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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共中央特科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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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共中央特科转载 (第3/3页)

名大振,令叛徒和敌特谈虎sè变。同时也使租界当

    局如临大敌,法租界和公共租界都紧急增加巡捕人数,公共租界还从美国高薪聘请

    美军高级情报军官罗斯,担任总捕房政治部主任,专门对付**。

    就这样,在二十年代的末期,国共两党在整体力量的对比上中国**尽管处

    于绝对的劣势,但中国**人在对自身的政治保卫上,在情报和特工方面却占据

    了先机,取得了明显的优势。

    正因为有强悍而高效率的特科,尽管中国**在二、三十年代历尽艰险,遭

    受了一次次重大挫折,但处于白sè恐怖笼罩下的**zhōng yāng机关始终安然无恙。

    **zhōng yāng迁到上海以后,就藏身在租界里。这是一块国民党势力无法直接插手

    的“国中之国”。“国中之国”有自己的“殖民zhèng fǔ”,公共租界的“zhèng fǔ”叫做

    “工部局”;法租界的“zhèng fǔ”叫做“公董局”。有自己的武装部队——“上海外

    侨义勇队”,还有自己的jǐng察。法院和监狱。

    虽然国民党当局同租界当局互相勾结,巡捕房和上海的国民党jǐng备司令部。公

    安局狼狈为jiān,互通消息,共同缉捕**和革命群众。但是,租界“国中之国”

    的特殊xìng,使它同国民党当局之间成了“国与国”的关系。国民党的jǐng察、宪兵和

    特务不能进入租界执行“公务”,更不能在租界开枪和捕人。巡捕房捉到的**

    人,国民党当局只能通过法律程序进行“引渡”,不能随便提走。这就在一定程度

    上提高了活动在这里的**人的“安全系数”也为党组织营救被捕同志提供了种

    种合法或“非法”的手段。由于上海租界的特殊状况,加之这里是中国产业工人和

    进步知识分子最集中的地方,所以中国**从诞生之rì起就把上海作为自己根据

    地。中国**的一大、二大。四大都是在上海举节的。现在,当中国**陷入

    空前的危险状态时,中国**zhōng yāng机关又一次选择了上海作为自己的藏身之地。

    “茫茫人海一身藏”**zhōng yāng隐蔽在大上海的哪-个角落里呢?

    二

    如今的上海市中心,也就是原来的公共租界中心地带,有一条福州路。这条东

    西走向的大街在解放前叫做四马路。四马路与云南路交叉的路口,有一座天蟾舞台

    。无论六七十年之前,还是九十年代的今天,天蟾舞台都算得上大上海响当当的大

    剧院。当然,今天的天蟾舞台早已翻修一新,非旧rì面目了。

    当年的天蟾舞台,东面隔壁有一幢那个时代上海常见的广式里弄住宅,住宅门

    开在云南路上,门牌是“云南路447号”。这幢住宅的主人是谁,现在已不得而

    知了,不过,房东的名字倒有记载。此人名叫周赍生,是个开业医生。他租下了这

    幢楼,在一楼开了一家私人诊所,招牌是“生黎医院”。开私人诊所用不了多少房

    间,周赍生便将二楼的三间屋子转租出去,当上了二房东。

    租下二楼屋子的,是一位四十出头的湖南人。他在这里开了一家经营家乡湖南

    土布土纱的商号,招牌上写着“福兴字庄”。这位“老板”看起来似乎有些钱,因

    为他已经四十多岁了,却娶了一位年仅二十上下的“老板娘”。老夫少妻,在那个

    时代是有钱的象征。

    然而,就连楼下的二房东周大夫也不知道,每当夜深人静,这对白天看起来恩

    爱和睦的老夫少妻却分床而眠……

    这一老一少夫妻俩是一对“怨偶”吗?不是。他们其实是一对假夫妻,是两个

    以夫妻名义在一起“坐机关”的中国**地下党员。

    “福兴字庄”的“老板”,真名叫熊瑾玎,又名熊楚雄,湖南长沙人。早在一

    九一八年,他就在长沙参加了*创建的新民学会,一九二七年十月,他在大革

    命失败白sè恐怖笼罩全国的时刻,毅然参加了中国**。在这一点上,他同毛泽

    东的老师徐特立很相似。

    “老板娘”叫朱端绥,是熊瑾玎的小同乡,也是湖南长沙人。她虽然比“丈夫

    ”小了二十二岁,但是党龄却比他长两年——一九二五年就入党了。

    这对假夫妻开的“夫妻店”,就是二十年代末三十年代初中国**的“大脑

    ”——**zhōng yāng政治局机关所在地,实际也就是**zhōng yāng的藏身之地。

    所谓zhōng yāng政治局机关,就是政治局常委们经常碰头和处理rì常事务,以及政治

    局成员开会的地方。那么,“福兴字庄”刚开张的时候,经常“光顾”这里的是些

    什么人?换句话说,**zhōng yāng刚刚迁到上海的时候,中国**的最高领导层是由

    哪些人组成的呢?

    一九二六年,是中国现代上一个大动荡的年头,整个中国都在激烈地动荡,中

    国**的最高领导层也不例外。

    **zhōng yāng政治局在频繁地改选着,变动着。

    五月九rì中国**五大闭幕时,新的zhōng yāng委员会选出了由九人组成的zhōng yāng政

    治局,他们是:陈独秀、蔡和森、周恩来、李立三、李维汉、瞿秋白、谭平山、张

    国焘、苏兆征。

    在九个政治局委员中,又选出三人为政治局常委:陈独秀、李维汉、张国焘。

    这三个人组成的中国**最高领导层仅仅存在了两个多月,就被一个新的班

    子代替了。

    六月十二rì,根据共产国际执行委员会的指示,**zhōng yāng改组,成立了临时中

    央常务委员会,从一大以来一直担任总书记的陈独秀因仍然坚持右倾错误,被停职

    。中国**的第一任领袖从此退出了历史舞台。

    新成立的临时zhōng yāng常务委员会由五人组成,除了五大选出的李维汉和张国焘以

    外,又增加了三个人。他们是:张太雷、李立三、周恩来。

    十天以后的七月二十一rì,共产国际驻中国代表鲍罗廷召开临时zhōng yāng常委会,

    他在会上宣布增加一名政治局常委,并指定这位新的常委主持**zhōng yāng工作。这位

    后来居上的常委就是瞿秋白。这位年仅二十八岁的年轻人就此成为中国**第二

    任领袖。

    “七一五”政变以后,中国**已经到了万分危急的关头。在风云突变的局

    势面前,**zhōng yāng在汉口俄租界三教街四十一号(今鄱阳街一三九号)的一幢西式

    公寓里召开了一次紧急会议。这场会议只开了一天,史称“八六会议。”

    在”八七会议”上,**zhōng yāng领导层又一次进行了改组。会议重新选举的zhōng yāng

    政治局名单如下:

    正式委员:苏兆征、向忠发、瞿秋白、罗亦农、顾顺章、王荷波、李维汉、彭

    湃、任弼时。

    候补委员:邓中夏、周恩来、*、彭公达、张太雷、张国焘、李立三。

    在两天后举行的政治局会议上,推举出由三人组成的常委会,他们的排名顺序

    是:瞿秋白、李维汉、苏兆征。

    同年十一月九rì至十rì,临时zhōng yāng政治局在上海召开了扩大会议,在这次会议

    上又有两人增选为政治局常委,他们是周恩来和罗亦农。三常委变成了五常委。仅

    仅半年时间,周恩来在政治局里的的身份就这样升升降降,由委员而常委,由常委

    而候补委员。再由候补委员而升为常委。在此后的半个世纪中,他便一直处于在中

    国**最高领导核心中,直至他离开人世。

    经常光顾“福兴字庄”的,除了上面所说的这些政治局成员之外,还有一个人

    ,此人就是*。

    *不是政治局委员,但却是**zhōng yāng的秘书长。一九二七年仈jiǔ月间,他

    随**zhōng yāng迁到上海,当年十二月被任命为zhōng yāng秘书长,协助瞿秋白、周恩来等常

    委处理zhōng yāng工作。每逢政治局开会,都由他作记录。许多rì常事务,也是由他处理

    的。所以,他来这里的时间比大多数政治局委员还要多。

    zhōng yāng政治局机关在这里一住就是三年多,直到后来出了叛徒,才被迫放弃。这

    在当时为数不少的zhōng yāng秘密机关中,是不多见的。

    三

    一九二八年四月中旬的一天,上海。

    清息,震旦大学附近的一个十字路口,一位蓄着胡须,身着长袍,腋下夹着一

    个公文包的中年男子迈着沉稳的步伐,朝着学院方向走去。站在路口值勤的是一个

    印度巡捕,当时的上海市民把这些肤sè黝黑,头缠红sè包巾,专在街上路口巡逻的

    印度巡捕称为“红头阿三”。看见这位颇具学者风度的男子走过来,这个身材高大

    的“红头阿三”下意识地向他微微点了点头,以示礼貌。

    那个懂得尊敬斯文的印度巡捕并不知道,每次“教授”走到震旦大学的门口,

    都没有进校园,而是径直向前走去。因为,这位受到他敬意的男子并不是教授,他

    就是受到国民党当局重金通缉,租界巡捕房的侦探们千方百计想捉拿到手的周恩来

    。

    周恩来擅长化装以骗过敌人,多年来一直为在他手下工作过的地下党员们津津

    乐道。他是众所周知的中国**领袖。是蒋介石悬重赏捉拿的“匪首”,在大革

    命时期又长期担任过国民党党政方面的重要职务,不仅黄埔军校的学生,国民党内

    的许多人也都熟识他。因此,在白sè恐怖笼罩下的上海,他的处境就格外的危险。

    在险恶的环境中,周恩来以他过人的机智和冷静,积累了丰富的地下工作经验

    。他不停地变换姓名和住址,居住的地方大多只住个把月,有时只住半个月就搬家

    ,最长的一处也只住了半年,而且每换一个住处就要改一次姓名,知道他住处的只

    有两三个人。由于社会上认识他的人太多,除了特殊情况,周恩来严格地把自己外

    出的时间限制在早晨七点以前和晚上六点以后。他对上海的街道里弄进行过仔细的

    研究,尽量少走大街。多穿小弄堂,也不搭乘电车或到公共场所去。通常,他化装

    成上海滩随处可见的商人,后来又蓄起了长须,因此在党内留下了“胡公”的雅号

    。

    这一段时间,周恩来搬到震旦大学附近。为了适应环境。他便装扮成学者的模

    样,久而久之,就连街头值班的巡捕也要向这位“教授”颔首为礼了。

    走过几条街道,周恩来来到同孚路柏德里,这条里弄的七oo号是一所常见石

    库门房子,两楼两厅。这是**zhōng yāng一个重要秘密机关周恩来和*几乎每天都

    要来这里。zhōng yāng各部门、各单位都来这里请示工作。当时党内的人都把这个地方称

    为“zhōng yāng办公厅。”

    在上海zhōng yāng机关工作的几年里,周恩来曾两次去苏联。每次出国,都是以合法

    的身份正式向国民党zhèng fǔ外交部办理出国护照。周恩来照这张化装像的“妙用”,

    是要用它去办出国护照。因为,中国**即将召开第六次全国代表大会,周恩来

    和绝大多数zhōng yāng委员要动身前往苏联。

    就在“六大”代表们准备动身的时候,一次突发事件震惊了全党。

    四

    四月十五rì上午,一个年约二十五六的青年男子来到公共租界戈登路路口的一

    家住户。过了一会儿,另一个年纪相当的年轻人也走进了这家的大门。后来的这个

    人身材比较矮小,他就是zhōng yāng秘书长*。在他之前来到的那个男子,是zhōng yāng政

    治局常委、zhōng yāng组织局主任(即zhōng yāng组织部长)罗亦农。

    罗亦农是党内声望很高的年轻领袖,他是湖南湘潭人,一九0二年出生。一九

    二0年加入社会主义青年团,被派往莫斯科东方大学学习。一九二一年转入中国共

    产党。他在苏俄学习了五年,回国后担任过江浙区委书记,并同周恩来一起领导了

    一九二七年的三次上海工人武装起义,此后又担任过江西省委书记、湖北省委书记

    。“八七会议”上,当选为zhōng yāng政治局委员。在十一月的政治局扩大会议上,又被

    增选为政治局常委,随即受zhōng yāng委派出巡两湖,几天前刚刚回到上海。

    *是受罗亦农之约,来这个用于zhōng yāng组织局的秘密机关商量处理一件事务

    的。两个jīng明强干的年轻人很快将事情处理完毕,*便离开了。按照地下工作

    的惯例,两个人应该一先一后离开机关,所以*就先走了一步。

    *从机关后门出来,走到弄堂口,习惯地看了一眼摆在街头的修鞋摊。他

    知道,这个“鞋匠”是特种的人,化装在这里望风的。一瞥之间,*楞了一下

    ,他看见那个“鞋匠”漫不经心地向他作了一个手势。这是一个暗号——“出事了

    ,赶快离开!”他不敢停留,赶紧加快步子。在穿过街口的时候,他迅速回头看了

    一眼,只见几个身穿便衣的包探已经堵住了机关大门。

    前后只差了一分钟时间!

    *消失在人群之中。罗亦农晚走一步,不幸被捕了。

    一个小时之后,周恩来便得知罗亦农被捕的消息,他立即通知顾顺章,命令他

    负责组织营救,井照顾好罗亦农的妻子李文宜。

    当天下午,一名特科的工作人员来到罗亦农的住处,要李文宜立即到愚园路亨

    昌里的一处秘密机关。在这里她见到顾顺章,获悉丈夫被埔的噩耗。顾顺章还对她

    说,原来的住所很可能暴露,不能再回去了,已经为她安排好一家旅馆。此后几天

    ,李文宜每天换个住处,提心吊胆地等待丈夫的消息。

    四月二十二rì,顾顺章来到李文宜的住处,对她说:“你马上到龙华去,在文

    治大学的那个马路口右边的第一根电线杆上,去看看贴了什么样的纸条。”

    李文宜疑虑不安地望着顾顺章,但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不便追问,便雇

    了一辆黄包车赶往龙华去看个究竟。

    在顾顺章所说的那根电线扦上,她果然看到了丈夫的消息。

    这不是一张纸条,而是一幅布告,上面怵目惊心地用朱笔。打了-个大勾。

    奉蒋总司令命,共党要犯罗亦农着即枪决。

    淞沪jǐng备司令钱大钧

    民国十七年四月二十一rì

    原来,罗亦农被捕之后,只在公共租界巡捕房关押了三天,就被引渡到国民党

    淞沪jǐng备司令部了。在劝降失败后,蒋介石下手令将罗亦农枪决。从被捕到牺牲,

    前后只有六天时间。特科的营救未能成功。

    尽管已有思想准备,但李文宜还是被这噩耗击懵了,在布告处木然呆立了很久

    。绵绵的chūn雨逐渐浇醒了她的头脑,这个勇敢的女人决定马上寻找丈夫的遗骸。

    龙华是当年上海人闻之sè变的杀人魔窟,李文宜很快就打听到丈夫就义的刑场

    。这是一块面积不大的草地,当中有一滩鲜红的血泊,在血泊旁边丢着一根贴在竹

    竿上的纸标,人们通常把它叫做“斩标”。上面赫然写着“共党要犯罗亦农”,“

    罗亦农”三个字上还划了一个猩红的圆圈。李文宜看到丈夫的名字,顿时两眼发黑

    ,双腿一软,昏倒在地。醒过来时,她看见周围站着几个当地的百姓,便向他们打

    听,这个被枪毙的**的尸体移到哪里去了?”

    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向她作了一个手势,默默地领若她向前走了不长的一段路

    ,在一丛灌木的前方有一个黄土孤坟,老人用手指了一指,就默默地离开了。这是

    一个草草堆起的新坟,没有墓碑,周围也没有任何标志。坟里埋的究竟是不是亦农

    ?是谁掩埋的,是自己的同志,还是专行善事的经善堂用薄木棺材埋的?李文宜站

    在坟前想了好久,最后决定回去向组织汇报后再来查明。

    第二天一早,zhōng yāng秘书处工作人员杨庆兰找到李文宜的住所,要她立即转移到

    新的住所。到了地方才知道,这里的主人是牺牲于广州起义中的zhōng yāng政抬局候补委

    员张太雷的遗孀王一知。当天晚上,周恩来代表zhōng yāng到这里看望两位烈士的遗属。

    李文宜含泪提出了三点要求:第一,要一支手枪,亲手杀掉出卖丈夫的叛徒;第二

    ,查看罗亦农是否已经掩埋,如果是经善堂的草草掩埋,要另行安葬;第三,请求

    去苏联学习革命理论。

    周思来回答李文宜,zhōng yāng理解你的心情,也相信你的决心,但是你没有使用手

    枪的技术,这事万万不能由你去做。处理叛徒由zhōng yāng负责,要不了几天就会见分晓

    。其他要求不成问题。

    草草料理了罗亦农后事,李文宜就同瞿秋白的妻子扬之华结伴同行,前往莫斯

    科。扬之华是去出席“六大”的。

    中国**杰出的年轻领袖罗亦农,就这样同他曾经英勇战斗过的上海大地融

    为一起。

    可以告慰罗亦农英灵于九泉的是,他还关在巡捕房的时候,zhōng yāng特科就提前为

    他报仇雪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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