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温文尔雅 (第2/3页)
“老爷!”陆夫人再次尖叫,“不能就这样放过她们……”
我妈拉着我,如获大赦地逃了出来。
……
府里的下人通常是从后院出入的,一跨足就是外面的世界,我一直知道。可就是迟迟不敢走出去,那种嵌入骨髓的自卑感哪怕是穿越百年,依然如影随形。
天空才微微现出些熹光,整个陆府笼罩在一层如梦似幻的薄雾中,如往常一样,后院守门的老人早早开了门。
县衙的正门仍紧闭着,好似未睡醒的俏皮女子紧阖着眼。
我立在门口长吁了一口气,好在没有赶上人潮,不会被很多陌生人用怪异的目光注视。
“衙、县?”站在门口,我仰脸慢慢读道。
什么意思?我莫名其妙地瞪着眼前的黑木匾沉思。然后我猛地一拍自己的脑袋,迅速地开始计算将县衙倒过来念得傻帽儿应该被扔上多少只臭鸡蛋。
我朝四周看了看,瞟见了两侧那对威武的傲气蹲狮。
就那儿吧。我揣着手中毫不起眼的盆栽,将它放置在石狮的脚下。
俞子琛,不知道你的心思,会不会细腻到发现这么一个不速之客呢。我笑了笑,站起身来快步离去。
平平无奇的脸,凌厉的剑眉,沉吟之际不怒自威。他微微蹙眉,喃喃道,“她病了么”
……
我叼了枝芦苇,乏乏地盘在墙边的古柳上,半梦半醒地听着几个大妈有的没的瞎扯淡。
托这些王牌传媒的洪福,我总能得到诸如王二跟亦嘉那个小妖精又在回廊眉来眼去呀,李寡妇昨儿个朝对门刘屠夫抛了个媚眼呀,谢管家的儿子又被老婆拧着耳朵拖着满院子跑呀等等国际新闻的一手快讯。
惭愧的是,包括我爹我妈我祖宗十八代的所有破事,全是我趴在树上张大耳朵窃听来的。
对于我这个忠实的窃听贼,大妈(本書轉載拾陸κ文學網)们全都抱着和火星人打交道的友好态度,时不时舀起半瓢浣衣水飙过来,气沉丹田大喝一声:“哎!傻子!”
然后余下的大妈夸张的哄笑起来,然后肇事者立马得意得像只撅着大屁股的老母鸡。
我十分不解,为什么这群人可以对这种无厘头的游戏乐此不疲。
“哎,你们听说没,今儿(本書轉載拾陸κ文學網)个咱们大人可威风了一把,三下两下就把叶家的人命官司给扯清了。”帮主大人唾沫横飞神采飞扬。
自动过滤掉无数秘闻要史后,我终于听到了某些有意义的事。
“怎么回事儿啊?快说快说!”其他两位老姑娘立刻流露出求知若渴的神情。
李帮主得意得容光焕发,又卖了好一会儿关子,才慢悠悠说道,“本来呢,这叶宁老婆李氏是各说各有理,哟嗬!在公堂上就差点闹腾起来。大人一时也愁的没了主意这时俞师爷向大人耳语了一番。大人不假思索便招了仵作上堂,说是要当堂验尸。
“要说这叶宁也真是可怜,生前呐就是个老实人,死后还不得安宁。哎呀我又说岔了。话说俞师爷吩咐了几句,这仵作便只是极简单地检查了尸体的口鼻,只一片刻就文绉绉地回话说,说什么死者口鼻之中并无灰烬。
“老爷听完这话,啪得一拍惊堂木,大喝道,‘叶李氏,从实招来,你为何谋杀亲夫!’”
李帮主眉头倒竖,模仿着官腔,说不出的滑稽。我听着差点儿笑出了声,其余二位却急的连连催促。
“李氏哪里肯认,伏地痛哭大喊冤枉。老爷又说,叶宁若是在大火中烧死,口鼻之中定有灰烬吸入。而今尸首鼻腔口腹并无灰烬,分明是被人暗害,其后才造了纵火身亡的假象。
“李氏一听,当下就变了脸色,一开始还不肯认罪。可她一个妇道人家哪经得起满堂的咄咄逼问。被惊堂木吓了几次便支支吾吾交代了杀害丈夫的经过。”
堂主大妈接口说道:“这案子破得也真是够巧,谁想到探探死人的口鼻就找得出凶手。不过要我说这也是老天开眼,如果不是突然下了场雨把大火给浇灭了,可真叫那蛇蝎心肠的李氏毁尸灭迹了。”
“不过说到底呀,如果不是俞师爷,这案子八成没法破。说起俞师爷,那可真是咱们这三江两地儿百里挑一的青年才俊,十八岁就中了秀才,暂代了这阵子师爷,不久也该去参加乡试了罢。众位嫂子,有女儿的就赶紧着些。”香主道。
“那还用得着你们,肥水不流外人田。蓝小姐今年也十五了吧……”
大妈们心照不宣,贼笑着交头接耳了一番,老脸上都闪着兴奋的光芒,又开始八卦某些野闻秘史。
不去昼伏夜出飞檐走壁当个电台娱记也实在屈才了。我抱着这样的觉醒沉沉睡去。
俞子琛还是挺机灵的嘛,毕竟我塞在盆栽的厕纸上只写了这么一句:傻帽儿,死人和活人最大的区别是,死人是不能呼吸的。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跑到正门看到石狮前的盆栽,这才松了口气。
我妈昨天幽魂似的在院子里转悠着找那盆盆栽,唬得我大气不敢出。我还以为是一废弃品呢,哪里想到这破玩意儿我妈还看得那么重。
还在盆里的植物依然精神劲儿十足地挺着小胸脯。我在叶子上响亮地亲了一口,这一埋头竟发现枝干上绑了根线卷儿。
十有**是小后生致谢来着,我边想着将字条打开,上面写:多谢。
没了?我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确认除却这两个字后再无其他,原想这秀才应当会酸溜溜附上一大堆致谢词,然后话锋一转开始刨根究底询问我的来历,帮他的目的等等。
这简单的多谢二字倒确实让我松了口气,秀才也不是传闻中那么迂腐嘛。
我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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