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郎中署羽林卫 (第3/3页)
奴?”李广大笑两声,道:“我们郎中署与其它署不同,除了管辖你们的中郎将外,其他人的级别一样,并无大小之分。不过,接下来你们有三个月训练之期,总得配个伍长好协同管理。这样,咱们现在出去比射箭,谁射的准谁来当伍长,也省了口舌之争,心中暗藏不服之心!”
五人跟着李广来到院中,李广让一名郎中去拿了弓箭。他的弓箭是特制的强弓,拉力在四百斤左右,庄毕、公孙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未能将弓拉开,面色羞红的退下。公孙敖吃力的将弓拉开,射了一箭,箭离靶数尺之遥,直飞而去。
周冲异常轻松的把弦拉开,射了一箭,正中红色靶心,嘴角闪过一丝微笑,随即又恢复黑沉。李广本身就是个神色手,平时又爱射箭赌酒,而露嘉许之色,点了点头对徐胜利笑道:“你还试吗?”
站的位置离靶二十五步,徐胜利的箭术在五十步之内都可正中靶心。他接过弓,两指夹弦拉了拉,与‘神臂弓’的拉力相若,颔首笑道:“试试吧!”
周冲射那一箭,在靶心的正中位置,徐胜利射得再准,也不可能再中靶心正中。庄毕、公孙弘、公孙敖三个暗叹徐胜利有些点背,射得再准也是与伍长之职擦肩而过。周冲脸上虽无表情,眼中已现踌躇之志。李广再次嘉许点头,心中暗赞徐胜利这种不服输的精神。
徐胜利搭了一箭把弓下垂,闭眼沉思半刻后,眼内精光一闪,抬起弓便射。羽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出,三棱箭头打靶上羽箭的箭尾入,将周冲射的箭劈裂,钉在靶上。
这种射术简直闻所未闻,似李广这等神射之人也暗叹不已。周冲垂下头,眼中尽是失望之色,公孙敖等全部惊愕,问道:“怎么做到的?”
“怎么做到的?”徐胜利脸上也是惊愕,反问一句。呵呵一笑,挠了挠脑袋,又道:“运气好吧!”
李广拍了拍徐胜利的肩膀,以对儿子讲话的口吻道:“徐冶有子如此,死而无憾!”转头对其他的四人,道:“他做伍长,你们几个没有意见吧!”
“没有!”公孙敖等人摇了摇头。
“没有的话都回家休息,明日凌晨来署中报道。”
徐胜利跟在周冲后边往外走,公孙敖等围在身边仍在询问怎样做到的,徐胜利只是推说运气好并不过多的解释。他越想那个轻浮少年越是可疑,有种不良的预感,道:“你们几个且回,我有点事要跟郎中令大人禀报。”
等庄毕等人去的远了,徐胜利一人来到李广寝室。
李广坐在几案前,手中拎着一个钱袋,见徐胜利去而复返,笑道:“正要去找你呢,谁知你又回来了,何事?”
徐胜利拱手道:“大人,我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广脸上的笑意凝固,微雷愠意,道:“我喜欢直来直去,不喜欢花花肠子绕弯弯,有话便说,别跟我玩这套欲言还休”
徐胜利上前两步,压着嗓子把榆林驿站的事情一一说了,又把今天田蚡府外的情况也说了,一脸巴望的看着对方。李广沉思片刻后道:“你是怀疑那个少年勾结匈奴人,又与田蚡合谋,想要谋反?”
“正是!”徐胜利点了点头,道:“所以想借大人之口告于陛下,让陛下派人调查此事!”
李广再次沉思,盏茶之后道:“不可!”
李广的回答让徐胜利无法接受,追问道:“为何?”
“第一:这只是你的猜测,并无真凭实据,如何向陛下禀报?第二:那个少年是谁,也不知道,无从查起。第三:所谓‘疏不间亲’,你仅是一个人微言轻的郎中,田蚡却是当朝的太尉,位列三公,而且还是当今陛下的亲舅舅,哪怕你说的是真的,陛下也不会信。纵使相信,询问田蚡,他也有足够的理由推脱,反诬你一个陷害当今大臣的罪名。要知道,田昐想见陛下便见陛下,他说是方的这事便是方的,他说是圆的这事便是圆的。而你我,见陛下一面难之又难,无从解释,反会误了性命。这样,你别再与其他人提起此事,烂在肚中,今后有机会再碰到那名少年,暗自调查,有了铁证再报于陛下不迟!”
李广的深思熟略让徐胜利陡生寒意,对于宫廷斗争的严酷可怕性不寒而栗,点了点头,道:“多谢大人教诲!”
“孺子可教也!要记住,打仗得用脑,在长安为官更得用脑,不然小命如何没的都不知道。”李广站起身,把手中钱袋交给徐胜利,道:“这里有数两黄金,你且拿去!”
“大人万万不可,我绝无邀功领赏的意思!”
“我也没有打赏你的意思!”李广指着徐胜利破损的衣物,道:“我手下的兵,不能在皇帝面前丢我的脸。拿去,买几件新衣服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