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尘归尘土归土灵魂归大海 (第2/3页)
她比周桃花喜欢。也可能是她比周桃花多去了几趟的缘故。她越去越喜欢去。由于她比较空闲,有时间来这岛礁。她在绣花厂工作,但不用绣花,每个月干多干少一个样,有固定的休息rì。在家里,她也不用做什么家务,每天都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所以有一大把的时间可以zì yóu支配。
所以,周秀云一有时间就候着周小通去黄牛礁。周小通同样是闲人一个的。他时时刻刻地记挂着那条小海豚,一有空就会摇船去礁上。周秀云就跟着周小通一起去。到了礁上,她什么也不干,就在那礁石上坐着,看看天,看看海,就享受岛礁上的这份清静。周小通不是很理解周秀云,看她痴痴地坐在礁石上,一坐就是大半天。周小通就取笑她,叫她为“海上观音”。周秀云也不气恼,一有空,还是照样跟着周小通上岛礁。
(三)
周秀云那天晚上辞别周桃花后,确实去了渡口。
因为有些晚了,没有人在等渡,渡口早已经停渡了。对面岛上的那间小屋亮着微弱的灯光。周秀云本来想走走就回去了,后来一想回去也没什么事。她看了看手上的表,离回家睡觉还有一段时间,于是就改变了主意。
她站在渡口码头喊:“大伯,大伯,摆渡了——。”
周财清一直被她老婆看管着,虽然周财清铁心想跟他老婆离婚,但也怕她老婆闹,毕竟家里还有孩子。所以,周财清出来见周秀云还是偷偷摸摸的,得避着他的老婆。他老婆看管得一紧,他们俩约会见面就没机会了。好几次,两人都约好了要见面,可周秀云巴巴地等了老半天,最后周财清没有来,因为他又被他老婆绊住了,夫妻俩大吵一场,周财清还是出不来。
现在,周秀云有了身孕,周财清离婚的心愿更强烈了。他们家的气氛更紧张了,两人每天一大吵,见面就小吵。周财清的老婆干脆贴身跟着周财清,周财清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周财清跟她吵闹打骂也没用。这样,周财清就更没时间来陪周秀云了。
艄公撑船来过了,见是周秀云,就奇怪地问:“怎么了,这么晚还过来?”
“闷死了。出来走走,就到了这渡口。”
“哦。那就过去吧,到我那边去坐坐。”艄公说着,喷出了一口浓烈的酒味。周秀云坐在船舱中,也能闻到那股浓烈的酒味,她赶紧转了一个方向,背对着艄公。
艄公乐呵呵地笑道:“我刚才在喝酒哪。”
“我也想喝几口。你那还有酒吗?”
“有。不过,你们女娃子喝什么酒。”
“你别管了。有酒,就让我喝几口。”
“随便你了。”
进了艄公的小屋,周秀云眉头一皱,又掩住了鼻子。只见地上还躺着一条大鱼,这小屋里不但有酒味,还有一股难闻的鱼腥味,她连忙去打开了窗户。
“这么热的天,还关着窗户,难怪这屋子里味儿这么大?你们男人真邋遢。”她踢了一脚地上的鱼,指使起艄公来,“快,帮忙把这条鱼拖到水井那边洗了,都切开来吧,放着都臭了。最肥的一段,就拿来蒸了,可以下酒吃。”
这是一条米鱼,一米多长,像个半大的孩子一样重,是这岛上的人在海里用流网捕到的。米鱼是石首科的鱼类,它与东海黄鱼同一属类,但没有黄鱼名贵。当地人也称它叫“毛尝鱼”的。这鱼,肉的价值基本上可以省略,它的价值不在肉上,而在于它腹腔中的一块鱼鳔上,渔民捕捉这种鱼,主要为了这鱼鳔。鱼鳔,俗称“鱼胶”。这米鱼的鱼鳔虽然只是巴掌大小的一把,风干后更是薄薄的一片,但它的价值超过了一百多斤的鱼肉,说明这鱼胶的珍贵。当地人有这样的传统,一般人家特别是那些家里有未成年的男丁的人家,千方百计地求购这种鱼鳔,得到后,如获珍宝,将它晾干后,把它放在米缸中,藏在米堆中保存,时间越长,这鱼胶就越硬,价值就越高。等家里的男孩子成长发育了,就拿了出来,与红枣、当归等补药一起炖汤,让男孩吃了补身体。
这条鱼已被剖了肚,“米鱼胶”已经被人取走了。虽然鱼足够大,但因肉质粗糙,吃起来有些柴口,所以当地人并不很看重这鱼肉。那些渔民抓得多了,卖没人买,吃又吃腻了,丢又不舍得,就拿来送人了。
有人送了这么大的一条米鱼给艄公,也是寻常的事。艄公没把这鱼当一回事,他也有点吃腻了。而且,又是在这大晚上的,他懒得摆弄,就直接把米鱼扔在了房间的一角,喝他的酒去了。
在水井旁,米鱼被艄公切成了薄薄的一段一片的,放在三只大甑里,醮了点盐封存了起来。最肥的一段,被周秀云拿进了房里,在煤油炉上清蒸。鱼的上面撒了一些生姜,敷了一把葱段,一阵阵香气弥漫在小屋之中,让人馋涎yù滴。
“不知道酒醉了是什么样子的。”周秀云想尝试一下,边喝酒边对艄公说。
周秀云很快就醉了,醉倒在艄公用来乘凉的一张躺椅上,不知所觉。
艄公因为去接周秀云前就喝了酒,现在又被周秀云灌了好几杯,也彻彻底底地醉了,一头闷倒在桌子上,差点把桌子也掀翻了。
(四)
周小通和周桃花一直等在渡口。县上的刑侦队也赶来了,仔细勘察了现场。去搜寻船只的人也陆续返回岛上了,什么都没找到,连渡船这么大的一个目标都没法找到。负责渡口的人急得直摇头,等到晚上九点左右,再也没有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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