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奇遇鹿草厅 (第2/3页)
免有些恐慌“
和尚嗨了一声”我说你哪来那么多玄机,什么红芒剑仙,那都是糊弄人的,再说俺和尚行得正做得端,又不坑蒙拐骗伤天害理,就算真有剑仙岂肯伤我xìng命“说着忽然拿怀疑的眼神打量着七郎”我说莫不是你做了什么亏心败德的事――“
七郎正襟言道”你不要浑说啊,我自小熟读圣贤书循规蹈矩做人啊---“
和尚点头称是”我看人眼光从不会差的,像兄弟这般人品的怎会行那般龌龊事,感情是谁家的炮仗放过了头再不就是野火冒上了天,叫人疑神疑鬼,闲话少说,这夜越来越凉咱们该下山去了。“
和尚说着麻利的将虎身搭在铁杖上一耸肩杠了起来,接着对七郎说”这的山陡峭的很我用胳膊夹着你下山去“七郎还未分说和尚早一把夹过他来大步流星的向山下奔去。
和尚行走如飞顺着山势脚不点地般疾走,并且神力惊人,扛着四五百斤的虎身,七郎更是如鸡仔般夹在腋下。七郎昏头昏脑的被夹在腋下只觉山势减缓,不大一会功夫居然来到山脚下。
和尚放下七郎长喘了口气,说道”这一夜耗得洒家筋骨酸疼,回去定要好好喝上几斤酒解解乏才好。这地势平坦了夹着你也难受,好在离集市不远了兄弟就步行几步吧“
七郎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你这莽和尚再不放手就要被夹背过气,我歇息下。“等七郎缓过劲后两人才慢慢的向鹿草厅走去。路上和尚发觉七郎的腿脚不便,也不多问又扶起七郎扛在左肩,这一肩担虎一肩扛人真是奇观。
又行了个把时辰天光已见亮,两人终于见到市集的影子,等走入集市集市上早已人声鼎沸买卖声此起彼伏。
和尚扛着老虎领着七郎一路走过,周围的人都聚拢过来,惊异之sè溢于言表,纷纷不住的夸赞着好一条猛虎。
和尚美滋滋的拔起头脖仰首走进昨夜饮酒的饭铺,有一鼻青脸肿的伙计从角落转出来指着和尚大声叫道”我可认得你---“
待要说下去猛地看见那只猛虎惊得话又缩了回去。和尚哈哈一笑将虎抛于店门台阶上”你可真真认得洒家,洒家就是来寻你的。“
原来昨晚和尚见七郎的口袋中尽是金子思忖这店铺中也无许多的银两能够兑换,便要赊欠,那知那店小二不依不肯,和尚惹起气来劈手给了一巴掌,打得小二一溜跟头,随后挟了七郎就走,店家看和尚如此勇猛凶悍哪敢去追,只能自认倒霉。
和尚招手对小二讲”昨晚打了你别怨恨洒家,今儿洒家给你有一桩好差事补报一下
,你给洒家寻个好主顾,给这头虎估个好价钱,买卖做成自有你的好处。“那小二看猛虎的毛sè知道价值不菲,如今有这便宜如何不肯,早就将昨晚之事抛到九霄云外,忙不迭的答应着跑出去寻觅主顾。
和尚又对店家掌柜说”今儿我给你开个早市,有好酒好肉只管拿来,回首杀了虎再请大家一起吃虎肉如何。“店家笑眯了眼知道和尚此来不会讹诈,忙命厨子杀鸡宰羊烧水炖肉。和尚和七郎坐于店中歇脚,店家泡好茶水小心伺候着,和尚闻闻茶不耐烦的说“这哪是我喝的,快拿酒来。”
七郎嘴中早干渴难耐端起茶碗也顾不得烫嘴咕嘟咕嘟喝了下去。时候不大店家将酒肉果蔬摆了一整桌,和尚端起酒碗忽想起一事“我说兄弟,咱这也相处了一宿还不曾知道你姓字,我法名圆刚,是个不受戒的野和尚”和尚笑说着仰头灌下一碗酒去。
七郎举起茶碗“圆刚大和尚,小弟酒力不胜,就以茶代酒喝一口啊。”说着也饮了一口,“我姓江字伯约在家排行老七,家人都叫我江七郎,你叫我七郎就好。”
和尚点点头又问道“我看七郎孤身一人身旁也没个随从侍奉,这兵荒马乱的年月怎敢就一人独自行走,你这是要到哪去?”
七郎嘻嘻笑道“我倒是搭了个伴当,可人家不喜我公子摸样怕我娇生惯养受不得苦,半道就分别了。我听人说江南风光秀美人杰地灵,就想去那长长见识游历一番。”
和尚说了声好又对七郎道“不相瞒,我师父嘱我探望严华寺的济通长老,却被我在这耽搁了月余光景,只恨洒家好赌将盘缠尽数送与赌坊。唉。这回卖了虎得了银两就走。”
七郎眼前一亮“大和尚可说的是修云峰下的严华寺。”圆刚大和尚说对,七郎道“小弟有一请求,愿和圆刚师父一道成行,不知意下如何。”圆刚哈哈一笑“这有何难,吃罢饭卖了虎得了银子就上路。”
七郎说“这倒不急一时,你看兄弟这一身污垢,不能就这样出去见人,小弟腿脚不便况且路程还远,总还得添匹脚力才好。”
圆刚看着七郎的左足并不忌讳只说声可惜。两人边吃边唠说得投缘,忽见那店小二慌慌张张的奔进店房“不得了了,朝廷的军队驻扎进来了,命令所有买卖立即停止,要查抄妖人。”
周围众人唬得面面相觑,唯有大和尚笑谈自若自在的喝着酒高声道“狗屁的杂碎,rì常欺压百姓现下又来巧立名目盘剥,到了俺这里看洒家不打破他们的脑袋。”
小二道“大和尚莫要猖狂鲁莽,这回可是真出了大事,前两rì有一队巡逻哨有十数人在附近的山上尽皆暴毙,每人死后面目枯黑,形如枯槁败枝,竟是被吸干jīng血脑髓而亡。今早在集市东头的深湖中官兵又网出七八具剥得赤条条的尸体,每人身上都坠了大石,因此官兵怀疑这个集市有妖人作祟,下令严封盘查,这次可是边防王总兵带着好几百人的队伍驻扎,和尚你可惹得起啊。”
和尚冷笑不答自顾喝酒,七郎却神sè凝重思忖起来。
此时集市中人马嘶人吼,间杂着兵器碰撞之声不绝于耳,好一阵才渐渐缓下来。店中其余宿客纷纷聚在聚集正呆在店中无处理会时,一队官兵径直而入,为首是一身材魁梧面如重枣披挂整齐的军官,军官抬眼就见到台阶上的死虎,不由惊诧。他缓步到前环视众人“谁打得虎。”
“正是洒家,你要怎样”圆刚和尚立起身来到近前对视着军官,那军官个头本就不低,但与这和尚却明显矮着一头。
军官一抱拳“鄙人姓王是这的边防守备,听众人说起大和尚昨晚山岗打虎英雄了得故来探望。”和尚并未还礼,只是看着军官。军官略有尴尬“不知大和尚昨夜于荒郊野岭打虎还曾见到什么古怪。”
和尚哈哈一笑“昨晚倒是打过虎但没见甚古怪,今rì白昼却出了稀奇事。”
军官迟疑不解,和尚道“你说禁了集市就禁集市,这么多人的生计如何维系,说有妖孽害人xìng命咋不请和尚道士来画符驱鬼,故弄些玄虚,怕是看此处油水充足手心发痒吧!”
军官见和尚莽撞也不和他计较笑说“大和尚不要屈枉本官,这里确实有古怪蹊跷的事发生,我也无意查封这里,现朝廷正是招兵买马平番乱的紧要时刻,这的生意更要维持,要不客商马队都不来,朝廷就要唱空城计了。目下我带人盘查一下也好放心,如有歹人查出不是更好,来往旅商也就安全了,今rì一过明rì定要解封。“
和尚见不惯官兵着意想挑起事端与他为难,还待说时七郎在旁扯扯他衣袍低声说”犯不着为难官家,他们也是好意,你就省省,卖了虎好行路要紧。“和尚莽xìng子却和七郎投缘,听得他解劝囔囔做声道”你不让买卖,我这老虎卖给谁,难道一夜辛苦白费不成。“那王守备言道”和尚,这虎我买下了,送上足银一千两,你看如何?“
众人一听不禁咂舌,心说这虎固然好但却不值这个价钱,看来这守备是着意要与和尚结交。
和尚见守备言语陈恳并无狡诈欺哄之意,便发问道”你话当真,可是现银交易?“守备微微一笑摆手一挥立有随身军卒提来一袋银子沉甸甸的放在和尚近前。
和尚伸足踢了踢钱袋咧嘴笑道”没曾想到官家也有慷慨的时候,好汉子一起喝上几碗。“那守备拱手道”下官有军务在身不便饮酒,等公差完毕得了空闲一定拜会,到时你我喝个痛快。“
和尚直喊扫兴。那守备又言道”我看大和尚一身本事,埋没在这荒郊村野真让人惋惜,何不与我从军效力,沙场上拼个功名也不枉了这身好皮囊。“
和尚略微沉吟却说”洒家闲散惯了,最怕约束,看守备也是个豪爽人所以与你结识,你rì后有用的着洒家的地方只管找我就是,我帮帮闲差倒可以,受那军纪约束却万万使不得。“
守备看多说无益就不再提起,命六七军卒合力抬起老虎,然后道声后会有期拱手施礼后带人离去。
大和尚打赏了小二十两文银,美得小二跑前跑后用心伺候,大和尚喝了会闷酒觉着着实憋屈便招呼店中其余客人一起畅饮,酒钱全算在他身上,众人哪有不肯的,喝酒吃肉不亦乐乎,大和尚才觉得快活自在了。
七郎喝不了多少酒昨夜又颠簸劳累不一会就伏案睡了过去。待等七郎睡醒已是夜间掌灯时分,再看自己睡在一僻静宽敞的房内,而旁边的床上圆刚大和尚鼾声如雷震得屋子嗡嗡作响,七郎苦笑一声翻身坐起,发觉圆刚竟是睁着双目睡觉,瞳孔转也不转的瞪着天花顶棚神情很是吓人。
七郎踱到店堂中,见有三三两两的客人闲坐喝着闷酒,便也要了壶清茶在那吃。白rì那挨打小二过来献殷勤,七郎盘问道“rì里来的官爷们可否走了,那些案件查出什么眉目?”
小二应答道“可抓了不少歹人,这集市三教九流各sè人物混杂,客官可要小心财物。”
七郎知道小二惦记自己的钱袋微微笑笑。那小二有神秘兮兮地说“我听有见识的人说了,死在山岭的官兵是被山魅吸干jīng髓而亡。”哦,七郎闻听一愣,“当真有山魅这种jīng怪吗?”
小二含混道“我也不知,哪有人见过,见过的都做了鬼怪口中填食。”七郎摸出一块碎银赏了小二摆摆手“你先去,我先喝茶等会再招呼你。”小二高兴的答应着离去。
七郎也没有食yù,坐那沉思半响百无聊赖又回到屋中,圆刚大和尚仍然呼呼大睡眼看是这一夜也醒不来了。
七郎掩上门从怀中摸出昨晚裹在头顶的那一块方巾,只见杏黄的缎面上密密麻麻的刺着各种印符,那些印符在灯火下褶褶闪光犹如点缀在夜空的繁星。
七郎手里轻揉着方巾眼中不禁涌出泪花,随后终于将方巾细细叠好放入怀中。接着七郎又开门吩咐小二倒水烫脚,七郎又掩上门褪下鞋袜将脚放入桶中浸泡,七郎的脚腿光洁白净并无半点瑕疵,奇怪的是七郎闭眼泡了半响神情中露出非常痛苦的表情,再看桶中的水居然翻滚沸腾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水中游动。
七郎终于不堪忍受将脚取出来,两只脚微微发红,七郎翻过左足,在左足的脚心赫然有一条红sè的细线般的游虫在皮下不停地游走。
七郎看着这条细虫恨恨自言“想这个法子让我我禁足,我偏偏不肯,你奈我何。”
七郎自言说着取过烛台旁的挑芯铁针,在烛台焰火上烤的火红对准血虫扎了下去,但听的七郎啊的一声大叫,铁针将脚心烫的糊烂的一个小孔,再看那游虫迅捷的游到脚尖,铁针根本伤不到它。
七郎顿时大汗淋漓起来。七郎发起狠嘴里塞上一块棉巾来又将铁针对准血虫扎去,但血虫左躲右闪偏偏就是扎不到,七郎脚底却满是烫烂的小孔。那圆刚大和尚酣睡如泥反而呼噜一声高似一声掩盖了七郎的疼吟声。七郎终于泄了气,将铁针抛在一旁,整个人犹如水洗般瘫在床上。
七郎忍着脚上的伤痛,边上又是大和尚的如雷呼噜,一夜辗转反侧无法入眠,待得天明时分才昏昏睡了过去。困意正浓时,大和尚圆刚却已睡醒,他伸着懒腰翻身起来压得床榻吱吱声响,并不住的招呼七郎“我说,太阳照屁股了,年轻人这般贪睡可不是好习惯。”
大和尚说着拍拍七郎,那蒲扇大的巴掌拍得七郎从睡梦中惊醒。
七郎无可奈何的坐起身“你这要命的和尚,昨夜一整晚鼾声如雷,搅得人睡不下觉,这大早又赶命的催。”
圆刚一愣哈哈一笑“你睡你睡,不急不急啊!”说着径直出屋了。七郎被他搅了觉如何能睡下去,气的暗自可乐,再看左足的脚伤居然好的不留一点痕迹,那血细虫仍是悠然自得的游弋在脚心。
七郎气的狠狠捶了几下又无计可施,叹道“三姐,你到底化解不了二姐的金焰丝虫符咒!“七郎穿好鞋袜步出房门来到厅堂,看那和尚早已一人独自斟饮喝的开心。
七郎皱皱眉来到圆刚近前“我说大和尚,你这没rì没夜的喝起没完,也不怕耽误正事要办?”
圆刚摆摆手笑道“漱漱口而已,那里就耽搁了正事?我是喝一分酒就长一分jīng神,不碍事不碍事的。”
七郎没奈何只吃些早点然后唤过小二来,“昨天那官爷说是今天解禁可当真,你去看看外面可行的通。”
小二道“早市就开了,外面此时已经车水马龙畅通无阻了。”七郎说声好回身又问圆刚“大和尚,我要去买匹脚乘使唤,你怎样?”
大和尚嘴中塞着肉又灌了口酒答道“这就好这就好,店家算账了。”七郎抢起付了帐又详细问了店家这鹿草厅的分布才和大和尚出了门。
这鹿草厅方圆三四里,依地势而建东西面依山,南北皆有隘口,是入关必经之地,凡进入其中商贸都要交纳关税。
集市交易的物资很丰富应有尽有,七郎也不着意挑拣买了两套寻常的衣饰鞋帽又和圆刚和尚溜到马市。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