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第四二四章 砸窑(三) (第2/3页)
进门第一眼见到的就是铁炉子。有个背对着门口的人正在往炉子里面添柴。听见门响,头也不会。张口问道:“你吃多了么?这么多屎尿!”
第二个进来的长谷川眯着眼睛靠着墙壁站好,闪开了入口。方便其他人快速通过,仿佛根本就没闻到,屋子里面的那种熏人的杂味。
土烟,脚臭,汗酸,沉在酱缸底下长得发霉腐烂以后,就是这屋子里的味道。只看这窗棂上的黑灰,就知道这里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收拾过了。
跟着进来的是佐佐木,他立功心切,竟然在里见苍雄之前窜了进来,而且,直接扑向了哪个躺在木架上的人。
这的确是木架,不是称呼为床。两块宽厚的木板,搭在砖头上,蜷缩着身体,正好能侧身躺在上边。
没有被褥,没有枕头,只有木板,靠着身上的棉衣保持体温。
长谷川见到佐佐木冲上去,只是冷冷一笑,他后发先至,冲向了另外一边的敌人。
侧身对着门口的那个团丁,楞了一下,感觉到气氛不对,而且,进来之人还不止一个,眼角的余光还扫到了,这些进来的人,身上的衣服,也跟自己穿戴不同。才要回头,就看见身前窜过去了一条凶狠如恶狼的影子。
时间仿佛静止了,能够看到这人扭曲的面孔,正经的表情,那种嗜血的兴奋,狂热的情绪,还有享受着残忍的愉悦,让人从心底里发寒。
这人手里拿着的,是两把刺刀,黑sè的绣迹,残留的紫sè斑痕,还有那抹锋利的刃口,亮得刺眼。
一声惊呼才要出口,就发现自己的脑袋上,顶了一个**的东西。
能在这巡逻哨里当上小头目,自然也是个jǐng醒的,斜眼看去,自己的同伴,更是不经事。
背身对着大门的那个,更是不堪,脸sè青白,将手举在了身前,因为,张虎臣将转轮手枪掏出来,枪口都要塞进了他的脖子。
筒形的枪口,冰凉的感觉贴在皮肤,仿佛能闻到枪口的硝烟,听到弹药膨胀爆炸的声音,仿佛看见了,那种脑壳打爆的惨烈。心跳从缓慢急速的提升到仿佛打鼓,胸口的闷气,仿佛压了快巨石。
人在家中座,祸从天上来!这些人是什么来头?
头目盯盯的看着对边那个敌人,一点点的将刺刀捅进了兄弟的棉衣,仿佛穿戴的就是一层纸。
佐佐木和长谷川,满身沾血。刺刀上的血槽,能减少刀身重量,释放身体内部的压力,使血液从这地方流出。
锋利的刀刃带来的痛苦,让本来在床上躺着的两人,从睡眠的幸福,突然掉落到地狱的残酷。
几乎没有任何反抗,就给刺刀扎个正着,在痛苦中,张开了昏睡的眼睛,努力的将手捂在了伤口处,使劲把着刺刀,不让其继续深入。
长谷川和佐佐木都是老兵,根本就不管敌人的挣扎,手里的刀子,努力的拧转着,捅刺着,就仿佛,自己第一次碰到女人时,深入到柔软和湿滑的的坚决和渴望。
锋利的刺刀,几乎扎进了敌人的肚子超过一尺,来回搅动的金属,与皮肉,内脏互相摩擦着,就仿佛最亲密的爱人。
血液的流失,让这两人的嘴唇,迅速的变白,紧紧握着刺刀的手,也渐渐松弛。因为刚才过于用力,肌肉痉挛而导致的抽搐,还有血液快速流失带来的虚弱,让这两人。很快的失去了生命。
刺刀轻轻的抽出来,就仿佛情人的手,抚摸过皮肤,沾在棉衣上的血迹,就是他们武勇的勋章。
两人将刺刀抹擦干净,收进了刀鞘,靠在墙壁上,动都不动。见到张虎臣对他们点了点头,心里就很激动。
主上看到了我的武勇,我的努力没有白费!
不行,不能让主上看到我虚荣的样子。冷静,镇定,保持风范,我是主上的臣属,不能丢脸!
时间紧迫。张虎臣冷声说道:“我问,你答,不说实话,就插了你。”
这话音一落。这侧边坐着的团丁还好,只是吞了口唾沫。点了点头,背后对着门的那个。见着佐佐木和长谷川手里的刺刀和身上的鲜血,裤子都湿了。
颤抖的身体,sāo臭的味道,让人知道他确实是怕得要命。
“好汉有话尽管问,俺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侧身坐着的那个团丁,看起来还算冷静,磕巴着将话说完,也是一头冷汗!
张虎臣明白,自己刚才话里带出来的字,已经让他吓破了胆。
在东北地界上,只有绺子里的土匪,杀人才说成插了你。
“张老爷的住处在哪里?”张虎臣森然一笑,牙齿里的灰黄sè,看起来份外的凶残。
“就在大院里最大的房间,外边有两个粗大的立柱,上边还有对联:白山黑水五花堡,关外铜炉镇群豪。”
张虎臣冷笑一声:“真是赤胆忠心,刚才还磕巴的厉害,瞬间就变得可比状师的利嘴?还能背对联?真拿爷们儿当成傻子么?来,套了脑袋,扒了干净,捆在梯子上开膛!”
里见苍雄走了过来,在沈全的示意下,收枪走了过来,一肘撞在了这团丁的脑袋侧边,打得这团丁脑袋昏沉,没有了抵抗能力,扯了这团丁就出了门户。
冰冷的风一闪而没,张虎臣坐在了空闲出来的长凳上,侧身对这这个团丁,手伸向了火炉,看着不断跳跃起来的火苗,脸上的表情,yīn晴不定,而这时候,沈全就站在了这团丁身后,枪口顶着这个团丁脑袋。
沈全可没那么多温柔,冲锋枪的枪筒,几乎要插进这倒霉孩子的脑袋,顶撞的力量,让这团丁的脑袋,使劲的朝下低着。
看着这个满身是汗,味道怪异的团丁,张虎谌疵牙一乐:“怎么样?你也会背这话吧,要不要跟这你的兄弟,一起去吊在梯子上,看着自己内脏流出去,还能活上一段,死得没那么舒服,这体验,也挺新鲜。”
“爷爷饶命啊,爷爷饶命,都是庄上的大管事让背的,我们都是混口饭吃,混口饭吃啊!”这人尿湿了裤子,jīng神松弛下来,没有刚才那么恐惧了,说话也还是磕巴,比刚才拉出去的那个,顺溜多了。
“你知道张老爷在哪里么?说真话,我就不杀你!”张虎臣将烟卷拿了出来,慢条斯理的,凑了炭火点上,抽了一口,喷出来浓密的烟雾,捏这烟屁股,塞进了这个团丁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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