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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唐张守节注)。《集解》兼采当时裴骃所能见到的前人有关《史记》诸书的研究成果,并一一注明作者名字。一丝不苟。《索隐》进一步指出了《集解》中考证不当的错处。并对《史记》原文提出辨正,发语jǐng辟。《正义》的作者长于舆地之学,对《史记》中地名的考证尤为jīng辟。读《史记》原文,同时注意看一看这三家注,对原书会有更进一步的理解。1959年中华书局重新标点排印的《史记》,就是与这三家注合刻的本子。
裴骃,裴松之的儿子,字龙驹。继承家学,博览宏识,亦以注史着称于世。司马迁的《史记》被誉为“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sāo”,裴骃为《史记》作注而垂名于中国史坛。他反复研究《史记》,“服其善序事理,辩而不华,质而不俚,其文直,其事秋,不虚美,不隐恶,故谓之实录”。他博采经传百家及先儒学说,凡对作注有所裨益,便广而录之;凡所注引,务必去其浮言游辞,取其jīng旨要义;如各家说注不同,则兼收并蓄,不肯偏弃;如有未详之处,宁缺不议,不凭臆想,妄加解说。终于写成《史记集解》八十卷不朽之作,成为现存最早的《史记》注本。与唐司马贞《史记索引》、张守节《史记正义》合称“史记三家注”。
《史记》成书后,由于它“是非颇谬于圣人,论大道则先黄老而后六经,序游侠则退处士而进jiān雄,述货殖则崇势利而羞贱贫,此其所蔽也。”(《汉书·司马迁传》),被指责为对抗汉代正宗思想的异端代表。因此,在两汉时,《史记》一直被视为离经叛道的“谤书”,不但得不到应有的公正评价,而且当时学者也不敢为之作注释。唐初,《隋书·经籍志》在介绍《史记》、《汉书》的流传时说:“《史记》传者甚微”,司马贞说“汉晋名贤未知见重。”(《史记索隐》序)我们注意到汉晋时期对《史记》也有一些积极的评价,如西汉刘向、扬雄“皆称迁有良史之材,服其善序事理,辨而不华,质而不俚,其文直,其事核,不虚美,不隐恶,故谓之实录”。(《汉书·司马迁传》)西晋华峤也说:“迁文直而事核。”(《后汉书·班彪传论》。据李贤注,此句为“华峤之辞”。)在晋代,也有人从简约的角度夸奖《史记》。张辅说:“迁之着述,辞约而事举,叙三千年事唯五十万言。”(《晋书·张辅传》)这些评价虽然不错,但在今天看来,却还远不足以反映出《史记》的特殊地位,因为得到类似评价的史书并不止《史记》一家。如《三国志》作者陈寿,“时人称其善叙事,有良史之才。”(《晋书·陈寿传》)南朝刘勰说“陈寿三志,文质辨恰。”(《文心雕龙?史传》)华峤所撰《后汉书》在西晋也颇受好评,时人以为“峤文质事核,有迁固之规,实录之风”。(《晋书?华峤传》)至于说到简约,那也不是《史记》独有的,如“孙盛《阳秋》,以约举为能”,(《文心雕龙·史传》)干宝《晋纪》,“其书简略,直而能婉,咸称良史”。(《晋书·干宝传》)总之,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人们并没有把《史记》看得很特殊。这与我们对待《史记》的态度大不相同。自宋以后,研究《史记》的着述增多了,较有代表xìng的如清梁玉绳的《史记志疑》、崔适的《史记探源》、张森楷的《史记新校注》、rì本学者泷川资言的《史记会注考证》,以及清赵翼的《廿二史札记》和王鸣盛《十七史商榷》的有关部分,都是重要的参考书籍。张文虎着《校刊史记集解索隐正义札记》一书对《史记》的史文及注文进行了jīng审的校订。他根据钱泰吉的校本和他自己所见到的各种旧刻古本和时本,择善而从,兼采诸家,金陵局本就是经过他的校考之后刊行的。
rì本学者泷川资言撰《史记会注考证》,《考证》资料比较详实。各种版本《史记》包括标点本多只附录三家注,《考证》则以金陵书局本为底本,引录三家注以来有关中rì典籍约一百二十多种,其中国人着作一百零几种,rì人着作二十几种,上起盛唐,下迄近代,别择缀辑于注文中,时加审辨说明,将一千二百年来诸家众说,以事串联,较为系统地介绍出来,大大节省搜检群书之劳,为研究者提供极大方便,显然比三家注优越。
《考证》资料丰富还表现在《正义》佚文整理上。三家注原各自单独成书,自宋代合刻于《史记》正文下,妄加删削,大失原貌,尤以张守节《正义》最为严重,后世通行本《史记》三家注皆袭此。可是张书既不像《索隐》有单刻本流传,也不像《集解》有宋版《史记》集解本存世,以致佚文极难搜集。泷川从rì本所藏几种古本《史记》校记中,辑得《正义》佚文一千二三百条,补入书内。这些资料有人认为并非全部是张书原文,但它们对探求《正义》原貌或理解《史记》,俱有裨益。《考证》内容繁富。裴骃等三家注解一般局限于就事论事,泷川却综合历代研究成果,联比考索,对史实、文字、词语进行考辨、校订、解释,从而揭示出某些史事演变窜易、文字歧异正误、疑难文句意义,以及记载矛盾、失误,等等。对前人未加解说或解之未详的亦往往加以考说。再《史记》一书,多采旧典。泷川常于正文之下,指出此事见于某书;与他书文字有异,也予注明。由于《左传》、《国语》、先秦诸子具在,因而chūn秋史事出处,几乎逐节逐事交待明白,便于溯本求源,比勘研究。《考证》特别注重地理,每一地名,必注今地名,有助于了解事件的演变和人物的活动。此外,正文、注文全部断句,这在标点本未问世之前,不能不说是一项成果。
全书末附有泷川所撰《史记总论》,论述了司马迁事历和《史记》作书资料、体例、流传、演变、版本等事,不失为研究司马迁其人其书的有用材料。
应当指出,《考证》一书是有缺点的,有的还是比较突出的。首先在资料方面仍有遗漏,黄震、鲍彪、吴师道、张鹏一、雷学淇等人说法就未罗致。尤其令人遗憾的是,金石文字和近人论着汲取不多,甚至连王国维的《殷卜辞中所见先王先公考》也只字未载。其次在材料抉择去取之间,也有偏守一说、疏漏失当之处;从而摘引某些评论,既违背考证体例,见解又颇为迂腐。在某些问题上,则徘徊两可,甚少发明。再次,泷川资言在训诂方面,有时失于强自为解,断句亦有失误。但从总体讲,张森楷《史记新校注稿》虽于六十年代影印问世,却已部分残缺,其他《史记》校证,固不乏jīng审之作,然未成书,因此《考证》纵然有不少缺点,仍瑕不掩瑜。在当前《史记》新集释xìng注本未出现之前,《考证》堪称是资料最丰富的《史记》注本,是研治《太史公书》和中国古代史的重要参考书。
《考证》虽参校了一些本子,可是不作校记而径改径补。后来水泽利忠在五十年代撰《史记会注考证校补》,以补其阙。它以《考证》本为底本,广校众本达三十多种,参考中rì校记资料近四十种。其中宋本八种、元本二种、rì本古本四种、炖煌写本残卷三种、rì本古抄本残卷十几种,现存版本网罗殆尽。
《考证》辑录《正义》佚文,省略出处,《校补》为之一一注明。又据二十多种rì本古抄本校记等资料增辑《正义》佚文二百余条,其中保存了少数失传的古书文字。同时对《考证》迻录三家注张冠李戴错误,也加以订正。汇集历代学者的注释,加上他自己的考证,内容相当丰富,造诣非浅。
自汉代至清代,《史记》的研究专着达101部,单篇论文1435篇,囊括了名物典章、地理沿革、文字校勘、音韵训诂、版本源流以及疏解、读法、评注等领域,方法是抄摄材料,排比引证,基本是微观的甲说乙说的"文献"研究。详见中国科学院历史研究所第一、二所合编的《史记研究的资料和论文索引》,也可参阅载于《中国历史文献研究集刊》第四集的陈乃乾《二十四史注补表谱考证书籍简目》。他们所举较为重要的有:清钱大昕《廿二史考异》和《考史拾遗》。
清王鸣盛《十七史商榷》和清赵翼《廿二史札记》中有关前四史部分,清梁玉绳《史记志疑》,清郭嵩焘《史记札记》,清沈家本《史记琐言》,近人陈直《史记新证》。上述诸书中,清人之作以钱大昕、梁玉绳、郭嵩焘之作最为特出。近人陈直之作,则多取甲骨文、金文及秦汉权量、石刻、竹简、铜器、陶器之铭文印证《史记》,独辟蹊径,创获尤多。因所着《汉书新证》成书在前,《史记新证》稿中关于汉武帝以前西汉史之考证与之重复者,均已删去。
汇集《史记》各家注释考订之作,有近人张森楷《史记新校注稿》,成书于二十年代,惜未定稿。1967年由杨家骆编纂整理,交由台湾中国学典馆筹备处印行,但文有残缺。南京图书馆收藏有张森楷《史记新斠注》稿本。从文学研究来看,因时代文化环境与研究者知识场域的局限,近代以前的学者多侧重于感xìng的直观式评点的单篇读感,缺少具有综合xìng、逻辑xìng的宏观义理阐释和文、史兼顾的文学本体论分析。20世纪以来,司马迁与《史记》的学术研究队伍rì益壮大,学者除了对司马迁生年、生平、家世和《史记》的名称、断限、体制、取材、篇章残缺与补窜、义例等具体问题的考证之外,更加扩展了《史记》的综合集成研究。历史唯物主义和历史进化论影响了一个世纪的学者,他们以文献为本,汲取本土考古学成果,结合西方史学学理与方法,考证jīng严,论断谨慎,逻辑分析严密,极大地推动了大陆《史记》从"史料学"到"《史记》学"的进展,突破xìng成果较多。例如王国维首用甲骨文、金文证明《史记》记载的三代历史为可信,从王国维与郭沫若同用汉简考证司马迁的生年到陈直的《史记新证》,都可看出考古文献得到了极大利用。而这一百年的考据研究主要集中于司马迁的行年、《史记》疑案、马班异同考论、《史记》与公羊学、《史记》三家注等领域。学者借鉴西方心理学、社会学、民族学、民俗学的学理,又带动了司马迁人格与社会、民族、民俗思想的更进一层研究,而《史记》的文学研究仍是百年来的重头戏。
有关《史记》的工具书,以前述《史记研究的资料和论文索引》最为有用。索引内容,包括版本、目录、题解、关于《史记》全书及各个部分的研究、司马迁生平事迹及其学术贡献的研究、稿本和未见传本目录、有关《史记》的非专门着作rì录、唐宋元明笔记中有关《史记》的文字条目、外国研究论文和专着目录等,甚为详备。此外,尚有哈佛燕京学社引得编纂处编的《史记及注释综合引得》,黄福銮《史记索引》、钟华《史记人名索引》、段书安《史记三家注引书索引》等书。其中黄福銮《史记索引》对查索《史记》中的人名、地名、事件、词汇及习俗语,最为有用。其中多文选入语文书。
1959年中华书局所出标点校勘本在总结前人研究成果的基础上,对《史记》重新作了校点,适用于当代的读者。
《史记》考证着作一览
史记佚文1卷(清王仁俊辑)上海图书馆藏稿本二十五史三编第1册第1页
史记正讹3卷(清王元启)二十五史三编第2册第881-927页二十四史订补第1册第585-598页乾隆四十年刊本
订正史记真本凡例(宋洪遵)学海类编本逊敏堂丛书本此伪书
史记阙篇补篇考(清汪继培、孙同元)诂经jīng舍文初集卷8汪文又见王端履重论文斋笔录卷2二十五史三编第1册第2-4页
史记索隐30卷(唐司马贞)汲古阁本扫叶山房刊本广雅书局刊本
小司马索隐注误1卷(明杨慎)升庵文集卷47二十五史三编第1册第5页
史记正义(清谭师吉辑)抄本此书据王本史记摘出,并博考他书所引,为之补漏订误。光绪初年,稿本归苏州艺海堂书肆,见叶廷琯吹网录。rì本人作会注考证时所云得旧抄本史记正义,疑即此书。
史记正义校补(近人高步瀛)稿本
史记辨惑11卷(金王若虚)滹南遗老集卷9-19二十五史三编第1册第6-49页
史记考要10卷(明柯维骐)嘉靖20年刊本
史诠5卷(明程一枝)万历7年刊本一枝曾助凌稚隆编史记评林
读史随笔1卷(明陈懿典)学海类编本二十五史三编第1册影印本,题“读史漫笔”,50-55页
史记注补正(清方苞)抗希堂全集本广雅书局刊本二十五史三编第1册56页—83页二十四史订补第1册第875-902页
史记评语1卷(清方苞)戴钧衡刊望溪全集集外文补遗卷2二十五史三编第1册第84-91页
史记考证7卷(清杭世骏)道古堂外集卷7-13已散见殿本各卷考证中二十五史三编第1册第92-158页影印道古堂本二十四史订补第1册第517-583页影印民国刻本
读史记札记1卷(清潘永秀)昭代丛书丁集补本
史记志疑36卷附录3卷(清梁玉绳)清白士集本广雅书局刊本光绪14年馀姚朱氏刊本史学丛书一集影印广雅本无附录丛书集成第148-159册清儒多推重此书,惟李慈铭讥其强解三代以上事。二十五史三编第1册第159-517页缩印
读史记杂志(清王念孙)读书杂志本二十五史三编第1册第518-620页
史记疏证60卷(清沈钦韩)běi jīng图书馆有抄本
史记评注12卷(清牛运震)空山堂全集本二十五史三编第1册第621-897页
补史记注130卷(清钱土占)未刊临卒,以稿授松筠,见汉学师承记卷3.
史记辨证10卷(清尚镕)道光10年刊持雅堂全集本同治中重刊全集本二十五史三编第1册第898-931页,前附重刻持雅堂全集序(萧浚兰)
史记集说130卷(清程馀庆)1918年石印本此书成于道光19年,向无刊本,石印甚简陋,遂不为世重。
史记校2卷(清王筠)故宫博物院铅印本二十五史三编第1册第932-973页题民国24年故宫博物院图书馆校印本二十四史订补第1册第419-460页民国24年印本
史记纪疑2卷(清刘青芝)刘氏传家集本
史记蠡测1卷(清林伯桐)修本堂丛书本二十五史三编第1册第974-988页
史记拾遗7册(清林茂chūn)běi jīng图书馆藏抄本引书止经籍篹诂,成书当在嘉庆以后。二十四史订补第1册第659-874页稿本
史记毛本正误1卷(清丁晏)颐志斋丛书本广雅书局刊本丛书集成第147册此正汲古阁刊本史记集解之误二十五史三编第1册第989-993页二十四史订补第1册第1027-?页广雅本
景佑本史记校勘记(龙良楝)二十四史订补第1册第925-1026页台湾影印本
校史记杂识(清钱泰吉)甘泉乡人稿卷5
读史记1卷(清许玉)苏州图书馆藏稿本
史记正义佚文纂录(近人李蔚芬)二十四史订补第1册第195-231页影民国刻本
史记正义佚文辑校(今人张衍田)běi jīng大学出版社1985年版
校刊史记集解索隐正义札记5卷(清张文虎)金陵书局刊本文泱:中华书局1977年整理点校本二十四史订补第1册第71-194页同治11年金陵局本
史记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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