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宝藏(下) (第2/3页)
先把群雄制住,到那时,要他们拼命,胜算就大多了,道:“你们听着,你们已中了嬴某的蛊毒和毒药,要是乖乖听话,嬴某就饶你们一命。”任是非冷笑道:“嬴复,你这老乌龟,老子早就告诉过你,你地奸谋已给三弟识破,又在狗叫猫叫什么?”嬴复大名著于天下,任是非当着群雄之面骂他老乌龟,痛快之极。
嬴复道:“哼,任是非,嬴某的药,也是别人解得?要是不信,嬴某就弹一曲,你试试。”任是非深信师叔薛道衡之能,道:“老乌龟,你不过就是想要用天籁魔音制住天下英雄,就让你弹一弹,看老子如何破你。”嬴复本善音律,从**处得到一部身毒曲谱,加以变化,遂成天籁魔音。身毒人能以音乐舞蛇,有神奇妙用,嬴复取大自然天籁之声为基础,参照身毒曲谱,制成天籁魔音。曲成之后,初试威力,引得山中虎豹跳跃不已,筋疲力尽而亡,端地厉害无比。任是非不知厉害,竟是大言炎炎,要破他的魔音,嬴复冷冷一笑,道:“任是非,就凭你也想破嬴某的仙乐。”任是非道:“不信就试试。”
嬴复要地就是任是非这句话。他本想叫手下,把在场武林群豪,不愿归顺地尽数杀光,群豪不会束手待擒,必然要反抗,这么一来,损耗必大。于他大为不利,才用言语挤住任是非。好施展天籁魔音,制住群雄,为己所用。任是非明知嬴复的用心,三师叔惨死,心中悲愤,竟是不顾后果,要和嬴复斗上一斗。
嬴复回到软兜。把铁筝放在膝上,摒虑凝神,运气半晌,按宫引徵弹了起来。筝本秦乐,多酸楚凄厉,金戈杀伐之音,嬴复奏来,绝无丝毫凄厉杀伐之音。尽是柔媚喜悦之声,时而如昆岗凤鸣,时而如微雨湿花,时而如春风拂面,时而如深闺私语,极尽婉转柔媚变化之能事。使人听来,如沐春风,如饮醇酒,如偕伴侣,遨游苍穹,飘飘然,如在仙宫,如处仙境,百鸟群集,群相和鸣。百兽奔走。效舞于前,当真如聆仙乐。声声与心灵相应和,舒适快乐,受用之极。
任是非心道:“他祖母的,这就是狗屁不通地天籁魔音?有什么了不起?好听得很。”他不解音律,也觉得听在耳里,甚是舒服。斜眼看师父,玄真道长眉头紧锁,似在沉思,甚是迷茫。再看师叔,也是一般。向与会群雄瞧去,人人脸现喜色,甚是开心。再看嬴复手下,也是一般,人人喜溢眉梢。
筝声忽地一变,不再是柔媚婉转,变为慷慨激越,催人奋进,使人听了,热血禁不住沸腾,大有万千人,吾独往也的英雄气概。任是非不自禁地想起自己这几年做的事,只觉出入匈奴五十万大军中,最是豪勇,富男儿气概,热血上腾,欲再次腾冲匈奴军中。
与会群雄和嬴复手下,有人哼着市井俚曲,叫着相好地芳名,数说相好的好处,大谈自己地相思之情,听了令人泪下;有人大喊大叫起来,大叫“老子发财了,发大财了”,双手前抱,如抱金银元宝;有的大叫“老子当大官了,做大将军了”,抽出兵器,大喝一声杀呀,冲将过去,见人就砍,如威风八面,指挥千军万马地大将军,腾冲于大军中,奋通杀敌一般;有地叫道“老子当皇帝了,你们都得听老子的”,正襟危坐,宛如帝皇上朝,一屁股坐下去,竟是坐了个空,坐在地上,也不以为意,嚷道“老子上朝,还不朝见?哪个龟儿子不朝见,就杀了你这乌龟儿子王八蛋”,操起兵刃斫杀起来;还有地嚷道“老子成神仙了,飞呀飞呀”,大作得道飞升状,就是飞不起来,焦急万分。数千人众,乱砍乱杀,乱舞乱跳,诸般怪异尽呈。
任是非大吃一惊,收摄心神,不再想腾冲匈奴大军事,灵台为之一清,脑筋灵活起来,知道筝声已和众人的心思相和,勾起众人地遐思,事情已到紧急关头,要再不阻止,众人不是被乱刃杀死,也会精疲力竭而死。任是非不解音律,不知如何阻止,向师父玄真道长望去,玄真道长也是满脸焦急,显是无策。再向师叔望去,也是一般。无奈之下,向足智多谋的霍去病望去,霍去病也是无奈。霍去病精通兵法和谋算之道,于武林人物地伎俩所知不多,自是无法可施。
任是非心念一动,嘴一张,一声清啸,直冲云霄。任是非身具绝世武功,一声长啸,如万马奔腾,金戈铁马,有穿云裂帛之威,筝声给压了下去。啸声一起,筝声一低,众人头脑一清,灵智顿复,清醒过来,浑身似欲散架,摔倒在地。
嬴复不意任是非突然作啸,催动内力,筝声一弱即强,把啸声压了下去。任是非不甘示弱,运起上清真气,把筝声压了下去。嬴复催动内力,扳了回来,二人就这般,竭尽所能,欲压倒对方,二人功力相去不远,怎能在短时间内能够分出胜负。到后来,玄真道长,薛道衡和薛琳也加入战团,围攻筝声,筝声经不起四般啸声围攻,弱了下去。欧剑通和丁剑全一见情势不利,长声作啸,加入战团,和玄真道长三人的啸声斗作一团。欧剑通和丁剑全的武功不在玄真道长之下,以二敌三。短时间内,也不会落败,变成任是非独斗嬴复的局面。
筝声和啸声,此消彼长,彼消此长,这可苦了群雄,筝声一高。绮思顿生,浮想联翩。手舞足蹈起来。筝声一低,浑身似欲散架,摇摇欲倒。将倒未倒之际,筝声又高,精力顿旺,翩翩起舞。
到后来,任嬴二人已不能不动。嬴复抱着铁筝不住走动,任是非也是游走不定,二人头上直冒热气,烟雾腾腾,已斗到紧要关头。嬴复奈何不子任是非,心中焦虑起来,筝声一变,尽是金戈铁马。萧条肃杀之声,闻者纷纷抽出兵刃,斫杀起来,乱成一团,有地身被数十处重杀,仍是悍不畏死。剧斗不已。
任是非久攻不下,焦躁万分,心想如此反复,群雄终归要损失殆尽。万般无奈之际,忆起董仲舒对他说的一番话,那天,任是非到董仲舒府上请教,董仲舒为任是非论人之善恶,道:“善,人之真本。恶。人之假,假长真消。真长假消,以真攻假,以善去恶,无往不利。”任是非问道:“先生,任是非爱胡闹,是善还是恶?”董仲舒捋髯微笑不答。当时不明其意,现下明白了,自然是恶,他不再胡闹,恶已去,终得全善,证大道,董先生为了顾全他脸面,才不言明。嬴复地魔音,也是利用人之善恶,先用柔媚之音,勾起人的绮思欲念,摧毁理智,渐而由善入魔,邪念大起,各种幻象顿生,终致无法控制,为魔音所乘,落入他的掌握。
任是非明白了这点,心道:“以真攻假,以善去恶,如何用善?我任是非只知胡闹,哪有丝毫善念。”连连搓手,焦急不已。嬴复抓住时机,急攻不已,把啸声压了下去。任是非心道:“要是董先生在就好了,他一身正气,定能慑服嬴复。”一想到董仲舒,想起和他初见时的情景,心道:“董先生以一部《春秋》,令剧斗终止,就是欧剑通这大恶人也不敢不戾气尽去,我就来依样画葫芦,试上一试。”不再作啸,朗声吟道:“元年春,王正月。虽无事,必举正月,谨始也。公何以不言即位?成公志也。君之不取为公何也?将以让桓也。让桓正乎?曰不正。春秋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隐不正而成之,何也?将以恶桓也。其恶桓,何也?隐将让而桓弑之,则桓恶也。桓弑而隐让,则隐善矣。善则其不正焉,何也?春秋贵义而不贵惠,信道而不信邪。孝子扬父之美,而不扬父之恶。先君之欲与桓,非正也,邪也。虽然,既胜其邪心以与隐矣。已探先君之邪志而遂以与桓,则是成父之恶也。兄弟,天伦也,为子受之父,为诸侯受之君。已废天伦而忘君父,以行小惠,曰小道也。若隐者,要谓轻千乘之国,蹈道则未也。”他内功精湛,在场人众,一字一句,听得清清楚楚。
《春秋》,表面上看,只是一部史书,实则博大精深,孔子把圣王之道尽寓其中。任是非受董仲舒影响,心中已有悲天悯人之气,又受董仲舒耳提面命,懂得不少圣王道,夫子意,这番吟来,慈心仁肠,尽寓字里行间。在场人众,虽是武人,不通文墨,还是受到感染,善心渐起,恶心渐去,慢慢地,平静下来。
嬴复见势不妙,催动内力,筝声立转凄厉惨恻,如乌峡猿鸣,子规夜啼,极尽酸楚凄厉之能事。
任是非吟诵《春秋》奏功,哪会放过,继续吟道:“三月,公及邾仪父盟于眛。及者何?内为志焉尔。仪,字也。父,犹傅也,男子之美称也。”吟至此处,嬴复心中一跳,指法微乱,弹断了一根弦。他于此曲浸yin极深,虽是少了一根弦,仍能弹奏自如。
玄真道长,薛道衡,薛琳见任是非奏功,也不再长啸,跟着他一起吟起《春秋》,四人齐声吟道:“其不言邾子何也?邾之上古微,未爵命于周也。不日,其盟渝也。眛,地名也。”玄真道长,当世大侠,甚得武林中人景仰,慈心侠肠,自是不待言;薛道衡医术通神,救世济人,最是仁慈不过;薛琳年纪虽小,无济世之仁心,处此情景,感受亦深,三人一加入。吟诵地威力就大多了。四人吟到“眛,地名也”,铁筝地弦又断了一根,嬴复额头汗水直往下流。
四人熟视无睹,吟道:“夏五月,郑伯克段于鄢。克者何?能也。何以不言杀?见段之有徒众也。段,郑伯弟也。何以知其为弟也?杀世子母弟目君。以其目君知其为弟也。”四人吟至此处,铁筝地弦尽数断绝。嬴复催动内力弹筝,弦断绝,在他内力挤压下,铁筝从中裂开。
任是非四人松了一口气,再瞧群雄,受他们吟诵之声影响,已恢复正常。受筝声影响过巨,有些乏力罢了。
嬴复大是焦急,道:“不可能,不可能。”抓起铁筝,向任是非掷去,身形一晃,直向躺在地上地方宏儒夫妇的尸身扑去。任是非和玄真道长等人以为他要糟蹋方宏儒的尸身,急叫道:“嬴复。你敢。”急忙掠去阻止。
霍去病已明嬴复用意,急叫道:“二哥,不是。”任是非接住铁筝,往地上一掷,已抢到嬴复头里去了。赢复双手向后一掠,陡地在空中转向。径向霍去病扑来,运起九幽玄冥掌劲力,向霍去病胸口击去。天籁魔音被任是非用《春秋》破去,嬴复知道要控制群雄为己用,已不能实现,只要杀掉霍去病,仍不枉此行。他的一举一动,都在霍去病的料算中,显然这人地才智,远在自己之上。他已位列大司马。要是他日匈奴大军南下,此人必是心腹大患。趁早除去为是。嬴复是天下少有的凶人,能决断,先向方宏儒夫妇地尸身扑去,引开众人的注意,再在空中折而攻击霍去病。
任是非等人发觉上当,大吃一惊,急忙追来,要知霍去病身系华夏安危,要是有三长两短,如何向华夏百姓交待。任是非起步稍迟,已不能追及,无奈之下,大拇指一捺,一股剑气,直刺嬴复背心。这是极高明地围魏救赵策略,要逼得嬴复回掌自守。嬴复知道机会难得,要是错过这机会,永远也不能再有,右手掌势不变,直向霍去病胸口击去,左手运起弹指神通绝技,向后弹出一缕指风,迎向任是非地剑气,想争得片刻时光,就可以杀掉霍去病。任是非一心要救霍去病,用上十成内力,威力端的惊人。指风剑气接实,嬴复只觉中指发麻,剑气丝毫未缓,直刺过来,大吃一惊,连弹三指,仍不能阻止剑气,无奈之下,向前蹿出,以避剑气。身形刚起,剑气接踵而至,又弹出三缕指风,才把剑气化解掉。霍去病明白嬴复地用意,他武功不高,要避是避不开的,他生具豪胆,并不慌张,抽出佩刀,护在胸前,凝神待敌。嬴复存心取他性命,用上了十成内力,他哪是对手。幸得任是非剑气霸道,嬴复不得不前蹿以避,避过了正面,饶是如此,霍去病仍是给掌风扫中,摔在数丈外。
任是非惊叫道:“三弟。”急掠过去。玄真道长,薛道衡急叫道:“霍将军。”跟着掠了过来。霍去病脸若金纸,呼吸微弱,毫无知觉,已是晕了过去,任是非扶了起来,哭道:“师叔,师叔,快来,快来救救三弟。”
薛道衡从任是非手里接过霍去病,一把脉息,掏出续命金丹,给他喂下,盘膝坐在霍去病身后,双手抵在霍去病命门上,运起上清真气,送入霍去病体内,助药力化开。玄真道长,薛琳,黄秉,蒋全兴师徒,吴天星,军须靡和水成海等人把二人围在核心。亦有不少忠义之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