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英雄美人落贼手 (第2/3页)
。漠氏兄弟本来和他们难分伯仲,现在只有怀着恨意撤走了。这些人见又有了势力,于是追赶陆云来。他们现在是骑着马,向南仔细看着。但没有发现什么。其中一个就提议说,先回寨向元帅报告吧。反正河东是我们的地盘,派出大军来搜捕,再在黄河的各个渡口守住兵马,量这个混蛋也逃不了。我们再新账老账一齐算。众人说,好好,于是急急走了。
阿陆没有马。他开始时不得不背着公主,钻入人迹鲜至的山林,才从容地一边挥剑开路一边慢慢小心而行。背上的感觉开始异常。他心说,多么美的人呀。我假装背不动,停下来好好看看她。必须暗暗地看。否则她以为我好色。又想不行。让人知道我不是绝对的君子怎么办?于是又想,如果她是阿厢该有多么的好。不知道阿厢出嫁了没有。如果嫁了,怎么办?我不是白想了?神呀,你不要让阿厢出嫁,让她等着我。等到我找到她为止。可是找到她不爱我了怎么办?分手的时候她只有十二岁。十二岁的人心思是不定的。她的情感也是不能保证的。于是内心生出了一种深深的酸楚。
“喂,你有神经病?为什么不走?”公主的声音把他的思绪拉回来。谁说我不走?天眼看就要暗下来,你想让我在这里被仇家暗害?他轻声说。他的良心又责备他。良心说,你应该放下她,然后让她牵着你的剑走。这样,你就不会因为身体神经的一种感觉而不安了。他说,你知道什么?闻到她的香气我不是照样要不安吗?良心说,你想着是独自一人就行了。一个人的时候,你是从来不胡思乱想的。你就思索那武功的事,或者是书中那些精彩的话。他说,你懂什么?我无事的时候,想得最多的是阿厢。想她现在是不是不美了。想我用什么东西才能娶到她,想我如何作才能讨她做官的父亲欢喜。
公主又一次打断他的思想。公主说:“你放我下来。热死了。真是不难为情。你心里在想什么?”“没有,没有。我可以发誓。”他很轻地说。放下了公主,忽然生出一种失落感。觉得同她在一起虽然不安却好像很有幸福感。公主抖抖衣服,理理云鬓,然后带着一种快乐的怒意质问说:“你为什么屡次不救我?要是我发火,你可就倒霉了。喂,你叫什么?天下第一高手是不是?金狗都这么说你呢。以后我就跟着你,你一定要教我武功。”他听见“以后我就跟着你”的话,内心忽然冲出一种激动。多么好的事。我太幸运了。我就这么得了一位绝世佳人的心?真会如此?但随即升起一种酸意。我不过是浙南一个最低层最贫困的农民,而她可是公主呀。赵家并没有完全失势,她的九哥康王还掌握着天下的兵马,许多赵氏宗族还在各地为封疆大吏。她出了河东,摆脱了金兵和王善的追捕,就重新享受公主的荣华富贵了。我做什么梦?如果阿厢真的在等我,我岂不是可恶之极,把我们纯洁的情感玷污了?她不过是随口这么说而已。她怕我抛弃她。这是女人的心计。就像做了美梦醒来时,内心常常带着酸涩,他现在也是如此。却已把幻想收起。
公主完全放松了。她询问那黄马哪里去了,以及如何称呼你家在哪里为何入中原之类。他都一一如实作答。她说,好累呀,真想这里就是我们的家,可以美美睡一觉。没有人打扰,没有人追杀,没有人加害。他说我会保护你的。她说我们没有马如何回去?难道走回去?他笑笑。她说饿了,他就从小布囊中取出干粮。却带着汗臭。她如何咽得下?她说,好怀念旧时的光景。她克制住没有提出无理的要求,诸如我想喝蜜,我想喝茶,我想吃水果。此时她发现他身上带着的玉带玉佩和血书。立即盘问他。知道实情,她的情感陡然改变了。你居然会冒着生命危险一再去救皇上?神呀,但愿他长得英俊,但愿他是个真正的英雄,但愿他可以做我一生真正的肩膀,但愿他……她在但愿的时候,想到一计,要立时看到他的真面目。于是她说:“陆大哥,你快把脸洗洗吧。还粘着假胡子,好吓人呢。”
他便寻到一处溪涧,把脸上的血污擦净。乘着林间还有最后的光线,她看见一张年轻又英武的脸庞。她的心立时满足了。能脱离金贼的手,已经比所有的姐妹幸运百倍了。又找到一位品貌出众的英雄,我还奢望什么?在这血腥的世代。
“你们这群没用的。连一个伤得这么重的人都奈何不了?让本公如何说你们?”王善用克制的语气责备手下的六十猛。这班人这次行动已经死了五个,伤了四十个。王善就让他们去休息。有什么办法?美女不愁没有。若一味追求这种东西,又如何在众将面前立威?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乘金兵已远而朝廷没有实力,去夺取大片河山。总之,整个河东是要握在自己的手中的。但他的那名谋士吴光想出了一个妙计。王善听了,立时泛起喜色。只要成功,美女宝图全能到手了。于是立即下令去实施。
阿陆和安平公主走了两天的路程,总算平安。现在的陆云穿着整洁的衣服,一表人材。青年微微的浅薄让他不愿意再用任何假面容对着公主,这样的话他就会更加自卑。公主也没有易容。因为她没想到这层,而陆云自然不会主动提起的。在令他不安的公主脸上易容,他将要对付内心何等的惶恐呢。他心里想着去哪里弄两匹马来,但一直没去。偷盗这种事是从小被严禁的。他根本不去想这条路,而排除了这条路,他又从何处得马儿呢?身上带的银子不多,经过的村庄又没有卖马的。而大路又不敢行。没马可以在山林中穿梭,只是苦了公主。只有走几步就歇一歇了。公主又累得坐在一片草地上。公主就说,现在开始,教我轻功。有了轻功,我们很快就可以到家了。哪里会如此容易?他笑道。先教一点点嘛,让我看看。公主得胜了。
唐括老大和玉儿去了京城,自然无功而返。张邦昌一口否认派人夺了严阁老遗体的事。当知道唐括身边的人就是严阁老的孙女时,张邦昌叫人把老大独自领出来,在一个小房间里秘谈。对方照楚帝的意思开了一个价,五百两黄金如何?把这个女子交给楚帝。唐括老大说,你们滚一边去吧。她是我唐括雄的妹妹。老大就气愤地出来了。他带着玉儿离开皇宫。大哥,只有找到那个灰衣青年。你的人这么多,为什么没有办法?玉儿垂着泪。大哥有办法的。唐括雄把玉儿送回他们的秘密据点,就领人四出搜索。现在唐括雄站在了陆云和安平公主的外边。你带着个女人,还逃得了吗?他想。
唐括五兄弟和他们手下的二十人把两人围住时,唐括雄才慢慢地走出来。林子很密,动物又多,视线受阻,而公主又在撒娇。陆云发觉时,他们已在十五丈之内。老大说:“卑鄙的恶贼,连一个死人也不放过。严阁老的身体藏在哪儿?”“图还是人?要图就明说。在我的心里。”阿陆轻轻说。他现在没有轻松。公主紧张地站在他的身边,半句话也不说。
唐括雄挥着他的刀。他的长白刀法是一流的。他在动手时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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