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急转直下 (第2/3页)
石慧点了点头但总觉得他的话中缺少一些什么东西却不敢断定那是什么但是她认为若换了谢铿就绝不会逃走了。
于是她也笑了笑忖道:“但是谢铿现在弄成什么样子了。”她又替白非高兴。确实人类的一切都很难下个断语游侠谢铿虽然义气为先但却似乎有些愚白非虽然聪明但却又似乎缺少了丈夫的气概至于到底是哪一种做法较为正确呢?那就非常难以断定了。
也许这两种做法都对只是要以当时的情况来断定做任何一件事都该是就那件事本身的价值来决定做法的。
崆峒山属六盘山系幽深林重虽已秋浓但山中有些地方还是郁郁苍苍石慧、白非初至崆峒山掠了一阵之后才现自己所走的并不是出山的方向反而入山更深了。
石慧娇笑着俏嗔道:“看你这副样子像是真的慌不择路了我可没有学到你的洞里那些恶画符没有你那么长的力气跟着你这么样乱跑我可真有点受不了啦。”
说着她就真的不走了白非拉起她的手轻轻亲了一下笑道:“我们两个找一个地方一起坐坐休息一下好不好?”
石慧用左手春葱般的手指在脸颊上划了一下娇笑道:“羞不羞谁要和你一起休息呀我要一个人坐。”
白非一笑左手一揽她的肩头右手一抄竟将她整个人抄了起来“飕”的掠在一棵梧桐巨大的枝桠上连梧桐子都没有落下一颗。
石慧娇笑道伸手去捶他的胸膛却只是那么轻和那么甜蜜使得被捶的人不但不痛反而有一种轻飘飘的温馨之感于是他就笑着说:“好舒服呀快多捶几下。”
“我偏不要。”石慧笑着脸都红了像是真的一样挣扎了一下然后就像只绵羊似的躺进白非的怀里带着一声长长的幸福的呻吟。
像是一对呢哺着的春燕两人在那梧桐树的枝桠上建起了爱的小巢幸福得忘却了这是在崆峒山忘记了他们还有被搜捕的危险忘记了他们还要做的事甚至忘却了这是秋天。
石慧方自伸手去揽白非却蓦然一甩手厉喝道:“是什么人!”
石慧立刻跳了起来。
白非用手一按树桠“飕”的掠了出去。
他瘦削而挺逸的身躯一离开树干竟盘旋着在空中一转像是一条水中的游鱼又像是一条云中的飞龙无比的美妙。
石慧呆呆的望着此刻她好像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孩子似的完全处于被保护的状况之中只是在欣赏着她的保护者曼妙的身法。
她却不知道除了她之外还有一人也在热烈地注视着白非的身形然后忍不住叫出来:“哎哟好漂亮的轻功呀!”虽然是一口极不纯粹的官话然而语声中的柔脆却使人忘去了她方言的恶劣。
白非双手一抬一张“飕”的朝那方向掠了出去那是另一棵巨大的梧桐哪知在他身形还未到达的时候那株梧桐上也极快的掠出一人来从他身侧电也似的掠了过去。
若不是他换了别人那几乎很难觉察到有人从身旁擦过去因为两人的度都是那么快在这种时候可看出白非功夫的人之处了。
他身形一顿竟然凭着这一口未歇的真气在空中又是一个转折像是一条摆尾的神龙在空中竟完全换了一个方向向那人去的地方掠了过去这种身法更不禁令人叹为观止。
他这里方自转折那边又响起来先前那柔脆的声音道:“好妹妹你怎么那么凶呀?一见面就动手打人。”
就在这话说了一大半的时候;白非也掠了过去那就是在他们先前依偎着的枝桠上此刻除了石慧之外又多了一人。
望着这人自非不禁呆了在这瞬间他脑海中又转过一个念头:“怎么世上的奇人竟全让我一个人撞见了。”
在这枝桠上飘然站着一个美得出奇的身躯这身躯上曲线的曼妙被她那件轻纱般的衣服掩映得更为动人。
头长长的披到两肩上漆黑的眉毛下是漆黑的眼瞳眼珠那么大是以当人们看着她眼睛时竟想不到她还有眼白再加上挺直的鼻于小而丰满的嘴唇就形成了一个和她身材一样秀丽、一样令人心旌摇荡的脸庞――这是一个美得出奇的美人然而却太美了美得竟使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美得使人觉得她几乎已不像是人类。
这就是白非为什么会认为她是奇人的原因也就是为什么石慧在打了她一掌之后就目不转睛地望着她也忘记了再次出手的原因石慧也算是绝美之人了然而见了这女人之后她心中也有些不自然的味道甚或嫉妒只是石慧的美却远比这人的美可爱石慧若知道这点她就会自然多了。、
那女子俏笑着眼睛也在石慧和白非两人的脸上打转然后笑道:“真是一对儿珠联壁合看你们这副亲热的样子真教人羡煞连我这个木头人都有点儿动心了。”
她眼光再次碰到白非的时候石慧不高兴地嘟起嘴来心里在暗暗骂着:“女妖怪!”深秋风寒这女子竞披着轻纱在这深山荒林中倏然出现倒的确有些女妖怪的样子。
白非愕了许久才期期艾艾他说道:“姑娘是……”在这女于面前他口齿竟变得很迟钝的样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石慧见了更有气替他接下去道:“你是什么人找我们干什么!”
那女子咯咯地笑着道:“小妹妹你别这么凶好不好姐姐我还帮过你们的忙呢!”她顿了顿又道:“嗅我知道了你不高兴的原因是因为我打扰了你们是不是?”
白非的脸好像微微红了一下。
那女子又道:“可是我刚才替你打了那鬼道士两弹丸功过也该算是两相抵消了吧?”
她此话一出白非和石慧都不禁惊异地“嗅”了一声立刻想到方才在殿脊所出的笑声将崆峒道人的注意力都移开使得自己才能乘乱掠走的人也就是这个美得出奇的女子了。
“怪不得她说帮过我们的忙。”白非、石慧不约而同地暗忖着但是对这女子却仍不免怀有戒心因为这女子无论从装束、举止抑或是行动上去看都显得大过奇怪了。
因此他们在瞬息间也找不出什么适当的话来说微风吹过将那女子身上穿的轻纱长衫的下摆吹了起来露出她穿在一双搂金鞋子里凝玉般的双足和双足上一段嫩藕般的小腿。这情景就像是九天仙女突然降落在这深山的梧桐树上有一种难言的圣洁之美而没有半分淫邪的意味白非的眼光像是随着那阵风吹到她的腿上石慧看着白非的眼睛“哼”了一声其实她的眼睛也禁不住要朝人家看两眼。
那女子似乎觉察到了有竟无意间用手捺住长衫笑问白非道:“你武功真不错这些崆峒道士里就数那玉鸢子和那个玄天子最难斗我到崆峒两三天了也不能将他们怎样。”
她一笑用手掠了掠鬓又道:“可是我也将他们弄得天翻地覆了他们想抓住我可是他们呀那简直是做梦。”
白非心中一动付道:“原来那些提着剑的崆峒道士就是想捉她的只是她来崆峒找麻烦不知她和崆峒派有什么过不去的地方。”
石慧却恨恨忖道:“这女子妖形怪状的一定不是好东西看她望着非哥的样子真是可恨。”
那女子却不管他们心里想着的事突然收敛了脸上笑容两眼注视着远方像是看着什么又像根本没有看着什么口中却低低吟着:“玉鸢子――”声音中包含着的某种意味使得白非和石慧身上都起了一阵悚栗。
“对了这女子一定和玉鸢子有着什么怨恨所以在玉鸢子见到那金弹时会有那种表情。”白非暗暗忖道。只是这样一个女子会与玉鸢子那种人有什么关系却又令白非不解。
那女子突然回过头向白非说道:“你肯不肯帮我一个忙?”
白非愕了一下。
石慧却接口道:“什么事?”
那女子一笑轻轻说道:“我要你们帮我去杀一个人一个该死的人。”
“玉鸢子?”白非脱口问道。
那女子点头道:“对了玉鸢子我不远千里从青海赶来就为的是要亲手杀死这个人这个人活在世上一天、我就一天不舒服他死了我要将他的皮铺在我的床上将他的肉一口口地吃下去。”
她虽然轻轻说着白非和石慧却不禁吓了一跳。
“这女子和玉鸢子之间的仇恨竟这么深可是我连她的姓名都不知道我怎能帮她这个忙何况他们谁是谁非还不知道哩。”
白非沉吟着心中却又突然一动忖道:“她是从青海来的――”这女子的言行很容易地就让人联想到天妖苏敏君身上。
“帮你的忙也可以不过――”白非道。
那女子立刻急切地接下去说道:“不过什么呢?”
白非笑了一笑用眼色阻止住那在旁边已露出不忿之色的石慧朗声道:“只不过姑娘既住在青海不知可否也帮小可一个忙?”
“什么忙?”
“青海海心山隐居着一个武林中的奇人姑娘可知道吗?”白非一笑轻描淡写他说道。
那女子却神色大变问道:“你找她有什么事?”神色之间一望而知这女子和海心山的天妖苏敏君有着非常密切的关系。
而她这种神态立刻引起了白非的极大兴趣也使得石慧面上的忿怒之色转变成询问和惊疑的态度因为她已知道白非的用意而白非的这种用意是不会引起她的嫉妒的。
那女子的眼睛瞪着白非。
白非道:“小可有些事想到海心山去谒见苏老前辈姑娘如果认得这位前辈不知能否为小可引见引见。”
那女子“噢”了一声冷冷说道:“那是家师。”
白非和石慧又吃了一惊那女子却又冷冷说道:“假如我不替你引见家师你就不帮我这个忙是不是?”她“哼”了一声又道:“这算是交换还是要挟?”
白非脸又微微有些红避开她刀一般锐利的目光缓缓地说道:“不是这意思――”
石慧却抢着道:“只要那玉鸢子确实该死我就帮你杀了他。”原来她对玉鸢子也有着非常恶劣的印象是以毫不考虑地说出此话言下之意却也是叫那女子说出为什么要杀玉鸢子的原因。
“那玉鸢子和我仇深似海若有人帮我杀了他我无论怎样报答都行。”那女子说道。
白非却一皱眉忖道:“她这话无异是答应了替我引见苏敏君但却不肯说出她为什么要杀死玉鸢子的原因难道她和玉鸢子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吗?”
白非疑心又起那女子却飘飘地走向石慧道:“妹妹你也是女人你总该知道天下之间最可恨的就是男人。”
石慧听着她的话一边却望着白非。
白非更是哭笑不得这女子指着和尚骂秃驴这句话很明显地将他也骂了进去他愈想愈不是味。
哪知石慧却说道:“我看玉鸢子那家伙也可恨得很不过他们崆峒派里道士那么多怎么能有办法把他杀了。”
白非听了先是一愕突然想起玉鸢子对石慧的态度一笑了然。
那女子道:“妹子你真好。”竟拉起石慧的手面上也流露出感激的神色道:“只要你们答应我就有办法对付那家伙。”
白非暗忖道:“我还没有答应她却将我也算上了。”
但是他此刻却又怎能说出不答应的话来却见那女子将石慧拉到一边嘀嘀咕咕地在石慧耳边说了许多话石慧一面听一面点头白非更是不知道那女子究竟在搞什么鬼。
她们两人讲了许久那女子足尖一点身子就轻飘飘地飞了出去在群木之间一闪而没轻功却是高绝。
白非虽微有些吃惊忖道:“这天妖苏敏君的弟子武功竟如此好但却怎么又说不是那玉鸢子的对手呢?”他又想起和玉鸢子动手的情况和玉鸢子那一身怪异绝伦的身法又奇怪玉鸢子既是崆峒门下怎么武功却是这种旁门的传授。
他一抬头石慧正向他走来眼圈竟红红的他惊问道:“慧妹你怎么啦?”
石慧一嘟嘴道:“你们男人坏死了。”
白非一笑他知道石慧一定听了不少那女子骂男人的话。
石慧见他不出声“喂”了一声又道:“你帮不帮我的忙?”
“什么忙?”白非笑问。
石慧道:“我要杀死玉鸢子那坏蛋你帮不帮我的忙?”
白非暗暗笑忖道:“倒好要杀死王鸢子竟变成她的事了变成了她的事还不就等于是我的事一样唉又是一桩麻烦。”
他心里在想着心事石慧却已怒道:“你不肯帮忙就算了你一个人到青海去好了我也不要帮你的忙。”她“哼”了一声又道:“男人果然不是好东西。”一转身将脸背了过去。
“我又没有说我不帮忙。”白非笑道:“可是你们讲的事总该也让我知道一点儿呀。”
石慧“噗哧”一笑道:“偏不让你知道。”却转过身来朝白非道:“我就在这里候着等一下那姐姐将玉鸢子引来你就动手杀了他。”
白非又一笑忖道:“我这算是什么呀。”俯身往枝桠上一坐道:“你们到底讲的什么我若不弄清楚了怎么能随随便便地就杀人那玉鸢子坏可是坏在什么地方呢?”
石慧嘟嘴道:“我说他坏就一定坏难道你不相信我?”
女人就是这么奇怪当她确定了一件事之后她就认为那件事就是真理石慧也并不例外当她愿意相信一个人的话的时候她就完全地相信甚至连半分怀疑都没有。
白非可不和她一样他将这事前前后后思量了一遍他知道帮那女子的忙对自己一定有好处而且那位石慧口中的那姐姐看样子也不像是动不动便想杀人的人那么这玉鸢子必定有他该死的原因只是他却不禁渴望知道石慧和她的那姐姐说话的内容石慧不讲他更好奇。、
他却不知道叫一个女子说出秘密的最好方法就是不去问她。
白非俯着头想心事石慧却忍不住坐到他旁边道:“你是不是想知道那姐姐的事?”她不等白非回答又道:“我告诉你也可以不过你一定要守秘密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白非暗忖道:“她怎么又肯说了。”侧望了她一眼。
石慧已恨恨说道:“这玉鸢子真该死他骗了那姐姐的武功还骗了那姐姐的身子却将那姐姐一丢了之你说他该不该杀?”
听了这几句话白非不但没有弄清楚反而更糊涂了石慧这才将方才那女子和她说的话源源本本地说了出来。
原来那女子姓那是青海通天河畔哲尔多齐齐堡主那长春的爱女叫那霞子昔年天妖苏敏君被中原武林所逼、窜人青海时受过那长春的恩惠将她收为弟子。
齐齐堡主以无比财力在青海海心山上为苏敏君建造了藏身之地那霞子借着先天的无比美貌和后天的无比媚力随着使武林中高手不知凡几迷离倾倒的一代妖物苏敏君在这海心山上修习天妖苏敏君的秘技。
一晃数年春花秋月那霞子正是忧情之年久居深山、自是寂寞就在她离开海心山回齐齐堡省亲的时候遇着了云游青海的崆峒道人――玉鸢子。
也就在这时候那霞子被曾颠倒过无数人的“情”字所颠倒不但和这虽是道家、却极风流的玉鸢子结下孽缘而且不惜违背师命将天妖苏敏君的秘技“蚀骨**傅女迷情**”私下传授给玉鸢子结果却是玉鸢子悄悄一走她自己却被苏敏君幽囚于海心山绝顶石窟中三年若不是她父亲齐齐堡主恐怕早已被废去武功了。
是以当她得到自由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到崆峒来寻找这负心薄情的玉鸢子哪知她此刻竟不是身兼崆峒内功心法和天妖秘技的玉鸢子的敌手除了不断地在崆峒山上搅扰之外对玉鸢子却一点儿办法也没有是以她才会有求助之事。
那霞子将这些事告诉了石慧石慧此刻又告诉了白非她亦是为情颠倒之人说起来有声有色比那霞子还要动听出神听着的白非也不禁磨拳擦掌恨声大骂起玉鸢子来。
“现在那姐姐去把玉鸢子引到这里你就下去和他动手我和那姐姐在旁边帮忙对付这种人可用不着讲什么武林道义。”
白非立刻也说道:“对付这种人确实不要讲武林道义。”他沉吟了一下却又道:“可是我却很奇怪苏敏君听到她徒弟上了这么大的当怎么不亲自出面来收拾这玉鸢子呢?”
石慧当然回答不出:“总有什么原因吧。”她只得如此说。
两人坐在树桠上等了许久那霞子和玉鸢子的影子都没有看到肚子却有些饿了白非暗笑自己最近老是肚子饿石慧却忍着不说出来因为这是她要等的著是别人要她等她一定会早就嚷肚子饿了女子的自私在对她所爱的人也不例外――当然除了某种特殊的情况之外。
“那姐姐会不会出事了?”石慧有些耽心的说道抬头一望又道:“你看天都已经快黑了我们到山上也快一天了哩!”
“这一下又耽误这么久灵蛇堡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司马老伯和邱大叔不知道走了没有。”望着暮色白非叹气说道。
“爹爹和妈妈不知道遇见了没有他们会不会回家去了呢?”石慧也幽幽说道。
此刻暮色四合秋意更浓两人竟生起了许多种感触于是白非说道:“再等一会儿他们要是还不来我们就去找他们一直坐在这里死等我看你也未必受得了。”
他话刚说完脸色就变了一下拉着石慧躲在枝桠间一个较为阴暗的角落里石慧也蓦然紧张起来留意的倾听着动静。
片刻她果然也在秋风之中辨别出夜行人衣袂带风的声音不禁捏紧了白非的手瞬息她已看到一条黑影掠来。
“怎么只有一个人呢?”他有些奇怪那人影身法绝快在群木之间盘旋了一阵然后突然停了下来站在离石慧和白非不远的一棵树上朗声道:“方才两位朋友在哪里贫道有事当面奉告。”
白非此刻已看清了那人影是谁低声道:“玉鸢子。”
石慧惊骇地说道:“这是怎么回事?”
白非道:“你留在这里别动我出去看看。”
伸手折了一段树枝“飕”的朝玉鸢子身后那个方向打去。
玉鸢子听风辨位朝那个方向一转身白非在这一刹那间“飕”然掠了出去飘然落在玉鸢子停身的那一株树枝之上。
玉鸢子转过身来时显然非常惊异但却仍沉住气道:“阁下好俊的轻功。”
白非冷冷的答话:“道长过奖了。”
玉鸢子哈哈一笑白非接着道:“道长说有事面告不知是什么事可是要告诉在下吗?”
“正是。”玉鸢子又道:“我和那姑娘之间本来有些小误会现在已说开了那姑娘不愿两位在此久候因此特地叫贫道来通知一声两位不妨到白云下院去休息休息――”他略微停顿了一下又道:“至于日间的事既然那是误会不提也罢。”
白非甚为不高兴地“吁”了一声道:“道长和那姑娘之间的事也讲开了吗”心中却暗忖:“女子真是奇怪那霞子先前大有将玉鸢于食肉寝皮的样子此刻居然已和好了而且将要我们等在这里的事也告诉了玉鸢于。”
他除了不高兴之外还有些惊异因为他再也想不到此事竟是如此结果。
石慧也掠了过来问道:“那姐姐现在在哪里?”方才玉鸢子说的话。她也听到了自然也有和白非相同的感觉。
“那姑娘现在正在白云下院里两位随贫道一起去就可以见到了。”
白非沉吟道:“小可倒还有些事还是――”
他话未说完石慧却抢着说道:“好我们跟你一起去看看那姐姐去。”
白非苦笑一下无可奈何地一耸肩。
玉鸢子笑了笑道:“有劳两位久候贫道实为不安到了观中贫道再好生谢过。”
白非总觉得这玉鸢子话中有些不对的地方却听得石慧笑道:“你们白云下院不是一向不准女子进去的吗?怎么那姐姐例外?”
玉鸢子的脸色在黑暗中变了一下只是石慧没有看到白非心中却一动更觉得此事大有蹊跷但是他只要决定做的事从不半途放弃此刻他也下了决心看看此事的真相。
“不但那姑娘是例外就连姑娘――”玉鸢子一笑接着说道:“恐怕也将要成为敝观中数十年来罕有的女客了。”
白非自第一眼见到此人就对他印象恶劣此时见他语气虽极为客气然而却觉得在他的笑声中仍带着些讨厌的意味。
此事必然有诈。他暗暗警告自己当个道士本应心无杂念清修为上犯了色戒的出家人还会有什么好东西。他望了玉鸢子那满带笑容的脸一眼又忖道:“我们有那么重要的事要做何必为这些不相干的事惹麻烦”他的理智这样告诉他但是他的天性却和他的理智极为矛盾。
“但是我们如果就此一走又算做什么此事非要弄个水落石出不可就算这道士对我们有什么坏心难道我还怕了他。”
须知白非本是个极为好胜、也极为好奇的入这从他以前所做的一些事中就可以看出他的个性。这种个性如果是生在一个极有信心和毅力的人身上往往可以获致极大的成功如果生在一个浮躁和不定的人身上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于是他向石慧微一示意道:“既是如此我们就随道长走一趟好了。”
玉鸢于微一稽脸上又泛起了笑容。
三人身形动处各以极上乘的轻功飞掠这当儿三人轻功的强弱就很明显地分出高下来了石慧轻功虽亦得自真传但一来是功力较浅再者也是本身的体质关系在三人中完全居于劣势只是两人并未越她仍然不即不离地跟在她左右玉鸢子竟也一丝没有炫技之意。
白非一路盘算这事可能生的任何结果“可能那姑娘被他擒住而被逼说出我们的藏身之处是以这玉鸢子就来将我们骗到他们的巢里去好想个办法来对付我们。”
他暗中得意地一笑自认为这个猜测极为近乎事实“但是你想不到我已识破了你的诡计了吧。”他恨不得此刻就将自己心中的猜测告诉石慧然后再看看石慧脸上赞美的神色。
世上没有任何一件事物比情人的赞美更为甜蜜一个一生没有受过情人赞美的男子不是个白痴就是个蠢才。
晃眼之间白云下院的院墙已隐隐在望石慧突然问道:“你的二师兄好一些吗?”
玉鸢子尴尬一笑正不知如何回答。
石慧却又笑道:“现在你们的掌教师兄该知那暗器不是我的了吧。”
白非再次望了玉鸢子一眼却见他脸上除了尴尬之色外并没有一些别的神情。
白云下院本是朝西而建但这玉鸢子却领着白非、石慧两人绕到东面却是这白云下院的后面白非心中自然又生了疑虑“他不将我们引到观门却绕到这后面来干什么?”
石慧却直接了当地问道:“我们为什么不从正门走进去?”身形已在无形中顿下来。
玉鸢子显然又遇难题沉吟半晌期艾着道:“由正门进去有……有许多不便之处。”
他望了望石慧又立刻接着道:“还望两位能体谅贫道的苦衷。”
白非暗哼一声忖道:“你这厮又在玩什么花样。”
这么一来白非更加提高了警觉从目光中传给石慧那玉鸢子却道:“两位跟着贫道来吧。”
纵身一掠如飞鹰般掠进了院墙。
白非身形也微动悄悄一拉石慧的衣襟轻声道:“慧妹小心了。”
石慧若有不解地一点头两人也跟踪掠入。
玉鸢子当然对这白云下院极为熟悉三转两转经过的路居然一个人影也没有。
白非的眼光却不住四下观望仔细地察看着四周以防万一有什么突生之变在这种时候他可不能不分外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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