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故态复萌 (第2/3页)
派的差役进京商讨虎mén炮台沿线整修报销事宜,户部和兵部派司员核准之后具折陈奏,除却被炸毁的沙角炮台、大角炮台等地之外,还要在上横档山,下横档山等地多修炮台,并为预防英人再度从山下间道,施以诡计,要在以上另行修建搭建在山脚下的兵营、驻防营地。百凡种种,共计要花费银子贰佰十七万两之多。
这本是朝廷正用,阎敬铭无话可说,不过,户部、兵部款待外省同僚,在京中多番吃请,就花了不下六百两银子,惹得他大怒,“北京一桌燕翅席也不过十二两银子,不到半月之期,就花了六百两之多?你们看看,这还像话吗?”
光吃饭自然是花不来这么多,不过在坐的都是通人,更加知道,外省官差进京公务,不会只是吃酒那么简单,其中或有同年、或有同乡、或者同出一mén,多年来天各一方,难得在京中见上一面,彼此馈赠礼物,吃酒、看花、请名伶,等等开销,都是要在公帐上花销的。这是无人不知的积弊,不过从来不肯有人指出而已。
阎敬铭到部之后,多方稽查,这样的风气为之一清,不过这一次,天朝打了一个漂亮之极的大胜仗,很多人以为便是给他知道了,看在举国欢庆的份上,亦当宽容一二。
谁想阎敬铭根本不买账,反倒更加怒火不息,大声斥道:“尔等是不是以为朝廷大胜外敌,就可以借此机会,大行赂遗之事了?告诉你们,只要本官还在户部一天,就休想得逞这笔银子,我不管你们如何筹措,三天之内若是填补不到账的话,我就一一具折严参”
众人看他脸sè铁青,料知说不进话去,都求助似的望向肃顺,那番意思,是请他出面缓颊,肃顺双目微阖,权当没有看见,“尔等终究是十年苦读,正途出身,行事之间多多想想朝廷、皇上。少打那些什么自己的xiǎo盘算——都下去吧”
一干人等没有办法,嘟着嘴巴退了出去,阎敬铭叹了口气,看着张开眼来的肃顺,扯开脸颊苦笑了一下:“雨亭兄,兄弟种种冒昧之处,还请大人见谅啊。”
“哪里丹初老兄一心为公,行之铁面,我佩服还佩服不来呢焉有责怪之意?”
“圣人言:唯nv子与xiǎo人为难养也。诚不我欺朝廷养着这样一群蛀虫,便是有千万身家,早晚也要给他们蛀光了——长久下去,如何得了啊?”
正在胡思luàn想,六福传旨,两个人踏着厚厚的积雪,从西华mén进宫,到了养心殿,唱名而入:“天降大雪,朕刚才出去走了一圈,于文人sāo客,大勘yín咏,于百姓xiǎo民,却要顾虑多多。担心市价不稳,担心房倒屋塌,一家人lù宿街头——朕已经让西凌阿知会大兴、宛平两县各衙mén多处探访,断断不能容许一家一户有冻殍之人。肃顺,阎敬铭,你们两个是户部尚书,各处的粥厂虽是有旁的衙méncào持,你们也要随时派人盯着。嗯?”
“是。奴才等都记下了。”
“户部和兵部报上来的折子,朕看过了。兵者国之大事,又是关系到广东海防,该花的银子,省不得啊”皇帝无奈的笑一下,盘膝在软榻上坐好,“就准了陆建瀛所奏的数额吧。”
“是。”
皇帝把他们两个人叫来,并不是为了这两件事,而是另有jiāo代,说了几句枝节的话,随即说道,“还有一节,刚才恭王几个来过,谈及英使北上,为两国jiāo换战俘一事,与总署衙mén展开会商,朕想了想,英夷此番战败,天朝所羁押的联军战俘几近两万人,而我天朝为对方俘获的,不足千人。这其中的差额如此悬殊,列夷兵士在我国寓居多日,人吃马喂,种种靡费,浩繁已极所以,户部和兵部汇总一下,看看他们这些时日以来,到底用去了我天朝多少银子?一律加一倍,找英国人讨要”
肃顺还当自己听错了,望望阎敬铭,又抬头看看皇上:“主子,您是说,加一倍吗?”
“是不是太少了点?那就加三倍好了”
“诶?”怎么也没有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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