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复国(上) (第3/3页)
是再说下去,又要吃亏,不敢再辩,道:“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知晓了,和军师一商量,派欧剑通和上官剑南前来,把他从牢里救了出来。”人影一晃,又被任是非打了几个耳光。不敢呼疼,更不敢抚摸伤处,只作没发生,道:“大禄一出死牢,召集旧部造反,把猎骄靡抓了起来,再去抓太子,当须负隅顽抗,被国师打死。当须一家给大禄杀光,只可惜跑了当须的儿子军须靡。”脸上吃疼,又被任是非打了几个耳光,咬牙强忍痛楚,道:“大禄本想把猎骄靡杀了,可一想,要是没了猎骄靡,就没办法抓得住军须靡,要抓军须靡,少不得猎骄靡这个诱饵。军须靡是他心腹大患,一日不除,一日不安,才把猎骄靡关在死牢里,严加看守。”
任是非道:“难怪不得他对你这么好。你于他有再造之恩,怎能不好好报答你。”兰无弥知他不可理喻,含含糊糊,道:“是,是。”任是非手一长,打了他几个耳光,骂道:“老子叫你含糊其词。”兰无弥无奈,只得道:“你老人家说得不错,大禄很是感激小人,待小人也就与众不同。”任是非道:“他好狠毒,敢杀亲老子。”兰无弥道:“这确实是他不该。”任是非道:“只怕你巴不得他一刀把猎骄靡给杀了,永远做你们的奴才。”兰无弥道:“你老人家英明,小的确有这想法。”
任是非道:“军须靡有没有给抓到?”兰无弥道:“回大人,还没有。开始几年,不断有人劫牢,想救猎骄靡,都没成功。”不等任是非打耳光,道:“这些人都是军须靡派来的。大禄抓了不少活口,想逼问口供,可这些人贱骨头,硬得很,至死不说,到现在也没有查到军须靡的下落。”任是非道:“你是贵骨头,软得很。”兰无弥脸一红,好在星月微光,任是非看不清,道:“在别人面前,小人的骨头硬得很,在你老人家面前,小人的头再硬,也要变软。”飞将军折磨人的手段太多,兰无弥知道在飞将军面前硬挺,绝讨不了好,还不如从实招来的好。这话倒也不全是拍马屁,是实情,任是非得意一笑。
任是非心道:“老子正愁没办法控制西域形势,这下好办了。老子把猎骄靡救出来,要他重登王位,不怕他不与我朝结盟,共抗匈奴。嘿嘿,就是这计策。”主意一定,开心起来,道:“猎骄靡关在什么地方?”开心之下,说话也和气了不少。兰无弥道:“回将军,大禄怕军须靡把猎骄靡给救了出去,关押的地方经常更换,小的实是不知。”任是非心想大禄做贼心虚,极有可能如此做,要想知道得确切些,到赤谷城,再行查探,不再追问这事。
任是非道:“国师又是谁?”兰无弥道:“就是乌孙护国**师法**师。”任是非摇头道:“没听过。”兰无弥道:“你老人家当然没听过,法**师是身毒国人,从未到过中原,你老人家自是不知。”任是非道:“身毒国?那是什么国家?”身毒国就是现在的印度,汉武帝前期,由于匈奴阻隔,中原人不知有这么一个国家,任是非自是不知。兰无弥道:“身毒国在极西之地。”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国家,兰无弥也不清楚,说不明白。
任是非道:“大禄造反,他也参与其事?”兰无弥道:“是,法轮法师为大禄大王立下殊功。”任是非道:“只怕大禄谋反就是从他这儿开始的吧。”兰无弥道:“你老人家有所不知,要大禄大王造反的不是法轮法师,是军师。”任是非道:“嬴复?”兰无弥道:“军师得知乌孙情状,微讽大禄大王,大禄大王才有心造反。军师远在国中,鞭长不及,才把法轮法师推荐给大禄大王。”
任是非心道:“嬴复阴谋复国,四处招揽人手,助大禄造反,也不足为奇。他要大禄承他恩情,帮他复国。”又寻思道:“三师婶说西域有个人传过嬴复瑜珈术,说不定就是这狗屁不通的烂法师。”道:“嬴复的瑜珈术是法轮传的?”兰无弥心中一惊,心道:“你连这都知道了。”还不知他知道些什么,暗自庆幸,没有撒谎,要不然又有得苦头吃了,大拇指一竖,赞道:“飞将军,你老人家当真神通广大,连这等机密事都知道了,小的佩服得紧。”身在任是非手中,不趁此时讨好,更待何时。
任是非得意洋洋,吹牛道:“这有什么了不起,嬴复老乌龟的事,老子早就查得清清楚楚,只不过要看你老不老实。你要是有半句假话,哼!”兰无弥忙道:“小的老实得紧,老实得紧。”任是非道:“谅你也敢撒谎。”兰无弥道:“小的在你老人家面前就是要撒谎也撒不成,你老人家只要眉头一皱,就知小的说的是真是假。”兰无弥经常往来西域,善于应对,拍马屁的功夫确有独得之秘,任是非听在耳里,喜在心头,浑身舒坦,受用之极,道:“你知道就好。”
兰无弥见马屁凑功,知道机不可失,趁机再加把火,定会少吃许多苦头,献媚道:“你老人家有所不知,法**师是一位大有来头的人物。他师父万**师是身毒国第一高手,一身武功,出神入化,法**师已得他老人家真传,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起事那天晚上,他率人杀入太子府,杀散侍卫,一禅杖打得当须头骨碎裂,脑浆迸溅而亡。事后一点检,数百侍卫,有一大半是给他打死的,你说他厉不厉害?”话一出口,立觉不对。任是非重重打了他一个耳光,骂道:“厉害个屁,心狠手辣,早该碎尸万段。”兰无弥抚着脸,哼都不敢哼一声。
任是非道:“他师父呢?”兰无弥道:“听说在起事前圆寂了。”当是时,佛教始创不久,还未传入中土,任是非不知圆寂就是死了的意思,道:“圆寂?”兰无弥道:“就是仙游了。”任是非骂道:“仙游就仙游了,什么圆寂,狗屁不通。”兰无弥道:“他们自称死了叫圆寂。”任是非骂道:“老子不许就是不许。”兰无弥知他不可理喻,怕惹恼了他,自讨苦吃,不敢再争,默然不语。
任是非又盘问了一阵,兰无弥虽是参与其事,所知也不多,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来,心想该回去了,道:“这事老子知道了,还没有完,老子还会再找你。”兰无弥知道他再找自己,苦头是有得吃了,头皮发炸,颤声道:“是,是。”任是非道:“要是有人问起今晚你到哪里去了,你怎么说?”兰无弥充任伊稚斜的使者,经常出入西域,结交各国,心思倒也灵活,心念一动,猜到任是非的意思,道:“小的就说宫里闷得慌,到外面吹吹山风,透透气。”任是非心道:“也还不算笨。”道:“有女人陪你,还闷?”兰无弥心道:“一个如花似玉的侍女,本该好好享受一番,给你一搅,还有什么乐趣?”道:“在宫干那事太也寻常,野外作乐,小的还未试过,就带了她出来玩儿。”任是非道:“今晚这事,要是你敢泄露半个字,老子会取了你狗头。”今晚这事算是过去了,兰无弥暗中松了口气,道:“小的不敢。”任是非道:“谅你也不敢。”
任是非有心耍威风,往兰无弥胸口一抓,兰无弥一身肥肉,任是非一抓之下,满手尽是肥肉,童心发作,不住地颠踬,兰无弥一百多斤的重量,全靠任是非手中的肥肉支撑,已是疼痛给忍,再给他一颠簸,哪里还受得了,忍不住大声呼痛。
任是非重重赏了他一个耳光,骂道:“老子叫你叫。你再叫,老子扒了你狗皮。”脚下故作趔趄,颠踬了一下。兰无弥知道他说得出,做得到,咬牙强忍疼痛,不敢叫疼。如此杰构,不见兰无弥叫疼,任是非又觉没趣,道:“你怎么不叫?”兰无弥心想,你逗我说话,不怀好意,谨记任是非不准叫嚷的严训,不说话。任是非狠狠地打了他两个耳光,骂道:“老子叫你装哑巴,你不说话,老子把舌头给你割了。”兰无弥知他言出必践,说割舌头,决不会割鼻子,忙道:“你老人家不要小的说话,小的不敢说。”任是非脸一板,骂道:“老子是不要你叫疼,不是不要你说话,问你话就得回答,知道了?”兰无弥忙不迭地道:“小的知道了,小的知道了。”任是非打了他两个耳光,道:“知道了就好。”兰无弥谨守可以回答问题,不准呼疼的严训,咬牙强忍着。
回到兰无弥房里,把兰无弥往地上重重一摔,兰无弥闷哼一声,就是不敢大声呼疼。任是非中指一弹,天机指力飞出,解了侍女的昏睡觉和哑**。侍女惊呼道:“来人啦,有刺客。”任是非恐吓道:“你再叫,老子把你剥光了,挂在街上去,要乌孙百姓来瞧瞧你的光**。”侍女心道:“你不剥,本姑娘也光了。要给百姓看了本姑娘的光**,羞也羞死了,还能做人?”花容失色,就是不敢叫嚷。任是非见恐吓凑效,大是高兴,嘿嘿一笑,出了房门。
任是非心道:“这事迟早要传开,大禄要是知道老子找过兰无弥,定会起疑心,猜到他泄露秘密,有所准备,老子要做手脚,就有些困难。不如老子再到别处闹闹,要他不起疑心,再者大禄知道老子到了,定会急着赶回去,和狗屁不通的法轮烂法师商量。老子就可早点下手,办完事好回长安去见大哥。”主意打定,到处乱闹一通,不管是匈奴一行人众,还是乌孙群臣,给他折磨得半死。闹了二十多个房间,玩心大去,才回到屋里,除去易容物,倒头睡觉。
果不出所料,一觉醒来,飞将军来到的消息已经不胫而走,整个温宿城皆知。一时间,谣言四起,传说各异,有的把飞将军说成是天上神仙,有的把飞将军说成地狱恶魔,青面獠牙,丑陋不堪。听到好听的,任是非不免沾沾自喜,听到不好听的,又不免嘀咕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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