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8章：戏文道尽凄凉事 (第3/3页)
事，等他走后下午带我们去密室。程呈等庄教授打坐结束给她开了门，一早就出去溜达了。庄教授看上去面sè灰暗、眼白微黄。董玄问她是不是病了，她无奈地摇摇头，只说是不打紧的痼疾，调理几rì便好了。
一个小时后一承茶舍的老板来了，这位茶舍主人是个四十左右的男人，个子矮小衣着简朴，虽有个雅致的茶社，但他本人是满脸的市侩气。原来他新近画了一幅画想要挂在茶社，希望庄教授给题几个字。
茶社老板先把一个盒子给了庄教授，只说是一把壶，权充润笔。庄教授推辞不过便收下了，又说茶社那边的《入胎经》马上就要讲完了，想休息一段时间再说，茶社老板连连答应，把他画的那幅大轴展开。
我们见那上面非人物非花鸟，而是一幅“水墨蛋糕”――画的四周烟云缭绕，最下面是漂在淘浪之上、四层相叠的大圆柱体，大圆柱体中|央又是圆形边缘画着连绵起伏的山峦、七层依次由下而上变小的小圆柱体，第七层的左右两边画着太阳和月亮形状的东西，第七层的中间又是一个蘑菇云状的“巨石”，蘑菇云巨石的顶端又是层层山峦。画卷左上角用隶书竖写着《定境神游三十三天图》几个字。
茶社老板和庄教授站在桌边，他微微躬身笑道：“这是晚辈上月所画，请庄老再题几个字吧。”庄教授凝眉沉吟良久，问他：“这是你定中所见？”茶社老板忙忙双手齐摆：“哪里哪里，这是晚辈据经典描述而作。不过说来也奇怪，近rì打坐，倒见了可悲可怖的境界。”
庄教授问他所见为何，他说起初自观骨相，从左足大指观起，半月后双腿已可观为白骨架，又半月后打坐内观，全身皆成骨架。他严格依循法本与上|师指点而修，前几rì某天，全身白骨已观成，忽见四下房舍中全是活生生的骷髅架子，忽而又见满城尽是有行有动的森森白骨，自觉飘荡多时，最后见漫山遍野寰宇之内皆是或动或静的活骷髅！不禁悲从中来，心如死灰万念皆息。突然眼前一个全身rǔ黄、高约数丈的大骷髅，全身污秽奇臭难当地迎面向他扑来。他心道不好，转而心生厌恶，顿时间眼前境界全然消散。
庄教授关切的眼神盯着他，听他说完就连连叹息：“可惜可惜，你可知那是金刚亥母所幻化！”茶社老板听了顿足自悔，说只怪自己有眼无珠不识真相，只因一念厌弃分别心起，倒错过了好境界、大福缘。庄教授只告诉他诸相非相，不可贪恋种种境界，也不可执于修证次第中的诸多幻象。而后她在画卷上找了处位置，大笔一挥写下“恒沙世界空妙有，秽土樊笼易为常”几个字，并盖了自己的印。
我们房间里都没有吃的了，董玄说这个人快点走哦，肚子饿了。庄教授又留他喝茶，二人谈些茶社里的事，一杯茶后茶社老板将画轴卷起，说下午还有俗务要去奔忙，等庄教授周末去讲座时再请她吃饭，道谢之后他便自去了。程呈还没回来，庄教授疑惑道今儿是怎么了，上哪儿遛去了，到这会儿还没回来。
庄教授把笔磨印泥等东西都归置妥当，自己准备了简单的饭食，又给我们开了两个罐头让我们三个先吃，等程呈回来再给她开。大家一起刚吃完，门铃又响了――庄教授自语并未再约旁人，去开了门，大家都心头一惊――门外有三个外国人，中间是一个干巴老头，两侧各站立一个衣着相同的高大“随从”，他们竟是我当初和董玄在朝莱家园桃树旁见过的那两个人！程呈被右边的那个“随从”牢牢抓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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