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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初步调查 (第1/3页)
没有招牌显示这座酒吧是镇上最受人欢迎的酒吧,而现在时间还早――下午三点半左右――还不到酒吧热闹的时候。当然,在这座酒吧里你可以看到鲁德-维利、玛伦-狄克和约翰-克劳厚德(他镶在镜框里的照片,同其他人的照片一齐挂在棕桐披离的墙上)这些人的面孔。
现在,酒吧里冷冷清清的,除了几只鹦鹉玩具、几只手工制的猴,还有一位站在竹吧台后面的真人酒吧侍者。雨已停息,窗下的盆景苍翠欲滴,从空旷的后园里传来真的鹦鹉与金刚鹦鹉婉转的叫声;园的那些棕榈都是活生生的,不像我身边、头顶的那些假片。夹杂在塑料植物间的一串串香蕉都是真的,胆大的客人可以去采摘它们,自由品尝,它们是免费的。
流浪者之家的确是一处不错的所在,进门处有一间国食杂店,供应各种类型与品牌的朗姆酒;还有一间出售新鲜花环的礼品屋。曲径通幽处各个酒吧间异彩纷呈,都有一个奇异的名字,像“乐园海湾”、“食人族起居室”、“加尔各答黑洞”等,我就坐在加尔各答黑洞里等待我的同伴。酒吧内灯火幽暗,正好可以让某些女人看起来更美丽,或者更神秘。
可惜,我等的是一个男人――一名飞机机械师。
从火车站叫了一辆出租车,我在下午两点半左右到达伯班克的联合机场,走进门兹的联合空服务社机库,却没有看到他的影。今天是七月日,星期二,微风吹来,却驱不走这炎炎酷热,我黄色的衬衫与褐色长裤都已被汗水洇湿黏黏地贴在身上了。我事先没有告诉门兹我要来,前些日,我不断权衡着是否应该让自己卷进这场事件,然后,在一阵冲动之下,我把一些衣物塞进手提箱,在火车站买了一张卧铺票。
这间巨大的机库清爽宜人,正与外面的酷暑相抗衡。一些小飞机停在里面,其有几架双翼机,还有阿美的红色维哥,然而门兹的蜜月快车却不在其。三名穿着连衣裤的机械师正在工作,一人清洗着一架闪闪发光的滑翔机,我记得门兹说它属于潘丘-巴纳斯,阿美的一位女同事。门兹允许一些驾驶员把飞机寄存在他的机库里,这样可以使他的“舰队”看起来规模更庞大,另外两个人正在修理一架红白相间的小飞机的引擎,那是门兹做特技表演用的飞机。
我认出了三人的两人―一清洗滑翔机的那个家伙是泰德,修理引擎的两个人有一个是厄尼尔-提索,门兹的得力机械师:年届五十,肩膀宽阔,头发斑驳蓬乱,脾气温和。起初他皱着眉头望着我,然后想起什么似地一笑,接着又皱起眉头。
他用一块抹布擦了擦油污的双手,从容不迫地向我走来,他那褐色的、起着皱纹的猎犬似的脸上,一双眼睛却如同加利福尼亚的天空一样湛蓝,虽然眉毛也已经斑白了。
“内特-黑勒,”他说,向我微微一笑,笑容有些古怪,“如果你是想找老板,他在某种程度上租出去了。”
“‘某种程度’是什么意思?”
那个微笑加深了,看起来有些扭曲,“嗯,他与泰瑞、克拉克-盖博和凯瑟琳-兰姆伯德去拉古拉了。”
盖博与兰姆伯德,我不为所动,我以前也见过明星;泰瑞是门兹的新妻,或迟早会是。
我问:“什么拉古拉?”
“加利福尼亚半岛的一个小机场。”
“那儿有什么吸引力?”
现在他给了我一个灿烂的笑容,一点也不扭曲,“没有电话,没有记者,只有高山和美女。”
“哦”
“他们可能会在明天早晨回来。”他看起来似乎在研究我。
“你脑里在想什么事吧,厄尼尔?”
“你到这儿来是为了埃尔哈特小姐?”
我耸耸肩,“几个星期以前保罗邀请我调查此事,而我,坦率地说,拒绝了。”
“你的意思是说,他在她失踪前邀请过你?”
“是的”
他的眼睛眯起来,又是一副看不出表情的面具,‘“而你拒绝了他,现在,她失踪了……你对此感觉不太舒服。”
“糟糕极了。”
他的嘴唇抿了起来,终于我理解了他眼的表情:它们似乎被什么东西纠缠着,那双天空一样颜色的眼睛。
“我也是。”他说。他回过头看了一眼,然后低声说,“听着,我可以告诉你一些事……一些我亲眼目睹的事。”
“好啊。”
“但不在这里。”
“我们在这附近找一间酒吧坐坐?”
他摇了摇头,“也不在这附近……我给你一个地址,你能找到它吗?”
“我是一个侦探,不是吗?出租司机会找到的。”
“你没有车?等一下……”
他走进门兹的办公室里,很快地又出来了,递给我一串车钥匙和一张写着流浪者之家地址的字条。
他仍是压低了声音说:“还记得埃尔哈特小姐的敞篷车吗?”
“泰瑞普兰?”
“对,她把车放在老板这儿了,那是一辆无人用的汽车…我相信她不会介意你使用它的。”
“谢谢。”
“当然,如果老板认为我是自作主张,他会把钥匙要回来的,就这样。”
“当然。”
“你去按这个地址找……我们四点钟见。”
现在已经四点过十分了,我已狼吞虎咽般地吃了一盘羊肉片,对加利福尼亚人来说,现在吃饭还太早,但我仍然按着芝加哥时间作息,而且我在火车上吃的最后一顿饭是早餐。那个女招待,穿着莎笼,带着花环,有一双甜蜜的黑眼睛,问我是否想喝一杯餐后酒,他们有鲨鱼之牙、堕落天使以及眼镜蛇毒牙,我倾向于这儿的一种有乡土特色的鸡尾酒;祖姆别尔,每一盎司这种酒混合有种不同种类的朗姆酒。
我勇敢地喝了两口祖姆别尔,这时提索进来了,环视着依然空空荡荡的加尔各答黑洞。
他的额头上渗出了汗水,显得有些忧心忡忡;他穿了一件袖口挽上去的白衬衫,一条卡其布裤,看起来像丛林商人。他拉过来一把细柳条椅,坐在我的对面。
“敢喝祖姆别尔,嗯?”他问了一句,显然认出了这个又高又细的玻璃杯。
“你会发现我不是在痛饮。”
“这个地方不错吧?”
“这个地方不像是一名机械师常来的地方,如果你不介意我这么说。”
“我不常来,除了一些特殊情况,像周末度假,庆贺。这有最好吃的国食品。”
听了他的话我有些难过,这儿的广州小吃根本比不上国城的食物,但是也许厄尼尔和他的机场同伴们从来没去过国城。女招待又走过来了,厄尼尔点了一杯啤酒和一盘鸡蛋饼。
“这是吉米点过的,”他说,’”一杯祖姆别尔,在他参加周末聚会的那个夜晚。那夜他泄露了秘密。”
“吉米是谁?什么样的秘密?”
他叹了口气,摇摇头,“也许我应该先喝上一两杯啤酒。”
我伸出了手,抓住他的小臂,“让我们开始吧,厄尼尔,谁是吉米?”
“吉米,吉米-曼荷夫,”他说话时井不看我,“瘦瘦的孩,机械师,去年当你在机场时,他也在那里,我不知道你是否见过他。”
我放开他的手臂,坐回去,“我想起来了,你弄了一个新手代替他,我当时注意到了。”
“是的,那是彼得,好男孩,彼得。吉米,嗯……他的工作开始滑坡,门兹叫他走人,吉米后来离开了。我最后一次听到他的消息时,他在弗雷斯诺找了一份工作。”
“这对吉米很好,吉米泄露了什么样的秘密?”
他吞咽了一下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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