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节 白灰红黑(下) (第2/3页)
精神,即便连师父来了也怕是浑然不知,只是一个劲儿的在脑海中演算。
媱曳苦笑一声,环住她的腰,与圆圆云依二人道:“明日还有一场大戏,若是错过了实在不值,这便快快出吧。”
云依看着面色苍白两眼无聚焦的朵儿师姐,知错的吐了吐小舌头,不敢再多问,拉紧圆圆师姐递过来的温暖右手,内力运转,两人运起轻功随着媱曳向远方急飘去。
……
大漠总是这样,白天黄沙遮天蔽日,狂风呼啸不止,到了夜晚又冰寒刺骨,让人无法安然入睡。
可是人这种东西,实在不好说,他们身上有一种特质,可以打败天下间所有的东西,那就是习惯。
莫御风对这样的环境说不上习不习惯,因为他偶尔才会清醒一下,常常是在深夜里猛然间惊醒,失去记忆的那段时间里他做过什么,会在清醒时一一冒起些极模糊的印象。
他看着手上那把剑沉默,一般他能清醒过来,是它累了需要休息,他才会有片刻的清醒。
他看着它时常在想,如果十年之前他没有拿起它来,又会是怎样的人生?
可惜世界上不需要那么多的如果,因为时间本来就不可能倒退,他那时还是选择了它。
十年之前,莫御风一招败在当时名声初显的王故剑下。做为当时江湖十大青年强者之六的他与王故用以命搏命的打法互喂了一招,结果王故轻伤换了他的重内伤,更让他难以接受的就是那时的王故似是在通悟状态是以神智不清,可他仍旧败在他的剑下。
这叫他怎能接受?
他伤在左胸,剑伤距离心脏最近处不过三分,倘若再偏些,恐怕他也不会如此痛苦了。
可惜就是如此巧合,那一剑没有刺中心脏,却让他受了重内伤,其痛楚生不如死。可是在他茫然走出苏博之时,无法感觉到身体上的分毫疼痛,因为他连自己在想些什么都不知道,乱得头痛欲裂,又怎可能接收到躯体上的痛感?
早就点穴止血了,似他如今这样茫然麻木倒也不怕会流血致死,所以他浑然不知的整整走了三天三夜。
圆月高挂,有孤狼夜嚎。
一股透体的寒风刮过,莫御风登一下醒了一瞬,心脏下面缺失的疼痛刹那间尽数涌上心头,险些让他背过气去,让他忘记了头脑中杂七杂八的万般想法。
他倏然双手捂住伤口,狠狠地喘了几大口气,才徐徐缓过来,抬头一看,却是愣了一下。
三天三夜漫无目的的乱走,莫御风早就将方向感抛得老远,这是到了哪儿,他根本不知,事实上后来他又找了很多次,却再也没有来过这个地方。
水银般的月色下,他看到了一个令人打心底震撼的古战场。
数也数不清的大坑,数也数不清的骸骨。或许还有数不清的过腰野草,关于这一点莫御风倒是不敢肯定,或许是有吧,但他记不大清楚了。
那些大坑也不知是如何出现的,有大有小,大者方圆可过百丈,边缘很是整齐,只是岁月唏嘘之下,早开始模糊。
无数的骸骨散落了他目所能及的地方,这一眼看去也不知能有多少豪杰陨落于此。极多的骸骨即便是早失了灵魂,死的一瞬间固定住的姿势一直坚持到了如今,依旧能透出各色各样的个性脾气,或是睥睨天下,或是笑看江湖。
更有甚者,依旧手执兵器,直指前方,似刺或劈,仍显其霸气十足。
月色下夜风吹过,那些骸骨上残留的衣物如纸般点点飘落。莫御风捂着胸口,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一幕,那些手拿兵器的骸骨一个个看过去,脑海中竟模糊见到其生时的凛凛威风,心中哪里还想得起来三日前那一败?或是胸口阵阵的虚痛?
他只一边赞叹着敬佩着他看的那一具具骸骨,一边暗暗猜测:这莫非是上古时传说中毁天灭地的那一战时遗留下来的古战场?
越是静静看着眼前的场景,他的猜测愈肯定,不由得在心中赞了一句:不然哪里来的如此多惊才绝艳的枭雄俊杰?
他突然伸手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自骂了一声笨蛋,然后飞一般向古战场里冲了过去。
那时候还未有上古绝学这个说法,但是莫御风寻思着,总说上古的什么东西都比现在的要好上不少,如此天赐一样的机会摆在面前,他若还不懂得珍惜,那真是傻人了。哪怕是随便寻到什么武学秘籍的残章啊或是绝世好剑了,那他莫御风说不定就一朝得道,此后也能笑傲江湖了。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关键时刻谁还顾得上自己是否身怀重伤,莫御风狂笑两声细细寻找起来。
当时的堕情派还算得上江湖中的名门大派,做为堕情派的少门主的莫御风自然从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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