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妖孽 (第2/3页)
我低头揉着衣角，径自笑着：哈，的确，我来到这个世界后从没看过这么精彩的表演，可真真大快人心！
“你――”虽在黑暗中，她多半察觉出我的笑意，恼羞成怒地翻身下床，抡园了胳膊向我扇来。
对这出土文物般的招数我自然早有准备，怎料她生病身子虚，整个人扑了个空向一旁倒去，软软地摔在木制地板上。
我冷凛地看着这不可一世的女人展现出最狼狈不堪的一面，忽然也觉不出什么乐趣了，愣了愣，竟然不自觉地向她伸出手去。
她费力地喘着气，忽然猛地拍开我的手，恨恨地死死盯住我：“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吗！贱人！”说罢挣扎着站起身来，虚虚晃晃站了毫不示弱地看着我，声音虚弱却恨意十足，“说，西厢闹鬼的事是不是你搞的鬼！”
“不是！”我微笑着，迅速做出回答――尽管答案是错的，我不介意让敌人在虚虚实实的遐想中受些精神折磨。
她眼中又现出几分惊恐，随即半信半疑地怒道：“还狡辩……咳，你怎么进来的？想干什么？”
我挠了挠头，故作不好意思地说道：“都怪大娘屋里的下人粗心，忘关窗了。”对不起，我又撒谎了，其实是我拜托烟儿别闩们，“我来，是跟珍姨娘一样，感谢大娘给我们送去的美食――”
“不准提她！”她忽然歇斯底里打断我，猛地咳嗽几声，怨毒看着我道，“你究竟知道了什么！”
我微微淡笑着，不打算跟她完全摊牌：“小织什么也不知，听说大娘身子不舒服，来看看而已。”
“半夜三更来看我？哼――”她拉长声音冷哼一声，“恐怕是特地赶来看我笑话吧。”
“大娘不觉得，比去您给我和我母亲的羞辱，这点事儿连利息也算不上吗？”我冷冽说道。
“你滚，不然我就叫人了。”她语气虽弱，却怒不可遏。
“大娘不急，待织儿向您说件怪事，这就走。”我不温不火地说道，荒诞地和她在微光中对峙着，我猜她一定希望自己能有力气走去将灯点燃。
她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大娘，你说怪不怪？前日灯儿那小丫头捡回的一只猫古古怪怪地死了。”我“惊奇”地说道。
她不说话，但我不理会她的憎恶，不紧不慢地叹了口气，继续说着这只压根不曾存在的猫：“也亏得我那么疼它，还把大娘送我的新鲜羊桃喂给它吃呢，”我偷偷向她瞟一眼，见她背脊忽然挺了挺，心中冷笑一下继续说道，“啊对了，前日不是常常吃海鲜吗？那小畜生嘴馋得紧，织儿还常特地跑去厨房给它拿吃剩的大虾。可惜……它就那么古古怪怪地死了。大娘，您可知道这是什么原因？”我绕到她眼前，眉眼带笑地看着她。
啊我怎么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个妖孽呢？
她死死盯着我，突然婉约地挤出一丝笑，毫不隐晦地看着我：“你是怎么知道了？”
她知道我要说什么。黑暗里，我们相互微笑着对峙。
真好，她没有死皮赖脸不肯承认，这倒聪明了几分，我略带欣赏地看着她，笑道：“怪就怪在，大娘您突然对我们太好了。我知道大娘您讨厌我，”我靠近她的脸颊魅惑地笑道，“没关系，我也同样讨厌您。可偏偏正是剑拔弩张的时候，您突然示起好来，我本该受宠若惊，但可惜我这人命贱得很，就是受不了别人的好。”
“继续。”她眼底透着深深的厌恶，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
“我么，平日的确识得了些许字，可是看得书，都是些歪门邪道，偏偏在这歪门邪道中偶然知道，羊桃中含的一种物质，加上海味，再加上酒精催化，咯咯……”我冲她巧笑嫣然，“会形成一种叫三氧化二砷的新生物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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