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4 喜讯 (第2/3页)
陈震北想到两年多以前,鲁建国借着去原部队参加战友婚礼的机会,偷偷为他带回的照片。
那是鲁建国偷拍的,照片不多,一共七张,那七张照片上的柳凌看上去也很平静恬淡,但陈震北能从他那瘦得让人心疼的脸上看到平静恬淡后的心如死灰。
其中有一张是鲁建国在闹洞房时拍的,照片上的柳凌微笑着和慢半拍在聊天,因为角度问题,鲁建国还拍到了站在柳凌右前方的几个人。
那里面有两个人,陈震北非常熟悉。
一个是原来的四连副连长,现在是团部的参谋,这个人在射击上也非常有天赋,但比起柳凌还稍逊一筹。
这个人在集团军上层也有人,他曾经想尽办法想取代柳凌参加京都军区和全军的军事技能比赛,但那是要代表集团军和军区荣誉的比赛,还都是现场表演根本不可能作弊的项目,所以他一次都没有成功,当时,他对柳凌的羡慕嫉妒,原部队同级别的人几乎都知道。
还有一个是陈震北的老搭档,他在原部队当营长时的教导员,这个教导员原来十分欣赏柳凌,还让柳凌给他儿子写过一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横幅挂在客厅。
彼时,这两个人显然是在背后议论柳凌,他们看向柳凌的目光十分默契,一个带着不加掩饰的幸灾乐祸和鄙夷嘲讽,一个是赤/裸/裸的厌恶。
陈震北可以想象出当时的情形,在团部的那个不知从什么途径知道了柳凌和他的事,开始不放过任何机会地散布这个消息;另一个为自己曾经的判断后悔不已,恨不得以厌恶柳凌到死的态度表明自己的正直纯洁。
陈震北看到那几张照片后,心如刀绞睚呲欲裂,他连夜赶回京都和父亲谈判,他要让柳凌马上转业,离开那个对他来已经被各种喂了毒的明枪暗箭充斥的地方。
但陈仲年不同意,他陈震北调离的时间还太短,柳凌这么大程度的改变,有可能引起别人对他和陈震北关系的猜疑。
陈震北愤怒地告诉陈仲年,他和柳凌的事早已经传遍了原部队。
陈震北在愤怒中还保持着相当的理智,他没有暴露鲁建国,他自己是从原部队团部某一个熟人那里听到的消息,他拒绝透露这个人是谁,但他告诉陈仲年这个人是从参谋股苏永斌那里听到的消息。
陈仲年暂时不能让柳凌死,但他有一百种一千种方法不露痕迹地就能让柳凌在部队生不如死,可这其中绝对不包括搭上自己儿子的方法,哪怕他恨不得一枪崩了陈震北。
苏永斌现在在哪里,陈震北不知道,他原部队熟悉的人也没有一个知道的,而苏永斌在**军后勤部的叔叔,这两年无论在哪方面都没有寸进。
陈仲年和其父年轻时均以儒将形象示人,熟人们平时起他们父子,更多的是在谈论他们的谋略和远见,但陈家父子在战场上的雷霆作风和在政治斗争的关键时刻所展示出的铁腕手段,也同样让他们所有的战友和对手不得不佩服。
陈震北虽然现在和父亲的关系几乎是水火不容,对陈仲年解决问题的能力却从来不曾怀疑。
他相信,以陈仲年一贯的行事风格,哪怕他本人离世而陈震东也不在其位了,苏永斌的叔叔翻身的机会也接近于零。
但是,陈震北想要的不是这些。
他想要的是凌能像以前那样快乐地生活,他要的是他能和凌一生相守游方道仙。
以他和凌的心性,几只乱嗡嗡的苍蝇影响不到他们的幸福,如果那些苍蝇得寸进尺欺人太甚,他们自己也有能力欺负回去。
但现在,欺负他们的,是他的父亲,他善于谋略手段凌厉并且因为多年身居高位而变得异常固执的父亲。
右手传来的振感惊醒了陈震北,他掀开手机盖,是罗樱。
“你家柳凌考上了研究生,你居然就这么过去了,连顿客都不打算请?”
陈震北一愣之后,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刚才慌乱之下居然忘了和猫儿凌考试过线的事:“怎么可能就这么过去,我这不正想着怎么请个大的嘛。”
罗樱:“算你有良心,早点回来请啊。对了,你西峰那边是不是快成了?记得给我留个僻静点的地方,房子你不用管,我自己找人设计找人盖。”
陈震北:“怎么了?跟敬山哥生气了,打算自立门户?”
罗樱:“他如果肯跟我生气我得高兴死,跺三脚都不累累土的个货。我就是觉得这么住着挺闷的,想偶尔跟别人似的住在满都是人的区玩玩儿。”
罗樱比陈震北大三岁,没经历过上山下乡,还在国呆过四年,英语得一股子内蒙烤土豆味儿(陈忆西的),却跟着在陕西下过乡的二哥学了很多特别形象特别有意思的乡下俚语。
陈震北:“没问题,到时候你带个风水师去挑,看上哪块儿自个儿跑马圈地。”
罗樱:“成,我给自个儿圈个皇家花园。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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