门便听得里面鼓乐悠扬一些人正在说说笑笑。文侯一进去太子的声音便响了起来:“甄卿你可来晚了。”

    里面已有不少人坐着文侯是当今的第一权臣但在座起码有三个地位高过他他一个个行过礼去我也跟着他行礼。太子和二太子我都认识安乐王还是第一次见。他大概还不到五十但一张脸憔悴庸肿虽然和太子与二太子面相约略相似哪里有他们半分神采。帝国的人私下讥讽说五个宗室和五头猪角力胜负在五五之数。这话虽然太过尖刻却也庶几近之。

    除了三王在座的还有一些重臣。让我有些吃惊的是武昭老师也在座他就坐在安乐王下身边坐着小王子。比起太子和二太子我更愿意见到他们。行礼已毕小王子跳下座椅过来道:“楚将军来坐这儿来吧。”

    我看了看文侯文侯也笑了笑向我挥挥手。他坐在太子身边一落座文侯便道:“殿下微臣急欲聆听妙曲还请殿下成全。”

    太子笑道:“这支《回云曲》是为花姑娘的歌谱的曲子可惜今日花姑娘不在不然倒可请诸位品评。”

    文侯这般请他吹笛按理实在大失人臣之礼但太子似乎极其乐意在人前炫耀笛技只是碍于身份以他太子之尊总不能摸出笛子来说要为大家吹奏一曲文侯纵然失礼对于他来说这个趣凑得恰到好处心中只有高兴。

    我虽然对音律知之不多但也知道太子的笛技的确十分神妙只是如今城外正有蛇人下一次攻击随时都会动象太子这般在这儿喝酒吹笛取乐实在有些不知将士辛苦。

    一曲甫毕众人都喝起采来。太子的笛技的确极好如果他不是太子而是个乐师只怕会更受百姓欢迎。喝采的人中以小王子的声音最响他拼命鼓掌我也随众拍了拍手。声音刚静下来安乐王忽道:“楚将军你可会吹笛?”

    我怎么也想不到他会问这话连忙站起来躬身施礼道:“王爷末将出身行伍只不过略识之无这些音律之事一窍不通实在汗颜。”

    安乐王“哦”了一声倒也没再追问。我心中暗自苦笑心想只怕在这个王爷心目中我不会吹笛身价定是大减多半也不会要我当女婿了。

    这时二太子忽然道:“男儿志在沙场吹笛鼓瑟不过雕虫小技浸淫过多枉费心力。”

    他这话有些酸溜溜的多半是他也不会吹笛见太子如此受欢迎大不受用。可是他这话虽酸却深中我心虽不能随声附和心中却暗中得意。

    太子道:“二弟此言差矣为将之道须要文武兼备。吹笛鼓瑟虽是小道但此中与兵法暗合也不可小视。”

    一听他的话我暗觉要糟。二太子中了文侯之计被夺去兵权心中一定大为不满。以知兵而论太子与二太子不可同日而语太子活到现在只怕从未到阵前去过二太子却曾手握重兵还曾亲自冲锋陷阵而太子却说什么吹笛鼓瑟也有兵法在这话骗骗外行人还行要骗二太子只怕其力未逮。

    果然二太子扬声道:“兄王即言音律中亦有兵法中弟愿洗耳恭听敬请兄王指教。”

    我心中暗笑。若是二太子不在座太子这话说过也就算了但此时偏偏有这个唯一不买他帐的二太子在太子再说什么兵法便是自讨没趣。二太子定要他说出个道理来打死我也不信太子真能说服他。

    哪知太子一笑也高声道:“音律之道分宫、商、角、徵、羽五调宫声柔靡商声清雅角声雄迈徵声悲壮羽声凄厉。五音调和方能成曲正如用兵人尽其才物尽其用方称善之善者。二弟你不通音律此理想必尚不能解。”

    他说的话甚是玄妙但“人尽其才、物尽其用”八字却正是说出了用兵三昧。二太子也没料到他能说出这一席话来一时语塞马上道:“纸上谈兵固然口若悬河但此理若是人皆不能解又有何用?”

    太子道:“不然。音律其实与用兵一般无二移宫换商正如兵马调度;按节度曲正如点兵布阵;倚声吹奏正如拔营出师;琴瑟合鸣正如两军交锋。天下事虽然事事皆有不同但万变不离其宗天地之间大道存焉融汇贯通方可称名将。故老皆传棋枰之上得兵法安知音律之中便无兵法在焉?”

    所谓棋枰上得兵法那是故老相传的一句话据说上古有名王制棋教子兵法因此下棋与征战杀伐实是一理。后来虽然没听说过有哪个名将真是通过下棋来学兵法的但大帝、那庭天都是爱下棋之人这也是事实。太子要说音律中也有兵法虽然我明知他在强辞夺理但这道理完全说得通。

    二太子被他说得没法反驳但仍是不服气道:“兄王即有心得不如即席与人合奏一曲让我们开开眼界。”

    太子笑道:“不错本王正有此意。甄卿你将笛子带来了么?”

    文侯这时站起身道:“殿下微臣也带来了。只是微臣之技珝殿下相去甚远不啻以筳扣钟还望两位殿下和诸位大人莫要取笑。”

    他从怀里摸出那支铁笛来我脑中登时雪亮。怪不得太子能侃侃而谈这些话一准是文侯教的。文侯让太子说这一席话也多半是要为了折服二太子。此时安乐王在座安乐王是帝君亲弟也是宗室领。宗室虽没什么人材但毕竟都是皇亲国戚若是这批宗室都能拥护太子这也是一支不可小视的力量。

    文侯真的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乘之机。我心头暗笑本来一直还在担心战事但此时不知为什么登时放下心来。以文侯之能他绝不会因为游乐而误了正事定已安排妥当。此时我也觉得自己没有投向二太子一方实在是很正确的选择。

    文侯和太子两人同时吹响了笛子。太子的笛子虽然黑黑短短声音却也极为嘹亮文侯的铁笛也盖不过他的声音。两支笛声先是并驾齐驱越吹越响突然文侯的笛声一下拔高太子的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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