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5 柳侠的快乐 (第2/3页)
至于办案,他们的案件一般都在荣泽境内,自行车就足够了,这是两个中队弟兄们共同的意见。
二队长张小田一次也没申请过,他姐夫是二轻局的一个科长,人家科里有辆小面包,张小田每次去原城,都是找他姐夫借车。娶个老婆是女皇
柳川劝张小田说:“你去原城是办单位的事,不应该自己搭钱或搭人情,咱能将就的时候就将就,不能将就的时候,也不用怕他,毕竟那是单位的车。”
张小田的回答是:“我搭多少钱欠多少人情都认了,只要别让我看见那条疯狗。”
柳川今天早上去接柳侠的车,是治安科科长汪鹏听说柳川要去接柳侠,昨天下午下班时,主动把自己科室的一辆车开到大门外,等着柳川。
治安科是全局最忙也最热门的一个科室,刑警队的工作却是有张有弛,刑警队不忙的时候,柳川没少帮汪鹏的忙。
治安科接到严重的打架斗殴事件报警时,汪鹏最先想起来的就是柳川,尤其是晚上,一听说有打群架的,治安科几个小伙子几乎想也不想就会说:“咱叫叫川哥吧。”
荣泽城边几个村子里的小青年凶悍无忌,并且中间有几个老刺头进公安局次数多了,也懂点法律知识,出警的人如果太弱,他们就敢趁黑趁乱连警察一块打,当然他们心里也有分寸,不会打太重,被抓后则学着香港黑帮电影里的人物,耍死狗,什么都推到天黑没看清楚上,啥都不承认。
柳川带人去的话,基本不用他动手,打群架的双方就会默契地一哄而散。
治安科回去后只需要写一个非常简单又体面的出警记录就可以了:当场调解,劝退双方,未造成人员和公物损失。
双方皆大欢喜。
随着年龄的增加,柳川对这些爱打架的孩子的处理越发温和。
本来就是些本质不坏的小青年,因为家里的地大部分都被征用了,村里年底有分红,没有衣食之忧,家里没活儿需要他们干,又没人给安排工作,这些半大孩子也不爱上学,过剩的精力没地方发泄,就学着黑帮电影里的混混们,没事找点刺激,真让杀人放火他们也不敢,就是这么成天价为了一句话一个眼神的仇恨,今儿我截着你打一顿,明儿你再找一帮人截着我打回来,如果不是有心怀叵测的人从中操纵,他们一般干不来什么罪大恶极的事。
公安局不收拾他们不行,收拾太过了也不行,一直就是这么驱散或抓到看守所住几天给点教训,等过个三两年,结婚生子后基本就好了,当然,下一波惹事毛们也就又长起来了,警察和小地痞们较量的又一个轮回开始。
治安科的人都比较喜欢柳川处理这种事情的方式,简单高效。
继续说吴文明。
吴文明还制定了十分严格的考勤制度,规定刑警队所有成员(当然不包括他自己),上班时必须提前五分钟到岗,否则就视为迟到;上班时间内,没有他批准,不准离开刑警队的小院,他随时查岗,查岗时不在的,无论有什么理由,都视为旷工;如果说自己是上厕所,两分钟内必须赶回办公室……等等等等。
这个制度听起来完全没问题,甚至还很正直上进。
但事实是,吴文明可能早上七点就到单位查岗,也可能两三天不露面,至于是前者还是后者,主要取决于吴文明前一天饮酒的量,剩下的部分取决于他的心情。
作者有话要说: 试试防盗。明天换回来。
**后天还会有。
那辆福特皮卡真被陆光明买下了。
王德邻拿着三十五万来找柳侠,柳侠只肯收十五万,也就是猫儿提前支付的部分。
王德邻说:“柳岸我们俩有约定,柳侠你这样不是让哥哥我为难吗?”
柳侠想了一会儿,拿过一个本子撕下一张纸,工工整整地写了一张借条推到王德邻面前:“那多出的二十五万算我借你的吧,正好我最近急需钱,以后我跟我们柳岸一起还。”
王德邻说:“柳岸也给我写的有条子,你就不怕到时候我讹你们两次钱?”
“不怕,”柳侠端详在手里的卡说,“现在欠债的都是大爷,您尽管来。”
王敬延回到隔壁,把借条放在陈震北面前:“喏,你小叔子属柳下惠的,油盐不进,后续事宜你自己解决。”
陈震北拿过那张纸,手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柳家兄弟们读书写字都是由柳长青启蒙,而且他们从小到大都临摹一样的帖子,所以随手拈来的时候,因为个人习惯和心性的缘故,他们的字体可能还会有些微的差别,比如,柳凌的偏瘦削刚劲一点,柳侠的偏自由飞扬一点,但如果是规规矩矩写正楷,他们的字几乎无法区别。
陈震北看到借条时,柳凌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身后的柜子里就有好几张这样的借条,只是归还柳海出国时借的一千美元,柳凌先后就更换过六张这样的条子。
“别难受了震北,”王敬延看着陈震北片刻的失神之后,十分小心地把借条夹进一个日记本里,无声地叹了口气,“你们不是一直在努力吗,总会好的。”
陈震北笑了笑:“嗯。”
他每天都在祈祷着明天会更好,可每当他想起自己和爱人在一起的美好时光,那几款他几乎可以倒背如流的法律条文就会挤进他的脑子里。
陈震北不能把那些恶心肮脏的词汇和自己干净纯粹的爱人联系在一起,只是想想可能有一天,会有人在背后指着柳凌的背影说,“看见没有,就是那个人,看着多帅气正派,其实,那是个恶心的……”,他就想炸裂开来,想挥刀杀人,想一把火烧了这个冷漠残忍的世界。
他们的感情和其他真诚相爱的人们一样热烈而美好,他们只是正好性别相同,仅此而已。
“正正在卓峰哥那里还好吗?”王敬延拿起桌子上的一本杂志翻着。
卓峰是卓雅最小的哥哥,他是周家唯一一个支持卓雅和程立峰的人。
知道陈震北和柳凌的感情后,王敬延偷偷查阅过有关的法律条文,对于两个人的未来,他看不到一点希望,所以,此时此刻,他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只好扯点其他,转移话题。
“白天好一些,”陈震北打开手机,看了一眼又关上,“幼儿园里同龄的孩子多,有人玩;晚上还是哭得厉害。”
“你和程立峰联系上了吗?”王敬延忽然想起什么,放下杂志,“我今儿早上在医院碰到阳子和老西儿,阳子说他要找人宰了程立峰。”
卓雅是和陈震北他们一个大院长大的,在被迫和陈震北结婚以前,她和陈震北、罗阳几个人关系都很好,哥儿们的那种。
“让他别胡闹,程立峰的处境远比我们艰难,”陈震北变了脸色说道,他指了指自己的脚下,“在这里,在这样除了我们自己的亲戚朋友、出了门就没人认识你的超级大都市里,我们的父母尚且因为畏惧舆论不惜葬送孩子的幸福,程立峰他所面对的是什么?”
陈震北看向窗外:“曾经是一个村子的骄傲,待遇优越的飞行员,被推荐上军校,提干,人人艳羡,却在风华正茂的年龄、最春风得意的时候,突然被发配回原籍,成为一个破烂不堪的小县城的一道风景……一个笑料……”
他转向王敬延:“同一件事,因为我们的地位不同,我和卓雅唯一的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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