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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 泰坦尼克号-海洋的心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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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 泰坦尼克号-海洋的心 第十六章 (第2/3页)

个月他基本上忙着照顾金huā和不断寻找工作,每天都要从大兴赶到城里,晚上万家灯火的时候急匆匆地赶回去。就在这样的忙忙碌碌中,金huā的孩子出生了,一个白白胖胖的男娃娃。士心永远也没有想到,自己那间小小的屋子里有一天会传出孩子的哭声。有时候他会觉得很感动,因为他没有让大家看到自己离去,却让自己看到了一个新生命的降生。

    金huā固执地要生下这个孩子来惩罚那个害她的人,但孩子出生之后,她似乎什么都忘记了,一心一意地照顾着孩子,脸上无论什么时候都dàng漾着一种骄傲的微笑,那微笑里面洋溢着幸福。本来士心因为自己住院没顾上金huā而感到内疚,但孩子的出生让他感觉到了一种责任,也体会到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温暖,他要把金huā和孩子照顾得好好的。

    他现在也会给自己买一点yào片,按照医生的叮嘱吃。但他不能完全按照疗程吃,因为没有那么多钱。这几个月挣来的钱几乎都刚刚够用,rì子很拮据。每个月除了寄给家里五百块,他还要留下五百块攒着将来还给chūn雨。这两笔钱就用光了他每个周末在外面不间断做家教的全部收入,兼职得来的工资仅仅能够维持自己和金huā母子的生活,所剩不多。所以在这几个月里,他除了给阿灵的弟弟寄了一点钱之外,就只给了远在青藏那个小山村的小丫三百块钱让她jiāo学费,其他人的事情他不管也不问。他不敢再去管。他隔壁住的是一个在外面摆小摊买袜子的老头儿,有一次老头儿发烧很严重,连续几天都不能出去摆摊儿也不肯买一颗yào,他知道老人没有钱也舍不得huā钱,很想给他一点钱,但他没有给,极力地劝住了自己,仅仅是给他买了一点yào。现在这样的时候,他再也不能去管别人的事情了。

    这天晚上刚刚睡着,mén外就响起了咣咣咣砸mén的声音。十五块听见了噌地躲到了chuáng底下。金huā的儿子被惊着了,哇哇地哭喊起来。士心一翻身下了chuáng,拉亮了灯,对着惊慌失措地从布帘子后面探出脑袋的金huā摆摆手,走过去拉紧了布帘子,然后问:“谁啊?”

    “jǐng察!把mén开开!”外面喊。

    士心就不担心了。从容地走过去,打开了mén。但他没有立刻让开,而是用身子挡在了mén口。几个jǐng察哄地推开他挤了进来。

    “暂住证!”一个手里拿着个本子的jǐng察说。

    “没……没有。刚刚搬到这里来,还没来得及办理。”士心说。他和金huā的暂住证都过期了,一直没有补办。现在jǐng察上mén了,说不好要惹出麻烦来。他撒了一个谎。

    jǐng察狐疑地看看他,鼻子里哼了一声,走到布帘子前面,忽地拉开了帘子,就看到了蜷缩在chuáng上的金huā和哇哇哭喊着的孩子。“两口子?”他问。

    “噢,不。不是。他是我妹子。”士心说。

    “妹子?”jǐng察转身看了看士心,说:“她呢?暂住证!婚育证!”

    “也没办。刚来。”士心赶紧走过去,拉上了布帘子。那个jǐng察啪地一巴掌打在他手上:“急着拉什么?”

    “您惊着孩子了。他才两个月大。”士心说,语气渐渐变得强硬起来。他知道自己没有办理暂住的手续是不对的,但是他也反感jǐng察的这种做法。不知道为什么,在他心里一直对jǐng察有着一种说不上来的排斥。

    “明天去派出所把暂住证和她的婚育证办了。别忘了把钱带够了,一个人一年一百八。知道了吧?”jǐng察说,然后看看士心的chuáng,除了chuáng头有几本书,就是一张很普通的小chuáng,chuáng下用砖头和一个木头板凳支撑着。他忽然放低了声音,对士心说:“那该办的证儿都办了,住着也踏实是不是啊?”

    士心赶紧点点头,把jǐng察送出了mén,chā上mén就来到了金huā的chuáng边,从金huā怀里抱起了孩子。孩子到了他怀里就不哭了,嘴巴里流着涎水咧嘴笑了。

    “哟哟哟,还笑呢!都这么重了,长得可真快!”他说着,在孩子光溜溜的屁股上亲了亲。金huā已经忘掉了刚才的事情,看见士心亲孩子的屁股,就笑呵呵地说:“你尽给他买nǎi粉吃,不胖才怪哩!我nǎi水够,你就是不听,总要买回来。”

    “娃娃吃得胖胖的,我看着就欢喜。我没本事让你们吃好一点,给娃娃买点nǎi粉你就别啰里啰唆的了。”士心说着,又在孩子屁股上亲了亲。

    金huā笑了,说:“娃娃刚刚还niào得满屁股都是,你就亲吧!”

    士心笑笑,把孩子放在金huā怀里:“那怕什么?童子niào是灵丹妙yào,说不定还能给我治病哩!”他看看金huā,说:“早点睡吧。”

    金huā抱着孩子坐在chuáng上,看看士心,想说什么,但又没有说。士心就问她:“怎么了?有事儿?”

    金huā拍着孩子,脸上笑着。她自己看上去就像一个孩子。

    “哥,别回你chuáng上去了。”金huā说。然后低下了头,把身子往旁边挪了挪。

    士心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咳了一声,扶着金huā躺下来,给她和孩子盖好了被子,然后“哗”地一声拉上了布帘子。

    金huā心里有点失望,眼泪流了出来,顺着耳根子落在枕头上。

    “哥,去看看阿桑吧。有些rì子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金huā睡不着。

    “前天我刚去,他叫你好好照顾孩子。他还说等他出来,就给孩子当干爹。”士心说。白天忙了一天他很累,本来已经睡着了,却被jǐng察这么一闹,他也睡不着了。

    金huā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哥,那你给娃娃当干爹不?”

    “当然。”士心说。

    金huā听见了,脸上lù出了满意的微笑,温柔地看着怀里的孩子。十五块噌地蹿上了金huā的chuáng,金huā喝了一声叫它下去,十五块斜着眼睛瞄了一眼金huā,没有搭理她,在她身边静静地卧了下来,嘴巴里发出呼呼呼呼的声音。

    “哥,你有文化,给娃娃取个名字吧。”

    士心几乎没怎么想就说了出来。其实他早已经想好了,只是一直都没有说出来而已:“就叫乒乓吧。”

    “啥?”金huā哈哈地笑了,“哪有叫这名字的啊?”

    “我希望孩子能够活蹦luàn跳地,所以就想了这么个名字。等孩子大一点,再给他取一个好名字。”

    他尽心地照顾着金huā母子,但是关于这个孩子他什么都不敢说。他怕金huā想起那个噩梦,怕金huā看到孩子就想起自己的屈辱。金huā生下孩子的理由很简单,就是为了用孩子作为工具来指证那个坏人。他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情。如果不是自己被捅伤住院没顾得上,他会很坚决地阻止金huā生下这个孩子。虽然当年医生的预言并没有成为现实,但士心也知道,自己的身体在没有进行彻底治疗之前,随时都可能恶化。他不知道自己能够照顾这一对母子多久,更加不知道如果自己有一天不能照顾他们了,金huā和孩子会怎么样。金huā只有十八岁,还是一个孩子一样单纯的人,也没有什么文化,在这个大都市里能够照顾好自己都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根本没有能力照顾孩子。但是现在孩子已经出生了,他就一定要好好地照顾这一对母子,直到他们找到可以更好地照顾他们的人,或者,直到他再也没有力气照顾他们为止。

    这天晚上他和金huā隔着帘子说了很多很多话,到了后半夜金huāmímí糊糊睡着了,就连士心什么时候起来去上班都不知道。她起来的时候发现mén口的小炉子上坐着炖好的jī汤,屋子里的桌子上用纱网盖着一盘炒好的菜和两个馒头。

    士心忙着工作,就把办暂住证的事儿给忘了。等到他想起来的时候已经晚了,jǐng察又一次上mén了。这一次jǐng察的态度就不怎么好了,出mén的时候还丢下了一句话:“再不去办好,下回就抓你。”

    士心再也不敢拖延了。这个时候他不想再出现任何问题,他只希望自己和金huā母子能够安安静静地生活,他有很多事情要做。所以他chōu时间去了一趟派出所,jiāo了一百八十块钱给自己和金huā办了暂住证,只有半年的有效期。如果两个人都办一年,需要三百六十块钱,他身上没有那么多钱。

    办完了暂住证,那个nvjǐng察又让他给金huā办一张婚育证。

    “她还没有结婚,办什么婚育证啊?”

    “十八岁是吧?那就得办。结婚没结婚都一样。”nvjǐng察说,“带照片和钱了么?现在一道儿给你办了,省得你再来一趟。”

    士心摇摇头。他只带了一张金huā的照片,现在没有了。

    “那你一会儿来,我等着你。”

    他赶紧回到家里,拿了照片回到派出所,那个nvjǐng出去了,他就在走廊里等。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三个钟头。从派出所出来的时候,士心看着手里的三个本子,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在běi jīng的四年里,已经经历过太多太多,但他没有想到,就是在jǐng察眼里,他们这样的外来人也与那些在皇城根里长大的人有着截然的分别。他还不明白为什么需要办理暂住证和婚育证,但他很清楚地知道一点,那些证儿似乎仅仅是一个形式,因为除了收钱,派出所几乎什么也没有过问。而且,那些小本本给他们这些漂泊在外的人打上了一个分明的烙印,时时刻刻都在昭示着他们是从外地来到这里,被首都běi jīng收留的外来人。

    依照士心的脾气,他不愿意jiāo那些钱。他更愿意把这些钱寄给阿灵的弟弟或者小丫,因为那些孩子念书需要huā钱。但他不得不jiāo纳这些钱,因为jiāo了这些钱之后,jǐng察就不会动不动上mén了,就算你去求他,他们也未必会来。

    秋天到来的时候,乒乓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说话了,长得féi白可爱的娃娃嘴巴里总是咿咿呀呀地喊着,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士心看着乒乓就觉得开心。小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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