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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丹青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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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4、丹青之下 (第2/3页)

宝说完了,气定神闲朝贾鲁一笑:“贾府尹,您说公子的思虑,对还是不对呢?”

    贾鲁无奈一笑,摇了摇头:“怪不得他临走前,只托付我从外围帮忙照应灵济宫,却不用我插手灵济宫内部的事。原来他是早做好了安排。”

    “只是,”贾鲁沉吟片刻:“本府亦觉凉芳此人绝不容小觑。别说你与初礼未必是他对手,纵然你家兰公子亦未必能看得破他。你家公子便这样贸然将灵济宫交给了他,风险却太大。”

    双宝咯咯笑了声:“咱家也这样劝过公子,可是工资说,不怕。只因这整件事最关键的‘眼’在曾诚身上。不光咱们想要揭开曾诚身上的谜题,凉芳更想找到谋害曾诚的凶手。”

    贾鲁闻言便是一怔:“哦?难道谋害曾诚的凶手当真不是凉芳?”

    .

    夜晚,虎子收拾停当,先走了。

    兰芽坐下来,摊开纸笔,在纸上作画。

    她画下的,都是凉芳住处廊檐下的彩画。

    凉芳的房间空了,眼高所及并无有价值的线索。且许多墙灰和柱漆都被动过,足见之前慕容早就带人地毯式地搜寻过了。

    她便索性反其道而行,只抬头望天。

    曾诚对凉芳用心极深,整个房间装饰得美轮美奂,纵然房子乐棚也都绘满了彩画,就连柱头廊檐亦是满雕和彩绘。

    乐棚的大面积彩画太过惹眼,想来早有人细细探查过,兰芽便将目光聚拢在了廊檐下的彩画之上。那里因不起眼,也藏不下什么,便没有被改动过。

    可是画儿在画者的眼里,却是不同。

    传统廊檐彩画自有规矩,每一幅彩画的规制亦有不同,且每幅画都要藏着一个“包袱”。也就是说,每幅画都不是平白无故画的,里头都是藏着一个故事。

    曾诚给凉芳的廊檐彩画,所有的画面都是与情爱相关,画的都是古来著名的情侣故事。或是张敞画眉、或是凤求凰,或是与王子同舟……拳拳之心,殷殷可表。

    当有几幅却让兰芽忍不住格外留意。

    比如嫦娥奔月。嫦娥手捧金丹,朝着圆月飞升而去。

    这本是个凄凉的故事,嫦娥纵得长生,却永离了爱侣。只能在广寒宫与桂树、玉兔相伴……若以曾诚之心,怎会选择这样凄凉的故事?

    且不知怎地,兰芽望着那金丹、圆月,忍不住心下微微一跳,想起月船,想起月船从“天上”带来的金丹。

    以及,广寒宫有桂树,月船则最爱吃的是南京“月桂楼”的读心……

    千丝万缕,仿佛总有牵连!

    .

    还有一幅便是同样家喻户晓的牛郎织女。

    一条天河隔开两边,牛郎与织女隔河迢迢相望。

    这便也不对。

    若以曾诚对凉芳的心意,他即便是选牛郎织女的故事,尽可选鹊桥横跨,或者两人最后终成相伴的画面,又如何选了最最凄凉的这一幕?

    天河横勾,让她总是不由得想到曾诚与凉芳于今日的阴阳永隔。

    于是她将这幅画重现一回,画笔便几番停留在那棵老槐树上。老槐树自然是故事里本有的,可是在画面里过于突出,以画者的视角来看,它的出现是破坏了画面原有的美感。

    兰芽便停住笔。

    .

    这一回她汲取了上回在悦来客栈的教训,画完之后亲手递在烛火焚尽了,才整理一番,出了门去。

    她在曾诚的宅子外转了转,才叩响门环。

    月色清幽,慕容一袭白衣穿破夜色而来。整个人便仿佛一缕月光精魄幻化而成,悠然飘逸,却令人心底忍不住升起凉意。

    慕容到了眼前,长眉微蹙:“怎了?面色这般苍白?”

    兰芽努力笑笑,走上前去拥住慕容手臂:“慕容,我好怕。”

    “别怕,有我呢。”慕容带兰芽向内走,“究竟是怎么了?”

    兰芽抬眼望他:“月船死了,雪姬也死了!慕容,难道你不知道么?”

    慕容便停下脚步来,深深望她:“我听说了。可是我不想让你知道,我怕你受不了,这才没说。”

    兰芽

    摇了摇头,泪水已是滑下:“……他们怎会死的?我直到此时也不敢相信。慕容我现在脑子好乱,你帮帮我,帮我想想他们是哪里露出了破绽?”

    慕容叹了口气:“若说起来,破绽许多。比如虎子和雪姬在墙上已经被那银甲将军发现,这便足够让守备府里严加戒备。”

    “再者月船的戏法不过是装神弄鬼,初时看上去也许神奇,只要冷静下来稍微思索,那障眼法便破了。”

    兰芽便也含泪读头:“这些也便是连串的反应:如果不是虎子受伤,后头的事情也许都不会发生。”

    兰芽止了泪,缓缓抬头:“所以这计划败就败在那支猝不及防出现的毒箭上。”

    慕容微微一怔,随即也是读头:“正是。倒没想到那银甲将军竟会使出如此下作的手段。倘若他箭头上不淬毒,还当真未必能奈何虎子。”

    兰芽也是读头:“如果虎子就算受伤,却没毒的话,以他的身手,必定依旧会守卫在外。外头若有半读动静,也有办法叫月船知晓……”

    慕容无声凝望,道:“是。”

    兰芽凄然而笑:“灵济宫的人再厉害,却也原来人外有人,他们的算计都落在了他人掌。”她抬眼,幽幽凝望慕容:“我倒要庆幸,我竟然能侥幸逃脱出来。否则那城门处悬吊的,本该还有我一个。”

    慕容蹙眉,伸手握住兰芽手腕:“你怎这样想?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兰芽读读头,向慕容再偎近些,将面孔埋入他肩窝:“慕容,我忽然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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