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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情思逶迤 (第1/3页)
犹有舂寒。
是以萧南苹此刻穿着的,仍是厚重的衣裳,但――
“嘶――”地一声,她的前襟,仍然被撕开了。在这一瞬息,她的心像是被人刺一了剑似的,因为她知道将要发生的事。
怪笑声,像是枭鸟的夜啼,又像是狂犬的春吠,在她耳,混杂成一种难以忍受的声音。
然而,就在这可怕的事情将要发生,却没有发生的一刹那里。
突地――
混乱的笑声,像冰一样地凝结住了,接着是一声惨嗥。
萧南苹为这突生的变故,睁开眼睛来,眼前那红得冒汗的脸,已经不见了,她目光一瞬,一条英挺的人影,正一掌劈在另一条汉的头上。那年轻而轻薄的汉,也惨嗥了一声,随着他的同伴死了。
萧南苹狂喜着,那英挺的人影一回头,一张她所熟悉的面孔,便立刻涌现在她眼里。她此刻若不是穴道被点,怕不立刻跳了起来。
但她此刻连一丝力气都没有,她只能轻微,但却狂喜的喊了声:
“南哥哥!”
这三个字像是一章极其美丽的曲词,然而漾,然而又收束在“南哥哥”三个字上。
她看到“南哥哥”带着一脸笑容掠到她床前,她看到“南哥哥”的眼睛,看着自己的胸前。
当然,她知道这是为什么,她虽然也有些羞涩,但是她却毫不愤怒。女被她所爱的人看着自己的身,纵然那是在一个并不适当的情况下,可也是仅有羞涩而无不快的。
羞涩之,她的心跳加快了,因为“南哥哥”已伸出手,为自己拉上胸前敞开的衣襟,那可爱又可恨的笑容呀――
她的脸红了,正想问“南哥哥”怎么不说话,但是“南哥哥”的脸――他还没有将自己为他易容的化装拿掉,――却突然变了。
她当然也随着一惊,凝神听处,原来门外已响起那七海渔说话的声音,于是她又惶恐的低唤了一声:“南哥哥”
但是她这三个字还没有完全唤出来,“南哥哥”的手,已掩住她的嘴巴,另一只手却抄起她的腰肢,将她拦腰抱了起来。
然后,攸猛一长身,脚尖顿处,倏然从窗穿了出去。
萧南苹只觉得自己在她的“南哥哥”那强而有力的臂弯里,那种感觉是无与伦比的美妙!
虽然他正以一种起于寻常的速度,向前飞掠着,而使挟在他臂弯里的萧南苹,有一种晕眩的感觉。
但是,在萧南苹心里,这种晕眩的感觉,却像是自己躺在天鹅绒的那么柔软的床上似的,只是偶尔发出一两声幸福的呻吟。
也不知道他飞掠了多久,萧南苹感觉到自己已上了一座山,又进了一个树林,她看到了地上的积雪,雪上的残枝。
“南哥哥为什么要跑到这种地方来呀!”
她询问着自己,但随即又为自己寻求着解答,在此时,无论是什么解答,也都能使这痴情的少女满意的,因为她正躺在她爱着的人的臂弯里,这不是比任何解答,都要美妙些的事实吗?
终于,他停下来了。萧南苹张开刚刚闭上的眼睛,看到自己已经置身在一个洞窝里,于是,她不禁又有些奇怪。
但是这奇怪的感觉,是那么微弱,比不上她心喜悦是万分之“。
于是,她被安安稳稳地放在地上,呀,不是地上,而是床上,床上还有温软的棉褥,垫在下面,“这是怎么回事.……”
但是“南哥哥”满带笑容的脸,又浮现在她面前了,光线虽黯得便她看不清他脸上的笑容,但是那温暖的笑意,她却感觉得到。
想不到,她终日所企求的事,却在这种情形下达到了。
她幸福地又低唤着:
“南哥哥”腰间一松,她的穴道虽然被解开了,然而她更软软地没有力气,此情此景,她又能说什么话呢?于是,幸福变为痛苦,痛苦变为幸福,幸福着的痛苦,痛苦着的幸福,世事遥远了,世事混沌了,迷乱了
天也亮了。
萧南苹娇慵地翻了个身,呀!她那身旁的人见却已走了。
她揉一揉眼睛,眼波流转,这是一个加过人工的山洞,但是,山洞里却是空洞洞的,连半个人的影都没有。
“难道是个梦?”
她跳了起来,又痛苦地轻轻皱了皱眉,替自己下了个决定:
“不是梦呀。”
因为昨夜的迷乱温馨的迷乱,此刻仍留在她的心底,她记得,非常清楚的记日寸。
只是在这种迷乱之,南哥哥曾经问过她什么话,和她自己回答了什么,她却已忘记了。
但这些是无足轻重的,因为别的事,远比这些话重要得多。
“或者他出去了,或者他去为我找寻食物去了,他立刻就会回来的。呀!多么奇妙!原来人间欢乐,是比痛苦多些。”
她安慰着自己,又娇慵地倒在床上,那是一张石床。这山洞里除了这石床之外,还有着一张石桌,还有着一些零乱的什物。
“这也许是他在避仇时为自己布置的山洞吧!他是个多么奇妙的人,我只要能和他在一起,纵然终日住在这山洞里,我也高兴。”
她情思如流水,回转曲折,时间使也在这逶迤的情思里,消磨了过去u
时间在等待虽然缓慢,但却终于过去了。
渐渐地萧南苹的心,由温馨而变为焦急,由焦急而变为困惑,再由困惑而变为惶恐,然后,这份惶恐又变为惊惧了!
一些她在狂喜没有想到的事,此刻却来到她脑海里。“他怎么会知道我在客栈里!他怎么会在一句话都没有说的情况下,对我……对我这么好?他不是这样的人呀!”
萧南苹的脸,由嫣红而变为苍白了,甚至全身起了惊恐的悚栗!
“如果他不是南哥哥,会是谁呢?难道,难道是他!”
“天争教主萧无”这几个字,在这可怜而痴情的少女心一闪而过,她脑一阵晕眩,再也不住自己的神智了!
一片混沌之,她好像看到那张脸,飞旋着,带着满脸的狞笑,朝她压了下来,那张脸,本是她亲手在另一张不同的脸上造成的。
那时候,只要她在为着一个她所爱着的人易容的时候,稍为变动一下手法,那么对她来说,这世界此刻就是会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谁也不会想到,在这双纤纤玉手之下,不但改变了她自己的命运,改变了另一世一人的命运。也改变这武林的命运。
这张脸,在她脑海撞击着,飞旋着。
她跟跄地爬了起来,跟跄地穿上衣服,在这已改变她一生命运的山洞里,寻视了一下,然而,这里却没有留下任何能使她辨明自己此刻所处地位的东西。
于是,她又跟跄着走了出去,洞外还有一条数长的隧道,她跟跄地走出这条隧道,蹒跚地从裂隙爬了出去。
洞外的一切,并没有因她的改变,而有丝毫的改变。
她在积雪的山道上跟跄地走着,身后留下一连串凌乱的脚印。
她捕捉着脑海,一些断续的构思:
七海渔出去找着了萧无萧无知道了有人和他面貌相同――又知道我是这人的朋友于是他们就做下了圈套。
一个个片断凑起来,就变成了这残酷的事实,这残酷的事实压在她心上,甚至把她的灵魂都压得已榨出苦汁来。
但是,她仍然企求着,盼望着,希望这仅不过是她的狂想,希望昨夜的“他”真的是“南哥哥”。
这似乎已经绝望的希望,此刻就着她的脚步,使这本来娇纵而狠心,这可怜而痴情的少女,能继续向前面走着。着她虚弱的身躯,还没有倒下来。
上山的时候,她是被胁持在“他”的臂弯里,迷惘而馨晕。
此刻,她在寻觅着下山途径的时候,才知道这座山,远比她想像之要高得多,积雪的山路尤其难行。她不得不收摄一部份神智,提着气向下面走着,渐渐,她的身法不知不知不觉地加快了。
但走了一阵,她却不禁又停住脚步,因为此刻她竟发现她所采取的这条山路,竟然又由低而高,前面竟是一处山峰。
有一条很窄的山路,沿着峰侧向后面伸延了过去。但是因为她看到的一部份,并不太长,是以她不能以此推断这条路向上行,抑或是向下的,于是站在这山峰前,她怔了半晌。
她此刻若是心神安定而体力充沛的,那么,她一定就会从前面的那条路走过去,即使那条路是上行的,她也会探测一下。
但是她此刻却是心神迷惘,体力劳瘁。
于是她只有叹息一声,往回头走去。但她本身是“下山”的,此刻一回头,却又是渐行渐上。
这其似乎又包涵着什么哲理,但是,她却没有这份心情去推究它,因为体力的不支,使她的脚步又放缓了:但昨夜所发生的那些“令她心碎”的事,又如潮地涌回她破碎的心里。
哗……
忽地一个声音,使她的心情,蓦然从迷网惊醒了,这声音是这么熟悉,她连忙停下脚去捕捉它。
但是,这声音本就来得非常遥远,此刻更已渺然,她凝神倾听了半晌,最后,终于一咬牙,朝那声音的来处掠了过去。
此时,她的精力似乎已恢复了,原来方才她所听到的那声音,似乎是属于“南哥哥”的,而假如“南哥哥”真的在这山里,那么不就可以证明昨夜的“他”,”贝是“南哥哥”了吗?
那么,她自己方才有关此事的那些不幸的推测,就变得极其可笑了。
这是一种多么值得她狂喜的事!在这种情况下,纵然这声音是来自天边,她也会去追寻的:纵然她双脚已不能行动,那么她即使爬着也会爬了去的。何况她此刻还能飞掠呢?
山路的两旁,是已枯凋的树林,但林木却极密,下面是渗合着已溶的雪水,残败的枯枝,和一些未溶的冰雪的泥地。她艰难地在这种情况下掠行着,搜寻着,在经过一连串困苦的攒行后,终于,她发现了一件她宁可牺牲一生的幸福,甚至她的生命来换取的事仙“哎空卅闷
萧南苹在绝望捕捉了一丝希望,她就不顾一切地朝这希望追寻了去。
枯林的光线,随着脚步的往内行一步,而变得越发里暗。到了后来,林竟然扎枝盘纠,日光想必已被山峰挡住,她虽然自幼练武,目力自然异于常人,此刻也不禁放缓了步。
一种阴暗潮湿的霉味,使得心里大翻,涌起一阵想吐的感觉。
她艰难地在这阴晦的森林里攒行着,纵然她知道在这种终年不见行人的密林里,蛇旭毒虫,I疋然很多,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窜出来咬自己一口,但是,她仍然没有后悔的意思。
因为,这有关她一生的幸福,这密林虽然是阴晦的,但是她心里,却已现出一幅极其光明的图画。
“今天早上,南哥哥为我出来找食物,那知却被陷在这密林里了,寻不着出路,方才我听到的声音,就是他在这密林里的呼唤。”
她幸福的思索着,虽然又不免为“南哥哥”担心起来!
“假如我找到了他,他该多么高兴呀!昨天晚上,他……”
这痴情的少女脸红了,更加努力地朝前面走了过去,密林里的困阻虽多,然而,却阻止不了这少女寻求幸福的决心。
忽地,她似乎又听到一连串隐约的人声,从右面飘了过来。
她不禁暗自庆幸,自幼至今的训练,使她有这异于常人的听觉,才能使她听到这些,于是她毫不犹豫地朝右面绕了过去。
她虽然没有听清这人声是属于谁的,但是,在这种密林之,难道还会有别人在这里?
前面的乩枝纠结更多,她反弄背后,想抽出背后背着的剑,但伸手去抽了个空,她不禁哑然失笑,在经过这许多天的波折,和昨夜的那件事后,自己背后的长剑,怎会还在原处呢。
于是她只得用手去分开前面纠结着的树枝,走没多远,忽然发现林,竟有一条上行之路,宽约四尺,蜿蜒前行。
她在这路口考虑了一下,目光四扫,看到立身之处,前后左右都是密林。只有这条路,上面虽仍木枝密覆,两旁也有林木,但路却是宽仄如一,地上连野生的杂草都没有什么。
她心不禁一动:
“这条路难道是人工开出来的!”
在这种地方会有人工开出来的路,不是太值得奇怪的事了吗!
于是在她心里本就紊乱纠结的各种情感里,此刻又加了一份惊异和奇怪,却又禁不住加了一份人类与生俱来的好奇之心。
于是她考虑了半晌,终于循径盘升。
她走得很快,瞬息之间,便上掠了数十丈。但在这种地方行路,她仍是极为小心的,目光极为留意地朝前面看着。
忽地,她极快地顿住身形。
原来地势忽然断,前面绝望深沉,竟然深不见底,形势之险恶,使得她不禁为之倒抽一口凉气!
她的心又往下沉了下去,正自暗叹着自己的这一番跋涉,至此已全部成空,幽幽地长叹了一声,伸手去拭额上的汗珠。
但是手一触到面额,她又倏然缩了回来。原来她此刻才发觉自己那一双手掌,此刻已是鲜血淋漓,显然是方才自己用手去分开纠结的木枝时,所受的伤,此刻才觉出疼痛。
这痴情可怜而无助的少女,站在这阴峻冥沉的绝壑之前,不自觉地,已流下泪珠了!
泪珠,沿着她的面颊流下来,她反手用手背去擦拭一下。
忽地,目光动处,她发觉左侧似有一条路,通往绝壑的那面。
于是她精神又自一振,连忙绕了过去,前行力一丈,目光前望时,她不禁惊喜得险些晕了过去。
原来,她这才看出,这绝壑本是横亘半空,对面却有一个极广大的石梁,恰好将绝壑的两边连住,石梁的三面,虽然还是密林环绕,但冲着自己这一面,却是空空的没有树木。
在这片石梁上,竟有一宇楼阁,一眼望去,竟像是凌空而建。最妙的是:在这宇楼阁之侧,还有一处飞亭,而在这飞亭里,倚着栏杆俯首深思的,却竟是她朝夕相思的“南哥哥”!
此时,她的理智完全被狂喜淹没了,根本没有想到,在这种荒山,密林,这么奇险的地势,怎么有这种楼阁!
也没有想到,昨夜的“他”若是南哥哥,此时怎曾在这里!只认为昨夜的事,既是在这山发生的,而这里既有个“南哥哥”,便是值得狂喜的事。却也没有想到,此刻站在这飞亭之上的,不也可能就是那“天争教主”萧无吗!
世上若有两人面貌完全相同,有时便会生出一些极其离奇的事来。若这面貌完全相同的两人,身世,性格回异,身心,行事也不同,而又处在极端敌对的地位,那么,所发生的事,自然就更加诡异。
何况这面貌完全相同的两人之,还有着一人,他的面貌,是经易容之后而如此的呢?
那么,此刻在这飞亭之上,俯首沉思的究竟是谁呢?伊风!萧无!
昨夜在那山窟之,和此刻在这飞亭之上的,是不是同一人呢!若是,那他是伊风还是萧无呢?
若不是,那么谁是伊风!谁是萧无,这两人为什么会这么凑巧,同来一山之!而这个诡异的飞阁,又是属于何人的呢!旦说伊夙廿仃
入了长安城,已是万家灯火了。
伊风在偏僻之处,寻了个酒楼,和那始终他认做是“三弟”的“飞虹剑客”们,找了间雅座坐下,三言两谙,就将事情解释清了。
因为,他只要将面上的人皮面具,揭开少许,那么一些疑惑,便可不攻自破。
飞虹剑客们,一看这人是经过易容之后,才和自己的“三弟”相像的,那么这人本来的面目,自然是另有其人了。
伊风此举,是经过一阵周详的考虑的,因为这“飞虹七剑”,久居关外,自然不会知道自己的本来面目,究竟是谁。
再者,也是因为此事误会已深,除了这么做之外,也确实没有其他的方法。
他并没有将这面目完全揭开,因为他还要留着这形状去另外做些事,这是一个极为奇诡的“巧合”,却是他值得利用的。
“飞虹七剑”见了,自是惘然若失。他们走遍天涯,原以为已是寻着自己的“三弟”,那知自己认为千真万确的事实,此刻却发展到这种地步。
华品奇废然长叹一声,站了起来。忽地将桌前的酒杯拿起,一饮而尽,向伊风当头一揖,道:
“朋友!这次种种误会,累得朋友也多出许多麻烦,我除了深致歉意之外,别无话可说,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日后朋友若有用得着我兄弟的地方,只要通知一声,我兄弟必定为朋友效劳,也算是我兄弟对朋友的补报。”
说着话,这跛足的老人,身形竟像是站不住了,摇摇欲倒。
伊风此刻突然对这老人,起了极大的同情,却贝他又深深一揖,道:
“此事既是我兄弟鲁莽之错,朋友如有事,自管请便。”
他又长叹着。
伊风暗一笑,知道他说的话,绝非逐客之令,只是这生长在关外白山黑水间的剑手,不善言辞而已。
心极快地一转,突然笑道:
“此事既属巧合,又怎怪得了各位。至于恕罪补报的话,请华老前辈再也木提,只是……”
他又微笑一下,目光在飞虹剑客们的身上一转,又道:
“华老前辈如果不嫌晚辈冒昧的话,可否将有关令师弟的事,对晚辈一叙!因为有关令师弟的下落,晚辈或许略知一二。”
经过他方才一番极为周密的推究,他已确信那和自己面貌完全相同的人,便是名震天下的“天争教主”萧无,是以他此刻才如此说。
飞虹七剑的毛奇,龚天奇等人;本来各自垂头无言,听了这话,却不禁一齐抬起头来,目光在伊风身上一扫。
须知伊风此刻的身世来历:为何出现江湖时他要施以易容:这些在“飞虹七剑”,也成了一个谜。当听了这话以后,他扪心自然更起了疑惑。华品奇俯首沉吟一下,才微微,叹道:
“此事本是家丑,说来已极为伤心。但阁下既然如此说,唉!……”
这长白派的名剑手,此时虽然已过知命之年,又在感慨之,但豪迈之气,却并未因之而有丝毫的减退。
此刻他微喟一声,又满了一杯酒,叩首而干,缓缓道:
“先师幼年,本是个孤儿,后来因为机缘凑巧,成了长白派的一代剑豪,我长白派也因之得以列名武林大宗派。但长白派始终未曾传入原,就是因为先师收徒之际,就先声言:门下弟若想得长白派的绝艺,就得终老是山,毕生不过问武林的事。”
他又叹息一声。伊风知道这其必定又有一件关于武林的掌故,但人家不说,自己也不便多问。却听这长白剑派的掌门人又道:
“而且先师终生,只收了我师兄弟七人,却也都是孤儿:而我师兄弟七人,也始终遵守着先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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