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变化无端 (第2/3页)
杯已冰透了的水喝下去水冷得冰牙喝下去时却象烈酒一样在胸臆间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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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人的攻势再而衰三而竭第五天上终于失去了当初的气势。在押龙河里漂着上百具蛇人的尸蛇人退了下去将一具具尸拖上岸就在对岸开始焚化。
以前我一直以为蛇人没有葬仪那时它们也从不收拾尸现在却有一个穿着白衣的蛇人在尸堆前摇摇摆摆看样子居然和法统的葬仪颇为相似。虽然打退了它们的进攻但南门外没人敢坐船追击只能目送着它们在押龙河对岸烧掉尸后退去。
符敦城今年得到一个大丰收因此城中的仓廪都很充实不用担心象高鹫城那样绝粮。不过如果蛇人不再强攻只封锁城外那也是件难办的事。蛇人聚集在押龙河南岸我们无法引鼍龙来攻击何况蛇人吃了一个大亏后一定也会有所戒备主动出击是不成的。幸好天时帮了我们到了十二月气候急转而下几阵北风一吹下了几场雨后一下子变冷。天水省气候原也不是太冷但白天和夜晚温差很大现在晚上已有冰冻。押龙河跟大江的水因为总在流动自不会结冰那块滩涂却已冻得**的蛇人再想穴地攻来已不可能。陶守拙的那个侄子陶百狐却也是个多智之人他在东门外滩涂上半埋了不少油桶蛇人也曾想直接攻来但是被西府军一把火逼退留下百多条尸又逃走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攻守战到了十二月中的一天我正准备带着士兵上城进行一天例行的巡视却听得有人在叫道:“蛇人退了!蛇人退走了!”
这声音里带着说不出的欣喜。我吃了一惊带人到了城上远远的只见蛇人那面战旗掩映在树丛中渐渐远去押龙河南岸原先已连绵数里的蛇人营尽皆拆毁。
果然退了!
我甚至有些晕眩。尽管蛇人的这次撤退有点不明不白它们虽然难以攻克符敦城但实力并无大损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虎头蛇尾地撤了回去。可不论如何西府军终于将蛇人击退了这次击退的不是蛇人的一支小部队在经历了太多的失利后我们终于取得一次胜利!
城头的士兵都开始了欢呼这欢呼声越来越响渐渐弥漫到了全城城民也扶老携幼地上城来观看。远远望去蛇人在树林间蜿蜒而行不知已到了何处。
边上有个西府军叫道:“这些怪物也没说得那么凶啊当初武侯大人怎么会闹个全军覆没的。”边上有一些士兵也随声附和着。蛇人攻城后城中损失很小他们自然觉得蛇人没那么厉害的。只是他们在我们边上这样喊好象是在嘲讽我们这些曾经参加过武侯南征之役的战士了曹闻道当即便要反唇相讥我连忙止住了他。
西府军虽然仍然自视很高对前锋营却还一直颇为尊重现在他们只是因为胜利到来后有些失言而已。说实话我也觉得这些蛇人并没有当初攻打高鹫城那样凶狠那时前锋营五个人抵住一个蛇人还很吃力可这批蛇人三个人就可以抵住一个了有时甚至一对一也可以抵挡难道这支蛇人军真是最差的么?
我想起文侯说过蛇人是有三路并进之意攻打天水省的是西路军于情于理蛇人都不该用这样一支缺乏战斗力的部队上阵。它们到底是什么用意?我仍是百思不得其解。
正想着突然身后又传来一阵欢呼那是周诺和陶守拙闻讯上城来了。周诺脸上还着笑意陶守拙却好象有点不安。我上前向他们行了一礼。周诺看了看退走的蛇人笑道:“果然不堪一击呵呵。”他转身高声道:“西府军的将士们这次胜利都是你们浴血奋战得来的今晚起城中大宴三日庆祝胜利!”
雷鸣般的欢呼又响了起来。符敦城是军人治城周诺这个都督也是兼当初李湍的总督之职看来颇得民心。在欢呼声中我也舒了口气。
人们簇拥着周诺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前锋营笔直地站着却没有加入欢呼但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了笑意。胜利来之不易即使还不知道这是不是最终的胜利但我们到底是胜了。
“楚将军这次能打退妖兽全亏前锋营死战之力。”
陶守拙从人群中走了过来。周诺还在那儿接受市民和军队的欢呼大概符敦城里只有陶守拙还记得是当初蛇人穴地攻城时城中那一片惶恐不安了。我苦笑了一下道:“岂敢前锋营不过出了应尽之力而已。”
陶守拙和我并肩走下城去我有点怕他会再提起周诺谋反之事。当蛇人就在城外时倒不必担心这个但蛇人一退这事就又成为最大的心病。可是陶守拙有一搭没一搭地只说些不着边的话也许是现在人多嘴杂他也不好说这些吧。
下了城临分手时陶守拙忽道:“楚将军萧姑娘你那儿去过几次了?”
直到这时我才想起了萧心玉。我有些茫然地站住了道:“哎呀这些天我都没去。”
“英雄美人相得益彰楚将军也不该让人家老是独守空房。”
陶守拙的笑意里好象有些别的意思我也有些脸红道:“国难未已何以家为。”
虽然说着这样冠冕堂皇的话但我的心头仍是一动。的确这些天根本把萧心玉都忘得干净了此时一直紧绷的精神松懈下来又听得陶守拙这么一说眼前马上又浮现起萧心玉那艳冶而又清丽的面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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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黑符敦城中已是到处张灯结彩弥漫开一股酒气。所有军人都得到一瓶酒一斤肉周诺对前锋营加倍犒劳比一般士兵多了一倍。天水省颇为富庶虽经李湍之乱但经过一年休养生息此时又已恢复旧观便是在帝都这等犒劳也是极其少见的。
我牵着飞羽向陶守拙给我买的那间屋子走去。路上人太多了根本无法骑马陶守拙给我买的房子又地处深巷在巷口被一群载歌载舞的人拦住了怎么也过不去。我把飞羽拴在巷口一棵大树上从人群里挤过去。飞羽不是一般人收伏得了的有小偷想来盗马只怕是自讨苦吃。事实上天水省的军人地位远在他人之上小偷绝不敢偷军人的东西。
走在人群中听着喧天锣鼓我的心中也满是胜利后的喜悦。文侯给我的任务已是圆满完成了一半如果周诺打消异心那此事便也完美了。
正想着忽然有个人低声道:“楚将军。”
我穿着便装现在马也没骑这人怎么会认识我的?自从击溃东门外的蛇人后我在东平城的声誉也大为上升但认识我的人却并不很多。我心头一凛摸到了腰间的百辟刀低声道:“你是何人。”
现在城中在欢庆胜利到处都是一片混乱。在欢天喜地的叫喊声中这个声音冷漠如一块未化的坚冰。
“楚将军死到临头还不知么?”
声音是从前面的一个拐角处传来的一个人正站在阴影里。我走上了一步这人却也退了一步道:“楚将军请不要上前。”
“你到底是谁?”
“不要问我是谁我没有恶意。”这人的声音里似乎带着冷笑“你马上到你那侍妾家里看看去吧不要惊动她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我只觉耳中“嗡”地一下。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萧心玉竟是个刺客么?我喝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的声音有些响周围走过的人群看了看我大概以为我是个喝醉了胡说的人吧现在我的脸也一定涨得通红。这人又“嗤”地笑了一声我猛地一跳向前扑去这人却象风一样向后退了五六尺冷笑道:“信不信由你。”
这人个子矮小身形极快话音未落人却已如溶入暮色中一般消失了。我按着百辟刀心里一阵不安。
这人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萧心玉到底是什么人?如果她要对我不利主谋的难道是陶守拙么?可陶守拙现在又必须联合我对抗周诺他这样做又有什么好处?
我心乱如麻方才的满腔欣喜此时已荡然无存心中只是疑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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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守拙给我买的那所宅院大门紧闭楼上还亮着灯。这套宅院处在当中两条巷子交岔口并不大一楼一底下面是个小院子。我转到边上那条僻静的巷子里站在暗处一长身手已搭到了墙头一提气人轻轻巧巧翻了上去。院子里是棵大树有一半已长出院墙一根树杈都长到楼上的窗前了。这墙也足有一丈来高我修练《道德心经》虽然还没练成慑心术或读心术但身形却已灵活了许多一翻上去只出了轻轻一声在外面欢天喜地的人声中萧心玉绝对是现不了的。
我小心地沿着树枝走过去。要是我跳窗而入她会不会吓得花容失色?我摇了摇头把这个不合时宜的念头扔掉可仍是心浮气躁。
和她认识并没有多久可是不知不觉地这个女子已经在我心里有一个位置了。想到这些我又一阵心痛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到了窗前正要试着去推一下窗突然窗子被一下推开了我连忙缩到一边偷偷看过去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半扇窗子。我看到了萧心玉的侧脸因为天冷了她在那件黄衫外罩了件毛绒背心在黑暗中脸颊雪白如玉象开出的一朵白色的花朵让人油然而生呵护之意。我心中一甜只觉有种莫名的欣喜。
以萧心玉的品貌并不比她逊色多少能得到这样的一个妻子一生也算不枉。也许方才是我的幻觉?
她关上门道:“是风。”
我的心顿时凉透了。她这话绝不是在自言自语在她的房里一定还有别人!
她说过晚上都让下人回家了还会有谁?
也许是她一个人住在这儿让个女伴来陪同吧。我要是冒冒失失跳进去连她的女伴都连带着吓一跳那可唐突了我这个前锋营统制未免太失威严。我正想爬下去重新从正门进来这时突然有个人道:“要小心点。”
听到这个声音我已惊得如遭雷殛。
这竟然是个男人的声音!
这人在拼命压着自己的声音一时也听不出是谁但很是熟悉一定是我认识的。我的心头象被什么东西咬着一样又是痛苦又是愤怒。
里面传来了一阵窃窃私语声音很轻我根本听不清。过了一会椅子出“嚓”一声有人站了起来。我将身一侧人贴到墙边一动不动听着里面传来有人下楼的声音。现在树上的叶子并不繁茂如果他们走到院子里大概会看到我的我不敢再呆在树上又小心地爬出墙外人紧紧贴着墙壁。
大门“吱呀”一声开了有个人走了出来。他居然还敢走大门实在让我吃惊。当先有个人低声道:“萧小姐留步不要送了。”
这是唐开的声音!
象是当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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