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关宁设诡计 流沙出奇谋 (第3/3页)
交错的枝叶之中。
转眼间,这批西域怪客便来到峰顶,一行一共七人。只见一头发胡须已尽斑白的老者站在中间指手画脚,口中说话,声音甚小,听不清楚。其余六人围在他周身不住点头,只听众人发一声喊,向秃顶峰四周散去,老者仍在原地不动。
稍后,那六人回到老者立处,均是摇头摆手。
其中一人说道:“这里刚被人搜过,搜索之人定未走远。”
那老者不动声sè,向大树下缓缓踱去,其余六人四散开来,将大树团团围住。
秦远砚在树上暗暗叫苦,心跳飞速,豆大汗珠直往下流,不知这帮怪客如何发现他,心中念道:“只待老者再往前一步,我便飞身后跃,从高处落下,这帮怪客也不见得能捉到我。”
这时——
山下传来阵阵马蹄声、叫喊声、呼哨声、脚步声,那老者一惊,急到山顶崖边往下看去,只见山下人影层层叠叠,将秃顶峰围个水泄不通,缓缓掩将上来。
那老者大叫一声:“糟糕,中计了。”
急忙招呼其余六人聚至身旁,说道:“这秃顶峰避无可避,逃无可逃,若是待会关宁寨匪众逼问于我们,那便咬破毒丸,宁死不屈。”
其余六人均是将头一点,神sè坚毅。
“不必惊慌,就在此地等他们上来吧,生死由命。”那老者道,他知此时在劫难逃,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不久,关宁寨众匪上得峰顶,这峰顶平台本甚宽阔,这时突然站了三四百之众,登时略显拥挤。
众匪站成圆圈,将那七名怪客围在垓心。
“哈哈,果然不出蔚先生所料,哈哈。”一中年汉子大笑道,这人方脸宽肩,身材魁梧,上身只穿一件灰马褂,胸前露出浓密毛发。这人正是关宁寨第七分寨雷霆寨寨主鲁大仁。
“我等小小一组之数,竟劳动关宁寨三寨之众,小老儿倍感荣幸,佩服佩服。”那老者环顾周围说道,尽是嘲讽之意。
“流沙派狂宗鹰组行迹隐秘,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号称‘流沙之眼’,我看不如把这眼字挖掉,叫作‘流沙之洞’算了。”一女子笑道,约莫三十年纪,身姿婀娜,言语妩媚,身穿大红娟纱石榴裙,红sè锦缎绣花鞋,其上也绣着石榴花,正是关宁寨第十分寨红樱寨寨主秦椒红。
“秦寨主说得极是,我们这‘流沙之眼’徒有虚名,哪能比得过关宁寨千双眼万双眼呢?”那老者装模作样,唯唯诺诺说道。
“照我看,‘流沙之洞’也不贴切,该叫‘流沙之口’才对,宁老先生玉口一开,岂是我等乌合之众能敌?”一中年文士笑道,这人身形高瘦,一眼看去像是三十岁,再看又像是四十岁,穿一袭灰布长袍,手持纸扇,上面画着一幅《松柏傲立图》,此人正是关宁寨第十三分寨追风寨寨主舒文墨。
“小老儿见你们这关宁寨千军万马的气势,早吓得魂飞魄散,手脚发麻,只剩一张嘴可以动了。”那老者说道,姓宁,名知宗。
“纵使你宁老儿有莫大神通,这次也叫你插翅难逃!”鲁大仁大声道。
“呵,鲁寨主太瞧得起小老儿了,小老儿这两手三脚猫功夫,关宁寨只一个寻常喽啰便打不过,这时更有成千上万人在此,哪里还敢逃。”宁知宗道,他一直暗讽关宁寨人多势众,意在激怒众人,寻求逃脱机会。
“不知宁老儿你是自己动手呢,还是要我们动手?”鲁大仁道,他向来是霹雳火爆脾气,此时见宁知宗啰啰嗦嗦,早不耐烦。
“那自然是要劳驾关宁寨众人之手,关宁寨向来擅长以多欺少,小老儿死在众好汉手下,死不足惜,只是江湖中人提起关宁寨数百之众杀了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不免贻笑大方,受人耻笑。”宁知宗笑道,神sè自若。
“好,好,我便与你单打独斗,领教你宁老儿的高招。”鲁大仁气道。
宁知宗暗忖:“这关宁寨三大寨主各有惊人业绩,单打独斗我也不定能胜得了这三位寨主。”
“我小老儿年事已高,打是打不赢鲁寨主的,只是我这六位属下勤学苦练,武艺不赖,倒是想与关宁寨好汉切磋切磋。”宁知宗道。
“那也行,我一人来向这六位兄弟讨教讨教。”鲁大仁喊道,他艺高人胆大,自是不惧。
“那也不必,小老儿倒是有个提议,不知三位寨主愿否一听。”宁知宗道。
“不妨说来听听。”舒文墨道,他生xìng爱玩,此时不知这老儿有什么鬼主意,眼中透着兴奋。
“我鹰组正好七人,你方也派出七人,一一决斗,七局四胜。若是我方胜了,需得放我们离去;若是你方胜了,鹰组七人不但把xìng命交在你们手里,更将流沙派此行来中原的计划安排、隐匿据点全盘托出。不知三位寨主敢不敢赌这一局?”宁知宗毅然道,他暗忖三寨中只有三大寨主武艺超群,己方即便输了这三场,另外四场却是十拿九稳的。
三寨之主互相对望一眼,三人均是一点头,鲁大仁道:“赌便赌了,有什么不敢。”
一来他们三人素知流沙派帮众心狠手辣,不仅对敌人,对自己更是如此,即便此时将鹰组众人擒住,恐怕也逼问不出什么消息来;二来,己方寨中尽倾jīng英而出,除了自己外,寨中尚有高手;三来,这三寨寨主均是当世豪杰,被宁知宗问道“敢不敢”,豪气顿生,便一口应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