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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败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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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败盟(下) (第3/3页)

,左手食指半曲,并未握拢成拳,知道这是他们早就约定的报迅之法。刘安老奸巨猾,脸上不动声色,刘迁忧形于色。任是非心道:“老子安排的,凭你老乌龟也想找到,做梦。”心中不免几分得意。

    众人闲话一阵,刘安叫人摆上酒菜,邀请任是非四人入席。任是非老实不客气地坐了首位,他下面依次是张汤,朴天正和风天南。对面首席是刘安,他下面是刘迁,再下面依次是荆大先生,荆二先生,荆三先生,苏飞,李尚,左吴,田由,伍被,毛被和晋昌。先前,刘安排位次,定把淮南七公排在三剑客之前,现下把三剑客排在前面,任是非明白,定是自己的反间计成功之故,大是得意,心道:“老子再撩拨一番,不怕你不反目成仇。”

    任是非存心煽风点火,席间大肆撩拨,激得淮南七公和三剑客剑拔弩张,几成水火,要不是刘安在场的话,双方早就干了起来。每当双方怒目而视,任是非又做好人,忙着打圆场,劝阻双方,只不过话里有话,激得双方更是怒不可遏。任是非聪明过人,语含讥诮,倒也不易听出。到得后来,刘安也被任是非激得怒火上腾,因为任是非讥嘲他驭下无威,他怎能不怒?把淮南七公和三剑客恨得牙痒痒的。刘安,淮南七公和三剑客均是老江湖,阅历丰富,原本不易上当,刘安,淮南七公和任是非仇深似海,誓不两立,见了他的面就怒火上腾,这几日天天见着任是非,每见一次,怒火积聚一分,几天下来,火气已多,理智渐失,再被任是非一撩拨,还能不怒。三剑客和任是非,无甚仇怨,任是非处处帮着他们,感激不已,只觉任是非是天大的好人,他说的话就是自己要说的,对他的话,奉若音纶,和淮南七公斗得更是起劲。

    任是非见刘安等人怒气填膺,心道:“老乌龟发火了,只要老子今晚再浇点油,准有好戏瞧。”

    一顿酒饭,不欢而散。任是非临去时,从怀里取出请柬,递给刘安等人,道:“几日来,承蒙王爷厚爱,礼敬有加,下官甚是过意不去,今晚就回请王爷和各位,还请各位前辈赏脸,不要使下官失脸面。”

    刘安今日未搜查到五家使者,疑心未去,心想定是任是非干的,要不然淮南城里,又有谁有这个胆子,敢和本王作对,任是非请客,正好趁此时机,再探行辕,道:“任兄弟太客气了,几杯薄酒,兄弟不用放在心上。”

    任是非道:“下官临行时,皇上赐了两坛御酒给下官,下官未舍得喝,无以为敬,今晚就与各位分享。”任是非临行,刘彻确实赐了他两坛御酒和一只酒壶。这酒壶内有机括,被任是非看见了,甚觉有趣,就赐了给他。刘彻心想有酒壶,没有酒,太也不成话,顺便赐了他两坛御酒。任是非不喜饮酒,虽有御酒,一路上,也未开坛一饮。

    刘安忙道:“任兄弟如此厚意,本王怎敢不来?今晚一定叨扰。”任是非道:“今晚与各位一聚,不知何日才能重会,与各位相处甚洽,想来令下官惆怅。”

    刘安道:“任兄弟话里有因,不知乾坤如何?”任是非道:“下官奉旨给王爷赐几杖,事已办妥,明日就该回京缴旨。”刘安道:“任兄弟多聚几日,让本王略尽绵薄。”任是非道:“王爷,皇命在身,下官身不由已,王爷好意,下官心领。”刘安道:“任兄弟劳心国事,可钦可佩,本王当奏明天子,为兄弟请功。”任是非道:“多谢王爷。为国出力,为皇上办事,下官份所当为,不敢言功。”刘安道:“任兄弟这份胸怀,实在令本王心折。”

    任是非四人告别刘安,回到行辕,已是下午。任是非叫来曹万淳,命他即刻将五家使者带来行辕,曹万淳领命而去。任是非到厨下巡视,军卒办事得力,山珍海味竟是收购了不少,心中一高兴,每人赏了一百两银子。军卒万料不到钦差大人竟会打赏,大喜过望,忙磕头谢赏,办起事来,更是卖力。

    任是非回到屋里,曹万淳已带了五家使者回来。任是非点了五人哑**,手上和腿上**道,命人除去五人的易容物,五使者乍见之下,大吃一惊,有心要问,苦于口不能言,只好以目相询,摇摇头,以示不知原由。任是非在五人头上轻击一掌,五人立时晕了过去,命人把商山良关在左边房里,其余四人关在右边房里。

    任是非道:“曹将军听令。”曹万淳道:“末将在。”任是非道:“本钦差命你天黑后,把羽林军尽数调进城来,把行辕团团围住,没有本钦差的将令,任何人不得出入,如有违者,格杀勿论。”曹万淳道:“末将遵令。”出了行辕,去调集军队。

    朴天正见任是非请客,居然要调动军队,大是不解,心想他小小年纪,别一时胡闹,叫羽林军把刘安给干掉了,岂不有误皇上大事,劝道:“兄弟,刘王爷纵有不是,也罪不致死,还请兄弟察圣上之意,放过他。”

    任是非道:“朴大哥勿用多虑。刘安老乌龟这几日乖得很,我还不想杀他。小弟调军队入城,另有用意,天机不可泄漏,小弟不便明言,朴大哥到时就知。”朴天正见他说得认真,不似开玩笑,就不再问。

    任是非取出酒壶,这酒壶甚大,足可装四五斤酒,笑道:“朴大哥,你见过这东西吗?”

    朴天正在皇宫里见过这酒壶,认得是皇上的酒壶,是一个姓全的能工巧匠精心制就,分为上下两层,内装机括,可以随意倒上层或下层的酒,不意在此处见到,大是诧异,随即明白,任是非喜热闹,定觉好玩,皇上赐给他也是情理中事,道:“这是皇上的酒壶。”

    任是非道:“中啊。小弟瞧着好玩,就向大哥讨了来。想不到,今晚要大显神通了。嘿嘿!”言来甚是得意。

    朴天正道:“兄弟要用它下毒?”朴天正知道任是非下毒的本事了得,淮南王府上万之众,都被他毒倒了,故智重施,也是情理中事。

    任是非大摇其头,道:“下毒,太也俗气,显不出老子的本事。来,我教你们使用之法。”命军卒打来冷水和热水,下层装上热水,上层装上冷水,倒出上层冷水,手掀机括,倒出下层热水,要冷水得冷水,要热水得热水,无不如意,大是得意。把使用法门说了,要朴天正三人演练纯熟,不着丝毫痕迹,才作罢。

    任是非道:“朴大哥,刘安老乌龟着了老子的道,这次来赴宴,定是有备,所以今晚,我们的筷子全用银筷,要他放心吃喝。纵是老乌龟有备,老子要下毒,老乌龟也无可奈何,只不过,要是被老乌龟猜中了,显不出老子的本事,老子今天不下毒,老乌龟也要着老子的道儿。嘿嘿,刘安老乌龟有什么了不起?老子看也稀松平常得紧。”言来得意洋洋,喜不自禁。

    朴天正等人听他说不下毒,就想道:“那要下什么?”再听他这么一说,好奇心再也不可抑制,朴风二人齐道:“兄弟,你要下什么?”张汤道:“大哥,里面要装什么?”三人不约而同地问了出来。

    任是非道:“今晚,我们要对付的只有左吴老乌龟一人,其余不用对付,要是他们着了道儿,好戏演给谁看。老子这几天精心筹划的好戏,要是没人观看,太也不好玩。”朴张风三人心道:“原来他谋之已久,虑之已熟,定是惊世杰构。”

    任是非见三人好奇不已,得意洋洋地道:“三位猜上一猜,要左吴老乌龟口干舌燥,象渴牛一样喝水不已,有什么办法?”

    朴张风三人心道:“这有何难?简单之至。”朴天正道:“多劝酒。”张汤道:“要他渴三天。”风天南道:“要他奔行五千里再喝水。”

    任是非大摇其头道:“三位的法子都不错。”三人精神大振,仔细倾听,他下面如何赞扬。任是非道:“只不过,这法子也太笨。哪有老子的高明。”三人方才明白他说的是反话,大失所望。

    任是非道:“老子要他吃过饭就喝水不止。”招招手,三人附耳过来,轻声道:“小弟琢磨着,在下面一层多装食盐,再倒酒,要左吴老乌龟喝一晚上盐酒,你们说说看,他能不如渴牛一般喝水?”三人听他道破天机,只觉此计甚是高明,原也简单之至,佩服不已,大拇指一竖,赞道:“好计,好计。”任是非洋洋不可自已,逊道:“这很简单,不值一提。”三人均想,他也开始谦逊了,哪知任是非洋洋自若地道:“越是简单的计策,越是高明,左吴老乌龟越是想不到,老子就比他行。”

    朴天正心下犯疑,心道:“他费这么大功夫,目的何在?”道:“兄弟,你要左吴口渴,意欲何为?”

    任是非道:“刘安一行赴宴回去,定要商量一些事情,趁这机会,我和朴大哥就再辛苦一趟,去把小桃红捉了来,放在左吴老乌龟床上,顺便给他一点仙药,要他尝尝,定是一发不可收。”朴风二人知道他说的仙药就是从游伯杰处得来的阴阳合和散,张汤不知,奇道:“仙药?”任是非得意非凡地道:“是呀,是呀。准让左吴老乌龟成神仙。”

    命军卒取来食盐,在下层装了少半壶,再用水把上层冲洗干净,以免沾上异味。任是非道:“给左吴老乌龟敬酒,就这么掀一下,让他喝盐酒,明白吗?”三人齐皆点头,道:“明白。”任是非非常满意。

    注:匈奴单于傲慢其词,自称“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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