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第四五七章 炭窑里的故事(七) (第3/3页)
全都绽放出来金黄sè的瞳孔,嘴里伸出来的獠牙,弯曲而尖利,剃干净的羊毛下,皮肤里面跳动的血管,就是目标所在。
哪怕是在腻歪,也压制不了,身体对血液的渴求。
尖牙刺进了手里捧着的羊羔身上,滚烫的血液顺着牙齿里的孔洞,抽进了身体,融合进了沸腾的血脉。
这些羊羔是白天送来的,数量有十几只,成年的羊有六只,是队伍里面特别要求的,花的是真金白银,结了帐之后,也不过是六块银条,连租借地方,购买物资,粮食酒水什么的,都包括在内了。
出去结帐的是沈全,按照张虎臣的吩咐,没有讲价,这里面关系到了佟燕妮的身份和面子,所以,沈全捏着鼻子认了。
不买是绝对不成的,老钟已经绝对不让他们两个祸害自己的驯鹿了,如果不是有柳童的这些羊羔送来,估计今天晚上。就要翻脸硬抢了。
哪怕是张虎臣去张口,也是十分的不好意思。
用盛隆的话说:老钟对这些驯鹿,比对侍侯自家婆娘都要贴心。
力量的感觉充盈着,血液澎湃着。涌荡着全身都仿佛要燃烧。
啪的一声响,张虎臣斜向踏了一步,盾牌上挡了颗子弹。
因为倾斜的盾牌,有坡面的角度,所以子弹只弹出来一溜火星,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张虎臣已经不是那个才拿了盾牌在手,只懂得硬顶的新手了。偏斜的角度,盾牌。小臂,肩膀的三动连接,卸除冲击力的法门,已经领悟了许多。
彭丽姿藏头缩脑。整个人都藏在盾牌后边,将盛隆露了出来。
看来,距离一个合格的肉盾,这位彭大姐,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没有多余的时间感慨。因为正面临着死亡的威胁。
每次都这样,有没有搞错啊,能不能让咱多享受一下!盛隆满脸怨气,最恨这样在舒畅的时候。给人打扰了。
这就好象是跟妹子枪炮大战的时候,正在兴奋。突然有人敲门,而且。还是用大锤硬砸的那种。
煞风景都不足以描绘这样的事情,拉出去砍了的心思都有。
奈何,如今要保命的是他们,敌人自然不会让他们舒服着来。
“老郭,看到目标了么?”子弹在黑夜里面,撕开了宁静的山林,在山谷里面回荡着恐怖的杀音。
“看到了,正在瞄准!”老郭的技术也不差,话音落下,就开枪还击。
虽然只是个在百米距离上才能感知覆盖,甚至在三十米只内才能进行技能冲击的巷战枪手,但是,郭狱毕竟是职业的。
将自己武装成了一个乌龟壳,沈全他们给他支使着,拿了废弃的麻袋,装了不少泥土,还浇了水,堵在了窑口外边,内部则是几层破烂砖坯的防护带。
场地附近的木材,也砍伐了几棵大号的,堆积在了他工事的内部,上边还覆盖了不少泥土袋子。
用郭狱自己的话来说,起码105口径的炮火,他是不怎么害怕的,顶个十几发,没有问题。为了将自己的乌龟jīng神贯彻到底,他还在窑口后边,开了通道,仿佛电影里的交通壕一样,通向了外边的第二隐蔽点。
敢开枪还击而不怕暴露位置,郭狱靠的就是这个工事。
通过张虎臣的位置,结合自己的位置跟枪口火焰的所在,就已经大概的标定了目标的位置。
嘭!嘭!
郭狱的还击连续而猛烈,但是打了两枪就换了地方,枪口焰近距离看得很清楚。
张虎臣扯了盛隆跟刑太章蹲下,将他们两个遮挡在盾牌的保护里,彭丽姿也有学有样,蹭到了另外一边,将盾牌合拢。
“走,慢慢朝侧边移动,脱离开火堆所在的范围。”张虎臣知道,这一次是自己主动当了靶子,怪不得别人。
想要借排枪的威力,就得给他们视野,这样的话,自己就不能离开火堆太远,十分矛盾,也十分纠结。
老郭的工事上,有子弹打进泥土的声音,听起来比较沉闷,接下来的话,却是很不好。
“距离起码有八百米以上,这家伙拿的武器好象比较现代,是改进款式的m40a1,你爷爷的,以为改装枪管,换了扳机重量,爷就不认识你了?”
郭狱停了一下,再开两枪,缩了起来,傻笑了一声:“这孙子估计没见过这样玩枪的,有些蒙了,他的位置,好象是在村落外围,没错,在原本炭场提供饭食的某个废旧的粮仓里。从我这里目视方向,左边数第三个建筑。”
既然郭狱是靠枪吃饭的,除了枪打得准,工事做的好,还有一点就是图上作业也是行家。
这一次在炭窑这边,没有出路,所以就要将远距离地方的所有位置,都做一遍侦察,白天的时候,他跟刑太章在监视这些俘虏们训练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这东西上边。
经过子弹飞来方向的判断,郭狱判断,敌人所在的方向,是在上次自己勘察位置的附近,那里有了粮仓,正好可以作为隐蔽点。
“老刑,敌人有几个?”张虎臣控制的半球,只见到了枪口焰,却没见到人,兽化骷髅的探测距离也不够,所以,处在了尴尬的位置。
“老郭说的没错,在粮仓里面藏了两个人,估计一个shè手,一个观察手,其他方向上并没有发现。”刑太章说道。
纸鹤的体积小,速度快,转向灵活,适合在复杂区域行动。
“为什么敌人要在这么远的地方开枪shè击,是为了秀一秀他的枪法么?”麦子在频道里面问道。
“恐怕是有别的目的,最大的可能,是吸引我们的注意力。”叶轻罗说道。
“这样也不合理啊!我们这里前面开阔,后边是悬崖,吸引了注意力,难道就能打到我们?从来都是声东击西,哪有声东击东的道理!”麦子奇怪的说。
“小心头顶。”张虎臣偏头跨步,还是没有闪开瞬间到来的袭击,闷哼一声,贴着盾牌,右边肩膀到腋下,穿了一只短箭,还有一条仿佛烟火样的东西,在箭尾燃烧着。
幸好灵机一动,闪避了开去,否则,这一箭就要穿颅而过。
因为注意力给吸引开去,四人都没发现,在悬崖上边,有人胆敢悬索而下。
心脏从胸口,直接悬到了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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