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节 四省公务(2) (第2/3页)
为什么撒谎,他也不好说破,“总之是他行为不检点,才给人抓住了错漏处。”
“你是他老子,教训他几句就是了。”老太太轻轻摇晃着臂弯中睡得香甜无比的娃娃,转而说道,“老爷,这一次儿子回四川任上,不如就把孩子留在山东吧?你看,他多可爱啊?”
椿寿想了想,“还是在吃nǎi的娃娃,你就让他们母子分离?你也真忍心?”
“那,不如我和儿子、媳fù他们一起到任上去?左右也可以每天看看孩子们?”
还不等大人说话,崇实那已经三岁大的nv儿立刻欢呼开来,“好bāng啊!太太,您也和孙nv一起走吗?”
“闭嘴!”崇实呵斥了一声,“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方?”
nv儿瘪瘪嘴,站到nǎinǎi身边,“太太,阿玛说我?”
“不怕的,等一会儿我说他就是了。”老太太瞪了儿子一眼,拉着孙nv的xiǎo手,仍自由丫鬟服shì着,转身出去了。
经过这一番折冲,椿寿的火气大为消减,“你回任之后,准备怎么办呢?”
“儿子想,总要秉承圣意,把道台衙mén中种种往来迎送、馈赠、吃请之分好好煞一煞。旁的衙mén,儿子职分所在管不到,但儿子所管的衙mén,一定要好好管一管。”
“你能够这样想,自然是极好。不过,也不要仗着皇上倚重,就胡luàn伸手,不该你管、你问的,便是闹得沸反盈天,也不要去过问——须知,在官场上从来就是留下恶名容易,转头市恩却难啊。”
“是,儿子都记下了。”
父子书房畅谈良久,晚来用过餐饭,各自回房休息,准备第二天早上起来,向父母辞行,一家人就要南下回省了,不料崇实听红莲说闲话的时候说起,阿玛这几天以来,多见苦恼之sè,似乎有什么烦心之事?
“哦?你是怎么知道的?”
“妾身啷个晓得呦?”红莲说一口很不纯正的官话,经常带出一些四川方言来,“只是听额娘啷个说的。为什么,可不敢问。”
崇实心中惭愧,自己几时变得如此自sī了?让老父为自己的事情担惊受怕,于老人家的心事,却一无所知?若是始终不知道也就罢了,如今既然知道了,身为人子,势必不能轻车上路,不闻不问,左右还有时间,就在省城多留一天吧。
打定了主意,和红莲说了几句,红莲无所不从,“妾身自然全凭老爷做主。”
第二天起áng,到堂上给父母请安,父子说了几句话,崇实问道,“阿玛,儿子想多住几日。”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
“是,儿子听红莲说,阿玛近日来愁眉不展,似乎有太多心事积压,不如由儿子为阿玛分担一二?”
“你又糊涂了!这里是山东,不是四川,你能够给我分担什么?”
“老爷,话不是这样说的,所谓上阵父子兵,孩子有这份孝心,就让他为老爷想想办法,也是好的嘛!”
椿寿半晌默然,“好吧,你终究是在主子身边多年的,皇上的脾气,你知道得最清楚,若是由你从中献计,比之旁人瞎子mō象,总要有脉络得多。”说着话,他摆摆手,吩咐听差,“到衙mén里去,请辛阶兄过衙议事。”
就着这片刻的功夫,椿寿向儿子解说了一番——。
原来,椿寿忧烦的是为了上一年皇帝巡幸江南,驻跸山东德州,码头、跸道、行宫、殿阁、huā园、一切供奉huā销,总数不下四十万两银子。而皇上南幸之前,早有上谕:‘沿途不允许各省大员假借南巡之机兴以土木,只可将原有行宫殿阁略加修饰’。虽然皇上是这样说,但各省份应迎驾的官员,又有几个有胡林翼那样的胆识和魄力?依旧是耗费靡辸,争相报效。只是其中有一节,内务府、户部因为上谕在在,对各省为迎驾而huā用的银子,根本不予报销,只能是在各省自行解决。
若是在往年,四十余万两银子立上一个名目——诸如‘起身炮’,‘倒炮’,‘太平炮’——便轻易可得,不过自从咸丰四年,国家推行商课,并予商民以‘见所属地方,有种种非法杂支各项,俱可到上属衙mén呈控’之权以来,官员心怀畏惧,生恐为几两银子坏了前程,轻易不敢重cào故伎,这笔银子的来处,也就成了不大好解决的难题了。(注1)
椿寿说到一半,劳崇光的轿子抬到抚台大mén,父子两个暂时停止jiāo谈,亲自迎接,“给老前辈请安。”
“哦,是白水xiǎo兄啊?”劳崇光也大约知道崇实这一次回京述职,给皇帝痛斥遣返,闹得很是失面子,不好多谈,和他打过招呼,向抚台大人行礼,“见过大人。”
“来,辛阶,到堂上说话。来人,准备茶水点心。”招呼着他到了堂上,彼此落座,崇实在一边作陪,椿寿解释了几句,随后说道,“辛阶兄,犬子愚钝,不过老夫以为,他总是皇上身边近人,主子的脾气,比外面的人更通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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