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难以忘却的记忆(中) (第3/3页)
ǎi也昏倒在地,而躺在摇篮里的周桃花大哭着,也没人管没人哄没人抱的。
“祥根,祥根,你在哪里?”刘赛英喊着,跌跌撞撞地跑着。
这时的渔村,已乱成一团了。出海渔船在吕泗洋出事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渔村,家家户户都是打鱼为生的,都有亲人在船上。而且出海的都是家里的顶梁柱,是一家老小生存的支撑。现在船翻了,人没了,天还在吗?家还能存吗?
家家户户一片哭声,老少妇幼悲痛yù绝。
这时,山顶上的广播喇叭还在歌唱“人民公社好”:“人民公社好,人多力量大。社员一声喊,地动山倒塌;社员说声做,钢铁大开花;社员说声来,龙王送鱼虾;社员说声搞,白盐比山高;社员说声干,水库满山岙;社员说声改,处处新面貌。”
突然,“啪”地一声,竖着的喇叭杆子,被人砍了。挂在顶上的高声喇叭重重地砸在地上,摔坏了。海岛一下子就少了一种压制一切的那种嘈杂声了。一声声呼爹唤儿的声音清晰起来。
“祥根――,你快回家来呀?你听到了没有?回家来,回家来啊。小霞要爸爸啊。你有家,有女儿,有老母,你不能就这样走了啊。你要走也不能这么狠心啊,也不跟我们说一声呀。回来吧,你至少跟我们说一声再走呀。快回来吧,你不能走,你走了让我怎么办啊?”
刘赛英一边喊着,一边茫无目的的四处乱闯。终于,她来到了海边的码头。这是他们村渔船停靠的码头,也是刘赛英送别丈夫出海捕鱼的码头。曾经船满为患、热闹非凡的码头,如今空荡荡的。一个个拴船缆的长条石柱,孤零零地矗立在码头前沿。涨cháo的海水,无情地漫上了横砌在码头边的一块块条石。海浪击打着岸边,冰冷的海水飞溅着泼在苦命人的心上。
刘赛英跪倒在码头上。前面的石柱曾拴过祥根的船,在这里,她与祥根依依相别。没想到这再寻常不过的离别,竟然是铭心刻骨的生离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